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风华-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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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兰韵红袍是产自福州天心岩的,天心岩岩壁高耸,岩顶终年细泉流淌才成就了这红袍独特的品质,而最要紧的还是挑选春兰中最好的素心兰在炒茶的过程中让素心兰的香味融入茶叶里,这样才有了这兰韵红袍,这茶大多做了贡茶,只有少量流入各地商铺,而在京城就只有最大的茶舍风余香才有出售。
这风余香名义上是纳兰明钰的妻弟开的,可实际上正是纳兰明钰自己的产业,至于这纳兰明钰正是纳兰明珠的弟弟,纳兰颜夕纳兰有德的阿玛。
湘菀有些惊讶的看了九阿哥,九阿哥桀然一笑道:“爷断了风余香的货源,还有咱们京城最大的香料铺子弯眉居,这可是纳兰明钰手里收入最多的两家铺子,这年前的几个月他们是别想有好的货源了,今年怕不是要少了小半的入息呢,现在纳兰明钰只怕是恨死爷了,再不愿将女儿嫁过来了吧。
湘菀听了心下安然转过头道:“九哥哥要恐他们报复。”
“在商言商,在商场上爷还没怕过呢,就怕他们不敢。”九阿哥幽深的桃花眼掠过缕寒芒。
“只是恐怕赐婚还是皇阿玛的主意。”湘菀有些担忧的道。
“湘儿,你只管牵着我的手,一路上披荆斩棘都交给我好吗。”九阿哥凝重道。
湘菀双眼弯成月牙郑重颔首:“九哥哥披荆斩棘,湘儿守护家园。”
作者有话要说:
☆、第41章
天上神仙府,人间宰相家,纳兰明珠的府第坐落在西城,外院粉墙环护,绿柳周垂,院内廊腰漫回,雕梁画栋,端的一派富贵气象。
纳兰明珠正皱着眉伏案疾书,伺候的小厮个个屏声静气。纳兰明钰怒气冲冲的走进来,往旁边的楠木太师椅一坐大声喊道:“大哥,这次你可一定要给我出口气。”
纳兰明珠有些无奈的看了看自己这个一母所出的弟弟,心无城府又性子急躁,在仕途上实在是没有前途,只能给他谋了个四品闲职,管了家里的生意,见他满脸怒色,只能放了笔道:“明钰,又有何事?”
“前些日子九阿哥断了咱们两家铺子的货源,你说让我忍了,不许出声,我也忍了,可如今他连有德都打,你说怎么办吧。”纳兰明钰气哼哼的道。
前几日九阿哥断了自家铺子的货源,纳兰明钰心里便极不服气有些要还以颜色的意思,随即被纳兰明珠制止了。
且不说如今自己正帮着大阿哥筹谋着大同票号的事,在这个时候不宜与九阿哥再起私人冲突,而且就算把纳兰家所有的身家绑上如今也不是九阿哥的对手,在商场上和九阿哥斗不异于以卵击石。
但是九阿哥的这番如三岁小孩一样的直白的动作倒是让纳兰明珠费了些思量,若说他为着自己那日上折子说他不宜执掌票号之事,那倒是极好,若说不是,那倒要看看他后面会有些什么举动。
纳兰有得是纳兰明钰的小儿子,自小的娇惯,原本就是个专横的性子,纳兰明珠没好气的道:“九阿哥不是个无事生非的,你且说又是为什么事吧。”
听了这话纳兰明钰的声音低了几分道:“不过是为个青楼女子罢了,昨日是云翠阁的芸娘第一次接客,云翠阁设了个迎喜的茶围,申明价高者得芸娘的初夜权,有得原是去凑个热闹,一时言语不忿和另外一个客人斗上了,撕扯了几句,谁道那个客人是九阿哥的人,一言不合九阿哥便让人动手打了有德。
纳兰明珠一听心里一喜,这倒好自己想睡觉便有人送枕头。便也没有了往日纳兰有德一闯祸就不耐烦的样子倒是安慰了纳兰明钰几句,又嘱咐让纳兰有德好生将养,还让人拿了些滋补的药材让纳兰明钰带回去。
等纳兰明钰走了,纳兰明珠一扫方才的沉闷,将桌上写了一半的折子揉掉了,重新铺了奏本奋笔疾书起来,神情也隐隐有几分得意。
卯时的太和殿庄严肃穆,殿内灯火通明,康熙威严的坐在龙椅上俯看着群臣,大臣们文武各自列班。
听完户部的奏陈康熙满意的赞许了几句,顿了片刻缓缓道:“九贝子胤禟执掌票号,功在社稷,朕欲赐他与十阿哥贝勒衔,众位臣工以为如何呀?”
