今年十一期间,我应邀参加一个学生的婚礼。在婚宴上,当新郎新娘来到我们这一桌敬酒时,新郎在我耳边悄悄对我说,你看那穿红衣服的伴娘,就是我曾给你讲过的前沟村李大爷家的三丫头。一听此言,我一下子转过身注视着她,只见她有着秋水般明澈的眸子,青春勃勃的脸庞 上漾着纯真的笑容。我情不自禁地站起身,斟了满满一杯酒,走到三丫头面前,对她说,我敬你一杯酒,我听过你的故事,一直想见到你.我从你身上懂得了什么叫纯真如水这故事还得从我这位学生身上说起。 那是在六年前,我这位学生师范刚毕业。毕业前夕,他和他的女友及另外两个同学一同来到河南农村搞社会调查,在一个叫前沟村的偏远山村呆了一个多星期。在这一个多星期里,他们被这里的贫困深深地震撼了,他们没有想到在今天的中国还有这么穷的地方。怪不得安徽一对作家夫妻发出了中国农民最苦,中国农民最难的呐喊。他的女友拿出糖果分给小朋友们吃,小朋友问,...
因为超生,村领导把我们逮起来了 我是安徽省阜南县人,来北京差不多4年了。我记得当时家乡发洪水(指98年华东大洪灾),把什么都淹了,我们没办法只好来北京找活干。她(指女儿王翠兰)爷爷最先过来北京 的,奶奶那时候得了高血压,也花了一些钱。我们很穷啊,在家没有什么好干的。过了几个月后,我们一家人也过来了。我还有一个干弟弟在北京,他是卖菜的,收入还可以,他让我们来北京,说比呆在家里好,我们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所以就一家人到北京来了。 在老家的时候,爷爷在公社医院,也算是个国家医生吧。我爱人也是医生,是自己开的诊所,那时乡里就只有我们家开的一个诊所,我们是合法经营的。我和我爱人也一块种地,我们一家7口总共有五六亩地。可是挣不到钱,还很累。开始的时候,我只生了两个闺女,没有儿子,人家都看不起我。后来我超生了一个儿子,村领导就把我和我爱人逮起来了,要罚我们的钱,可是我们没...
已经是十月了,印度孟买(Bombay)的街头还是艳阳高照。为了消暑,我找到了水龙头想冲一把脸,印度因为天气酷热,在公共场所都有水龙头,供一般民众冲凉。 当我将行李背包放下,弯着腰准备要冲水时,忽然有位印度男子走过来。不吭一声目中无人似地竟然翻起我的背包,把我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问原因,他已经将背囊中的一卷卫生纸掏出拿走。在印度卫生纸是属于奢侈品,印度人习惯方便后在洗手间用水冲洗,一般洗手间内没有置放卫生纸的习惯,所以我在背包里随时带着手纸备用。 众目睽睽之下,这样的举动,让人无法相信怎么会发生。刚开始以为是碰到神经病,但并不是,一气之下叫住了他,问为什么随便拿别人的东西?那男子停住脚步转过头来,神情自然地看着我说:...
一个文明的社会,不仅是基于法律的,更是基于道德良知的.但中国的现实是,几乎很少有人把道歉作为一种道德要求,也几乎不会有人因为良心的声音而站出来承担责任. 道歉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吗?没有人这样说过。当你做下一件不利于他人的事情时,你应当对受到影响的人说声“对不起”,在我们这个社会里,这是每个人从小就受过的教育。只是,社会有时具有一种抹消教育成果的效应,当一个人渐渐不再年少,“对不起”会慢慢淡出人们的生活。 人的成长,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用道歉的频率逐渐降低来量度。总体来看,在我们这个时代,“道歉”是一种与“主见”和“行为能力”相排斥的东西,人的“主见”越大,“行为能力”越强,就越是拥有不道歉的本领,都具有降低“道歉”水平的效用。当一个人完全不脸红、完全不向人道歉的时候,恭喜,你有福了,你已经不是一般的“大人”,而上升为别人眼中的“大人物”,犯下一个错,不仅不必道歉,而...
公民教育是个一直在谈的话题,许多中国学者都意识到,建立公民社会,要从公民教育做起,要写出高质量的《公民读本》来。美国很多学校有公民教育课程,《公民读本》的教材很多,一般是学者写的,各地学校的老师从中选挑。可是,他们的大原则在那里,课本也就大同小异。我随意挑了一本看看。那是密歇根大学的教育学教授写的。 前言里引了一个伟大哲学家的话:“了解你自己。”课本认为,你要做个好公民,先要了解你自己。这一部分,一共谈了四章。从第一章,“你:一个人”开始,谈“一个健康的人”、“你和你的个性”、“和他人相处”,直到“做个好公民”。第二章是“你:一个学生”,谈“学习能力的不同”、“改善你的学习”、“清醒的思考”。第三章是“你:一个家庭成员”,谈的是“家庭是不同的”、“家庭的问题”、“做一个好的家庭成员”。第四章才是“你:一个公民”,谈“你生活中的政府”、“政府存在的理由”。...
