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壑-第3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江树苦笑道:“哼!有钱‘‘‘‘‘有钱是她自己的,跟她结婚到现在,我没得到她半点好处,她盯我就象盯贼一样,每个月就给我那么一点点零花钱。,我哪儿能拿好多钱出来?”
我叹气摇头道:“我就知道少不了我‘‘‘‘‘‘算你口气还不大,你要想多要,我还真拿不出来,唉!听见陈曼生病我也不好受,我另外再给五千,算我一份心吧!‘‘‘‘‘‘
江树感激的点点头,喃喃道:“一个女人对我们无情无义,现在落难了,我们还不是一样帮助她。我们这些男人,不要看平时多么风流潇洒,其实心地最软最弱‘‘‘‘‘‘”他对我说又象是对自己说。
九月二十号是秦局长五十四岁生日。
这一天绝对是值得重视的大日子。为了把生日会办得隆重而不引人耳目,余光明特地包下位于府南河望江亭附近的一处全成都有名的私人会所。所请的宾客都是“生意上的伙伴,生活中的好朋友”,说穿了,就是可信的人,即使这样,人数也有上百人。余光明说,这已经是极为“低调”了。
生日庆祝会定在晚上八点开始,我提前一个小时就到了会场。
这个私人会所原来也有耳闻,它的前身是一家高档的桑拿浴室,后来被一个老板买下来重新装修,办成了一个私人会所。所说“私人”,实际就是会员制,不过,与“金富丽”不同的是,这里会员的身份都是极其隐秘的。既然身份需要保密,不用说,拥有会员证的人非富则贵,说不定还有不少名人。所以,在这个城市,真正有身份的象征,就是拥有这家私人会所的会员身份。
至于这家会所究竟凭什么能让众多达官贵人趋之若骛,我也不知道。不过也不难想象,无非就是在吃喝玩乐外加一个“嫖”字上下了不少工夫,多了不少花样罢了。
从会所外一处不起眼的铁门处,用电子眼扫描了请贴,我进入了被围在高高围墙里的会所。
让我意外的是,这座闻名遐迩的会所竟是一幢毫不起眼的四层楼房。面前的庭院不大不小,横七竖八的栽种着一些人高的树木,树干清一色的碗口粗细,上面的枝叶不疏不稀,树下栽种着成片成片的青草,间或一两条碎石小道,整个环境看起来虽然十分整洁明快、疏落有致,但丝毫看不出奢华之气,与此地高档神秘之名似乎有点不符。
我刚下车,立刻就有个年纪十六七岁,长得眉清目秀男孩迎了上来,请我把车交给他停在别处。
我看他年纪轻轻,会不会开车还是个问题,担心把我的车挂花了。我犹犹豫豫把车钥匙交给他。只见他敏捷的钻进车里。十分熟练的开动汽车往后院开去,我这才放心往里走去。
走进会所的大门,立时有眼花缭乱的感觉。没想到这外表毫不起眼的建筑,内部装修却如此豪华。
进门是一个面积非常宽敞的大厅,大厅上方直达楼房的屋顶,上面是玻璃顶棚,柔和的自然光线均匀的撒播下来,大厅三面分别立着数根壮丽的廊柱,气势宏伟,在中国式的豪华气氛以外,还添上了最摩登的西洋陈设。最具特色的是大厅东面那一幕水墙,透过水墙,你能看到里面人影绰绰,都是身着古代舞者衣服的苗条美女的身影,正随着大厅舒缓的音乐翩翩起舞。很有特色的安排,水雾中欣赏美女婀娜多姿的身体,却是另一番感受。整个环境让人心旷神怡,赞叹不已。
门口站着两个门童,看年纪和刚才给我泊车的小伙子差不多,使我怀疑这里是不是在非法使用童工。
我在其中一个门童的带领下来到二楼生日宴会的会场。
这会场实际是个豪华的歌舞厅,但已经按照秦局长的喜好撤掉了那些堂皇的摆设,取而代之的是些葱翠别致的盆景,四周挂上了几幅大锦屏,分别绣着些古人的诗词,边沿上密密齐齐地点缀着各色的小蝴蝶,一眼看上去就觉得很灿烂。虽是在现代化的纵情场所加上这些古典的东西,但这种安排的确花了不少心思,所以一点不觉突兀。
会场里已经来了不少人,正坐在那里喝茶聊天,只见每个人身边带着一个包装得很精致盒子,想必是送给秦局长的生日礼物。这些人我大多不认识,但一见我进来,纷纷点头致意,好象和我很熟悉似的。我敷衍的笑了笑。
“王总,你咋个才来哦?”他们中的一个人站起来冲我迎了上来。
第五十节
仔细一看,原来是老朋友李总。
我笑着抬手看看表:“没迟到嘛?”
