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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槐树花档-第31章

小说: 槐树花档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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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三日后;小友下葬;永远地离开了,像一场梦一样。
  省心看着空空屋子,每天早上来叫小友起床,每天给他穿衣服。有时候他也倔犟,赖床。有时候省心也会冲他发火,如今只留下一个空空的床。省心摸着小友的床坐在了地下;眼泪忍不住又流了下来。这种伤痛不会是一时的;而是一辈子的……
  今天村长来通知,部队今天带人来安慰死者家属。高老头勉强下地,自从小友安葬后到现在他一直卧床不起。省心强忍悲痛,每天还要照顾卧床的爸爸。整个人都垮了下来,身影消瘦。面容憔悴。我见犹怜。
  村部办公室,省心扶着爸爸坐了下来。村长惋惜地握着高老头的手,安慰着。
  一辆军用吉普车停在了村部门口。车上下来了余惊鸿,许北修,还有2名调查组人员。他们走进了村部办公室。
  余惊鸿留一个调查员把住门口。他们三个人在省心的对面坐了下来。
  省心终于和北修面对面了。
  四目相对,北修被眼前的省心惊住了,刚几天不见,省心整个人的样子,像来阵风就能吹倒了般,脸颊苍白而消瘦,大而无神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脸上写满了悲痛,伤心,彷徨,无望……北修的心顿时揪了起来,他咬着下嘴唇,强忍着眼泪,他不忍再对视下去。
  省心自抬头看见北修那一眼起,眼里的泪水就止不住了。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泪如雨下。
  余惊鸿先开了口,他是代表部队来处理这场人身事故的赔偿事宜。
  沉痛地对省心父女俩表示哀悼之意,并传达了上级领导对此事的重视。最后拿出部队对于这场事故的赔偿金,厚厚的牛皮纸袋,显示出部队诚意,这应该是最高的赔偿金额。
  余惊鸿鞠躬后双手递给了省心的爸爸,高老头没有接。只是一个劲儿地拿脑袋磕着桌面呜咽着。
  此时此刻他的心情大家都能理解,丧子之痛,再多的钱也弥补不过来。
  余惊鸿鞠着腰,僵在那里。村长看着过意不去,站起来想代为接收。此时门开了,闯进来一个人,省心的舅舅。
  他进屋一把就打掉了余惊鸿手上的钱,指着余惊鸿喘息着说道:“你别以为我们乡下人是好糊弄呢,拿点钱就能打发了。”忽又转身对着高老头说:“你这个没种的,自己的儿子不明不白地死了,你就忍心接这个钱?你就忍心花这个钱?!”
  说着暴怒的他抬手就把桌子给掀翻了。顿时所有人都惊的站了起来。
  “我把话跟你们说清楚了,我们要的不是钱,你们今天不把犯人给我交出来,你们今天一个也别想离开这里!”
