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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章

佞妆-第3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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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不知,也许是不能张口说吧。
    楚维琳在宫门外遇见了楚维琬。
    楚维琬冲她淡淡笑了笑,抬头看着一眼望不到头都宫墙,沉默良久。
    楚维琳静静陪了她一会,楚维琬低低叹了一声:“你。何时启程?”
    心中一动,楚维琳诧异看着楚维琬。
    楚维琬转过身来,纤长白皙的手轻轻触了楚维琳的脸庞,将她散下来的额发挽到耳后。楚维琳的余光望着那只手。染着嫣红的指甲小巧好看。
    “你想问,我为何会知道?”楚维琬笑着,眼底却是悲戚一片,“这些日子,我一直都在宫中。陪陪太后,陪陪皇后,有些事情,看出来了也猜出来了。我知道,这是常家和太后、圣上的博弈,与崇王府的干系不大,但转念再想,皇亲国戚,朝廷重臣,只要是在那万万人之下。又有什么区别?我看到的是赵氏覆灭之后常府的步步为营,但我同时看到的,是当年我出嫁前崇王府的妥协。
    我至今不懂,为何那年太后不喜欢我,与宣平侯府无关,她只是不喜欢我。即便是皇后娘娘、长公主和崇王妃替我说话,她依旧不喜欢我。若不是圣上要世子去边关,这门亲事兴许还有波澜。
    偶尔,我也会想,若是亲事没有成。若我没有嫁入崇王府,也就不用面对这些尔虞我诈,可是,六妹妹。我们这样的出身,又还有其他什么路可走?京城贵女、旧都名媛,哪里能真的跳脱出去,即便是离了一处,也有另一处。
    这么一想,我从心底里感激你。当年长公主府中,若不是你救我,赵家的那个庶女的结局,便是我的结局了吧。”
    楚维琳嗓子一涩,她眨了眨眼睛,睫毛上已有晶莹。
    原来,原来楚维琬也会迷茫,也会彷徨,楚维琳伸手抱住了她,哑声道:“该道谢的是我。”
    前世悲苦,若非有楚维琬的支持和鼓励,那些日子会更加难捱,是楚维琬给了她力量,即便是在楚维琬最辛苦的时候,依旧在护着她。
    一直不知道怎么说出口的没头没脑的一句谢谢,在这一刻终是冲口而出,楚维琬什么都没有问,只是揉揉拍了拍楚维琳的背。
    “这些年,我侍奉太后久了,才多多少少有些明白了,太后其实是怪罪王妃,崇王只有世子一个儿子,却坚持不立侧妃不纳新人,虽是崇王的意思,但太后还是记在了王妃的身上。她是怕将来,世子亦如此待我。”楚维琬附耳与楚维琳道,“太后有太后的考量,她之所以能成为太后,自然有她的本事。然后我慢慢有些释然了,很多事情,与喜恶无关,我把我该做的做好了,她也不会一次又一次地挑刺我。她不喜皇贵妃,不也是等了这么多年吗?”
    楚维琳的身子一僵,刚要说些什么,楚维琬双手用力,把她拥得更紧了,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沉声道:“这会儿,皇贵妃大抵是宾天了,风水轮流转,一年前,朱皇后险险就要薨逝了。我知你们在江南时,与四皇子有些往来,记得,回了旧都,莫要卷进去。朱皇后,如今的行事与从前再不同了。”
    卷进去……
    太后心属四皇子,朱皇后是五皇子的生母,为了对付皇贵妃和三皇子,她们能够统一阵线,可等这事毕了,面对正统之争,到底鹿死谁手?
