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本宫知错了-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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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魂魄已经不在,我不必分离你。”李神光略略笑了。
杨轶凡的魂魄不在了?
傅添捏着浴缸边的手关节都渐渐泛了青白。
“无所谓,李神光,这是我跟你之间的一场游戏。”这人毫不在意,“所有的一切我都不会顾及,我反倒想知道,你如果今天杀了我,就得连同这具身体都毁灭掉,可这女孩的魂魄将永远流离在南朝,那你就是亲手毁了一条命。李神光,别人说你仁义,这时候你又该怎么做?”
*
杨轶凡刚苏醒过来,发觉自己正悬在半空,一瞬间吓得她心脏停跳,可她并没有如意料之中那样坠落。她重新低下头,自己的脚如同山峦雾霭一般有些飘渺透明。
重点是,她还穿着绣花鞋。
分明就是南朝前些日子最时兴的花样。
她此刻浮在山巅,目力所及,皆是一片远山。再往北看,便是巍巍京城。
杨轶凡暂时理解不能,这样看来,她是回到了南朝?可傅添怎么办?她有些慌神,原来先前所有那些征兆都是说她再适应不了杨轶凡的身体了?
杨轶凡慢慢地走到山下,即使没有累的感觉,她也需要这样的过程慢慢思考一些事情。
她最终在城门落锁前走进了京城。
人真是不知足的动物,杨轶凡忍不住想,在现代想南朝,在南朝想现代。她沿着长安街东市慢慢溜达,迎面来了一个推着推车的小商贩,他嘴里还喊着:“借过借过。”
杨轶凡下意识地往旁边躲了躲,倒是躲开了,却撞上一边的水果摊。
她惊讶地发现自己从水果摊穿过去了。
杨轶凡最终站在裴府门口,仰头看去,还是那块御赐牌匾,先帝挥毫的成果。杨轶凡抬抬步子,有些情怯。
“夫人的身子时好时坏,也不见好,可怎么办?”
途径后院抄手游廊的拐角,杨轶凡听到甘林的话,不由得驻足。
两个丫鬟干净齐整,还是如以前一样,步履快而稳。今照沉声道:“圣上叫太医来医,太医说是心病,可夫人的心病,一时之间也是医不得,也就只能用药补着。”
杨轶凡就跟在她们后面,听闻这番话,心头酸疼苦涩。为了她这个不孝女,她的母亲到底断了多少心肠。
没多久,杨轶凡就随她们来到裴夫人的小院中,院中依然整洁,但西墙那边的竹林已经杂草丛生,黄绿掺杂。原本这院子时常氤氲着淡淡的花香气,如今杨轶凡再也闻不到。
今照打了帘子进门,杨轶凡趁机也跟过去。
进到里屋,今照看见裴夫人倚在床头静静望着墙面上裴意如曾经作的画,此情此景,今照也红了眼眶,在裴夫人出声前又连忙取了帕子擦干净。
“今照?”裴夫人声音平缓。
今照扬起笑脸,“夫人没回头便知道是奴婢。”
“还不是你身上的药味。”裴夫人抬手随意一挥,“别让甘林加蜜饯了,这药这么苦,怎么加都不会甜。”
随后端药过来的甘林低了低头,苦的何止是药?
“夫人,还是顾好身体。”甘林开口劝道。
裴夫人被今照慢慢扶起,这边甘林赶忙吹了吹药汤,坐到一边的矮凳上,仔细舀了一小勺慢慢送到裴夫人嘴边,“夫人慢些。”
裴夫人面色苍白,偏着头,目光一直落在杨轶凡所在的地方。
“夫人,怎么了?”今照也往那边看去,什么都没有发现,随即问了句。这药不能热,不能凉,否则药效便不好了。
裴夫人慢慢回过神,“我总觉得,那有人。”
甘林和今照对视一眼,顿觉得事情有些不好,甘林大着胆子提议:“要不要奴婢请了道士来?”