“我不是说你迟到,只是好久没看到你,想和你多聊聊。”李总笑容可掬地拉着我的手,找个位子坐下来:“刚才我还给那些人说起你的公司,他们有不少人是搞工程的,你放心,以后只要有绿化工程,绝对少不了你王总的公司。”
我两眼放光:“那就谢谢李总了。”
“哎呀!我们之间还说这些,别忘了,我们可是肝胆相照哦!”他意味深长地说。
我明白他说的是上次和我在他的别墅里被众多美女脱得一丝不挂的情景,脸上一热,哈哈笑起来。
李总突然压低声音道:“王总来这儿耍过没有?”
我摇摇头。
他拍拍我的肩膀:“那今天要好好耍一下‘‘‘‘‘”他凑到我耳边轻声道:“这里都是些十六七岁的嫩崽,巴实得很哦!”
看他淫亵的神情,我不由打了个冷战,难怪刚才看到的都是些幼稚的面孔。难道这就是这家会所的神秘之处?
“你给秦局长买的什么礼物?‘‘‘‘‘”李总斜眼看了看我提在手上的盒子。
“哦!‘‘‘‘‘‘就是一件古的青铜器,秦局长喜欢这些,我又是第一次给他庆贺生日,当然不能太小家子气。”这件礼物还是严浩给我出的主意,我跑遍了成都市才找到这件自己的钱包勉强能承受而又勉强拿得出手的东西。
李总拍着我的肩膀说:“那就好,那就好‘‘‘‘”他压低声音道:“那些人净送些啥子钻石项链、金牌之类的东西,秦局长哪能喜欢那些东西,还是你我有心,秦局长看了一定喜欢‘‘‘‘”他乐呵呵的道。
他的“细心”不由让我佩服。“李总你又送的啥子?”我好奇的看着他。
他抿嘴一笑道:“和你差不多,就是一些古器罢了。”
我见他神秘兮兮的,显然不愿泄露自己盒子里的秘密,我有些不以为然,没再问下去。
随后,我们又聊了些其他的,等到还差五分钟到八点,会场里的人一阵骚动,不用说是秦局长“驾到”了。
我和李总连忙起身,随众人迎出门口。
秦局长在一行人的簇拥下缓缓走上楼。
久不见秦局长,他面色更加红润了,身穿一套浅灰色的西装,打一条浅粉的领带,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见到众人,满面春风,双手不停的向众人挥动,那架势,颇有有天皇巨星的风范。
再看他身边的人,严浩站在他左边,脸上虽然挂着笑,但笑容似乎有点不自然,站在他右边的是个身材娇好,扮相入时的青年女子,正温柔而乖巧的轻挽着秦局长。
我瞪大眼睛,脸一下涨得紫红紫红,那女子居然是袁淼!哦不!是郑明明!
