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落梨花-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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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处雪白围墙处停下来。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身起影舞,在墙边来回飞舞。待他停下来站在一旁时,墙上不知何时纵横密集交错,好似一个棋盘。了然气定神闲道;
“小王爷,来者是客,请!”
两人说着,在一旁摆着两盘黑白棋子的石桌前坐下,了然大师将黑棋推给景略。景略没有推推,拿起一颗黑棋,直直的朝墙面飞过去,力道不深不浅,正好将棋子嵌在上面。了然大师看看棋子又看看景略道;
“小王爷功力精湛,收放自如,看来内力修为已是炉火纯青。”
景略捋一下耳边垂下的长长鬓角,道;
“大师请!”
了然大师夹起一颗白棋,也打在墙上。两人你来我往,渐渐陷入僵持。
景略忽然停下来,看着墙上棋子,轻皱双眉。此时他正出现失误,想着要如何挽回。有人说这世界上没有谁能下一场没有失误的棋,关键是看失误的多少,失误越少,越能取胜。落梨虽然在围棋造诣上不高,却也看的明白,景略还有挽回余地,关键看他想要如何挽回。
约莫一个半个时辰后,在这张弛之中,轻缓之间、进退来回之后,景略居中落下一颗黑子一定乾坤。
了然大师起身道;
“看来老衲棋差一招啊!”
景略行礼道;“承让。”
落梨望着墙上的布满的黑白棋子对着司炎道;
“俗谛事黑子,真谛是白子,十八界内,夺用争先。平地起是非,终难逃生死,纵教看得眼睛穿,翻转棋盘都不是。”
了然大师闻言道;
“看来施主对着围棋正真内涵的领悟,已堪称通透。”
落梨行礼道;
“大师过讲,这非落梨所言,乃是已过往的一位不知明的高僧所悟,落梨正好感慨,借来一用罢了。”
了然道;
“居然有如此高僧,老衲虽为佛门弟子,却不得而知,实在惭愧。”
司炎上前道;
“大师,不必惭愧,落梨闲来颇喜(。。…提供下载)欢看些杂书野史,经常说些我们都找不到出处的新鲜典故、偈语又是还有些曾未耳闻的曲谱。每每让她回头找寻,她自己都不记得是哪本书了。”
了然大师闻言有些不解道;
“施主既然能记得这书上所言之事,为何会记不得所出何书?”
落梨心道;我如何不记得是出自哪里,只是在这里,我又如何解释得清,看来只能打马虎眼。赶紧叉开话题先过去再说。想到此处,她一脸抱歉的神情道;
“大师莫要见怪,落梨项来粗心,好读书不求甚解,囫囵吞枣的乱看,有些兴趣的地方会仔细记下,然后完全忽略其他,所以细究起来,混沌一片。不知道大师您接下来,是要如何和我师兄比试?”
了然大师脸上虽然疑色未缓,但看她提到接下来的比试,只得道;
“老衲开来真是老了,比不上你们年轻人了,这么短时间,连连输了两场。看来我的思维已经老朽,活络不开了啊。只是不知道我这手脚是否也跟不上了?”
司炎听完,行礼问道;
“莫非方丈想和在下切磋拳脚、刀剑功夫?”
了然大师看着他道;
“是也,非也。”
三人都有些疑惑的看着大师,不知道到底是还是不是。司炎双手拱上,看着大师道;
“烦请大师明示?”
了然大师看着院外的大树道;
“拳脚易伤,刀剑无眼。老衲随想和施主切磋功夫,却非这些。你看这院外乃是一片树林,在这林间东南角,有一座格外打眼的钟楼,施主只需跃上这些树木,便可看到。施主先请上去,看一下大概位置。”
司炎飞身,上了站上一颗大树顶上,看一下,然后纵身落下,点点头道;
“不知那格外高起的红色塔楼可是?我隐约能看到一座巨钟!”
了然大师顿首道;
“正是!那便是我牵引寺的钟楼,每日晨起早课,必由敝寺高僧敲打三声,饭后晚课也是。今日比试,便是看你我二人谁先到达钟楼,敲响十下钟声便算赢。不要小看这敲钟,一般人休想上楼,因为没有楼梯。就算上楼要推动那锥木,把这钟敲响,也是要有一番功夫。”
司炎道;
“在下已经大概明白,刚才跃上枝头时,就觉得这钟楼和别处不一样钟也大得奇'。kanshuba。org:看书吧'怪。”
了然大师道;
“施主好眼力,这么远能看得这样真切,没有十分之内外功夫修为,很难看到。既然施主已经看明白了,不如就开始吧。”
司炎应声“好!”,只见两条人影“嗖、嗖”窜出院内,转眼消失在墙外的树木之上。直到人影消失一两分钟,落梨才收回视线。她看一眼坐在一旁十分淡定的景略道;
“小王爷,你不是也能飞吗?怎么不去看看?不担心司炎吗?”
景略看着墙上棋子,片刻才道;
“你看,若是那白子摆这里,我就无路可退了。”
落梨瞧一眼,没好气地道;
“已经没有那么多若是了,结果已经出来了,自然不能改变了。就像这人生,你活到一半,还能返回去重新再来吗?”
说完这话,她忽然不出声了,她想自己的人生,是不是算活回来,重新开始了?景略看她忽然不语,以为她担心司炎的输赢,便道;
“你倒是会说。既然这人生不能重来,结果无法改变,你就在这里安心等待便是。难道我这局外人追上去看,就能决定输赢吗?”
