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君三千(女尊)-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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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人现眼的人,是皇姨才对吧!”殿内忽然响起一个声音。
由偏殿内徐步走出,穿着那身金色的凤袍。昂首直视着西鸿芮。她扬起下摆骤然落座,支着身子与大楚使臣点头示意,这才高声道:“皇位在此,皇姨若是想要夺取,也要靠本事才可。诸位皇姨们,请罢!”
瞬时间,大殿的门被伺人们吃力地合上。无数的士兵从缎幕后冲出来,所有的兵器齐齐指向了西鸿芮。殿后,从各地赶来的藩王一位位地走出,让人瞠目结舌。
退后了几步,西鸿芮难以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残害手足,西鸿芮,你不要忘了你所做过的恶心勾当!”不知是哪家的王先开了口,朝堂上一阵喧闹。
忍无可忍,西鸿芮一步冲上台阶,死死钳住了西鸿玉的脖颈,“贱人,你这小贱人!”
忍着窒息的痛苦,西鸿玉还是抿嘴笑了出来,“就算我是贱人又如何,就算我在洛阳当过痞子又如何?你把我当痞子,我便痞给你瞧。”
“玉儿!”容贤亭大惊失色,想要喊侍卫,却被西鸿芮威胁着停了手。
死死扯着西鸿玉的身子,西鸿芮高声大笑着,一步步向后退去,“就算你们所有人都想要本王死,那又如何!不要忘了,西华的兵权,在本王手上!”
“哦?是吗?”大楚使臣轻笑一声,侧眸间便从袖中掏出了一块玉牌,“真是巧,云某这里也碰巧有一块大楚三百万足以调动全军的令牌。云某身为大楚监国大御司,调动些人马倒也空闲。”
西鸿芮终于提起了心,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这是西华的内事,你大楚有何立场干预?”
将令牌收入袖中,女子抿而笑道:“大楚此番与西华联姻,你西鸿家便与我李氏结为姻亲。你们陛下是我大楚翼郡王未来的妻主,为了护着自家人,我大楚做些什么,可都是无人可以阻挡的。”
西鸿玉无奈地合上了眼睛,只觉得自己丢人到家了。到头来,还是靠着一个男人的名义,被人救了一把。不过今日这使臣的出现,究竟是何人起的由头。预料中,似乎并没有这一出。
收紧了手间的力气,西鸿芮已然涨红了双眼,“多管闲事的贱人,今日你若敢发兵,本王便要西鸿玉为本王的兵马陪葬!”
“玉儿!西鸿芮,你最好快放开玉儿!”容贤亭扬袖大声喊着,可是他越是逼近西鸿芮,却见西鸿芮的力道收得越紧。
“不必管朕,你们快将西鸿芮的党羽一并抓获!”西鸿玉高声命令道,声音几乎震响了九重天。“皇姨,如你所言,仅当我是一个小痞子,死了一文不值。不过就算死,我也要笑着看着你离开这片朝堂……哈哈哈哈……”
窒息……脑海中一阵晕眩。她晓得,一切都该结束了。这个动摇西华基业三年,迫害无数无辜官员的女人,今日必然要声名狼藉于此!
熟悉的画面一瞬而过,就是在一个夜晚,一双女人的手死死扣着自己的咽喉,让自己痛苦难耐,无法呼吸。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西鸿玉终于看清了那个戴着步摇的女子……那张脸,东方……
正要发狠的西鸿芮忽然感到背后一阵刺痛,她猛地转过头来,却见着一双尽是恨意的眸子。赵无忧狠狠将刺入她后背的匕首拔出,瞬时间,血溅四方。
被血模糊了双眸,赵无忧死死咬着牙,将匕首扔在了一旁。
西鸿芮与西鸿玉同时倒地,朝堂上乱做了一团。容贤亭大喊着太医,便连忙扑倒将西鸿玉紧紧拥入了怀中。摸见她仍有一丝气息,他终是放下了心。
赵无忧本想去查看西鸿玉的身子,可见着容贤亭将她夺去,一时间,她倒也没了底。原本二人可以远走高飞,可还是在玉儿的要求下,回到了这宫里,做了最后一场戏。
她演皇帝演得很出色,出色到,如果有人告诉自己她不是皇帝,恐怕自己也不敢相信。天下间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除了孪生姐妹,便不可能会出现。依着当日第一次见她时,她身上的着装,似乎自己早就应该晓得,她绝不是寻常人家的小姐。
都是自己太傻了,没有胆子去想。
她,本就是她,没有演任何人。西华至高无上的女帝,西鸿玉。
怔然间,一步一步地向后退去,赵无忧甚至对自己的那份感情,也开始了自嘲。不过是街头的混混,自己居然妄想会让皇帝对自己一个女子动心……自己骨子里的自卑,根本不可能被抹去。
玉儿,我再也不能做你的老大了。
托着裙摆匆然上了台阶,仔细地给西鸿玉把脉,大楚使臣连忙掏出一颗丸药,塞入了她的口中,“快,抬你们陛下回寝宫。现在还有得救,不然就迟了!”