  省心的舅舅发起了威,门口站着他的三个儿子,手里都拎着家伙,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被部队调查员死命拦在门口。
  余惊鸿没有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局面,按照他的计划,带北修来,只是先把慰问金送来,安抚一下死者家属,让他们放心,抓偷电线的贼的事情,就交给部队来办。等事情都偃旗息鼓后,他会再另做一份报告,只拿许北修作一个监管不利的责任,把他放出来就完了。至于谁是贼,就这么拖下去,最后也许就不了了之了。这是他考虑再三认为最妥当的一个办法。
  省心舅舅的一番话,他有些慌了神,看来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就能对付过去的。他跟北修对视了一下,北修轻轻地摇了摇头。知道今天如果没有个交待,事情会越闹越大。余惊鸿痛苦地把头扭上一边。他后悔了,不该带北修来。
  “不要再闹了,偷电线的人就是我!”北修直起了背,目光平视着省心舅舅那张愤怒的脸。
  省心本来也站了起来,北修的话一出口,她像五雷轰顶般慢慢滑落在椅子上,眼泪刷地流到了下巴。她闭上了眼睛,耳边还在响着北修的声音:是我,是我,是我……
  她虚弱的抖动着。事情怎么会成了这样子呢?意念中强迫着自己:是个梦,是个梦,是个梦。她不由自主地摇着头,念叨着:“这不是真的,这是个梦,是个梦。”
  省心的舅舅狠狠地瞪着北修,太阳穴突突突地跳着。顺手抄起身边的一把木椅子对着北修的脑袋砸了过去。
  一时惊呼四起。身边的人下意识地往后一躲,北修平静地看着省心舅舅,纹丝未动,他像早在等待这一椅子的到来。
  这把椅子着实地砸了下来。
  北修倒下了。
  他的身上趴着血流如注的省心,
  她,替他挡下了这致命的一击。
  舅舅苍然大叫一声:“孩子!”扑下身来抱起了省心,血顺着额头汩汩地流了下来,北修翻身一把托着了省心的头,他看着浑身是血的省心,象疯了一般,一把推开舅舅,抱起省心就往外面跑。
  只见许北修抱着浑身是血的高省心冲出村部办公室,跳上了停在那里的吉普车,对着开车的小军人喊:“快,去医院,救命!越快越好。”
  余惊鸿和省心的大表哥也紧跟上了车,车飞驰而去。留下了舅舅抱着头蹲在路口,高老头悲怆的哭喊声。
  部队医院的抢救室,军医小吴脑门上冒着细密的汗。出血过多,头部创伤严重。他让护士把所有的血浆都备好,他拿纱布认真地清理着伤口,旁边站着北修,此刻的他一样脸色惨白。两条腿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他极力握拳控制着,无奈神经已经失控。他甚至能听到牙齿相碰的声音。
  门口的大表哥默默地坐在长椅子上,低着头。余惊鸿找来了院长,下死命令,采取最好的抢救措施,一定要救过来。
  大表哥走到护士台那里,问护士:“如果血浆不够,就抽我的吧,我跟她一个血型,也是亲戚。不会有问题的。”护士很和蔼地说:“好的,只要有需要,我就通知你。”
  将近两个小时的抢救,手术终于结束了,省心被送往加护病房。北修一直守护在她身旁,眼睛一刻都没离开过。大表哥似乎也看出了两个人的不寻常关系,他没有上前打扰他们,远远地看了省心一眼,只见厚厚的纱布缠绕着省心的头,她安静地躺在那里,估计麻药还没过,要等些时候了。轻轻地关上了门。走了出去。
  余惊鸿迎面走了过来。看见大表哥出来,他也停了下来。
  “对不起,今天事情闹成这样,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余惊鸿满脸歉意地对大表哥说。
  “现在说什么都为时过早,等省心醒了,还有机会再见面的。不急这一时。”
  大表哥历来风度都很好,此时依然能平心静气。
  “我先回去,家里人一定很担心,省心就交给你们了。放心吧,这件事情不会再闹下去的,一切有法律呢。”
  说完,大表哥头也不回地走了,余惊鸿大大地舒了一口气,快步向病房走去。
  轻轻地推开房门,他愣住了,北修背对着门坐在床前,拉着省心的手。在低低地哭泣。
  余惊鸿的眼眶一热,他这是第二次见北修哭。第一次是许欢儿离世时,他在医院走廊的拐角看到蹲在那里哭泣的北修,那哭声里透着发泄。而现在这样低低地哭泣声,更令人震撼,是一种痛切心扉的哭。
