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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邪妃倾心-第58章

小说: 邪妃倾心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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剜心的痛在胸膛处响彻,从来不知道原来伤在她身上,比伤在自己身上痛过百倍。因的方才而微微怔愣,现下凤轩黎才缓过神,回手一把抽过匕首,也跟着血线追了过去。

语柔受伤颇重,且武功本就不如他强,不过多时便觉左手被猛地一拉,下一瞬便跌落在温热的怀抱。

“你放手——”声线嘶哑的开口,唇瓣不自觉的轻轻颤抖。

不住挣扎之际,是肩头鲜血愈流愈多。

手刀劈落,怀中的人终于安静了下来。只有这时才能将她紧紧拥住,语调呢喃:“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马车疾驰了一路,残破的身躯被凤轩黎一路抱回桃夭宫。

这也是后来听谷郁所说,那日轩王是前所未见的满脸着急愁容,怀中抱着昏睡的自己才刚进府门便已让张德去请太医。

谷郁闻声而出,见此番模样不由得愣了一愣:“这是怎么了?”

凤轩黎顾不得答话,奔进寝殿将语柔轻轻放下,回首对谷郁说道:“劳烦姑娘陪着她。”转身似乎带着雷霆万钧之势走出了殿外。

本就在殿中的之瑶扑在塌旁呜咽出声。

一室的血腥气味浓重,但毕竟是见过更为残忍的杀戮,西陵谷郁皱了皱眉走到床头,掀开鹅黄锦被,眼眸中是一片雪白上开出红艳的花。不由得愣住,心中溢出丝丝心疼。

能将她伤成这样的,是遇到了极为厉害的刺客么?

将被角轻轻掖好,西陵谷郁坐在床头,拿起一旁锦帕轻拭细白额角上细细密密的汗珠。榻上那人柳叶细眉的眉心皱的很紧,似乎被什么魇住了。脖颈不住摇晃,口中是无意识的呢喃。

西陵谷郁低下头去,细细听了半晌,却也没有听出个所以然。只得握紧她冰凉的手,轻声安慰:“阮语柔,你要挺住啊。”

不过须臾那人已去而复返,谷郁只得起身给他腾开地方的同时疑惑问道:“是遇到刺客了么?怎么受了这样重的伤?”

而那素来挺拔的高大身影此刻竟微微有些不知所措,暗如浓夜的漆黑眸子中是复杂的神色。没有回头,亦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看着榻上几乎要蜷成一团的身影。

那是极其没有安全感的姿势。

太医就在这时恰到好处的出现,打破了一室尴尬的沉寂。而太医小厮们进进出出忙碌了近半个时辰榻上那人都没有转醒的迹象。只是在要给她上药之时将所有人都轰了出去,包括那仍旧哭泣不止的之瑶。

走出殿外之后就觉不对,平日里安静祥和的桃夭宫中竟多出了许多身披铠甲手执长枪的侍卫,见自己走出门,肃然而立:“请姑娘即刻回偏殿。”

西陵谷郁眉头微蹙,究竟是多么了不得的事情,竟给殿中安排了这样多的侍卫?可也只觉得是防患刺客罢了。本想着这几日就去找她辞行,可见此状况,怕是一时半会走不了。

虽心中不甚甘愿,可还是回了偏殿。

语柔幽幽转醒时已近黄昏,血色残阳透过窗棂散落一地红晕。那是比鲜血还要艳丽柔和的颜色。

原本朱红的唇因失血过多而泛着不自然的白,映着本就素白的面庞,仿佛刚刚开出的白梅。脑中仍是混沌一片,眸中是失了色彩的暗淡无光,宛如魂魄泯灭,只剩行尸走肉的枯骨。

毫无波澜的声线带着沙哑缓缓响起:“让我走。”

凤轩黎一直未舒展的眉目眼见着握在掌中冰凉的指尖被抽离,换上一副柔软声音:“你先好好休息。”

“让我走。”同样的话却更加凛冽,如寒冬腊月的湖水,无一丝情感。

“我记得我说过,既然入了轩王府,就没有再走出去的道理。”

霸道的话语却换来一连串的轻笑,仿佛珠落入盘,响彻肌骨:“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一时静寂无声。

日光逐渐消失,只余一抹余晖开的颓然。被收纳起的情绪再次被揭开,身体不自觉的豁然而起,哪怕扯动伤口钻心的疼也浑然不觉。

身体上的疼,哪有心中的痛来的痛快?

