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灵-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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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媳妇儿经营着一个小面馆儿,也全靠芹丫头帮忙活着,所以,她也不愿意这孩子太早出嫁。结果,这一拖就是十多年,直到云丫头已经谈婚嫁了,芹丫头还没出门呢!
这孩子也不着急,还是十年如一日的照顾着身体孱弱的二叔。可这二婶儿却越来越不舒服了。叶老二时年43,芹丫头28,这大丫头每天每天都给二叔刮脸、搓背、洗脚;叶老二也习惯了,就是换自个儿媳妇儿伺候也不舒服。
老二媳妇儿在苦心计划后,把芹丫头嫁到了唐山,说是一个35岁的工程师,人有学问,长的也端正。叶老二信以为真,虽舍不得,可为了孩子着想就咬着牙放开了手。
芹丫头就流着泪被二婶儿送上了火车,背着个帆布包,包里有张陌生男人的照片和一个地址。
结果,四个月后,唐山大地震,压死了芹丫头那个先天小儿麻痹的丈夫。不久,芹丫头又背着那个帆布包回来了。一家人长吁短叹的感慨了一会儿,叶老二最后说:“回来就好,省得老是惦记着!”老二媳妇儿却想:芹丫头那个痣,果然是个伤夫落泪的痣啊!
老二媳妇儿把面馆儿全推给了芹丫头,自己当起了甩手掌柜。这芹丫头就吃住在面馆儿里,因为家里早就没了自己的床铺。
这年的腊月三十儿晚上,香芹自己在面馆儿里包饺子:牛肉胡萝卜的蒸饺,记着不能放葱姜,二叔不喜欢!香芹用泡了一天的葱姜水和的馅儿。刚刚蒸好,香云来看她,扔下一串糖葫芦抱走了一盆蒸饺。香芹吃过饺子,早早的上床躺下,躺下前,没忘给炉子压了锹煤。今年的媒不好烧,都是土面儿不说,还很潮,肯定是二婶儿又图便宜了!
香芹梦着二叔的笑脸和父母的背影,慢慢的睡死了。
初三被人踹开门,人已经硬了,送去医院一捡——煤烟中毒而死!
叶老二原本就有心脏病,听了信儿,叫了声大哥就过去了!死的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的痛苦。
叶家同时发送了一老一少两辈人,一个土葬在了江边的陵园,一个火化了,骨灰就扔在了殡葬馆里。
老二媳妇儿在三年后无疾而终,都说是老死的,可都知道,那不过是个50岁的人啊!
“哥!那大师说的死灵就是香云她大姐!”贾云海敲了敲茶杯,“香云知道后,去找那个骨灰盒,哪成想那个殡葬馆早就没了,后来打听到是跟庆龙合并了!她又托了人去庆龙的库房找,足足找了两天啊!”贾云海咧了咧嘴,“最后在一堆无人认领骨灰盒里找到了!再晚两天,人家就要销毁了!照片已经老化脱皮,根本看不出长相了,还好有个名字和生卒年月!”
贾云溪心里也不舒服,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去看爸的情景,那骨灰盒高高的放在第五层架子上,孤零零的。
“这老人都没了,谁还想着给她烧纸啊!早就忘到爪哇国去了!”贾云海拍着头叹了口气,“这人可怜啊!所以啊,不管文文的事儿是不是因为她,都得给她找个地儿,好好送送!这不,香云给她换了个新盒儿,贴上一张塑封照片儿,送到以前咱爸那个殡葬馆去了,还是原来咱爸那个地儿,正好还找回来半年的钱,接着又续了十年!”贾云海边说边冲贾云溪点头。
冬子撇了撇嘴,这个二婶儿是一点儿亏都不吃啊!
最后,仨人分手前,定了下个月的初五。那是个除日子,还赶巧是个周六。贾云溪虽不赞同迷信活动,可也不好反对,只是嘱咐弟弟,千万不能放弃药物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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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李羽冲着小瑞皱眉,这个人好像认识自己似的,可自己只是觉得眼熟,却叫不上名来!
