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 恶の美学(恶的美学)-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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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香你难道……”樱乃迟疑的问着，“不喜欢龙马么？”
“笨蛋。”状似无奈的耸了耸肩，朋香撇着嘴说，“我喜欢的是那个为我准备柠檬茶的女孩子，她腼腆的笑容就像初春的花蕾。要不是怕你因为懦弱而不好意思光明正大的去喜欢他，谁会假装成为他的忠实FANS啊？那么拽的家伙……好了好了。”她拍了拍朋友的肩膀郑重其事的说着，突然带上了几许感伤，天台正对着的湖水凝滞不动，却仍是没有她忧郁的目光来的深邃，天空是浅浅的蓝，依稀能分辨出由白向蓝过度的梯次。她亲昵的搂住破涕为笑的樱乃，帮她擦拭着残留在眼眶的泪水：
“可别为了一个男生，就毁了我们之间的友谊啊，笨蛋樱乃。”
“对，对不起，朋香……”单纯的樱乃轻易相信了好友的话，为刚刚她们的友谊险些崩塌而惭愧不以，对方只是善解人意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事情都过去了，你先下去洗一洗脸吧。”
“恩！”重重的点着头胡乱抹了一下脸，樱乃起身飞一样向外跑去，放松了沉郁的心情连脚步都变得异常轻盈，连她自己都不清楚，仅仅是听到朋香并不喜欢龙马而非是龙马不喜欢朋香，她为什么就会这么高兴。
朋香看着她像只快活的蝴蝶一样消失在了楼梯的尽头，忍不住抿唇一笑。
在粲然笑意褪去之后，她面向水波粼粼的湖面再次开口，有意的提高了音量：“一直在角落里的人，你可以出来了。”
一阵窸窣的声响，从楼梯边的黑暗角落里走出一个人，他明显没有料到少女已经知道了他的存在，但惊愕也只是一瞬之间，接着的仍是眉眼弯弯的温柔笑容，只是此时凸显出了几分阴鹜之气，阴霾混杂着愤怒的电闪雷鸣悄悄笼上了他的头顶。
少女依旧坐在原位望着水平如镜的湖面，仿佛没有感到周围气氛的悄然变化。
她的背影削瘦而坚强。
“朋香……”他开口，却被她突然打断。
“不二学长你不必说了，我知道。”她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语调是从未有过的冷冽，“朋香什么都明白，您无需再费心的教导我。”她转过身来径直向门口走去，与呆愣中的不二擦肩过。走向黑暗深渊般的走廊。
“龙崎樱乃是小坂田朋香最好的朋友，只要她幸福，我付出什么都可以。”
只要她幸福，就不要你自己的幸福了么……不二想着暗暗地握紧了拳，却没有讲话说出口。
那一刻的小坂田朋香，甚至比手冢还要冷峻。
让他心底的某一处隐隐抽痛。

我别无他求，只要你在我身边　　
你是我的命运　　
敞开心扉　　
想要宣明不可出卖的思念　　
你是我的命运　　
感同身受的牵绊　　
它说我们的邂逅是命运　　
说你将与我共享一份爱恋　　
你是我的命运　　
我想试着去相信　　
你是我的命运　　
将明日的梦想　　
你是我的命运　　
敞开心扉　　
想要宣明不可出卖的思念　　
你是我的命运　　
感同身受的牵绊　　
它说我们的邂逅是命运　　
说你将与我共享一份爱恋
星夜，有着诡异的笔法，形成旋涡，似不可违逆的力量，把人卷至高空，获得俯瞰的视界，但也从此囚禁在无边际的虚无中。海洋一奇异的姿态不为人知的沸腾着，如一片温柔的带着苦味花香的桔梗田。
不记得是在多么遥远的过去，一百年，亦或一千年的长路尽端，信仰尚为坚贞纯净，终日向着天主祈祷的日子里，那个偶然让他碰到了一只恶魔，一直被人束缚着却又束缚着人的恶魔，自己曾经无比憎恶着的肮脏生灵。
