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 恶の美学(恶的美学)-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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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朋，朋香，你流血啦！”菊丸眼尖的看到了朋香右臂上被划出的二厘米长的伤口，惊叫起来。
“啊，真的呢。”少女看了看自己手臂上正流血不止的伤口，丝毫不惊讶的说，神情淡漠就好像伤在了别人身上一样，“没关系，一会就不流了。”浑身上下都湿透了，血水交融着划过手臂，她却无动于衷。
“笨蛋，这么多学怎么会说不流就不流了啊？”菊丸气急败坏的嚷嚷起来，“拜托你在意一下自己好不好？”
“我其实是很自私的哦。”耸了耸肩。
“要是连你都是自私的，我们算什么？没见过比你更不在意自己的！”
越前龙马一直沉默着，未曾加入菊丸学长的教育活动，他琥珀色的剔透双眼一直紧盯着那流血不止的伤口，突然意识到自己与不动峰的伊武深思比赛时负了伤，有坚持着要上场而全然不顾自己伤势的行径有多令人气恼，一如他此刻对待小坂田的心情——若不是一贯的冷漠已根深蒂固，他说不定已经和桃城学长他们一样向她大吼大叫了。
拜托，身为女孩子，就应当有一点女孩子的自觉把？
他在口袋里烦躁的掏了掏，竟然找到了一卷缠网球拍的带子和昨天新买的护腕，看了看少女仍在流血的手臂龙马想了几秒，走过去把护腕按在了伤口上，默不作声的用胶带一圈圈的缠起来。朋香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慌忙推拒道：“不用了，龙马SAMA ，我已经好了，你就别浪费你的护腕了啊，都沾上血了很脏的！”
“我要怎么做是我的事，用不着你管！”建一的包扎似乎真的止住了血，但龙马收起缠带却仍旧抓着她的胳膊不放，硬拖着她向远离小溪的地方走去。
“龙马，你要带我去哪里啊？等一下啦！”朋香左右摇晃着试图甩开他的钳制，对方反而抓得更紧，更用力。
“笨蛋，去有阳光的地方比你晒干。”
闻声微愣，朋香眨眨眼睛低头去看自己湿透的全身，运动裤还在不断向下滴水，才明白过来龙马奇怪举动的用意：“啊，我怎么没发现呢？全身都湿透了啊。”
用力的白了她一眼，也顺带忽略了阿桃学长调侃性质的‘哎呀呀，越前这家伙也会体贴人的啊’，仍不放松力道的拖拽着那比自己还要纤细的手腕，拉着这个令他莫名恼怒的家伙朝向阳的山坡走去。
一只蝴蝶蹁跹而来携几缕淡雅清幽的花香，阳光支离破碎的穿过了它纤薄的双翅，映照出充溢着温暖与微笑的闲适午后。
速度均匀的骑着自行车行驶在铺洒夕阳的街道上，树影婆娑，被风席卷过发出细碎如吟的声响，手冢与其他人在十字路口分手告别后独自一人向家驶去，一路上脚踏车压着石子咯吱作响，橙黄色的日暮夕阳如珍藏着的苹果酒般陈玉着的剔透，折射出一种夜晚和白昼之中的景色所不能比拟的意境与韵味。
这让他想起了几个星期前在教学楼上看到的，也是发生在这样如酒夕阳中的一幕。
小坂田朋香挥手打出的外旋发球，纯熟而完美。
也是因为家境所迫，才连梦想的权利都没有了么……她本可以拥有炫目的人生的，从那一球的手法之纯熟和角度之精确来看，她的球感和天赋也许赶得上不二，但生活的重负毁掉了她光辉灿烂的前途。
面对这样的事手冢不能不感到一阵惋惜，但他即便表现的再成熟也只是个孩子，没有足够的物质力量能来帮助这个学妹，更何况他与不二一样感到这个少女不输于任何人的倔强和执拗，她的身上密布着敏感而尖锐的刺，无时不刻不在防范着每一个靠近她的人，那不经意间倾吐出的沧桑话语和偶然出现在笑容之外的忧郁表情，都证实着他的猜想。