“不必。”裴夫人自己端过药,慢慢饮尽,把碗递给甘林,接过今照泡好的漱口茶,含了一小口在嘴里,片刻后轻轻吐到盂里,摘下帕子按按嘴。裴夫人看甘林还有些意动,便多说了句,“我倒是觉得,那人对我没有恶意。”
杨轶凡不知道魂魄在外,居然也有这样多的眼泪可以流。
“对了,圣上,刚来了,现下应该就在前厅。”甘林想起了要事,连忙提了句。
裴夫人合眼小憩,“我身体不适,不好过病气给皇上。”
刘谨此刻坐在前厅,不由得回想起裴意如殁的消息传到裴府之后,裴家上下震惊。刘谨曾许诺要护裴意如安稳一生,却没曾想叫她送了性命,刘谨知他已经犯了大错,便亲自登门向裴家请罪。裴大人当时就吓得险些失了态,连连向他解释裴家的心思。
这些话,刘谨一个字没有听进去。
他捏着茶杯,沉默不语。
他不想知道裴家到底是什么意愿,也不想知道裴家到底对皇帝的到访是有多惶恐,他只想知道,裴意如,当真是对裴家不重要的,对么。
“意如是裴大人的女儿。”
他记得他当时这样说。
刘谨又问:“怎么不见裴夫人?”
裴大人的脸色一下子似乎为难起来,解释道:“拙荆染了病,不便出来迎接皇上。”
刘谨这便都明白了,生病不便全然是借口,裴夫人在怨,因此便不想见他。可他却隐隐有些高兴起来。
这是第三次。
甘林出现在前厅的那一刻,裴大人已然知道,裴夫人是铁了心不见刘谨了。可刘谨是帝王,有一有二,却没有再三再四。这样下刘谨的面子,到最后不还是拗不过?
“皇上,拙荆病得精神也有些糊涂,请皇上恕罪。”裴大人看刘谨面色不虞,立刻请罪。
可他却也不知道,刘谨最终郁结的是哪回事。
杨轶凡也过来了,她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裴大人,她的父亲。她想起她长跪在书房前的那幕,也想起封妃以后,她和裴大人从父女变成了君臣。
现在有种说不出的异样感。
最后,她看向了刘谨。
如果不是她以前知道刘谨的身形,她不敢相信现今这个形容消瘦的人就是那位一国之君。她也不敢想,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裴夫人一片真心,朕不会怪罪,裴大人起吧。”
刘谨没有继续待下去。杨轶凡也本欲回去裴夫人院中,却未曾想在裴夫人出现在了通往裴府大门的石砖路上。此刻天寒,裴夫人面上血色全无,面无表情地行了礼,语调没有丝毫的起伏,“皇上。”
“裴夫人无需行礼。”刘谨连忙去搀扶,裴夫人却自己先起身退到一边了。
“皇上九五之尊,于礼不合。”裴夫人垂眼。
刘谨慢慢收回手。
裴夫人见阳光映到这个如玉山般英俊男子的脸上,随即这位年轻的皇上似乎是嫌阳光太过刺眼,微微低头苦笑了一下,然后语气温和地同她说话:“裴夫人请顾念身体,我,亏欠了她。”
最后一句,似乎还颤抖着。
闻言,裴夫人立刻捂着帕子啜泣起来。
亏欠没有用,道歉也枉然,裴意如就是已经去了,任凭他刘谨是真龙天子,也无法逆天改命。
这就是他作为皇帝最大的悲哀。
君权神授,全是狗屁。到头来,这样的光环终归是一纸空谈,做不得数。
“裴夫人,有些话朕现在还不能说,请裴夫人再给朕一点时间。”刘谨似乎沉默良久,才给出了这么一句话。
还要说什么?杨轶凡走到裴夫人跟前。
“皇上的意思是?”
