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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宠经沧海-第94章

小说: 宠经沧海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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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儿时被荷兰的一艘远洋军舰虏获,随同父母亲一起,被关押在船舱里,那里有很多中国俘虏,两个两个绑在一起,舱盖上用杠杆顶住,到处挂着灯光,四处有人看守。

    那时的他们像绵羊一样驯服,偶尔松了绑,会合掌跪在地上给荷兰人磕头行礼。因为这样的驯服,所以他们才能够勉强幸免于难,却见证了外面一场一场的屠杀。

    被称作“熊号”的荷兰舰艇在一个海湾内停泊,利用快艇烧毁了六七十只大大小小的中国帆船,船上的人无一幸免。后来荷兰人和俘虏们要在中国南海一小岛上登陆,晏湛亲眼看见他们对村庄进行了嚣张的杀戮,对一些反抗他们进入的岛上村民连番开枪,强势侵占,迫使这些淳朴无知的乡人对他们顶礼膜拜,屈辱地将土地财物拱手而出。

    对侵略者行为有所体会的晏湛,在那个时候,听到辛越这么一句“你不是中国人,你不懂”的时候,心里不是没有过波动的。

    初时的他,卧底进东印度公司,何尝不是抱着打入内部,把荷兰侵略者赶出中国的想法?虽然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知道一切都不是那么容易,甚至有些天方夜谭,可是他还是想去做,还是想要试试看。

    茫茫人海中,她算是与他志同道合的人,这也就是他对她一再容情,就算她拒绝告诉他夏川伊织的下落,他也没有真正下狠手的根本原因。

    而现在,就在他想要断弃掉他对她的这些欣赏,按照任务,彻底地对她进行打击的时候,她又对他说——“对于我来说,我的朋友,比皇帝还要尊贵。我不许任何人动他,就像你不许任何人动你的皇帝。”

    他有些懂得她的情感,只是他宁愿,他不懂。

正文 第171章 心旌动荡

    沉默良久,他望着面容坚定的少女,沉着声音道:

    “为了你所谓的朋友,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嗯。”

    辛越如此坚决,无非就是要告诉晏湛,她无论如何不会做出出卖夏川的事,要杀要剐不必废话,不必出言威胁,也不必再想其他方法。

    晏湛微微皱眉,声音依旧低沉:

    “你要知道,拖延下去未必会有好的结果,我这里十分隐蔽,楚之凌不见得能来救你。”

    辛越懒散地挑了挑眉,乌黑的发丝散乱在雪白衣衫的肩角:“我祈祷他不要来救我。”她微微一笑,虚弱疲惫,“我一点也不想欠他人情。”

    “你”

    什么都制服不了她,晏湛紧紧皱着眉头,她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让晏湛灵台一明,微微有些怀疑地走上前去。

    他不信一个人饿了五天,还是一如既往的样子,一点改变都没有,除非

    除非有人暗中送食物给她。

    所以,根本饿不到她。

    “你干什么?”

    辛越看着晏湛朝她欺身探来的手,美眸间隐隐闪着火焰。

    晏湛也不理她,蹲着身子在她面前,继续将手往她的肚子上探去。

    满以为自己的推断不会错,她的肚子应该是鼓鼓囊囊的,一定有人暗中送东西给她吃所以她才什么都不怕的,可是当自己的手触到她肚子的时候,晏湛有片刻的怔忪。

    她的肚子扁扁的,还有点凹进去,感觉要贴到后背了,甚至可以微微探出骨骼的形状。

    “走开,别碰我。”

    晏湛并没有如言走开,眼睛却不自觉地扫到了她衣襟下微微露出的锁骨,瘦削地挺立着,蝴蝶骨十分的精致,此刻看起来却格外的脆弱。

    晏湛怔愣,她的瘦弱和她的坚定形成了太大的反差,就是这么一个脸有泪痣,纤瘦得看起来随时要倒下去的女子,一直用倔强得过分的眼神盯着他,就算身处困境,也仿佛永远都是胜利者。如军人一般,昂扬着姿态,不低头不服输。

