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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青春之城-第53章

小说: 青春之城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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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实验非常麻烦,很多微调要手动控制。克里斯很敬业,帮着高悦设置仪器,一丝不苟。光是标定第一个标准态就花了五个钟头,然后又是繁琐的反复正位。晚饭高悦买了东西拿到实验室随便吃点。好容易熬到预热阶段,可以放任机器暂时自由运行几个钟头,高悦一看时间,已经深夜。克里斯是有老婆孩子的人,这么熬夜很不容易,何况不是他自己的项目。高悦千恩万谢。克里斯挥手表示无所谓,警告说:“你明天早上最好早点来,按我教你的步骤调节机器,否则有可能我们今天白干”。高悦没口子答应。
  
  从地下室出来,高悦注意到手机上有好几条留言,全是路德来的。克里斯的实验室在地下室底层,因为精密实验的要求,对无线信号屏蔽,计算机也不能上网。上午的时候高悦只是简短地告诉路德要作实验,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会拖这么久,估计路德着急了。
  
  回家的时候路德已经睡着。其实不算特别晚,大概路德一个人等得没劲,睡得早。高悦没吵他,跟他迷迷糊糊地随便说了几句,洗漱上床。
  
  心里有事,睡眠很浅,高悦第二天早上不到闹钟设定时间就醒来。给路德留了个短条子说今天继续实验,顶着星星出了门。这一天枯燥地重复前一天的工作,高悦听着温度控制系统的高频噪声,陪克里斯天南海北海聊、拍他马屁,头疼脑胀。中间出来买饭、查电子邮件。给路德去了一条短信,懒得回他的留言。晚上回去比前一天还晚,回家路德又睡觉了。
  
  高悦睡眠本来就浅,夜里做梦都梦见机器转,一触既醒。他担心机器出问题,凌晨四点多就爬起来出发。路德早上起来看高悦又不见了踪影,摔盆砸碗发了通火,自己觉得无趣。打电话没信号,写电子邮件没人理,上午去高悦办公室,除了亚伦谁也没找到,而亚伦只知道有高悦这个人,至于他去了哪里、是不是还活着,一无所知。路德悻悻地给高悦留了言,转身走开。
  
  意大利师兄克里斯陪高悦一直忙到下午,机器终于正常工作,可以自动采集数据,高悦如获重释。他最担心这几天做不出来,再等克里斯下次有时间又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他一身轻松地出了地下室,看到留言,美滋滋地打回去:“我出来啦”,又诉苦:“我忙啊,早饭、午饭都没吃”。路德平静地说:“累了吧,去学生中心买点饭,我一会就到”。
  
  路德到学生中心,才进大门,高悦在大厅里坐在沙发上挥手:“这里”。路德走上去问:“怎么没买饭”。高悦做可怜状:“我饿过了时间,不想吃饭,买点点心、茶就行”。路德在高悦对面坐下,问:“这两天怎么回事”。
  
  高悦遇上亲人,滔滔不绝地讲述自己的实验如何在科学上重要、这几天自己如何献身科学:“我跟克里斯一起足足干了三天呐,三天我加起来才睡了不到十个小时”。路德的脸酷酷的,打断长江流水自吹自擂的高悦,问道:“这几天你一直跟你那个意大利师兄在一起”?高悦随意点头回答:“是”。
  
  路德把身体倾过来,握住高悦的手,深情地看着高悦的眼睛,以世界上最温暖的表情、宇宙间最柔和的声音、斩钉截铁地说:“亲爱的,你今天一定要按时回家跟我一起吃晚饭”。
  
  高悦还在思考时间表是不是能安排开,路德已经不耐烦等待,他凑近,眯起眼睛,接着说:“亲爱的甜心”,他微笑着,声音沙哑、深沉,甜腻得象蜂蜜:“你瞧,你现在说话都带意大利口音了。如果你今天再晚回来,我就先把你的实验记录砸了,再把你宰了”。
  