“我回来了。”
怀着重重心事走进家门，俯下身去换鞋的手冢听到了两个脚步声，他以为是父亲提前下班回来了，抬头却诧异的发现母亲身边站着一个银色长发的温柔少年。
“这位是……”
“啊，国光，来认识一下，”手冢彩菜热情的介绍着，“这位是你的远房表弟，你们俩互相自我介绍一下吧。”
“你好，我叫手冢国光。”冷峻的少年轻点一下头，向自己未曾听说过的表亲伸出手，对方轻柔的回应一笑勾起唇角，银白的顺滑发丝有几缕挡住了他同样澄澈的双眸，但这并不妨碍他的笑容如花蕾般轻轻绽放。他的笑容有几分像不二，但又不是不二周助所能比拟的圣洁和高贵，有一种独特的韵味悄含于他清秀的眉宇之间，在他笑逐颜开的瞬间，手冢在冥冥之中竟感到自己的气势被对方彻底比下来了。
少年白皙到通透的手矜持的握上他的，微启朱唇，有如珠玉的动听嗓音从唇中滚落而出，叩响了这个寂静的黄昏。
“手冢随沨。”
“龙马SAMA……”午休时间，朋香拿着一个纸袋磨磨蹭蹭的走到正在吃便当的龙马身后，弱弱的开口。
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有些疑惑她什么时候转型成龙崎那一类的了。
一如往常的相处方式，他仍旧沉默，因为她不需要回应便一定会先开口。
“那个，昨天的护腕，我没能洗干净……想方法做了补救但也不行，就给你买了个新的。”从纸袋中拿出一个尚未打开包装的护腕递过去，“呐，你看，和那个是同样的款式也是一样的颜色哦。这个算我赔你的好不好？”近乎哀求的说着，却遭到了对方的拒绝。
“不要，把以前那个给我好了，这个你拿去退掉。”
“可，可是那个已经……”
“你不是已经做了补救么？给我好了。”向她伸出一只手去，其中的意思简单明了不容拒绝。朋香犹豫了一会儿，但龙马坚定的目光最终令她妥协：“好吧。”她叹口气说着，从纸袋中拿出一个乍一看起来和新的没有什么不同的护腕，不情不愿的放在龙马手上。
看得出来是被多么用心的洗过，但仍是有一小块暗红的地方由于被血沾染而无法除去，朋香就着这个色块用黑色的线绣了一只猫的头像，还仔细的绣上了五官，看上去调皮而可爱的样子。
“这上面很脏，龙马SAMA不可以戴……”
“这样就可以了。”对少女的劝告声充耳不闻的越前卷起校服袖子将护腕带好，还特意将绣有猫咪的一面转向正面朝上，伸过去给朋香看，“怎么，不好看么？”他状似不经意的问着，侧过脸去。
“啊，才没有。”方还慌张失措的朋香忍不住绽开一个明媚的笑容，浅淡如霞的染上了眉梢，“龙马SAMA无论戴什么都是最好看的！”别扭的少年无声的扬了扬眉，低头继续他被打断的午餐。
无人注意到的，在潮湿发霉的墙角正站立着一个长辫子的身影，她抿唇注视着那温馨的一幕，感到窒息。手指无意识的用力几乎将手中的便当盒捏碎，一种莫名的情绪缓慢滋长堵在心头，让她有想去哭的冲动。眼眶在因为她的隐忍而逐渐发红，泪水在隐隐的闪烁。
“一起吃吧。”
“真的吗？好呀，龙马SAMA！”
看着朋香在龙马对面大大方方的坐下，与他共进午餐，樱乃终是压抑不住心中泛起的苦涩，捂着嘴飞快的消失在了门口。朋香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仓皇逃匿的身影，突然之间意识到了什么，眼底浮现着兴味盎然将对面墨绿发色的少年铭刻于心，他掠开发丝望向窗外明亮的日光，咧嘴而笑露出尖锐锋利的犬齿。
朋香是自己最好的朋友，龙马是自己最喜欢的人。
樱乃在长长地走廊上奔跑着，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压抑着自己的心不要去哭泣，可泪水早已违心的涌出了眼眶。
最先认识龙马，知道龙马的帅气与厉害的，明明是自己啊…………
