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派-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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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足有1。85米高,眼眶深陷,显露出并不常见的睿智。他们身后是一片海滩,有为数不多的穿着泳衣的青年女子躺在那里晒太阳。阳光充足,仿佛这个地方离太阳只有一米之遥。
“这是在哪儿?”许芸从卫生间出来之后,我这样问她。她裹在一条粉红色浴巾里面,头发湿漉漉的,被吹风机吹得半干。老实说,她的这一形态,让我很兴奋。
“象山。宁波象山。”她用手拢头发。
“很不错的地方啊,不过看起来很炎热。”我继续翻着照片。
“当然啦,8月份嘛,最热的时候去的。”
“那个男人是谁?”
许芸沉默了一会儿:“管他是谁呢,你看看就是了。”
我不再说话,一页一页往下翻。
接着,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许芸在电脑里放起了A片,有女优呻吟的声音从音箱里传出来。
“喂,你搞什么鬼?”我问她。
“没什么啦,就是试验一下,一个正常男生看A片以后会有什么反应。”她微笑着,把声音调大,呻吟声更刺激着我的耳鼓,不过我仍坐在椅子上纹丝未动,相册依然拿在我手里,可那些照片,却已经在我面前模糊起来,我再也无法集中精力看照片上的影像。
我不曾想到,这一夜我会和许芸躺在床上彼此抚摸,也不曾想到我竟会如此轻而易举地接触到她的身体。在此之前,我们仅仅是两个普普通通的朋友而已。而在这之后,我们的关系变得扑朔迷离,暧昧不清。
在与唐宛荧莋爱的时候,我就十分偏爱她的手指在我背脊上不停地画着各种各样的线条,我能从这一举动中获得快感。而这一切,许芸仿佛知道得一清二楚一样,在我没有丝毫暗示的情况下,她的手指,她的半公分长的指甲,轻轻滑过我的背部,在我腰间停顿片刻之后,又转而继续寻找。
冬天寒冷的月光透过窗户流泻进来,满屋子的银灰。我在她身体里完成最后的冲刺,两人随即相拥而眠。这一切,都像是在做一个梦,一个被青春期少年所熟悉的美丽春梦。
我把这一晚的际遇告诉张筱晨,他表现得极为吃惊。
“你胡说什么?那个一本正经的学姐,怎么可能和你?”
“我也觉得不可能,到现在我还觉得这是在做梦。”我说。
“好了好了,不和你说了,我要出去了,我约了G学院的那个女孩儿。”
他说着离开了我的寝室,而我一直都处在怀疑状态之中。到现在为止,自己都不相信那一晚上的事情是真的。可肌肤之上,在我周身有毛孔的地方,却分明残留着尚未挥发而散的快感。
这所有的一切,都让人不可思议。
第二章:在爱情的路上走走停停
麻烦接踵而至
2002年四五月间,我主编的院刊做了一个关于恋爱的专题,题目就叫《我们在爱情路上停停走走》。之后,我对这一切彻底厌倦,递了份辞职报告给学院的老师,经过批准,我从学生会退出。他们为我开了次告别会,仿佛我即将远离他们而去一样。
汪珏的身影时常在我梦里出现,我梦到她的时候,总是想方设法和她说些什么,可每次都未曾真正开口。
唐宛荧和顾杰亲密地走在Z学院生活区,我只好远远地避开他俩。好几次,我知道唐宛荧看见了我,可她把头一转,仿佛我们已不再相识。
空闲的日子里,完成每天的课业后,我便去找许芸。她对我敞开她的一切,包括身体。在做过几次爱之后,有一天她告诉我她怀孕了。麻烦接踵而来。
我们先是互相抱怨了一番,然后商量着去堕胎。此前我丝毫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我身边的朋友棗事实上也仅有张筱晨一个,他也没有。我只知道这个时候,钱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我筹了钱,终于和许芸走进浙医二院的妇产科。
因为这次流产,许芸失去了一次工作的机会,她正在为之努力的毕业论文也停了将近一个月之久。
6月底,我参加完CET6的考试,便坐车去了医院。许芸因为流产而虚弱不堪的身体,正躺在病床上。我进去以后,她欠了欠身子,然后说:“你来啦?”
“明天就要出院了,我帮你把东西拿点回去。”我放下包说。
她没有说话,面色苍白。
我未曾想过我们之间是否真有所谓的爱情,还是真的卑劣到只剩下性。但继汪珏和唐宛荧的相继离开之后,许芸是惟一一个能让我好好对待的女孩儿,尽管她长我2岁。
无所谓,一切都无所谓。
医院里的一切都泛出苯丙氨酸的味道,护士们忙忙碌碌,像一阵风一样从我面前飘过。白色,白色,我眼前只有这样一种单调的颜色。
“什么时候期末考?”许芸这样问我。
我忽然意识到,我的大二在她苍白的脸色中结束了,不再回来。
第三章:感性与尺度的距离
彻头彻尾的穷小资
关于文章的写法,村上春树在《且听风吟》的第一章里,曾借用哈特费尔德的话告诉我们:“首先要确认自己同周遭事物之间的距离,所需要的不是感性,而是尺度。”
我从未真正明白这一点过,所以我写的一切小说,从这个角度上讲,都不能算是好的文章,最多算得上一些粗糙的故事,在朋友眼里或许略有阅读的价值,在行家眼里绝对是一堆狗屁。我拿着这堆狗屁招摇过市,把它们发表在各式各样的文学论坛里。有的人说好,有的人说不好,更多的人点击进来,粗粗浏览,然后屁也不放,匆匆离开。我喜欢最后那种人,他们不负责任的态度令我欢欣鼓舞,从中可以看到,我们生活着的社会,的确不需要太多的责任。
其实我对我在文学论坛里发表文章的这一举动感到羞耻,因为,那些根本不文学的东西,何以够及高贵而神圣的文学?