    太后年事已高,不比朱皇后精力充沛,后宫厮杀虽与年纪无关,但太后这把年纪,万一一个不防备让朱皇后占了上风,想再翻过来,就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了。
    回旧都去,不仅仅是离开圣上的视线,最要紧的,是不要牵扯进四皇子与五皇子的较量里。
    让常府平稳过度,这定是太后允诺了老祖宗的条件吧。
    对于太后来说,存了常氏,亦是将来能给四皇子的助力。
    PS:  越到收尾越难写,开始收尾之后,才终于有了些快要完本的实感了。继续吼吼票票,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三百六十二章 求仁(五)

楚维琳靠着楚维琬久久没有松开。
    楚维琬的身上,是熟悉的淡淡的梅花香,这是她最常用的熏香,在清雅的梅花味之外,还有浅浅的檀香味,大约是陪着太后的时候沾染上的。
    “既然是老祖宗当日决定了的,等收拾妥当了,我们便会回去旧都。”楚维琳低声道。
    楚维琬叹息,道:“你看,这大抵便是命中注定吧,你注定要在旧都生活几年,小时候错过了,这一次便要成行了。只可惜,我们没有一道在旧都长大。”
    楚维琳吸了吸鼻子,关于旧都,关于未能成行的幼年,她有很多话想与楚维琬说,可话到了嘴边,又觉得无从说起,便道:“这一次,是姐姐在京中等我回来。”
    宫门处分别,楚维琳登了马车。
    许是瞧见了她们姐妹依依不舍,常郁昀什么话也没有问,只是握着楚维琳的手。
    微微掀开了车帘子,楚维琳看着熟悉的街景,良久,才道:“回府之后,我要见一见大伯和公爹。”
    常郁昀抿唇:“我去请父亲到大伯书房吧。”
    常府里头,徐氏晓得楚维琳回来了,不由松了一口气,她想要去迎一迎,却听底下人说楚维琳夫妇去了常恒翰的书房,她的心不禁跳快了几拍,偏转过头与常郁晓道:“这是要商量什么事情?”
    常郁晓抱着晟哥儿逗趣,闻言,连头都没有抬:“无论大小事情,都有父亲和叔父们拿主意,若要听我们的意思。自有人来请我们,不用急。”
    徐氏应了。
    这两年,他们夫妻便是如此过的,府中的很多事情,他们都是有心无力的,除了自添烦恼外没有任何帮助。若是用得着他们,常郁晓不会推脱。若是不容他们置喙的。只等着消息也就罢了。
    楚维琳是头一回进常恒翰的书房,只是她无心打量,稍稍等了会儿。常恒淼才赶了过来。
    常恒翰这才放下手中的笔,抬头问她:“可是太后娘娘那儿有什么吩咐?”
    楚维琳颔首,屋里都是自己人,她也不用讲那些虚的。把老祖宗和太后的约定一五一十说了。
    常恒翰知道老祖宗的死绝不简单,可他没有猜到。老祖宗是决然赴死,是为了常氏一门的将来做出了牺牲,他的眼眶红了,许久才哑声道:“既然如此。那边安排下去,我们尽快回旧都吧。”
    常恒淼看了常恒翰一眼,顾忌着常郁昀和楚维琳。他终是欲言又止。
    等儿子和儿媳出去了,常恒淼凉凉与常恒翰道:“我不是傻子。从前我常年在江南,但并不意味着我不知道这个家里发生了些什么。乌烟瘴气!别说什么母亲是赴死的,母亲分明就是叫你们几个气死的!郁晔和他媳妇的关系不能回转,郁晖的性子若不能改过来,大哥,你对得起母亲吗?”
    常恒翰的眸子倏然一紧,他是长子,兄弟几人从小到大,自然是有口角有争执的,可从没有像这回这样,常恒淼的言语里句句都是指责和控诉,这番话他听得不舒坦极了,却又无法反驳。
    “虽是分了家,但母亲是为何要坚持分家?”常恒淼站直了身子,指着自己道,“一笔写不出两个常字,即便是分家了,我们还是嫡嫡亲的兄弟,你不能置我于不顾,我也不能置你于不顾。做弟弟的今日只求你一样,长房里头干干净净过日子,千万莫要拖累了我和三弟,若我们都不好了,往后,你让晟哥儿、岚姐儿、聆姐儿依靠什么?”