    昏黄摇曳的烛光下,少女的脸宛如洁白的莲花,尖瘦的下颌弧度美好得刚刚好,一双明净的眸子间闪动着诱人的光泽。

    晏湛微微失神,手仍放在她干扁的肚子上,一时忘了收回。却见少女的脸陡然朝他靠过来,空气中带起幽暗的芬芳,原本清澈的眸子仿佛闪动着细微的火焰,清浅的嗔闹,美好得摄人心魄。

    晏湛根本来不及设防,女孩子微热的唇就落到了他的下巴上。

    肌肤相碰的那一瞬间,晏湛的心顿时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拉扯着,仿佛于漫天冰雪中听见山崩的声音,咚咚咚直震耳膜,带着撼动天地的回声,在他的世界里横冲直撞不可一世,不可掌控不可捉摸,又像是数九寒天中看见千树万树桃花盛开,落英缤纷,落地响起细微温软的声音,一天一地,一片温暖,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柔,如行云流水般而来,轻轻地,缓缓地,覆盖在他的心头,似乎永远都不会散开。

    正待晏湛目光有些迷离之际,少女却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思绪和幻想。

    她唇落在他下巴上,牙齿伸出,耗尽力气,在他的下巴上重重一咬。

    晏湛猝不及防,顿时闷哼了一声,他伸出手,想拍开少女的脸,手伸到半空中,还是落了下去,就任由她咬着,一声也不再哼,只俊秀英气的眉紧紧地皱起。

    辛越许久没吃饭,力气并不大,病弱的身体本就没好全,此时强行提力,胃忽的有些难受。她唇离开了男子的下巴,在上面留下了鲜明的齿印,齿印间带着淡淡的血丝,看得出她并没有留任何情面。

    见晏湛脸色有些难看,身体朝后退了退,辛越突然心情大好,嘴角微微地上扬,像是出了一口恶气般轻笑道:

    “我警告过你不要碰我的。”

    下巴处痛意灼灼,晏湛忍不住用屈起的指头在辛越额头上重重一敲:

    “你属狗的啊?”

    接触到辛越冰冷的目光,晏湛感觉到这样的姿势似乎有些亲昵,手滞了滞,缩回手。眼睛瞥见辛越细瘦脚踝处被绳子捆出来的红痕,晏湛眼中闪过一抹稍显暗淡的光泽,见辛越沉凝着脸,一副抵死不从的样子,他眉头再度皱了皱,知道没什么好说的,于是站起来,大步迈了出去。

    沿着长廊走回去,手下成垣跟上晏湛的步伐,询问道:“晏大人,我们接下来,应该如何做?”

    晏湛陡然停了下来,洁白的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到他雪白的狐裘上,衬得他面容光洁,好似上好的美玉。他侧转过头,眸子幽深,呼出的气体幻化成淡淡的白雾,飘渺的雾气使得他整个人俊美得有些不真实。

    “她不愿意说,还能怎么做呢?”

    “她不说没关系,只要夏川伊织知道她在这里便可。

    “哦?”

    “我们变本加厉地折磨她,放出消息让夏川伊织知道,她在这里承受着地狱般的刑罚,不信夏川伊织不自投罗网。”

    晏湛微微皱着眉头:“放出消息,那楚之凌不是也会知道吗?”

    “他知道便知道,大江将军可是德川将军的女婿,地位显赫,楚之凌再有本事,能和幕府对着干吗?等到楚之凌想到办法从中斡旋,我们极有可能早就将夏川伊织抓住,带离日本了。而且这个女人是楚之凌逼出来的,楚之凌可能早就不拿她当回事了,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根本不会兴师动众,来此要人。”

    晏湛沉默地听着,脸上并没有过多的表情,唇微微抿着,让人看不出情绪,仿佛他早就知道其中的利害,只是未曾有任何动作。

    他继续往前走,雪纷纷扬扬地在他身边下着,庭院中莽莽苍苍,松柏上的雪许是被风吹了,啪嗒一声掉下来,声音格外的脆,格外的响。

    “晏大人。”

