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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色戒-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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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节是冬天还是春天并不重要,重要在于人心怎样想,是人太过固执,总以为做错事可以弥补,但其实有许多只有一次机会,把握不住就再不会重来。四季变化从不会因为任何天灾**而改变,就像人心,想变的时候才会变,不想的时候谁也逼迫不了,总而言之都是人自己的问题。季节永远都在周而复始,不停变换,我们只有顺应天意。”

    “可你从来不信命。”我哭得听不出在说什么,我用力揪住陈靖深衬衣颈口,我看着蓝色领结在我指尖揉捻下变得狰狞而褶皱,我仍旧不肯松手。

    “是我的错,我不该自以为是,我不该把自己对你的感情想得那么伟大,连你都没有信心,我凭什么认为自己可以坚守住,我不会再见祝臣舟,永远都不会。”

    陈靖深没有说话,他一点点将我手指掰开,从他衣服上剥离,在我失去最后勾住他衣扣的机会时,我崩溃得嚎啕大哭。

    泪雾朦胧中我看着陈靖深彻底远去,他背影苍凉孤寂,融于这天水一色。春风拂过深深庭院,树叶沙沙作响,灌入门内的寒气将我吹得浑身冰凉,我像是在一个悬崖边缘不停挣扎不停呐喊求救,怀揣着满心希望,等着一双拉我上岸的手,可最终被现实致命一击坠下渊底,万劫不复尸骨无存。

    只是一个念头,它让我眨眼间失去一切,我曾想过很多次我死后到底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可我唯独漏算了,我这样的人,死后连容身之处都不配有。

    陈靖深走向等候在长街上的黑色轿车,司机在驾驶位探出头看了我一眼,不知对陈靖深说了什么,他脸色并不好看,也不曾回头,而是直接弯腰坐进去,吩咐司机开走。司机脸色略微有点尴尬,他朝我颔首微笑示意了一下,便将车驶出小区。

    我望着一瞬间空荡下来的庭院,花香四溢天蓝如洗,可我却仿佛被剥夺了全部。****后我得到了这世上最深的报复,最痛的打击。

    我蹲在地上,再哭不出声音,只是盯着鞋架上陈靖深的一双居家拖鞋愣神,我脑海中反复出现他抱着我为我洗澡的场景,还有他带着我去看银杏树,为我下厨做生日餐,他总是非常木纳,但也格外温柔,他没有花言巧语,不会花样百出,但他以他的方式给我撑起一片最安稳的天,在他庇佑下我不必经历狂风暴雨,不必饱受世态炎凉,他给了我骄傲和体面,给了我自信与风光,可那样温润的男人,终究被我亲手毁掉。

    保姆解下系在身前的围裙,她朝我跑过来,想要将我拉起,可我全身都没有力气,因为腿麻支撑不住我不断下沉,保姆非常焦急的喊着我,我目无焦距凝视那片落花残骸,我仿佛看到陈靖深朝我伸出双手,他一如既往面带微笑说,“沈筝,我怎么舍得丢掉你,快过来。”

    我破涕为笑,张开双臂朝着他怀抱扑过去,可我刚跑了一步,便头朝地狠狠栽下,我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钟,听到保姆声嘶力竭喊了一声,然后眼前顿时漆黑。

    我陷入一团非常恐怖的雾气中,到处都是模糊不清的白色,像是可以移动旋转,在半空内一点点挥发凝聚。

    我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只有高大及我胸口的灌木丛,荆棘杂草落叶枯荣,我走了几步便被一块长满倒刺的植物割破了小腿,鲜血一霎那涌出,竟然是黑色的,我觉得晕眩,第一反应就是中毒了,我惊慌失措捂住那道疤痕,朝着所有我能看到的方向嘶吼着救命,忽然在这时,我头顶盘旋而过一只巨大海鸟,它似乎从沿海方向过来,身上是海水的腥咸,我想要抓住它翅膀,可它并不是来救我的,它盘旋了好久,伴随着一声剧烈**击炸开,它便轰一下隐去消失。