    常恒翰脸色铁青。
    他知道常恒淼的意思。
    只看前几年,常恒翰这个都察院的位子是稳稳当当的,即便是几个儿子没有入仕,以常家的圣宠,常恒翰足够让孙儿孙女们风光长大,可现在不同了,这一番丁忧回旧都,再入官场时,也不知道吹的是东南风还是西北风了。
    不仅仅是常恒翰,常恒淼的官路也是起波折的,若要再入仕,大抵就要靠着常郁昀了。
    万一长房再惹出些不好的事情来,损了常氏一门的颜面,让常郁昀的路不好走,那就只能吃老本了。
    这些话说得透彻又直白,常恒翰气恼不已,重重甩了袖子,站在窗边没有说话。
    常恒淼看他如此反应,晓得他其实是听进去了,只是碍于脸面,不好低头罢了,便也不再追着说什么,转身退了出来。
    另一边,常郁昀和楚维琳一道回了霁锦苑。
    关起门来,楚维琳悄悄说起了楚维琬给她的消息。
    “我从慈惠宫里出来时,远远见到了朱皇后,她行色匆匆,三姐姐又说,风水轮流转,皇贵妃大抵已经殁了。”楚维琳顿了顿,稳住心神,才又道,“连三姐姐都知道,皇贵妃曾想要了朱皇后的命。”
    楚维琬看出来了,太后和朱皇后又怎么会不知情呢。
    楚维琬说,一年前朱皇后险些就宾天了,从时间上来看,这便是前世朱皇后薨逝的时间,如此想来,当时皇贵妃是下手了的,只是出了意外,朱皇后没有像前世一般死去,而是逃出了鬼门关。
    自打那之后,朱皇后行事和从前有些不小的变化,是因为生死关头走了一圈,还是……
    楚维琳说不好。
    “皇贵妃殁了,三皇子也撑不了太久了。”常郁昀抿了一口热茶,水汽氤氲缠绕心头,“琳琳,老祖宗说得对,我们该回旧都去。”
    常府是丁忧了,可只要还在京中,谁知道会不会叫哪个姻亲拖入到这场夺嫡之中去。
    朱皇后为了五皇子,势必会对四皇子下手,还有前回吃了三皇子一个大亏的二皇子,又岂是泛泛之辈?到时候,一个不小心,便会惹来一身的麻烦。
    当日夜里,常府上下都知道,很快便要收拾了东西回旧都了。
    各房各院都开始准备,皇贵妃宾天的消息终是传了出来,当日见柳贤妃要晋位,权贵人家心中多少有些数,等来了这个消息,倒也不觉意外,反倒是寻常百姓不知其中干系,还挂在嘴边小心翼翼议论了几句,也就作罢了。
    三日后,三皇子得了重病,被留在宫中养病,太医们束手无策,圣上向天下召集名医,盼着能有在世华佗救一救三皇子。
    与其同时,三皇子一派的许多官员都受了牵连。
    楚维琳听了外头的一些消息,不由苦笑。
    弑父、弑君,这样的词语是断断不会出现的,连皇贵妃都是病故,又何况是三皇子呢?
    只是,三皇子到底是被拘在了宫中,还是已经死了,楚维琳不得而知,她只清楚,秦大人一家走到了末路。
    楚维琳对秦大人的感觉很复杂,前世,是秦大人给了她一条完全不同的复仇之路,也是秦大人的毒酒终结了她的性命。
    没有感激,没有恨意,彼此利用,彼此算计,到最后是楚维琳棋差一招,赔上了性命。
    而这一次,她和秦大人再无交集,却因着老祖宗的死,拖了秦大人下水。
    满门抄没,入赘的杜徽笙亦无处可逃,下了大狱。
    楚维琳静默良久,与流玉道:“去请婉言姑娘来。”
    婉言进了屋子,依言在绣墩上坐下,静静等着楚维琳吩咐。
    “我们很快要离京了,你是随我去旧都,还是回金州?”楚维琳柔声问她。
    婉言浅浅笑了笑,如今的她,全靠楚维琳的照顾谋一份生计,这一回入京,也全是她的任性。
    京城繁华,她亲眼见了,看着那高高的城门,看着繁华的大街,她甚至遥遥望了宫城,京城里的一切与她从小所见截然不同,比起震撼,更多的是无奈和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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