  高悦差点把满嘴茶水混着点心渣子全喷出去,半个大厅都看过来,以为他要被点心噎死。
  
                  黑屋
  路德的工作主要是计算机计算,但是有时也做实验。他评论高悦动手能力差头头是道、站着说话不腰疼,等他自己上阵,一样傻眼。他教训完高悦没几天,需要分析一种材料。他的导师一拍脑门:“你去哈金森教授的实验室吧,他有台仪器可以分析”。路德得到指点,兴冲冲跑去找哈金森教授。老哈是个七十多岁的胖老头,大概有三百磅,脸上的肉多得都坠下来,一摇头直晃。路德敲门的时候他正在吃午饭:四个比大拇指大不了多少的寿司。他一边细致地一道道往寿司上浇各种佐料,一边听路德描述测量要求。路德边说边好笑:这四个寿司要是他来吃两口就没了,这老头吃这么少,居然这么胖,能量不守恒啊。
  
  老哈不知道路德肚子里的大不敬心思,慈眉善目地给他出主意:“我的仪器确实可以用,这种仪器我写博士论文的时候常用,说明书就在机器边上”。路德听得心里一沉:你当博士生的时候用的机器,那得何等古董。
  
  果然,一台老掉牙的仪器龟缩在实验室的角落。路德仔细一读说明书,发现其他好办,讨厌的是拍照系统不支持数码照相,要照在老式的底片上然后自己去暗房冲出来。因为分辨率要求非常高,不能用胶片,必须是特殊的玻璃底片,处理很麻烦。冲洗的时候要保持冰浴,而且一点光也不能有,连暗房一般能用的红光暗灯都不行。这种特殊底片冲一次半小时,处理几组照片就意味着在绝对黑暗里苦等若干小时。这期间连手机都不能打,因为屏幕的光会干扰效果。
  
  路德晚上回去,向高悦苦恼地描述一天的悲惨经历:“整整两个钟头,傻子一样在黑暗里坐着,每隔十分钟翻一下底片板,要知道黑屋禁闭是FBI认可的酷刑”!高悦好整以暇,作出世外高人的样子徐徐开导:“你也别这么说,亚洲好多血汗工厂,工人们工作环境还不如你呢,一天十几个钟头抢着干”。路德平静了点,说:“明天还要一次,太难受了”。高悦道:“我要是你就参禅,你那个环境是多么好的远离世界的修炼地点”。路德电影里看过和尚,好奇地问:“是怎么回事”?
  
  高悦也只在电影上看过,胡乱道:“这个太复杂了,首先你要深呼吸、然后闭眼什么都不看”。路德插嘴:“我睁眼也什么都看不到”。高悦被打断,呵斥道:“听我说完,第三是什么都不想”。路德对第三点很敢兴趣,问了好几个关于如何放松的问题,忽然醒悟过来:“你会吗”?高悦老实地承认:“不会”,看路德要暴走,赶快讨好:“明天你下午晚点进暗房,我陪你一起去,说说话,不就不闷了吗”?路德展颜:“这个主意不错”。
  
  第二天,高悦跟路德一起进暗房。他第一次进暗房,很好奇,东摸摸西摸摸。门关上,灯关上,里面彻底黑下来,真是黑,绝对黑暗,绝对安静。高悦体会到路德说的滋味:使劲睁大眼睛,但是连鼻子都看不见,眼前只有一些幻觉的斑点。这个感觉非常奇特。他叫着:“路德”?路德回答:“这里”。高悦吓一跳,不知什么时候路德跑到侧面。他怕撞东西,慢慢摸过去,先摸到路德的肚子,然后握住手。他往上摸去,摩擦路德的脸。路德问:“干什么”?
  