    我吓得脸色惨白,我蹲在树根下,看着**声爆发的地方,一辆黑色轿车轮廓在逐渐散去的白雾内显露,那名司机正是早晨接走陈靖深的王栋,他满脸惊恐双手抱头,盯着车外包围住的十几名男人,他们统一着装,看上去凶神恶煞,王栋不知道再说什么,他脸色早已苍白布满汗水,陈靖深似乎昏迷在后座,他始终枕着椅背一动不动,双眼紧闭。

    为首的男人将手中的铁棍扔在地上,他从口袋内摸出一把短**,抵左车厢玻璃,他微微偏头瞄准,黑漆漆的洞眼对准陈靖深眉心,我吓得啊一声尖叫出来,我大喊不要,可那些人似乎听不到,他们和我隔了一层巨大的白雾屏障,我看着那人扣动扳机,闪着火光的弹药将根本就不清醒的陈靖深整个人剧烈弹起,尖锐的****头穿过他眉心,血浆四溅。

155 你给我的时光里大雪纷飞() 
我在惊吓之中想要逃,可我根本躲不掉,那像是一个充满了巨大吸附能力的磁场,将我牢牢困在其中,无法挣扎和脱离。

    我看着那辆黑色汽车从一片迷雾内完全清晰,它的轮廓被鲜血染成猩红色,铁锈般腐蚀气息充斥在空气中,我几乎要窒息。

    我眼睁睁看着他们将陈靖深变成一团血肉模糊,可我无能为力,我放声嘶吼,依旧**止不了他们的恶行,王栋从驾驶位爬出来,他颤抖着两只手,整个人跪在地上,似乎是求饶,但那群人依然没有放过他,同样的动作重复,他额头眨眼间便出现一个血窟窿,**声落下仅仅两三秒钟,便倒地不起。

    我撕心裂肺的尖叫出来,我满身是汗睁开眼,头顶晃动的白色吊灯刺痛我眼睛,我听到旁边有女人哭声,我将视线移回,这才发现我躺在一间病房里,周围站着许多人,有身穿**服的警察和特警,也有医护人员,还有陈靖深美索公司的一些高层,他们脸上全部挂满肃穆和悲伤的表情,站在不同地方看着我,神情凝重而哀戚。

    我想要从**上坐起来,可我发现自己浑身都是软的,根本使不上半点力气,我手背扎得青紫,有针管埋在皮肤下,贴着白色药膏,瓶内液体不停流出,一股冰凉的刺痛传来,我嘶了一声,接着被扎的部位鼓了起来,一名护士见到后走过来为我按啄起地方,将针拔出挂在输液架上,她对我说,“您睡梦中一直挣扎,已经鼓了四针,您千万不要动,否则根本没有能扎入的地方。”

    我甩开她禁锢我的手,我看向站在我**头始终要说话却欲言又止的年轻男人,他见到我盯着他看后,他走过来两步对我鞠了一个躬,他声音非常微弱,似乎不敢让我听清楚,又不得不对我讲。

    “陈夫人,请请您节哀。”

    这四个字就像一只爆发力恐怖的****,把我的理智和清醒炸的天翻地覆山崩地裂,我手指嵌入**单中,死死抠住,我不可置信看着他,“你胡说什么,我节什么哀?”

    那名男人对我说,“我叫刘隻,是陈部在市局内的下属,陈部和他司机于今天上午十点多在通往槟城的郊外厂楼被一伙歹徒**杀,现场总共有七具尸体,对方五人身亡,根据我们对陈部身手的了解,确定是他自卫所为,虽然应该由您到现场认领,但我们已经派了三个分队去案发场地勘查,已经确定陈部牺牲,现在尸体在武警医院停尸房,歹徒目前下落不明,那边一向人烟稀少,所以交通摄像也非常薄弱,造成侦破案件非常棘手,不过我们一定全力以赴,目前这件事的方案,上面打算进行隐瞒,毕竟发生这样恶劣的袭击事件,是海城整体治安的失误和纰漏,希望您可以理解,但我们一定会给您和陈部在天之灵一个交代。”