  余惊鸿又轻轻地带上了门,他不忍打扰这个痴情的孩子,他能体会到北修心中的痛。

  爱恨交集

  ……》
  像做了一个悠长的梦,她在梦里追赶着那个背影,渐渐地那个背影融进了晚霞中,她拼命地追着,强烈的光线映的她睁不开眼睛,一个踩空,她掉了下去,身子就这样飘忽飘忽着,四周静静的,她只有落空感,她想抓住什么,这种落空感让她心脏很不'炫'舒'书'服'网'。朦朦胧胧的她伸着手,突然,她触碰到了,她毫不犹豫地紧紧抓住这个救命稻草,心一下子就平稳了下来。
  她喘息着,挣扎着,隐约的呼喊声在她的耳边响起,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她费力地睁眼,可是睁不开,仿佛刚才个万丈光芒已经刺伤了她的双眼。
  她呻吟着,呼喊声越来越清晰,她听到了,是北修的声音,真的是北修的声音,仿佛这一刻她身体充满了力量,她终于睁开了双眼。
  迷蒙中,她看见了北修的泪眼。省心伸出抖动的手轻轻地擦着,嘴巴张了张想说话,结果发不出音来,她虚弱地笑了。
  北修看着虚弱的省心,悲喜交加,她终于醒过来了。
  他握着省心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脸上,眼泪尽情地流了下来。
  这一天一夜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他守着省心,脑子里不断地切换着从认识省心开始的每一个镜头。……
  槐树花档初相遇……
  窗外的深情凝望……
  激烈的初吻……
  第三棵树洞……
  雪花飞舞的生日相聚……
  人生的初礼……
  久别重逢的喜悦……
  太多太多;直把北修的心揪起了又放下;放下了又被揪起……
  那一把椅子砸下来,北修不是没想过躲,可是他当时本能的反应是挨过这一椅子,也许事情就简单了。出了气之后他们就不会再纠结这件事情了;交给部队来处理,这正是北修的最终目的。可他万万没想到省心会扑上来为他挡下这致命的一击。
  这时候医生走了进来,省心面色有些慌张,北修轻轻地拍着她,安慰着她。医生简单地检查了一下,说没多大问题,危险期已经过了,好好调养,过几天就能出院。
  医生走了,省心缩回手摸着头上的纱布,脑袋昏沉而疼痛,她不禁眼前旋转起来,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她发出微弱的声音:“北修,我这是怎么了?”
  北修慌忙按住她的手;“省心我在,你不要乱动,也别讲话,睡一会儿,很快就好了。”
  省心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她想问问北修,一阵昏眩,她又昏迷过去了。
  看着省心痛苦的样子,北修的心都在流血。
  他把头轻轻地靠在省心的胳膊上:“省心,让我来代替你好吗,哪怕在痛10倍,100倍都行。我不能看见你这么受罪,为什么是你来挡着一椅子;我只想不让你难过,不让你受苦,我知道自尊对你多么的重要。你现在却躺在了这里;而我什么也不能替你做。省心,对不起。我最终还是没能维护好你。”
  北修哭泣着,没人能体会到他此刻的心情。他爱省心,一心想呵护好她,不让她受半分委屈,可是事与愿违。偏偏地是她来挡那一椅子,他知道当时的省心心里该是什么滋味。自己的弟弟等于间接地被北修害死,而这一椅子砸下去,她却不过一切地扑了上来。为了自己,她连命都不要了。这样的省心,如何不让北修心疼。
  短暂的清醒,省心的意识似乎还没有恢复过来。她的眼里北修依然是从前的北修,自己所爱的人,没有丝毫的改变。北修回想着刚下省心的眼神,有些担忧。
  按理不该如此的,要知道这件事情的冲击力有多大,怎么可能那么温柔地呼唤着他,怎么可能帮他试去腮边的泪,还有省心的微笑。
  省心刚才的那句话:“我这是怎么了?”
  ……难道?北修被自己的猜想惊出一身冷汗。
  他看着省心安然的样子,悄悄地抽出了手,朝医生值班室走去。
  军医小吴看见推门而入的北修,点点头,指了下对面椅子,然后继续看报纸。
  北修坐了下来。半天没吱声;手顶在额头上,沉思着。小吴慢慢地挪了挪报纸,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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