  高悦说:“以前读过一个小说,里面有个厉害的人用手摸就能认识人的脸,我想试试”。路德任他摸,问:“认出来了吗”?高悦摇头,想到他看不见,说:“没有,不过你笑、说话,脸动起来很好玩”。路德好奇心起来,也摸高悦的脸,说:“你笑一个,我感觉一下”。
  
  过了一会,路德忽然说:“谢谢你过来陪我”。高悦甜言蜜语:“爱人就是这种时候用的”。
  
  声音很轻。绝对的黑暗里,高悦似乎看到路德的眼睛亮闪了一下。黑暗里他无声地抱住高悦,很用力,两手在他的背上用力抚摸、揉按。高悦被抱得站不稳,身体软起来,随波逐流。路德的身体很热、肌肉跳动,高悦被路德活生生的肉体环绕,胸抵着胸、腹抵着腹,彼此呼吸都可以感觉到,然而睁大眼睛却什么都看不见,这个滋味他终身不忘。
  
  高悦跪下去。什么都看不见,不过他摸得到、感觉得到,想象得到。路德不再说话,专心体验特殊的经历。路德没有清洗,然而高悦毫不犹豫。黑暗里两眼一抹黑,但是他记得所有的细节、所有的反应。他全神贯注,仿佛对待实验室里最精密的仪器、又仿佛对待训兽场上最不听话的动物。
  
                  无厘头的礼物
  工作结束,两人从暗室出来。高悦猛地进了正常的房间,觉得外面光线刺眼,半天才恢复正常,认出这不过是实验室昏暗的一角。路德忽然拿出一个很精致的项链:“这个送给你” 。
  
  高悦猝不及防,接过来。这是商城小铺里卖的那种银饰,大概十几元,高悦以前觉得好玩,随手看过,没想到路德买了送自己。电影里看别人互送小礼物是一回事,现实里被送是另一回事,他在那一秒钟内真的觉得一股暖流在胸腔里流动,破烂的实验室好象光芒万丈,宛如神圣殿堂,如果有人凑趣放段管风琴就更棒。
  
  屋里没别人,高悦大大方方地戴上。路德咧嘴笑,把高悦的衬衫扣子解开两个,把领子使劲分开,看全貌,嘴里夸:“真好看,我喜欢你戴银子的项链,很配你的肩膀” 。高悦笑问:“不公平,为什么你是金项链” ?路德笑:“我没有金项链的预算” 。
  
  在回家的地铁上,高悦和路德坐在一起。地铁车厢挺空,前后左右没人。他从来没戴过体饰,脖子上多了个东西很难受,老是耸肩、扭颈子。路德看他坐立不安的样子,玩了一会他的脖子,变魔术一样又拿出来一对银耳环,大概小指指甲大小。高悦忍俊不禁:“你送东西都是一小件一小件送的” ?信口问:“待会你不会再拿出个戒指吧” ?路德的笑而不回话。高悦嘻皮笑脸岔开话题:“项链就算了,你别指望我戴耳环,我没那么变态” 。
  
  路德说:“这个耳环和项链在一起的” 。高悦缩成一团,摇头坚决反对。路德摁着他硬戴。他的力气虽然比高悦大,但是如果高悦真反抗他什么也干不了。不过高悦半推半就。耳环靠一个小夹子轻轻夹在耳垂上,很方便。路德眼快手准,高悦没怎么反应过来就戴上了。路德说:“多么漂亮啊,你今天晚上不许取下来” 。高悦耳朵很难受,勉强忍着,扭头对着地铁窗户照镜子,看不清,大概能想象是什么样子,说:“我戴了这个,可就等於我们俩都贴了粉红三角” 。路德耸肩:“晚上天黑,有什么要紧” 。
  
  下了地铁,两人在公寓楼前的一家墨西哥饭馆吃卷饼。高悦每两分钟就提醒一回:“今天我豁出去牺牲自己,‘为你’ 戴耳环,你可得体会我的好心” 。路德微笑地看,说:“你戴着自己也好看” 。高悦恶狠狠道:“你说得好听,我脱下来你戴不戴” ?路德摇头。高悦警告:“所以啦,本来我也很不愿意,不过既然是你送的,今晚我就出次洋相” 。
  
  进了家门,高悦脱光了冲进洗手间照镜子、拍照,不亦乐乎。要说人的身体很奇怪,平时看着裸体不觉得少什么,戴上装饰也没觉得多什么,但是戴上再脱掉,就显得空托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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