刘谨望过来,字句清晰,“当初妙一真人算到了这一遭。”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半夏妹子的长评和地雷,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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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啦撸,昨晚发了上一章后,做梦就梦见掉了两百多个收藏。
太可怕了,总共就这些,掉两百多,那酸爽,啧啧。
☆、端妃娘娘的愧疚
算到她死,还是……
“有些事情,现在还无法确定,确定后,朕会亲口告诉裴夫人。”刘谨颔首。
晚膳时分,裴大人出现在了裴夫人的小院。裴夫人正往一只小空碗里放菜,知道裴大人来,她眼皮抬也没抬。
杨轶凡看着空碗里的菜,不必去看甘林和今照司空见惯的神色,她也知道,这是给自己的,也定然是自己去世那天开始,这就已经成了裴夫人的习惯,
“夫人气色比先前好多了。”裴大人坐到裴夫人对面,仔细端详着裴夫人的脸色,欣慰一笑,说话语气温和非常。
裴夫人抬抬手,甘林和今照就轻手轻脚地退出去。
“托大人的福,妾身最近感觉很好。”裴夫人慢慢斟了杯茶,眸光幽深,“大人今日得空来看妾身,妾身感激不尽。”
裴大人皱皱眉。
“哦,对了,听说大人又要高迁?”裴夫人说完这句就嘬了一口,细细品过,方才温婉微笑,轻声道:“恭喜大人。”
裴大人面不改色,接受了这声违心的恭喜,随即关切了裴夫人几句,起身就要离开。裴大人一只脚刚跨过门槛,他便听到身后裴夫人平静无波的声音:
“大人,用意如性命换来的官运还亨通么?”
“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裴大人蓦然转身,定定地望着烛火昏暗不明的光芒里的裴夫人,她也站起身,面朝这边,甚至还笑着。
裴夫人渐渐收了笑,眉目清冷肃杀,她说:“我儿幸亏去了,否则,她若知道这一遭该有多寒心!”
“看来夫人是病糊涂了,那便接着养吧。”裴大人神色僵硬,压下火气拂袖而去。
裴夫人站好一会儿,才慢慢坐下,唤甘林进来收拾。
“夫人,再吃点吧,您这没动筷子,对身子不好。”甘林进来一看这桌没有用过迹象的饭菜,急得眼眶都快红了,无奈裴夫人静静抚着腕上的佛珠,垂眸一笑:“好不好还有什么所谓。”
*
杨助理据说请了长假,总经理助理的位置就这么空到了那。原本蠢蠢欲动想要钻这个空子的人在一番试探后纷纷落败归来。有眼尖的人发觉,总经理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总经理助理的职位在几天以后落到了方明花头上。
这些日子,傅添下了班就直奔着杨轶凡的住处去。
杨轶凡到现在还没有苏醒的预兆,但她重新开始有生命迹象,至少对傅添来说,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至少还活着。
“你们回来了?”李神光似乎是打了一仗,躺在沙发上,唇色都要褪尽了似的,声音也有些许沙哑,听起来疲惫倦怠。
方明花应着,把菜拎到厨房去。
傅添换好鞋,先去杨轶凡卧室看了一眼。躺在大床上的杨轶凡轻轻地呼吸着,傅添过去窗下试了试暖气热度,觉得不太够,折回去捞出一条毯子加盖到杨轶凡身上。
“每天都这样,你不烦?”李神光倚在门口,语气淡淡。
傅添舀了一小勺水,喂到杨轶凡嘴里,没说话。
李神光面色不忍,最终说:“还是有契机的,只是我们还需要再等。”
“等?”傅添放下水杯,抽了张纸巾轻轻按了按杨轶凡的唇角,方才起身面向李神光。他眸光漆黑幽深,声音云淡风轻,“多久?我等。”
“有一个法子,不过太冒险。”李神光沉默许久,还是说了出来。
傅添眼眸亮了亮,“你说。”
李神光抿抿嘴,定定地看着他,字句清晰,“你找她回来。”
*
杨轶凡没想到自己会在恍惚之间就来到了另一个地方。
“静皇贵妃。”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静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