“我?”小瑞趴在沙发上翻了个白眼儿,果然是个有眼无珠的笨蛋,“白瑞!”
“白……小瑞!”李羽这才知道,原来小瑞姓白!可不对呀,小瑞顶多也就十三四的样子,这人至少跟自己一边儿大了,“你……你几岁了?”
“我……”小瑞想说400岁,又想不对,应该算700岁了!这时冬子端着盘子走出来,瞪了小瑞一眼,小瑞马上闭上了嘴。
“他跟我差不多!”冬子含混的说了一句,放下盘子又冲小瑞使了个眼色,“就是后长个儿,最近还在变声儿,我爸说过了这段儿,他就不这么哑了!”冬子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其实小瑞还是没有李羽高,而且说两句话就漏底儿,所以爸爸轻易的接受了小瑞成长的事实。
小瑞看冬子又走回了厨房,这才冲李羽呲了呲牙,“李羽,大礼拜天的不在家呆着,蹲我家干啥?”
“干啥?”李羽皱了皱眉,又看了眼厨房,“一个人没意思,林林叫我来吃铜锣烧!再说,我也想他呀!”
小瑞甩着头发晃了下脑袋,李羽一个趔趄就从椅子上张了下去。小瑞冲过去踩住他的后背,咬牙切齿的说:“我告诉你多少遍了,冬冬是我的!铜锣烧也是我的!你少惦记!”
李羽翻过身给了小瑞一脚,原以为是个孩子,可现在完全是个势均力敌的对手了!他趁小瑞闪开的当口站了起来,扭头呸了一口,“你的?谁是你的?小心风大闪了舌头!死人妖!”
小瑞一开始瞪了瞪眼睛,可听到“死人妖”仨字儿的时候,他“扑哧”一下乐了,冲着李羽挑着眼睛笑了笑,哑着嗓子说:“我妖人!”
“妖人?”李羽翻了翻眼睛,心里骂,还真是个不知羞耻的变态!正鄙视这人呢,身后就传来盘子撞桌面的响动。
“李羽!”冬子冷着脸站在李羽身后,桌子上摆着一盘还冒热气的铜锣烧,“小瑞是我的至亲,他是人妖,我是啥?”说完,走过来扯着小瑞的头发把他摁在沙发上,一边编辫子,一边狠狠的说,“小瑞,李羽是我请来的客人,尊重我的客人就是尊重我!你还拳打脚踢的,想吃就给我道歉!”
小瑞扁着嘴不吱声。冬子放开他,坐到饭桌旁自己吃起来,李羽也坐过来,刚要夹一个,被冬子打了下去,“我这人有洁癖,麻烦你刷完了牙再来!”
小瑞眨了眨眼睛,扭头问,“冬冬,你咋知道他没刷牙?”然后看冬子冲他翻了个白眼儿,李羽则是一脸的难堪,“啊!李羽,冬冬说你口臭!”
“林……对不起,我跟小瑞道歉!我跟你道歉!”李羽知道,这位是嫌自己说脏话了!
“小羽哥我替小瑞说对不起,”冬子说完先冲小瑞招招手,那家伙就笑嘻嘻的坐到了冬子身边儿,冬子夹了个铜锣烧给他,然后冲着李羽继续说:“我叫你哥,因为我当你是我哥,我也希望你能把小瑞当弟弟!”说着,冬子把筷子递给李羽,“小羽哥,我跟小瑞就象这儿两根儿筷子,谁也离不开谁,你要是不能善待他,那就别接近我!”冬子微笑着说完了这些话,心里也轻松了。他一直苦恼,也问过爸爸,朋友太好了,好到不舒服该咋办?爸爸说:能疏远就疏远,能分开就分开,实在不行就当他不存在吧!冬子觉得这两种做法都是治标不治本,现在才知道,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实话实说!
“铃……”电话响,小瑞跳起来接听。
“爸!”小瑞大叫着冲冬子笑。
冬子看了眼钟,都五点多了,这爸咋还不回来呢,“问他在哪儿呢?”
“嗯,冬冬都着急了,爸呀,你啥时回来啊?”