是挫骨扬灰的狠绝。

 第2章 支离破碎梦魇难(下)

“这样,很有趣是不是?看着我一步步走进你,看着我一步步沉沦。若不是我养父逝世,你打算何时告诉我?嗯?还是要让我背着不忠不孝的骂名糊涂的和你过一辈子?”

身子向后瑟缩而去,眼前这人明明昨日还是温言软语与自己共话夜烛,而今日摇身一变就成了喋血的修罗。

不共戴天的仇人。

兀自蜷起膝盖,仿佛离得他越远,那抽离身体的温度就会回来一些,但身子还是忍不住瑟缩颤抖:“那些都是假象对不对?这又算什么?让我爱上你,又将我弃若弊履么?”

仍旧是毫无动静,而那抹玄色只是垂下眼睑瞧着锦被上大团的牡丹,静的如同冰雕一般、

语柔忽而扯着嘶哑的嗓子笑开,言语中是撕心裂肺的痛:“那你十五年前,为何不一刀将我杀了!留我至今,又是为何?”

不知是语调还是所说的话终于让那人有了一丝动容,眼眸微微抬起,又极快的垂下,开口时嗓音沉沉:“你就是这般想我的?”

胸口处是气急的喘息,自己,是多么不愿意相信!

可这摆在眼前的事实,比真金都要真,还由得自己不信么?

宛若地狱的氛围让自己再也呆不下去,仿佛再多呆一瞬就会窒息。情绪发泄完之后慢慢沉淀,终于收起的面上的神色。

她阮语柔,从来都不会被情绪左右。从前不是,现下也许是,但今后,一定不是!

眼波微转就在这住了半年有余了如执掌的殿内细细打量,自己必须,要逃出去!

然恰被抬眸而视的凤轩黎瞧在眼中,讥笑一声,语调清冷:“别想着要逃走,且不说我不会让你逃出去,就算逃了,天涯海角我都会将你追回来!”

森然语气让语柔浑身一凛,可就只有一瞬,下一瞬已轻笑而出。还未开口,忽闻窗外一阵刀剑碰撞之声。

最后一丝光晕已黯然散去,院中侍女及时点起宫灯,而室内却是黑沉一片。

还来不及诧异,殿门猛地被撞开,只见一片黑影就地一滚,躲过了刺在他影子上的片片寒光。

来人熟悉的让人心惊,语柔翻身而下口中嘶唤:“绝——”

然身影离开床榻不过数寸就被一个极大的力道猛地拽住,下一瞬就重重落回榻上。

“嘶——”碰及伤处,语柔抽一口气,再欲起身却觉腰间一麻,凤轩黎一指极快的点出,自己就再也动弹不得。

绝见变故突生,就向室内疾跃而去,然就这分身的短短一瞬,便已被刺中背心,身形微顿,却仿佛浑然不觉又向内冲去。

凤轩黎只是一言不发凝眸冷眼瞧着,见绝的身影越来越近,这才见寒光一闪软剑已出,直直朝着绝刺去。

“不——”身不能动,口却仍可以说。

绝以剑挑开剑尖,身形一斜就朝语柔冲来。

凤轩黎冷哼一声,寒光一挥就将绝以伸出的手臂生生逼退。

而这时身后涯也追进,绝腹背受敌,被夹击在雕花窗檐下的案几之下。

“绝,你快走。”语柔轻唤,此时已没有力气再喊,然绝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和涯斗到一处。

明明是卓绝的剑术,可毕竟受伤,手中终是越挥越慢。

背心未做任何处理的伤口血线蜿蜒而下,滴落在地上攒出碗口大的一滩犹如花团锦簇的凤仙。

片刻之间手臂又中了一剑,绝一心念着语柔,每次想要踏出的步伐又被涯已更快的剑光逼退。

眼瞧着绝手中的剑颇有同归于尽之意,语柔喉咙处仿佛被一双大手紧紧扼住,半晌才嘶哑出声:“留得青山在,绝,你若折在这里,只怕就再没有人救我出去了。”

这极其冷淡的声音不仔细听根本分辨不出其中因为害怕而微微颤抖,凤轩黎漆黑的瞳蓦然一缩,回眸抿着唇紧紧盯着语柔。

这凌厉的目光谁能不察觉,语柔却仿佛没有感觉,面上又恢复了那一抹云淡风轻,可心中是前所未有的恐慌。

绝,你不能出事啊!