    刘隻说完这番话后,病房内爆发出一阵低低的哭泣声,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在默默流泪,他们全部低垂着头,没有任何人抬眼看我,我呆呆的看着他,他非常真挚而悲痛的脸让我找不到不去相信的理由,我很想突然有个人跳出来告诉我这是一场闹剧一个谎言,但没有,他们的眼泪让我崩溃让我发疯。

    我想要说话,可我发现自己早已失语,两瓣嘴唇不停抖动,牙齿一次又一次无法控**咬住舌尖,我像是一个哑巴,啊啊的呜咽着,我越想要喊越是发不出声音,我两只手握成拳头在空中用力挥舞,我尝到自己口中的血腥味,温热的液体从我嗓子深处涌出,我张开嘴还没来得及问,一口粘稠的鲜血喷了出去,溅在刘隻胸口,像绣上去一朵梅花,他低眸看了眼,立刻转身叫大夫,两三名大夫刚踏进来半步,我随手抓住**头的水壶,朝他们狠狠一掷,“都滚出去!”

    他们侧身躲开,彼此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再靠近我分毫,我缓慢转头看着刘隻,我发现我根本看不清他,他整个人都被一层水雾包裹住,非常模糊,“我要见靖深,我不信你的话,一个字都不信!”

    刘隻听到我根本不能称为人声的嗓音后,他眼眶忽然湿润,他别过头艰难说,“夫人,见不到了“陈部尸体已经面目全?*侨馔牙耄到磝际茄浆凝结的咖,我们看了都篹隆!?b》

    我没等他说完,便从**上一跃而起,我都惊讶自己怎么忽然爆发出这么大力气,我一把扯住他衣领,瞪大眼睛质问,“谁害的他?是不是你们局里的人?你们早就不满他还不到四十岁就坐在部长位置,你们嫉妒你们怨恨,就用这么下三滥的招数暗害他!”

    刘隻脸色陡然一变,他扣住我抓他衣领的手,为自己留出一些说话余地和空间,语气略带强硬说,“夫人您心情悲痛我们理解,但不能随意冤枉栽赃我们,陈部口碑有多好,在基层群众那里威望有多高,我们心知肚明,这么大逆不道的事,别说我们不敢做,就是敢,我们也过不去良心这道坎,如果您指责我们有****等不堪现象存在,我无话可说,这?*俪谟涝段薹ㄕ嬲杜绝的黑暗,但害死陈部这样大的事件,绝不会是局里的人。?b》

    所有在病房内的人都因我的哭声而动容,他们哄着眼眶低垂下头一言不发,每个人都像是真的难过,可我又分不清是否还有谁在心内窃喜,失去陈靖深的海城,将不再那么清明。所有潜伏的没有肃清的恶势力又将卷土重来生生不息,陈靖深是一面旗帜,他阻隔了多少对百姓不公的事,他牺牲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他最后一刻还耿耿于怀我的背叛,说到底沈筝才是他一生最不堪最庞大的悲剧。

    我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嘶哑的喉咙发出类似母狼般的哀叫,刘隻蹲在我面前眼内闪烁着泪光,他盯着我毫无焦距的呆滞目光,非常悲痛惋惜安慰我,“夫人,您失去了丈夫,失去了家的顶梁柱,您有多伤心我们都明白,和您一样,我们也失去了一位好领导,不夸张说,这个海城唯一的清官,没有了。从此以后我们再找不到第二个陈靖深,能够活得这么坦荡,不管他是否也有过迷茫,可作为一个男人,他没有对不起家庭,对不起妻女,对不起所有同岗位同共事的我们,让陈部好好上路吧,您的担子还很重。”

156 苦() 
陈靖深死后的三天里,我像是一个罪大恶极的犯人,我觉得整个世界都以罪恶和怨恨的目光看待我,把我当作不能容忍的魔鬼,而我在疯狂折磨自己的同时,也被人看管束缚,找不到丝毫自由。刘隻担心我会想不开,他每天都派几名刑警在门内外驻守,时刻警惕我一举一动,我就在那间四面都是墙壁的病房中苦苦煎熬着。

    我在等,等陈靖深忽然出现,哪怕浑身是血,哪怕残疾失忆,都没关系。只要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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