然而我错了,在当下,根本没有什么高贵而神圣的文学,一切都在胡诌,一切都在腐烂。我去杭州文三路上的枫林晚学术书店和体育场路上的晓风书屋逛了一圈,在那些存放新书的书架旁停了一会儿。我看到那些封面设计得异常漂亮的书,和书背面不菲的价格,不禁哑然失笑:一群傻×写出来的傻×们的生活。
虚构虚构再虚构。那把锋利的虚构之刀,已经许久不曾打磨,我的同龄人和比我年长的本该拥有无比睿智思想的人,都在模仿模仿再模仿、市场市场再市场中,失去了原本的光泽。
我却游离在这一切之外!我的故事,我的那些在无数个夜晚失眠而煎熬出来的故事,用《伯尔文论》中的话来说,即:“从洗衣房的气味中被解放出来了,再不会存有对社会的控诉了。”
其实,当我这么想的时候,我可以确定我暂时疯了。
明白这一点,对我来说还不算太迟。大三刚刚开始,我崭新的生活,犹如翻开的书页一样,还散发着油墨的清香,让人神清气爽。
我时常带着自己无以平复的忧伤,行走在杭州的大街小巷。我穿着普通的棉质白色T…shirt和深蓝色七分裤,出入每个起眼或者不起眼的CD店,每个叫的上名字的书店,每个新开的酒吧,每个麦当劳,每个肯德基,延安路上的星巴克,和浙大西溪校区的那些人人可以自由进出的自修教室,当然,还有经常可以遇见面貌姣好之女孩儿的浙江图书馆。
以上说的,便是我2003年9月以后的大致生活。如果那段时间,你正好在路上和一个头发凌乱眼神无辜举止却相当优雅的男孩儿不期而遇,说不定(或者说一定),那个人就是我。
好了,关于我的一切,我想说的就到此为止了,因为如果我再说出哪怕半点儿有关我私生活或者我的面貌方面的东西,我知道,你将对以下的阅读彻底失去兴趣。“就这么一个男孩儿,会有什么故事?”但是,请你等一等,只要我的生活仍在继续,我的手表仍然在不遗余力地一分一秒前进,我的故事,那些似乎“不足为外人道也”的故事,也在继续,并且肯定出乎你的想像。因为你终究不是我。
也有人问我,他们说:“黄琪,你这样的写作,最终从写作中获得什么好处?”
我总是觉得他们这样的问题问得很傻,很没有道理,也很霸道。我的写作就像别人玩网络游戏一样,无非在现实世界之外,满足自己建造虚拟世界的欲望,或者是充分发挥自己天马行空般的想像。如同我朋友在“传奇Ⅲ”中打到顶级的装备,在“奇迹”中升到一个令人羡慕的级别一样,我的写作,随时处于升级的状态之中。这对我的诱惑远远比网络游戏强上一百倍,因为此虚拟世界是建立在我现实生活的基础之上的,多少带有些现实中我的影子,从而能让我在现实之外,审视现实中的自己;而那些让人茶饭不思的网络游戏,则彻底抛弃了现实,让人脱离实际,最终变得精神恍惚。
我的生活态度和生活方式终于遭人诟病,这一点儿也不出乎我的意料。
在一次班级讨论会上,我们的辅导员老师让大家谈谈两年多来对各位同学的看法时,就有人站出来说,黄琪的生活充满资产阶级的腐朽特征;黄琪的生活还不检点;黄琪不愿意参加集体活动,连班级篮球赛都不来参加;黄琪在宿舍里一声不吭,俨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他们对我的评价不一而足,却都令我发笑,我无意于一一反驳他们的看法,便只身坐在教室的角落里,面孔朝下,看一本叫做《中国风水学研究》的书。那次讨论会,原本是讨论我的入党问题的,结果却被开成了我的批斗大会,入党问题也就暂时抛在了一边。
我当时的感觉好像他们讨论的是别人的事情,与自己其实毫无关联。我知道说我有生活问题的那些同学其实针对的并不只是我,而是对班里所有和我一样过着舒适而混乱生活的同学的不满。我对此只能一笑置之,心里反而踏实很多。
我从办公室走了出来时,感到一身轻松,像是放下了沉重的包袱。我不需要对这一切负责了,我的生活,我的轨迹,我的一切,都是属于自己的,都与别人无关,只和我的记忆,和我的现实,和我不远处伸手可触的未来有关。
第三章:感性与尺度的距离
一出黑色幽默喜剧
再次提到许芸这个名字,的确让我觉得极为羞愧。因为我的缘故,使她失去了一次很好的工作机会。一个月后,她身体完全康复之前,又有一家公司找她,让她做有关工业设计方面的工作。可许芸那时躺在病床上,哪儿也去不了。
“小坏蛋,”她此刻依偎在我肩膀上说,“你可把我害惨了,要是我真的没有工作,你可要养我一辈子啊!”
“那怎么成,我去要饭也你跟着去?”我开玩笑说。
“就跟着就跟着,你到哪儿我都跟着,谁让你的言情小说写得比琼瑶的好看啊?”她总是拿我的小说和琼瑶的相比,每次都让我汗颜,因为琼瑶的每部小说,不能算巨作,却本本能为她赚到钱。
“饶了我吧,许芸,我的生活费都是从家里拿的,怎么和人家相比啊?”我搂过她的肩。她的头发贴在我的面颊上,有洗发香波的味道,一闻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