其实,平日的淡漠容颜,内心却是将情字看的比谁都重!

听完这话绝的身影不由得一滞,然涯手中的剑却不让他有半分思量。

分神瞥目瞧见被凤轩黎紧紧攥住手臂的语柔,闭了闭眼。

“放心,他不会伤我。”

说出最后一句让他安心的话语,绝终于瞄准时机,抽身跃出窗棂。

“追。”凤轩黎薄唇边冷冷溢出这一个字,涯便也跟着跃出,之后便听院中陆续有衣角摩擦之声。

语柔紧紧咬住下唇,本就泛白的唇瓣被咬出森然牙印。

绝——你一定不要有事!

 第3章 旧时原是一场空(上)

而就在这时院中豁然响起一道犹如花枝折落的清脆之声:“出什么事了?”

接着便是铁甲铿锵刀刃在刀柄中擦过的声音:“还请姑娘回房。”

顿了顿,就在语柔以为她已顺从回房之时。忽闻软鞭破空而响,啪啪几声,下一瞬西陵谷郁一身已闯入寝殿,看见殿中一室狼藉不由得愣了一愣。

“是刺客闯进来了?”

回答她的是一室沉默。

西陵谷郁眉头蹙起,话语中亦是含了几分不满:“究竟是怎么了?”

语柔不知如何回答,而凤轩黎更是冷眉一挑双唇紧抿。

西陵谷郁见语柔坐姿奇怪,浑身僵硬。下一瞬便已明白究竟是为何。长鞭一挥直指那抹面无表情的玄色身影:“喂,轩王,你搞什么鬼。语柔怎么被点中了穴道,你为何不给她解开?”

语柔讽刺的勾起唇角,她定然想不到自己的穴道就是被他点中的。

可顾及西陵谷郁那冲动的性格,又用余光瞥到身旁那冷凝的身影,沉吟道:“谷郁,你先回去,待到我伤好了再与你解释。”

全然是缓兵之计,可听在凤轩黎耳中却是另一番光景。僵硬的面孔终于有一丝缓和,转过头来本是暗如墨色的凤眸中亦夹杂了一丝期待:“你肯留下了?”

见西陵谷郁愈加狐疑的神色,语柔轻叹一声,却不理他,只是对谷郁软言道:“先回去,我明日就去找你。”

心知硬碰硬不会得到半分好处,还会让他更加提防自己逃跑。不如先让他消除疑虑,再做打算也不迟。

西陵谷郁兀自疑惑,可能也察觉出事情不对,终究还是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屋内仍是无半分光明,清冷月光斑驳一室。窗外是日渐凄寒的秋风,呼啸而过卷起一树沙沙作响。

就在这如玉的光影下,那抹玄色欺身而上伸指解开自己身上的穴道。

可那抹恨来的太过狠辣,终于是不愿与他多呆一分。强压下再次跃起出屋的想法,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几分拉开了与那人的距离。

周身气息乍冷,仿佛是做出了触及他底线的动作,右臂被猛地一拽就距他不过数寸。

“倒是你调 教出来的好暗卫,我瞧着都不比涯差。”

分明是讽刺的话语,语柔仍是不着痕迹的将头偏了几分,轻轻一笑:“再好也没有王爷的手段高明。”

再一次被拉回,这一次是将下巴拽向他的肩窝,咬牙切齿的话就在耳畔响起,喷薄怒气擦过发丝,让人浑身一凛。若是外人看来,这仿佛是交颈的一对鸳鸯缠绵,可说出的话却是冻及人心:“你倒推脱个干净,你以为你同你父亲互通家书我就分毫都不知晓么?”

脑中犹如闪过炸雷,激起一层颤栗,可终于还是强迫自己平静下来:“是又如何?语柔自打遇见王爷那一日,就从来不是偶遇。包括后来嫁予你,全都是有意安排。”

犹如一柄柄利剑剜开骨血,她亦是察觉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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