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本宫知错了-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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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咳了。”刘谨瞪了眼德新,重新将目光放到面前这个十七岁的乐喜身上。乐喜不一样了,站到那里的姿态,莫名的熟悉。
杨轶凡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行礼,“皇上万福。”
“乔金死了,想必德新已经告诉你了。”刘谨说。
“是。”
刘谨探究地紧盯着杨轶凡的神情,道:“乔金跟你相熟也有七八个月了,不过看来你也并不伤心。”
杨轶凡正琢磨着怎么说话能让龙心不那么疑心,刘谨忽然扔到地上一个小册子,杨轶凡蹲下去捡,站起身摊开册子看,是乔金家里从一年前就开始的改变。
“乐喜,看不出你这么大手笔。”刘谨语气让人听不出喜怒。
定然不是乐喜送的。
“不是奴婢。”杨轶凡沉声道,不由得反问:“奴婢的那点进项,还不是瞒不过皇上?”
德新还不是大总管,再厉害,手也伸不到远在皇城千里之外的乔金家里,也就是说,能这么做的只有刘谨。
“胆子不小。”刘谨忽然笑了,“看来扔了你几天,倒是长进了不少。”
“多谢皇上。”
刘谨什么都知道,那她应该就暂时性命无碍了。
“乔金只是个小棋子,不足为道。”杨轶凡话是这么说,但心里还是有些不太舒服,乔金杀了乐喜,又被别人杀了,一命抵一命,到底是公平呢,还是对生命的践踏呢?
她不知道。
其实不论什么时代,都不允许如此心狠之人滥杀无辜,只不过有人逃得过法网,有人逃不过而已。
“德新,你先出去。”刘谨忽然淡淡发话。
德新应声,顺从地从边门无声退出去。
刘谨长久没说话,殿内气氛凝滞,杨轶凡心头一跳,忽然不安起来。
“乔金投在乐喜水里的毒,叫做解忧,意思就是,人会在不知不觉中,从梦里解脱,算得上是最仁慈的死法。”刘谨声音几乎没有起伏,“名字好听,但杀人于无形,没有人能从解忧手下幸存,乐喜也是一样。”
几乎有什么话要从刘谨嘴里说出来了。
杨轶凡呼吸也急促起来,低声说:“崔领事不知道奴婢出来,奴婢还要早早回去。”
“崔领事?哦,对了,崔领事跟朕提了,乐喜今天喝了乔金递的水后,不出一个时辰就在床上没了呼吸,一个死去的人,如何又能重新站在朕面前,同朕说话呢?”刘谨扯扯嘴角,冷笑。
杨轶凡忍不住后退一步,刘谨已经从台阶上迈步走下来,不急不缓地逼近杨轶凡。杨轶凡迫于压力,连连后退,直到后背贴到墙上,退无可退。
刘谨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的张皇,温声说道:“有什么,是朕都不知道的呢?”
“有什么能瞒过您呢?”杨轶凡强自回答。
刘谨面上的失望转瞬而逝,他刚要转身,却忽然改了主意,他一字一句说话,几乎有些咬牙切齿,“你到乐喜身上,到现在都不同朕说实话,裴意如,你果真是好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
☆、端妃娘娘的暴露
杨轶凡第一反应,完了,自己暴露得太快!
下一刻,杨轶凡就感觉到刘谨弯身抱住了自己,她想挣脱开,却听到刘谨就在自己耳边说:“苍天没负我。”
杨轶凡心中大痛。
但她已经有傅添了。
“我……”杨轶凡想说出来,可是,不忍心。
这位帝王,给予了她一次心动,也赠与了她一场繁华未来。
“我知道你会回来。”刘谨松开她,转而握住她的手,似乎是确认了几次,才同她说:“你的祥霖宫我还命明花看管,过些天我带你去看看。”
杨轶凡直觉就要摇头,但转念就留意到刘谨话中的时间“过些天”。
但刘谨无意解释,他指指内殿,“该休息了。”
杨轶凡退到一边,远远躲开。
刘谨就笑了,“你哪里我没看过?”