再见到他是几个月之后，一位富家小姐隆重庄严的葬礼恰好在自己所处的教堂进行，他没有一如往常的为这个死去的孩子祈福，因为已没有了祈福的意义——她缺失了灵魂，这是她的真正死因，而不是那三寸长的伤口。
在孩童们纯净的唱诗声中，站在黑暗角落的恶魔向着十字架边的天使微笑，他说：
“你会是我的俘虏，天使。”
是的，预言成真，二百年的纠缠羁绊后，他成了他唯一的国王，他却是他无数俘虏中的一个。他欢天喜地的为他起了名字，他喜欢环着他的脖颈亲昵的喊着‘我的断翼’。但无论他做些什么，恶魔的眼瞳中都不曾有过恋人之间应当有的细腻委婉。
没有爱情，只有占有欲，玩腻了，他就像一个破烂的波娃娃一样被他扔掉——恶魔无法吞噬天使的灵魂，所以他也无法像那些人类一样安详的死在恶魔的怀抱中。
要去找他，一定要找到他。
可是…………找到了，又能怎么样呢？
就如现在，那只恶魔再一次带上了不知是什么人赋予的项圈，绿色的超短裙拍打她笔直修长的双腿，俏皮的双马尾在脑后一甩一甩弹跳出青春活力的韵章。气质，形象甚至身高都完全变了个样子，只有那双血焰色泽的双瞳未曾改变丝毫，依旧用友善伪装着冷酷，当他最初从阳光驳裂的盔甲里窥见他孤寂高悬的最深处，恐惧势如潮水。即便是沿用着恶魔之王的身份时，他也会将那嗜血，冷酷的灼灼目光掩埋在鲜少有人能探寻到的深处。
而他，连上前问候一下的勇气都消失殆尽。
那绿色的身影蓦然顿在了一个点上，他知道自己被发现了。
仅是短暂的，却令他心悸的停止，随后便延续了下去。他目送着那抹纤细娇小的身影同人类携手而行，心里有一种钝钝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他连对方是否还记得自己都拿不准，每个人在这只恶魔的生命中都算不上个过客，虽然他的存在令无数生灵魂牵梦绕，成为他们心中唯一或更甚的地位，他却从未留意过那一双双痴迷的眼睛。他把旁人的感情当做儿戏，只因他未曾真正的拥有感情。
恶魔的记忆力是极好的罢，但用思想记住和用心铭刻终究是不一样的…………
“表弟，怎么了？”感到身边温柔少年一刹那的慌神，手冢语调平稳的问着。
“啊？啊，没什么……”喃喃的说着，再次回眸那鲜绿色的裙摆已消失在了拐角，银发及腰的少年像是苦笑又似无奈一般低头叹口气，一吐心中刚刚积攒起的阴郁，再回头望向手冢，脸上的笑容不曾改变丝毫。
“国光表哥，我决定上这所学校。”

一阵剧烈的晃动，眼前的光景转黑，化为无止尽的黑暗，我也睁开了眼睛。　　
醒来的时候枕上已是一片冰冷，却什麼都找不到，无能为力。　
像往常一样的环境，任何景物也没有挪动半分，但我不知何故的竟然对这样的环境感到悲伤，一阵郁抑在胸腔蔓延。　　
我从来没有悲伤过，所以这种难受的感觉，只能用忧郁的令人想哭泣去形容。　　
突然，好凉，好冰的泪水，不停的滑过脸颊。　　
泪水湿透了脸，喉咙颤抖著，带著哽噎，耳朵也听见清晰的哭腔。　　
我在哭，为了这个不明所以的梦。　
为何哭？　　
为何哭？　
我不知道。　

直到后来，我才领悟了。　　
原来当人与人之间有了牵绊，就必须永远纠缠下去。　
我必须在时间中永远等下去。　
我必须在世界间永远走下去。　
是为了要再见到你吧？　　
这就是我存在的目的吧。　　
突然，所谓的责任清脆的脆裂了，变成粉末，吹散到不再属於我的任何地方。　　
我望上天，一片虚无。　　
这就是我的目的吗？　
这就是我的人生吗？　　
为了在千千万万个世界中追寻你的身影。　　
就只是为了这样吗？　　
我苦思了一会，最后站起身，准备前往另一个世界。　
果然，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还是宁愿选择这样的命运。　