李羽冷眼旁观,这俩人真是亲兄弟?竟然都叫爸!
“啊?那你不回来吃了?”小瑞扁扁嘴,一脸失望的望着同样沮丧的冬子,“那你少喝酒,早点回来!啊?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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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云溪被肖一兵拽走了!肖一兵走了一个月,皮肤晒成了浅棕色,还是短短的平头,稀稀的小胡子,心情似乎也被广东的阳光烘干了!贾云溪看他难得一身的浅色,白毛衣,米色条绒裤,知道这人心情不错,就欣然的上了白色的3747。
“吃啥啊?鱼?”贾云溪摸着后视镜上的黑色绳结问着,心说,有点儿眼熟,然后马上想起来,那个BP机上的绳结是同样的手法编的,只不过,这个要大一些,看得比较清楚,原来是一个小篆的“萧”字结儿
“差不多,今儿啊,咱吃湘菜去!”肖一兵冲贾云溪挤挤眼睛。
“香菜?”贾云溪愣了愣,“这香菜还有啥花样儿,凉菜?饺子?”
“啊?”肖一兵眨眨眼睛,随即明白了,“不是,是湖南菜!他们那名儿起的大扯,叫毛家湾!沾了老毛头儿的光儿了!”肖一兵拍了拍方向盘,“云哥,我也是头回去,是听一个材料商说的,店是刚开的,菜挺地道,最有名的就是泡椒鱼头!正好,咱哥俩儿都好这口,这鱼头也没小刺儿,咱可以放心的吃!”
“啊!”贾云溪点点头,想起了十五晚上那个大鱼头,儿子费心的烹制,却剩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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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没一会儿来到一个装修一新的饭馆儿,正是饭点儿,大厅里挤得满满的,包房紧缺,还好肖一兵提前定了位,是一个两张桌的大包。服务员说,这是平时给老板预留的机动间儿,因为客人太多了,才回拨出来接待,一会儿可能还会有人来!
俩人先点了个泡椒鱼头,因为这菜费时。贾云溪看着菜价有点儿咋舌,一个泡椒鱼头90!再往下看,敢情这还是最便宜的!还有好多菜都是论位的,米饭一两10块!贾云溪说,四两饭够买一袋子米了!
肖一兵笑着指了指桌上的餐具:“云哥,这菜价里包括了包金的餐具,”又指了指壁画,“包括这2000一平米的豪华装修,”又指了指头上的水晶灯,“包括这定制的灯具,”又点了下门口的搁置的小提琴,“甚至还包括音乐!”
“嗯,”贾云溪明白他的意思,“这气氛也要钱啊!”
“那当然!”肖一兵端起茶壶给他倒满,“云哥,再好的东西都有价,”说完,肖一兵目光闪烁的停了一下,“哪怕是人,哪怕是感情!只要估价合适,没什么卖不了的,也没什么买不到的!”
贾云溪皱着眉磕了下茶杯,“小兵!”
“云哥,我知道你不爱听!”肖一兵伸了下手,按住贾云溪下面的话,“我说这个价,不仅仅指钱!”说着仰头笑了笑,“说到钱啊,我想起上高中时的笑话!”
贾云溪抿了口茶,默默的听着,知道这人又要说段子了。
“我们那时的班主任是个铁杆儿马克思主义者!特别看不惯那些搞第二职业的,捞外快的人。他总教育我们:钱是啥?钱是王八蛋!钱是粪土!哈!”肖一兵边说边挥手,重现着当年老头儿激动的样子,“所以,我们一起出去吃馄沌,结帐的时候就说:你们谁带粪土了?听得老板脸发青!哈哈!”
贾云溪也浅笑着点点头。
“云哥,我说这价啊,可以是任何用来交换的东西,比如亲人,比如生命!”肖一兵捏着茶杯,盯着里面的茶水,停了一会儿,抬起头,“哥,如果有人用冬冬的健康来换你的感情,你换不换?”
贾云溪怔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慢慢的点了下头。
“是啊,如果真有这事儿,我也支持你换!”肖一兵也点了点头,“跟责任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