皇帝赐封自己的儿子,这样的事大臣们都是乐得逢迎的,康熙自然也知道各中方寸,这里说完了就等着下了朝颁旨了。
事情总有出人意料之处,康熙话音才落,便见纳兰明珠走出文臣列班奏道:“臣以为现在尚不是加封九贝子的最好时机,说完便将九阿哥青楼滋事,与臣子争斗一事奏报上去,并一再言道:此种品行实在不宜再掌管大同票号这等有关社稷之事。
康熙一听原本的和煦的脸顿时沉了下来。
下了朝,康熙二话不说便命梁九功派人将九阿哥传进宫来。
去九贝子府传令的是梁九功的手下的管事太监,见了九阿哥便将早朝的事情说明了,并道:万岁爷龙颜震怒令九阿哥立刻进宫。
九阿哥听了挑眉一笑,示意扎尔克递过去几张银票才道:“多谢林公公了,我先去内院交待一声,即刻随公公进宫。”
林公公是梁九功的手下,这里的分寸自然是有数的,脸上带着几分恭敬弯腰行了个礼道:“九贝子爷请便,奴才去外面候着贝子爷。”
见九阿哥这个时辰进来湘菀忙起身道:“爷,这个时候进来可是有事要吩咐。”
九阿哥伸手牵了湘菀的手笑道:“皇阿玛让林公公来传我进宫,我进来和你说一声。”
这皇宫内院九阿哥是三天两头的进进出出从来也不曾和自己说过,今日这番举动必定是有个缘故的,湘菀担心的道:“爷,发生什么事了,要不要紧,或者我回去找阿玛问问。”
九阿哥安抚的摸摸湘菀鬓边散落的碎发道:“没有什么大事,不过是我昨夜喝多了在云翠阁将纳兰明钰的小儿子纳兰有德打了。”
湘菀一听这话心里如明镜一般,眼睛也拢了些雾气,嗫嚅着想说什么,可是终于没有说出来,只是握紧了九阿哥的手道:“九哥哥,湘儿明白的。”
九阿哥听了好像松了口气般笑道:“还好,你没有说,不然爷就是白费心力了。”
湘菀压下满心的忐忑不安桀然一笑道:“九哥哥,还是那句话,你许我一人白首,我便不惧与你缠绵一生。”
见湘菀懂了自己九阿哥只觉得心间若春花绽放,蝴蝶起舞。伸手将湘菀拥入怀里道:“湘儿,等我进了宫你便去翊坤宫给额娘请安去吧。”
湘菀知道九阿哥是怕等下事情闹出来宜妃会怪罪自己忙应道:“九哥哥放心,湘儿省得,这就带绿棉进宫。”
听了事情的原委绿棉脸色立时难看起来,但却并未多话。湘菀吩咐采薇备好软轿在宫门候着,自己带着绿棉和费嬷嬷往翊坤宫去。
进了翊坤门,看见兰朵赶着往外走,见了湘菀匆忙行了个礼便要离开,走了两步又往回走到绿棉身边小声说了几句这才走了。
等兰朵走了绿棉在湘菀耳边低声道:“兰朵说宜妃娘娘心情不好让您小心着些。”
湘菀微微颔首。
平日里宜妃大多在东次间的起居室坐着,今日却端坐正殿和翠嬷嬷说着话,只是眼神却只往外撩,看见湘菀进来也没有一丝喜色。
湘菀心里明白宜妃这是有些怨怪自己了,还是和平日一般近前跪倒行礼,见湘菀跪在自己跟前,宜妃也没有立时叫起,只是看着她的发顶眼中闪过些微的恼怒,费嬷嬷在边上看了心里着急却不敢言语。
看见湘菀就这么恭恭敬敬的跪着,自己不叫起,她也还是和平时一样不急不躁的等着,心里到底是有些不忍,知道这些事其实也怪不得湘菀,遂叹了口气道:“起来吧。”
湘菀听得宜妃喊起,心里提着的这口气才悄悄的松了,抬起头看着宜妃莞尔一笑:“额娘若是生气,打儿媳几下出出气便是可不能气坏了自己,爷心里也会不安的。”