“皇上,您送我到未来,让我继续存活下去,我再感激不过了。”杨轶凡认认真真地看着刘谨,恭敬叩首。
三拜九叩,杨轶凡做得诚心诚意。
刘谨脸上的笑渐渐淡了,“起来。”
“这一拜,拜谢皇上让我克蒙庇护。”
“这一拜,拜谢皇上让我生命继续。”
“这一拜,拜谢皇上让我遇到傅添。”
杨轶凡句句诚恳,字字肺腑。
“裴意如,朕让你起来。”刘谨语气也冷了,他看着以最虔诚的姿态伏在地上的女人,忽然感觉自己被狠狠扇了一个耳光。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柄锥子,狠狠没入胸膛,刀刀不见血。
他是要她和自己站在九重高台之上,而非以如此泾渭分明的态度化成天堑。
刘谨没等她行完大礼,就冷下眉目道:“你若想跪着,那便跪一整夜。”
“多谢皇上。”杨轶凡知道刘谨怒极,也再不吭声,她是真心感谢,可换做她是刘谨,大概也不会认为这是出于衷心。
刘谨甩开袖子,转身走进内殿。
翌日清早,刘谨起床梳洗,余光扫见重重帘外还有一个人,他丢下手巾,心中登时咯噔一下。到那一看,果真,杨轶凡还跪着,或许是困得狠了,脑袋还一点一点。
刘谨早上的好心情顿时没了,当即忍不住发了龙飙:“裴意如,给朕滚去睡觉!”
这么一嗓子下来,杨轶凡就是再大的心都睡不着了。
刘谨生气归生气,叫德新拿来一瓷罐药膏来扔给杨轶凡。
杨轶凡自己撩开裤管,伸手蘸了些药膏慢慢涂到膝盖上。地上铺的地毯很厚,但再厚也禁不住一个晚上的折腾。杨轶凡默默腹诽,自己怎么就那么轴。
“裴意如,傅添是谁?”刘谨坐在杨轶凡面前的椅子上,面色不善。
杨轶凡既然已经打算摊开了说,也就没有再扭捏的意思,但还是斟酌好词句,轻声说:“是和我在一起的人。”
“裴意如,我是保你命,不是让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的。”刘谨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杨轶凡忽然低低地说了一句:“裴意如已经死了。”
刘谨听了这话,沉默下来,半晌,刘谨道:“你好好休息。”言罢,就起身离开。
杨轶凡张了张嘴,有些茫然,有时话就是这样伤人的,而她对着她的救命恩人这样做了。
*
齐王府世子最近说话变得着调了。
就为此,齐王府甚至举办了一场庆贺宴会,甚至邀请跟世子一般大的堂叔刘谨前去参加。
宫中暂时没有什么事,杨轶凡以乐喜的身份还是回到御前,刘谨就带着杨轶凡和德新微服出了门。
齐王府门口张灯结彩,看起来已经有过年的意思了。
听说皇上驾到,齐王携齐王世子连忙赶到门口相迎。齐王是刘谨亲二伯父的儿子,比刘谨大了十七八岁。原本现在齐王还是世子时候,老齐王封地就在江北一带。后来刘谨登基没多久,老齐王就病逝。为感念二伯父,刘谨特许齐王将府邸迁至京都。
“皇上万岁。”
齐王向刘谨行礼,却被刘谨给拦住了。
刘谨说:“都是自家兄弟,无需多礼。”
“皇上,礼不可废。”齐王看样子又要跟刘谨长篇大论。
刘谨耳根子又要疼起来。齐王重礼,因为眼见礼仪不当,上辩天子,下斥诸侯。刘谨小时候读书调皮,老齐王特地将齐王送至刘谨身边陪读,从那以后,刘谨见了齐王窜得比见太傅窜得还快。
“刘翊,还不快行礼?”齐王偏头一瞧,好嘛,刘翊站在旁边,一句话不说,当他说话是吹风。