    “再说吧。”晏湛声音冷冷的,如孤寂的寒潭,却又波澜不惊。

    他顾自往前走着,就要穿过冗长的长廊,往另一侧的拐角而去。

    “阿湛。”

正文 第172章 美色所惑

    成垣突然叫了晏湛名字,像儿时的很多次一样,带着兄弟朋友般的关怀以及劝慰,温声地唤他。

    一袭白裘的晏湛忽然间停住了脚步,背挺得笔直,里面湖蓝色的衣袍随风微微摇晃,上面的暗银色麒麟纹路在雪光之下闪烁着清冷的光泽,他没有转身,却徐徐地侧了一下头,屋上的灯笼被风吹起,徐徐晃动着,照耀着他俊美如玉的侧脸。

    成垣站在原地,神情僵了一下,还是启唇,缓缓地,沉声地说道:

    “心如明镜,当此关头,勿为美色所惑。”

    晏湛瞳孔剧烈地收缩了一下,然后一点点地归于平淡。他终于转身,稍显清瘦的下巴微微抬起,声音极低地叹了一口气,对七米开外的成垣说道:

    “无关美色,我只是不想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对付一个女人,换做是任何一个女人,都不想。”

    成垣一怔,其实晏湛一向悲悯良善,一身沛然正气,除非必要,很少做取人性命的事情,成垣早该猜到他的晏大人对折磨人一事并不热衷,只是他直觉晏湛对辛越的不动手好像有些怪异的成分在里头,按理说上次辛越把晏湛和他的马车弄下山崖,差点让他们死了,怎么说他的晏大人也应该狠狠地给她点颜色看看,让她知道他们不是好惹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生病了还给她找大夫,饿了就心软,就算她态度嚣张毫不低头,也依然不作任何惩处。

    就算下不了杀手,给她抽两鞭子,杀杀锐气也好啊。

    成垣狐疑地皱了皱眉:“真的吗?真的只是不屑对女人下手吗?”

    晏湛不回答他的话,而是话头一转,道:“现在天晚了,我去休息了,你也早些睡吧。”

    “既然不杀她,那放了她吧。”成垣试探性地开口道,“左右留她在这里,也没什么用。”

    晏湛黑色的靴子滞了一下,然后踩着一地积雪,径直往前而去,空气中徒留脚踩在雪地上的吱呀暗响,他没有作任何回答。

    已经记不得是今年的第几场雪了。

    清晨,雪白的飞絮像是雨点一样,扑簌簌地往下落,急急地从天幕斜掠过来,满目的铺天盖地,待到掌灯时分,天地间已是一片浓浓的素白,像是浓稠的白墨,凝固得不会化开。

    晏湛卧室的窗子边有一树红梅,已然呈怒放之态,傲骨霜然,偏又带着妩媚妖娆的红意,娉婷地绰立在枝头,散发出清雅幽冷的芬芳。

    室内的炉火烧得很旺,还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味,连带着将窗子间些微透进来的冷空气熏蒸出了稍显温软的香味,室内的气温微微有些高,晏湛伸出干净修长的手指,将窗户半开,让庭院中清澈的冷香悠悠地传送进来。

    他放罢手中的密信,似乎很累似的,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响起一声稍显尖锐的唤,打破了一室的寂静。

    “晏大人,出事了。”

    晏湛披上狐裘,赶到事发地点的时候,并不是一点愤怒也没有的。然而他向来老成淡定,善于克制,短暂的皱眉之后,他又是那副古潭般平静的样子,然眸子间幽幽地透着一股冷意。

    “谁叫你们对她动手的?”

    对面的辛越如一尊没有生命的娃娃一样安静地靠在柱子上,头无力地垂着,乌黑的发丝稍显凌乱地铺陈在肩角,她的身上是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被鞭打过的痕迹,连雪白的脚背处,都绽开了残酷的红色血痕。

    “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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