说完也不待宜妃说话又朝着宜妃一拜抬起脸笑得风清月明道:“额娘,爷断纳兰家的货源,又在云翠阁打纳兰有德都是因为听说皇阿玛要给爷晋封贝勒衔,还要把纳兰颜夕赏给爷做侧福晋的缘故,儿媳心里明白爷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儿媳,这些事儿媳事前虽不知情,事后总是知道了,可是儿媳并没有一言一语劝过爷,请额娘恕罪。”
宜妃却是听懂了湘菀的意思,这两个是要夫妻同心了,摇摇头道:“湘儿,若我们只是一般的勋贵之家,本宫这个做婆婆的也能容了你们这样行事,只是你们是活在皇家,这独宠又是你们皇阿玛的大忌,只怕就算过了今日,日后难免还有事端。“
湘菀听了道:“额娘,儿媳绝不乱国法伦理,想来皇阿玛也会容情的。”
康熙之所以对独宠厌恶无非也是因为当年董鄂妃有凌驾于皇后之势,且顺治爷又因情殇之故早逝使得康熙幼年失怙。
见湘菀说出这般重的话,宜妃一时无语,却巧好看见费嬷嬷一脸惶急的看着跪着的湘菀,原本有些松缓的心情顿时更加不悦起来,对着费嬷嬷冷声道:“怎么,你家福晋在本宫跟前跪一跪你这奴才便心疼了吗,本宫的儿子此刻却还不知在受什么罪呢?”
费嬷嬷听了这话越发的惶恐连连磕头道:“奴才不敢。”便说还边偷觑湘菀,湘菀此刻却是一点小动作也不敢有,只恐又惹了宜妃生气。
宜妃见了费嬷嬷这样更加恼怒,费嬷嬷吓得忙道:“娘娘恕罪,奴才是担心我家福晋不假,那是因为我家福晋三天前就该小日子了,可是直到今日还没见换洗呢,所以奴才这才着急惹了娘娘生气。”
宜妃一听这话,脸上的怒气早已经无影无踪了慌忙喊翠嬷嬷道:“快把九福晋扶起来。”
转身又笑着斥责费嬷嬷道:“你这老货,这头一个月可是最最要紧的,本宫的孙子要是有个好歹看本宫饶得了你。”
湘菀听了宜妃的话脸上如三月霞锦,低了头小声道:“额娘,这小日子错开几日也是有的,因此儿媳才嘱咐费嬷嬷不许声张,原想再过个十天半月的坐实了再禀报额娘的。”
宜妃笑道:“你这孩子这有什么要紧,只要有请了刘太医都能得个准信的。”说完便想让人去请刘太医来。
湘菀忙道:“额娘,儿媳听老话说,小儿最小气,太早了声张总不好,不如再过些日子吧。”
宜妃心一动也深以为然,忙拉着湘菀的手拍了拍道:“也好,这事且先不声张的好。”又抬起眼往殿内一扫,能进内殿伺候的自然都是宜妃和湘菀的心腹此刻都明白了宜妃的意思,忙个个恭谨的应着,又跪倒给宜妃和湘菀道喜。
兰朵包着两眼的泪脚步有些浮着进了大殿,却见大殿里气氛欢愉有些不明所以。
她也懒得管这许多,只管往宜妃跟前一跪带了些哭声道:“禀主子,咱们家九阿哥被万岁爷斥责了,不许再进贝勒衔,还被罚了二十大板,此刻已经去领罚了。
湘菀一听立马起身就要往外奔去,宜妃忙命翠嬷嬷拦住了。
宜妃这才亲自起身拉了湘菀道:“湘儿,若是能求情本宫早就去了乾清宫。皇子不许涉足青楼,若有违者重责二十板,这在皇家家法中早有名典的,小九既然这样做,他便是已经准备挨这顿打了,你此刻最要紧的是顾着肚子里的这个,才不枉费小九甘愿为你挨打。“
湘菀顿了脚眼泪簌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