刘翊不过二十年纪,正是心高气傲的时候,以前混账,没白叫齐王操碎了心,如今可算是叫齐王熬出头了。可齐王也没成想,教了这些天的规矩,到天子跟前又跟没教一个样。
这是杨轶凡第一次见到齐王世子,看他眉目如画,自有一股风流气质。
“皇上万岁。”刘翊躬身作揖。
刘谨不由得多看了一眼,笑了,“叫错了,该叫堂叔。”
刘翊抬眼,眼眸漆黑乌沉,也微微笑,“堂叔好。”
杨轶凡不知为何有个很奇怪的感觉,这叔侄之间的气氛总有些怪怪的,似乎是有些积怨已久。
德新很八卦,就在两个人站在大厅一侧时候,德新压低声音跟杨轶凡爆料,“世子小时候在京城玩得四路通,皇上有时候想跟着玩,世子总不乐意带皇上,皇上身为堂叔自然面子上过不去,就看世子不大顺眼。”
“德新,过来。”刘谨冷眼扫了一眼德新。
德新立刻打了个激灵,缩缩脖子,慢吞吞地挪过去。
杨轶凡没留神就被不知道谁扯出了大厅。
“松手。”杨轶凡挣脱开的时候,已经是身处齐王府后方的花园里了。她定睛一看,眼前这个人可不就是那个不着调的世子刘翊么。
杨轶凡不情不愿地行礼,“见过世子。”
“我看你在里面也没什么事,带你出来溜达还是有错了?”刘翊四处看了看,指指园中暖厅。
杨轶凡可时刻不敢忘记自己现在是御前大宫女,要让人撞见私下跟世子见面,指不定怎么想。因此,杨轶凡默默退到一边,说:“世子一番好意,奴婢无以为报,奴婢还要去侍奉皇上,月色甚好,世子可留下欣赏一番。”
“真是好月色。”刘翊抬头看看朦胧得看不出月亮形状的天,附和道。
杨轶凡脸上尴尬起来。
“世子,宴会开始了。”有个家仆眼尖看见花园里头的刘翊,连忙快步走过去,恭敬行礼道。
杨轶凡也匆匆向刘翊告辞,回到刘谨跟前了。
“聊得可好?”刘谨抬手饮了口清茶。
杨轶凡心道自己倒霉透了,这什么事都瞒不过刘谨,还不是自寻死路来着。
“回皇上,不好。”杨轶凡老老实实回答。
是实话,跟刘翊说话总有提心吊胆的感觉。
刘谨满意了。
宴会进行得同往常并没有什么两样,杨轶凡却敏锐地察觉到哪里气氛是不大对劲,但具体是什么,她也说不清楚。但只知道,她相信自己的直觉,就是这种避害的直觉才能让她躲过一次又一次的波及。
“皇上,奴婢觉得不大对。”席间,杨轶凡斟酒之时,忍不住低头提醒了一句。
刘谨笑:“多心了。”
杨轶凡发觉刘翊总在看着自个儿,当即后背发毛,压低声音问德新;“齐王世子在看我吗?”
“乐喜诶,你想什么呢,咱皇上就是最高的高枝。”德新摇头晃脑。
杨轶凡撇撇嘴,环视一周,她发现不光是亲王到场,很多朝廷大员也在。
其实她以前对朝廷暗涌也有所耳闻,但表象一片太平,也没什么话好说。可如今,她看着这些手握天下权势的人坐在一起,就有些心惊肉跳。
歌舞之时。
世子刘翊醉酒,手中酒杯落下。
舞女中忽然有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刘谨。
就在短短转瞬间,杨轶凡来不及去挡,舞女水袖掀起,一阵异香扑面而来。杨轶凡以为自己立刻就要昏倒,却发现,除了刘谨,每个人都是清醒的。
舞女见刘谨嘴角渗出血来,立刻咬破口中毒囊,当场死去。
秒到分毫。
“救驾!”杨轶凡上前扶住刘谨,嘶声喊道。
可杨轶凡喊完就知道是没有用的,敢在齐王府动手,果真是有备而来。
刘翊面色丝毫不变,起身抬步向刘谨这边来。
“世子请唤太医。”杨轶凡紧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