落梨白他一眼,往旁边的石凳子上坐下道;
“这叫关心,这叫精神上的支持,这叫我们是一国的……说了你也不懂,你就是个感情缺乏的冰碴子。”
景略没有理她,依然看着墙上棋子,只是心却早已不在。他怎么不懂呢?若是不懂,他怎会上这牵引寺?若是不懂,他怎会和了然大师下这一盘棋?若是不懂,他此刻为何会因为担心司炎,而不愿多看?若是不懂,他的心怎会被眼前的女子,搅乱得如麻?其实他都懂的。
☆、第四十七章 旧事(一)
忽然“嘭、嘭、嘭……”地传来十声十分洪亮的钟声,打算二人的沉默。落梨起身望向钟声的方向,有些担心地自语道;
“这一定是司炎敲响的。”
景略冷冷打击道;
“未必,了然大师深不可测。”
落梨愤恨的转过身,看着他,为未加思索道;
“你就是这样的讨厌,总是这样的时候,出来打击别人。给人留点美好的希望好不好?你不知道,大师的话也能找到司炎和我身世的线索吗?我们有多想知道吗?”
景略板着脸,一脸严肃地回道;
“你什么时候告诉过我这些?我怎么会知道?”
落梨心中气恼,却一时语塞。景略似乎还嫌不够,继续道;
“你到底瞒着我多少事呢?眼里还有没有我这师傅?刚才不是叫嚣着我不懂什么是关心?什么是支持?什么是一国的吗?你连什么是信任,什么是尊重都不明白?又何必怪我这师傅什么都不明白呢?你又让我怎样坦彻心扉去对待你呢?”
落梨由最初的愤怒转为惊愕,她从不知道景略会一次说这么多话,而且这话说得虽然冷飕飕的,却听上去有些小哀怨的感觉,落梨被这发现深深惊到了。她走上前,看着景略,抬起自己的胳膊,掐一下自己脸道;
“会痛啊,不是做梦。”
又捂住自己的额头道;
“感觉不到很热,没有发烧,看来没有糊涂?”
最后她大胆的把手伸向景略额头,景略冷冰冰的看着她,任由她胡闹。她收回手道;
“师傅,你确定你没生病?要不然就是刚才我幻听了?”
景略别过头,不再搭理他。这些话他忍很久了,司炎那晚告诉他的时候,他就想知道了。只是让他怎么好放下尊严去问这些?今日里他也是被落梨激到了,说完他就后悔,此刻只有维持平日的冷傲,来掩饰自己的窘迫!
他冷冷回道;
“想必是你耳朵的问题。”
从天而降的两条人影将两人打断,落梨看着一起落下的了然大师和司炎,一时判断不了胜负。只好急切的等着他们自己开口。了然大师还是先笑着开口了;
“三位屋内请。”
落梨看景略一脸平静的转身向大师也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人并排着往屋内走去,她拉起随后的司炎,急切问道;
“这什么意思?赢了吗?”
司炎微笑着道;
“对我这么没信心?”
落梨撇撇嘴角,看着他道;
“我当然对你有信心,只是你没听过关心则乱啊?”
司炎望向已经快要进门的了然大师的背影道;
“其实我和大师一起到了那座红色塔楼。大师觉得自己是前辈,又对这里更熟悉,便认输在一旁让我敲响了巨钟。”
落梨听完便迈步向前道;
“就是说我们赢了。你还要在这里发愣,不进去吗?”
司炎好笑的摇摇头跟上,不知刚才谁先拉他问东问西来的。
了然大师看三人都进来了,便示意大家做好,给每人添杯茶水,自己也倒上一杯,在旁边一张椅子上坐下来。落梨看他喝一口茶水,觉得他是先润润嗓子,接着要开始浪费吐沫了。果然大师放下杯子道;
“老衲认识洗秋海的时候,他正是意气风发,年少盛名之时。当时先帝初平战乱,大庆刚建都于此,而他正是替替这大庆扫平丘壑,平定天下第一功臣。”
了然大师停下来喝口茶水继续道;
“老衲是个孤儿,自幼被牵引寺长大,一直在寺为僧。年轻时候也曾有万丈雄心,想要在乱世中救世济民,可又无以回报牵引寺的养育之恩,方丈的栽培之情。只好收起满腔热情,继续留在寺庙。当时名满天下,文武双全的洗秋海,无异是我最钦佩的人。机缘巧合,一日闻寺中有贵客来访,而这贵客竟然是大庆皇帝。我当时想,皇帝要来这里,洗秋海想必也会同行,便央求着主持带我一起,好趁机结识,顺便找他讨教一番。果然一切不出老衲所料,他果然在其中,只是他出乎老衲意料之外的年轻,且相貌堂堂、英俊不凡。我借着方丈和皇上探讨经文之际,趁机以棋会友向他讨教,他虽然当时已是名满朝野的将军,却也没半点架子的答应。我当时对自己的棋艺颇为自负,又觉得将军如何,不见得会带兵打仗不一定心有笔墨,没想却落了下风。他虽然赢我,却感到侥幸。于是约好下次再来,就这样来来回回,我俩熟络起来,交往就开始更多了,越多越发现,对方就是自己的知己好友,联系愈加密切,不限于棋艺,方方面面都可以随时拿来相互探讨一番。”
了然方丈估计口干了,端起茶杯又喝口水道;
“他曾多次劝我下山为朝廷效力,还向皇上一再推荐。可是这份恩情,老衲只能心领。方丈年迈,双眼有疾,他一直想要我接任方丈,替他照看好牵引寺,我又怎能拒绝。终于在我接任方丈后,他没再提起,不过却也向我道出他的烦恼。高官厚禄谁都想要,可他却不在乎。他当初辅助皇上打下江山只为报皇上知遇之恩,而今天下基本平定,他一心想要和心爱之人一起归隐。”
说道此处落梨、司炎和司炎对看一眼,显然是诧异话中心爱之人四个字,了然大师何等通透之人,自然明白,笑笑道;
“自古英雄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