选择了解爱恨。　　
选择了解纠缠。　　
选择在遗忘后，重新来过。　
他是嘴角轻勾即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帝王，他在每个人的心中都能轻而易举的摘取独一无二的王冠的地位，他给自己定下的旅途漫长而乏味单调，和一个个独特的灵魂纠缠，在他们耳边低语着坚贞却加上了时限的誓言，时间到了，一切的美好都如海市蜃楼般土崩瓦解，你越是伸出手拼了命的想去挽留，它在你指间的温度下消融的越发迅速。曾经那么相信这的，笃定着的认为那抹棕色会一直立于身后，可以不必顾忌的大踏步向前走。却忘了那个发出忠贞誓言的，是只恶魔。
他头也不回的走了，可那不算背叛，只是依据契约上的‘时限’。
于始自终，他都不是什么‘断翼’，他只是一只恶魔，冰冷的唇角弧度一如他未曾开启冰封的心湖。不知道谁能用灼热的体温融化，但希望是自己。
他往复循环的游戏，自己只是其中简单的一环。但，心有不甘，自己与那些脆弱无力的人类不同，他们只能将自己献祭于帝王吞噬，而他，是有能力立侍于帝王左右的。
如果他再抓紧一些，他是不是就会稍稍在意他一点。
翼……他轻唤着，无声的奔跑于月光下的屋顶楼宇之上，向着那个黑暗气息所在的地方跑去……我来了。
银色的长发如一道银虹，披散于他的肩头，月光似是承接了来自天堂的圣洁潺潺，将天使的脸颊映照的近乎透明，支离破碎的痛苦残片遗留在眼瞳深处，他竟舍不得将它们清除只因为，上面残留着那个人的面容。
深夜包裹着的小屋，棕发的恶魔轻坐于宽大舒适的藤椅上，左手捧着经历岁月淘洗而质感沧桑的《圣经》，右手小指上勾着一只咖啡杯，他坐在那里凝视着房间僻静的一隅，双眸中水波荡漾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到听见有人落在床沿的轻微声响，他才微微回过神来。
“我就知道你回来。”
接下来的话，吞咽到了一个用力的拥抱中。平日看起来那样文静温柔的样子，此时收紧的臂膀却是那样有力，似要将对方的骨头硬生生勒碎般的用力，他怀中的那个人不气不恼，浓密的眼诫覆盖住对方破碎的忧伤，只是永远也到达不了心的深处。他在他耳边低声呢喃着，压抑着支离的苦楚：
“翼，我好想你。”
对方轻笑，淡如云烟的说着：“我知道。”
不肯定，不否定，一如他对他的态度，欲擒故纵的游戏里，最平静镇定的人才不会出局。
“我…………”他哽咽住了，不知道该在往下说些什么，他在来的路途上打好的腹稿早已在看到这双血瞳时忘得一干二净，对方浅淡而魅惑的笑着注视他陷入窘境，他明明已经将他拥在怀里，却觉得他仍像是个了一条天河般的遥远。
“我…………”他支吾着，斟酌什么样的措辞可以令恶魔动容。
有什么覆到了他娇嫩的唇上，轻轻擦抚按压着，死在确认它的舒适度。朋香反攻为主用胳膊环住对方的脖颈，指腹按压着天使的唇瓣，冰冰凉凉。
“我什么我？”他扬眉咬磨着对方敏感的耳垂，邪笑着向他耳边吹气，“你来找我，该不会只是为了拥抱一下吧？”
随沨瘫软在着熟悉的邪魅声音中，深陷于对方向他撒下的诱惑之网，只要翼是鱼饵，哪怕是愚蠢的自投罗网他也是心甘情愿的。
“我的翼……”
他细语呢喃着用牙齿咬磨对方的指尖，银色的眼瞳浊染上了深深的渴望——对于这只恶魔的渴望。
对方不动声色的用手指逗弄着他的唇舌，未来得及吞咽的津液从嘴角流出划过白皙的脖颈，让他的脸上漫起了红潮，体内有什么忸怩着，骚动着，渴求对方的更多。他纯白的眼瞳染上了对方的血红，那双眼瞳中的娇媚，沧桑，嗜血渐渐显现，其中强烈的占有欲令他感到几分畏惧，更多的却是欢喜。
他渴望被占有，渴望被翼占有。
在情　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