可是，可是朋香也很喜欢龙马的，他们那么相配……朋香可以在网球场边为龙马加油鼓劲，而不像自己只能畏畏缩缩的呆在一旁，朋香可以烧出好吃的令人称奇的饭菜而不像自己总是做出平淡无奇的便当，朋香可以…………
一直以来朋香都是自己的依靠，自己又何尝不知道她也有属于她自己的苦楚，又怎么可以抢走她的喜欢……
可是，可是自己真的…………非常非常喜欢龙马啊…………
只顾埋头向前跑的樱乃无意中撞到了什么人身上，手中的饭盒被打翻在地：“对对不起！”她揉了揉眼睛张皇失措的鞠躬道歉，全然忘记了精心为龙马制作的爱心便当还在地上。
“嘶~~~~~小心点。”
海堂注视着泪眼朦胧的学妹，没有将责备的话说出口，反而玩要帮她拾起了便当盒：“给你。”说完一如往常的阴沉着脸孔走开了。
“谢，谢谢学长！”远远的还能听到那个冒失女生语无伦次的道谢的声音，海堂的脚步顿了一下，但他的性格让他不能回头说一声‘不用谢’，他只是又轻轻的近乎自言自语的‘嘶~~~’了一下，大步离开了。
“樱乃，你果然在这里。”
轻轻推开天台的门，听到锁舌弹开的声音正蜷缩在防护网扁的樱乃慌忙用袖子擦脸，生怕被来人看到自己满脸的泪痕。她隐约听到了一声叹息，接着又一张纸巾递了过来，拿纸巾的手修长却有种异样的白皙，她接过来擦干了眼泪。
朋香轻轻坐到她身旁。
“樱乃，有心事么？”
声音轻柔的问着，一只手搭放在对方的肩上。天台正对着校园的人工湖，微风卷带起水波粼粼的绚丽金色，荡漾出温柔的涟漪，树木环合于湖边拼凑成荫蔽成云，合欢木与小叶常青藤相交覆盖掉草地上的天空，阳光不屈不挠的爬进它们的缝隙，在湖畔石阶上歪歪斜斜挤出一路斑驳。
“恩。”
细不可闻的回应一声，像是抽泣着的呜咽，压抑着令人心碎。
“是因为……龙马么？”
这个世界，在她道出这个名字后变得寂静得令人窒息。
到底还是说出来了啊……在这令人难堪的沉默之中，樱乃双手抱膝若有所失的想着……接下来，朋香会说些什么呢……不管是什么都一定会让自己疼痛万分吧，她喜欢龙马，她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樱乃是笨蛋。”
水波无澜，一点点赌气的意味，更多的是无奈。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加上了复杂的情感揉和，就好像荆棘与蔷薇的完美相配。投石入湖般，‘咚’的一声在女孩心地激起了莫名的感情涟漪。
她抬起头，朋香的影子挡在了她的脸上，如被蝴蝶羽翼轻轻拍触到一般，酥酥痒痒。
血焰色泽的双瞳凝视着她怯懦的目光，仿佛能洞穿她脆弱的不堪一击的伪装，那双焰火一样绚烂夺目的眼瞳，早在三年前的一个午后就将她牢牢虏获。她笑，唇畔浅淡的溢出了些许温柔，她的眼睛却没有笑，寂寂的凝视着她，幽深如一潭死水，水底是怎样一番景色，无人可以知晓。
在朋香的直视中，樱乃感到无从逃匿。
她是她目光的囚徒，在三年前满溢着阳光的午后，戴上了名为幸福的枷锁。
双手轻轻的覆于女孩颤悸着的肩头，朋香侧转过身向前倾去，唇靠拢于她薄薄的耳垂边，轻轻的喘息声也因为距离的过分拉近而变得无限清晰，像预示着暑气的蝉鸣噪嚷，让樱乃几乎不能呼吸。
“樱乃是笨蛋，大笨蛋。”
朋香又重复了一遍，仿佛她笃定的语气就可以把什么由虚幻变为真实。
“既然喜欢的话，就要去告白啊！即使不能告白，站在一旁静静的守候着也是可以的啊！我天天拉着你去看他的比赛，因为怕他忽略你所以大声的叫喊，尽一切可能创造你们俩独处的机会，你是白痴吗？为什么不珍惜？”
“朋香你难道……”樱乃迟疑的问着，“不喜欢龙马么？”
“笨蛋。”状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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