一时情急,容贤亭褪下外袍,弯身便将西鸿玉打横抱了起来,快步冲进了内殿。他心急如焚,早已乱了分寸,“玉儿,你要坚持住,你不可以有事,你不要睡着!”
……
日落西山,乌鹊呀呀,宫内已然平静了下来。
激动地推门而入,陆回雪大喜道:“公子,赵姑娘没有被呛死。帝君传来消息,说不过是一场计谋,用来设计摄政王罢了。”
“什么?玉儿她……原来如此,我竟是虚惊一场。”原本仍在默默落泪的韩洛焱,忽然破涕而笑,倒也松了口气。
上天保佑,保佑。
漫无目的地在院子里闲晃了半晌,难以压抑自己,东方宜晓终是踏入了这间殿阁。含光阁,她从未想过要进来的地方。
方才在外面借着容贤亭的话传给陆回雪,东方宜晓鬼使神差地进了屋,双眸对上韩洛焱的那一刻起,她便从未转移。
仔细梳理了发丝,挑了件养眼的衣裳,韩洛焱沉浸在雨过天晴的喜悦中,可是似乎一切,都要被即将走近的女子打破了。
躬身向韩洛焱见礼,东方宜晓见韩洛焱似乎要去见西鸿玉,心里倒是添了一丝快意。都是因为这个男人所引起,今日,她便要这个男人偿还他所欠下的一切。
“东方大人,陛下如今在何处?”韩洛焱面上掩不住的笑意,正是东方宜晓所憎恶的。
云淡风轻,装作无事,东方宜晓点点头便道:“陛下被摄政王扣得窒息昏厥,险些丧命。不过还好,她晌午间已然苏醒了。这会子帝君主子传话,希望您去陪伴陛下。”
“看来是今早,本君险些误了帝君的事。不过也好,有劳东方大人传话,本君这就去见陛下。回雪,快给大人沏茶。”韩洛焱对着镜子比了比两只发簪,还是选了那只白玉雕琢的。她很喜欢白玉,这是他晓得的。
韩洛焱,你会得到你应得的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 第25章 昔玉之归
端来汤药,急忙坐在床边,容贤亭一手贴上她的面颊,终于松了口气。命随荇将她扶起,他向里凑了凑,抬起手舀了一勺药,递到了她唇边。
吞下那口苦涩的汤药,西鸿玉干咳了两声,仍是觉得喉咙疼痛不已。
搁下药碗,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容贤亭转而捏起一勺枇杷膏,喂给了她。
喉间清凉无比,她平复了些许,身子前倾便靠在了容贤亭的怀里。面上毫无血色,她紧握着他温热的大手,无力地别过了脑袋。
环上她的腰身,容贤亭叹了口气,便吩咐伺人们都下去。
拢她在怀中,容贤亭吻了她的额头,柔声在她耳畔道:“没事了,都过去了。”
又咳嗽了一声,西鸿玉吃力地道:“贤亭,东方宜晓还没出宫吗?”
“你说你想见她,可你又昏睡了过去。东方她便留在了宫里,等候你传召。”抚摸着她的后背,容贤亭道:“玉儿,你还记得多少?你确定是东方吗?”