傍晚,暴风雪已开始弥漫整个荒原。远远走来的男人衣衫单薄,在荒野里艰难地沿泥泞小路前行,看见前方小屋透出来的光亮,他并不特别兴奋,因为此前一天,他曾在沿途的二个小镇请求借宿,可主人一看到他的样子,要么找借口推托,要么连门都不打开。 男人叩了几下门。片刻,一个年轻妇人开了门,有些惊讶地说:“是托马斯医生吗?我是和你通电话的斯丹妮太太,这么大的风雪,我还以为你不能来呢。” 女人一边说话一边伸出一只手试探着在空中摸索。男人松了口气——原来是个盲女。于是他含混地答应了一声。斯丹妮太太领他走到楼上的卧室,里面的摇篮里躺着一个婴儿,面颊呈病态的绯红。从所有这些迹象,男人断定屋子里除了斯丹妮太太和这个婴儿,再没有其他人了。他心里有了个念头:太好了,也许我有机会干点什么。...
我多么希望我没有打开那个破旧的松木箱子啊!因为在它的里面,有一个外面包着一层小棉被的盒子,这个盒子对我来说简直是太熟悉了,盒子的上面用铅笔写着“采用信”。如今,盒子上依旧残留着妈妈平素最喜欢佩戴的玫瑰的芳香,那香味虽然已经很微弱了,但是却仍旧那么清新,那么怡人。我凝视着这个盛放着妈妈作品的盒子,那如烟的往事有如潮水一般汹涌而来,无尽的悲伤则像浓雾一样弥漫了我整个身心。她那成为一位作家的美好梦想最终也没能够变成现实。 早在20年前,我就第一个知道妈妈非常地想成为一位作家。记得有一天,她坐在厨房里的餐桌旁,伏案疾书,她正在写她刚刚卖掉的那匹心爱的马儿和那幅年代久远的古画这件事,她一边写着,一边揩着顺着脸颊悄悄地流淌下来的泪水。那时,我们已经没有钱付房租了。...
希斯背着旅行包独自走在查理大桥上,漫不经心地望着两岸的景色。一个月前,他青梅竹马的恋人海伦离开了他,投入一位房地产商人的怀抱。希斯受不了这个刺激,于是独自来欧洲旅游散心。 一曲忧伤的爵士乐萨克斯风从桥头卖艺者那儿传来,希斯觉得自己的心碎成了一片一片。“难道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真的敌不过金钱的入侵吗?” 不知不觉中,希斯走到了喧嚣的街上,一位白发苍苍的水晶店店主热情地招呼希斯:“小伙子,进来看看吧,我的波西米亚水晶能为你带来意想不到的好运气。”希斯不由地走进店里。那些杯与花瓶,果盘与吊灯,不但造型优美,而且色调清纯。老人在一旁介绍说:“波西米亚水晶是我们的国宝,要是你送一款晶莹剔透的水晶给心爱的姑娘,一定会打动她的芳心。”这些话正好击中了希斯的痛处,愤怒的火焰在他胸中升起:“海伦是不需要这些廉价的水晶玻璃的,她需要的只是钻石首饰和银行金卡!”...
卖水果的 初秋的傍晚,已经很冷了。广场上没有几个人。他袖着两只手,脚下是一个竹篮子,篮子里装着本地叫做“沙果”的水果,通红通红的。看见有人从跟前走过,他就小声嘀咕:“新鲜的沙果,刚从自己家树上摘的。”,从打扮上可以看出来,他是附近郊区的菜农。 忽然,广场上的几个摊位一阵骚动,大家搬起手边的东西四处逃窜。他慌张地拎起篮子,没跑几步,就被后面的“城管”撵上,使劲夺他的篮子。他撕扯着,嘴里喊着,我不卖了还不行吗,我不卖了还不行吗?理着小平头的“城管”不答腔,用穿着皮鞋的脚狠踹他的腿,以迫使他撒手。他一个趔趄,“哗啦”一下,沙果撒了一地。小平头不依不饶地去踩那些水果,好像跟它们有多大仇似的。他拼命地推开小平头的腿,带着哭腔喊,别踩了,别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