这是我第四次碰见这个琢磨不定的女人,每一次见面,她总能给我意外。第一次是在余光明的别墅里,当时她扮作一只受了伤的小白兔,让人怜爱而不忍心亵渎,结果还骗去了我两千块钱。第二次意外是在迪厅门口,那时她象一只被猎人追捕落荒而逃的狐狸。第三次是在江树的婚礼上,她从一只冷冰冰凶横的母狼突然变成了一只千依百顺、风情万众的波斯猫。我正是受不了这种剧烈反差的诱惑,才“一失足成千古恨”,痛不欲生的和毕倩离婚。而今,她的仪容、她的神态活脱一只栖上枝头的凤凰,接受众人瞻仰。这女人的“仿生学”真是学得炉火纯青。
不过她既然和秦局长绞在了一起,足以证明她手腕不俗,着实让我又是吃惊又是意外。有了秦局长这座大靠山,相信汪海那群人也拿她没办法。
我在打量她的时候,她眼角也扫到了我,只不过是一晃即过,连眼光都没停留一下,好象当我是透明的。我不由怒由心生,心里把她从内到外“批”了个体无完肤。
随后大家走进了会场。
“咦!咋个没看到老余这个家伙呢!”秦局长环顾四周问道。
我这才注意余光明始终没露脸。
这时,人群中一个人必恭必敬走到秦局长面前道:“余总刚才打电话说,他因为为秦局长准备生日礼物耽搁了,正在路上,马上就到‘‘‘‘‘”
秦局长释然一笑,对众人道:“这个老余,就是喜欢搞些花样。我原说这个生日不过也罢,他死拉活拽的要给我过。还耽误这么多朋友的宝贵时间,我秦玉天简直过意不去啊!”
“哪里!这是应该的。”“秦局长的生日是要过三。”“祝秦局长身体健康!寿比南山!”‘‘‘‘‘‘‘
众人七嘴八舌地道。
接下来,该是送礼物的时候了。李总说得没错,那些老总送的东西不外乎钻石项链、金牌、金虎(秦局长属虎)之类的。
秦局长一个劲地说太贵重了,假装不收。但在那些人的执意要求下,才“勉为其难”的收下,严浩则在一旁忙着登记造册。
我见那些人都送得差不多了,正想上前把自己的大礼展示给秦局长。身边一个人已经先我一步朝前走去。
“秦局长,祝你富如东海!”李总把自己的盒子打开,放在秦局长面前。
我一看那不过是个青花瓷器。
但当秦局长的眼睛落在这瓷器上时,突然两眼放光,爱不释手的将那东西拿起靠近自己眼球,嘴里兀自道:“你‘‘‘‘你从哪儿搞来的?”
李总恭敬的说:“我平时也爱玩玩这些瓢啊!碗啊什么的,恰好听说秦局长也好这个,于是挑了一件送给秦局长,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秦局长笑眯眯的不停点头,把盒子关上,递给在旁的严浩,还特地叮嘱:“收好。”
我虽然对古物一窍不通,但看秦局长这神情,这份关注,李总送的这东西绝对很稀罕。想到我盒子里装的那只值三万多的青铜器,我立时显得底气不足。不过只得硬着头皮把礼物捧上。
果然,秦局长看到我的礼物,只是微微一颔首。还是严浩趁机在他耳边打圆场说:“这份礼物王总可是花了不少心思,费了好大劲才搞来的。”
秦局长出于礼貌才补充了一句,难为你了。
弄得我感觉自己的热脸象蹭在秦局长的冷屁股上,满腔热情顿时象潮水般回落。
在我给秦局长送礼物时,又瞟了瞟站在他身后的郑明明,这个女人的演技果然了得,居然看我的眼神平静得如一滩清水,没有一丝杂质,就象从未见过我一样。虽然我一直在心里说,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被我压过、玩过。但这纯粹是自我安慰,因为她成了秦局长最“亲近”的人,就已经得道升天了,让包括我在内的每一个人不敢逼视。
礼送完了,大家围着秦局长不停的问长问短。我趁人不注意走到严浩身边。严浩正忙着清理礼物,见我过来,脸上勉强一笑。
我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他摇摇头,突然象想起什么问我:“刘成给你打过电话吗?”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只含糊道:“打过,我们经常联系,有什么事吗?”
“不,没什么事,就随便问问‘‘‘‘‘‘”他低头继续做着他的事。
我见聊不出什么话题,只好转身离去,却意外的看见郑明明正被李总一脸媚态的讨好着。这个李总,转得倒快,风往哪儿吹就往哪儿倒。我鄙夷的转过脸,无聊的走到餐桌前拿杯饮料喝起来。
正当大家等待宴会主持人余光明出现时。会场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