“咳咳咳……是她。”抿抿干燥的唇,西鸿玉稍稍坐起了身子。“她约朕一同出宫游江,因为朕激怒了她,她便将朕扼住直到朕昏迷,随即将朕扔入了江中。一整夜,朕在江水中浸泡着,也不知是撞上了何处。”
容贤亭重新端起了药,递到她唇边,“江水把你冲去洛阳,东方宜晓却进宫见我,说是你要去行宫休养。”
“这次谋反,东方宜晓逃不了干系。西鸿适跟她是一党,她难辞其咎。”狠狠砸在了床沿上,西鸿玉吞下了药,又是忍不住地咳嗽了几声,“朕醒来时,就已然被赵无忧所救了。那时候记不起来自己是何人,便跟着她们一起在街头混迹……”
沉沉一笑,容贤亭又给她送了一口药,“你平日里严肃惯了,我倒是当真想不到你变成痞子的模样。”
略略皱起眉头,西鸿玉将目光投向了他,“朕……严肃吗?”
“平日里你总是板着脸,你没听随荇说吗,回宫以后你越发爱笑了。”继续给她喂药,容贤亭面上是掩不住的笑意。
“好好好,以后朕常笑给你看就好。贤亭,朕想你帮个忙。朕恢复记忆的事,你派人严守口风,莫要让洛焱他晓得,可好?”直接端过药碗自己喝起药来,西鸿玉一饮而尽,便将空碗搁在了一旁的圆凳上,“那时候没想起来往事,朕答应要带洛焱出宫。可是如今,朕只觉得对不住他……贤亭,能瞒则瞒,麻烦你了。”
点点头,容贤亭暗自叹息,“我晓得你在意他,不想他难过。不若这样,你常去含光阁走动走动,先让他有了孩子。这样日后孩子出来,你再行告知他。一个当爹的男子,总晓得安身立命的。”
“可是洛焱看似柔弱,性子却是刚强的。他那么倔……”
“是啊,陛下既然都晓得臣伺那么倔强,又何必要做戏给臣伺看!”门被人一脚踹开,韩洛焱涨红着眼睛,死死瞪着西鸿玉,满身尽显怒气。
容贤亭大惊,连忙起身挡在了西鸿玉身前。
自嘲地一笑,别过脑袋,韩洛焱垂下衣袖,黯然埋首,“到头来,臣伺不过是个寻常的男宠罢了。祝愿陛下与帝君主子白首偕老,陛下珍重,臣伺日后会尽心服侍陛下,为西鸿家开枝……散叶……”
“洛焱!你听朕解释!”记得立马跳下了床,西鸿玉站起身子迈出一步,便被韩洛焱抬手制止。
彷徨地转过身去,不断苦笑着,他一步步踉跄地向门外行去,“陛下身子金贵,莫要激动了。若是有个损害,臣伺无法向天下人交待。陛下珍重,臣伺告退
“洛焱……咳咳咳咳咳咳……”西鸿玉弯下腰,猛咳不止。
容贤亭匆忙扶起她的身子,将她送回了床畔。唤来流旻,容贤亭不住抚平着她的气息,一面侧首便道:“命韩伺君到昭元殿候着,本君要见他。”
急忙摆手,西鸿玉稍稍缓了口气,“不要责备洛焱,都是朕的错。”
示意随荇过来伺候,容贤亭只交待要众人好生伺候陛下,便大步跨了出门。看容贤亭去势汹汹,西鸿玉怕极了。
贤亭对自己的在乎,天下间无人能及。若他发怒对洛焱说了什么狠话,后果,自己也不敢去想。可是凭洛焱那性子,自己就算去向他解释,倒也无用。
“随荇,让开!”不放心地推开阻拦的随荇,西鸿玉仍是追了出去。
急坏了一众伺人,见着西鸿玉外袍不披就闯了出去,大家生怕她身子再出什么意外。屋里的人皆跟了过去,不敢懈怠。
踩在零散残损的落叶上,沿着鹅卵石小路漫无目的地寻找着。夕阳的余晖映照在她的面颊,一寸一缕,都让她痴迷。绕了一大圈,自己终是回到了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