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夜千羽1+2-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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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君明更是忍不住赞叹:“泽越果然是人杰地灵,如此人物,怎能不让人感叹造化之妙,孕育之奇?”
还君明虽然年近五十,但皮肤白皙,眼神清澈,一举一动,显得儒雅风流,年轻时想必也是俊俏人物。
倦夜四人的注意却被还君明身后的人夺了去,那人二十四五岁的样子,双眸沉静,带着秋水的意韵;嘴唇淡红,透着春水的潋滟;长眉飞扬,却又跳荡着夏日溪水般的生气盎然,好一个如水般清澈的人!
莫非离笑容满面地指着他:“还丞相太谦了,沧溪公子不也是骨秀神清,俊美无伦吗?”
原来他的名字叫沧溪,既然被称为公子,想必是世家之后。
沧溪的头发高高束起,额上系了一条精心编织的黑绳,绳上配了一块玉贴在额心。玉被雕成日月形状,左边是圆形的太阳,红色,右边是细弯的月亮,白色,月亮紧紧环贴太阳,整体呈椭圆形。
倦夜的目光被那块儿玉深深吸引,恍惚间,那玉竟在眼前无限扩大,日与月交替旋转,红白两种光芒闪烁动荡,逐渐变成一望无际的空茫,远远的,有山影呈现,水色向这边蔓延,隐约间,那个人斜坐湖面,容色淡若烟云……
“倦夜……”
昭和轻扯倦夜,倦夜神色一醒,殿里的人竟然都在看他,各种神情都有,最多的就是诧异,想不到这人竟敢无视皇帝的威严!
昭和有些着急,小声说:“父皇问你多大了?”
原来莫非离正在为还君明介绍月夕、昭和和燕空城,注意到陌生的倦夜,自然非常关注。
倦夜本在懊恼自己竟在这个时候走神,可是当他面对这个很简单的问题时,竟又忍不住发怔,他……多大年龄呢?
乱媚儿从来没有说过他的身世,也包括他的年龄,他只知道困在笼中的夜绝不会超过二十五岁,因为燕然死于二十五年前。实际上,属于夜的肉体已在原海火山灰飞烟灭,灵魂却又进入这个似乎已经存在上千年的身体。现在的倦夜连自己是不是人都不确定,又何况年龄?
倦夜无奈,随意回答:“十九。”
“放肆!”一个严厉的声音回响殿内,“面对圣上龙颜,自该恭谨严肃,低眉垂目,怎么可以如此漫不经心,狂狷无状?尤其又有九焰使者当面,竖子太过无礼!”
说话的人站在众臣的最前方,身材高大威武,面色红润,只是眼角的皱纹暴露出此人年龄已经不小。
倦夜看到他,突然有种好笑的感觉,虽然头发白了一些,眼中的锋芒也不如以前锐利,可倦夜仍然一眼就认了出来——大权在握的赵军侯,太子月夕的舅舅,也就是当初将燕然腰斩示众的人。
月夕连忙开口:“军侯息怒,倦夜并非有意,他初次进宫,不懂宫中礼仪也是很正常的。”
昭和帮腔:“皇兄说得是,此次外出,倦夜对我助益良多,我正要向父皇推荐他呢?”
倦夜淡淡一笑,保持沉默。
赵军侯并不清楚倦夜与月夕的关系,月夕和赵小眉都来不及告诉他,所以他已把倦夜看成昭和的人。看到月夕维护倦夜,颇为不解,本想作罢了,谁想一转眼看到倦夜毫不在意的神态,气就不打一处来:“皇上,就算此人有经天纬地之才,治国安邦之策,但如此目无余子,恃才傲物,也是绝对不可……”
嗤!
赵军侯的话还没说完,倦夜已忍不住笑了!他真不是故意的,只是没想到二十五年之后的赵军侯一点没变,还是对他东挑西挑,咄咄逼人,怎么看都不顺眼。
刹那间,大殿里安静得吓人,众位大臣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在倦夜与赵军侯身上打转,月夕张大了嘴,昭和又气又急,燕空城惊奇的目光中满是笑意。
赵军侯的脸开始发青,呼吸也急促起来,死死地瞪着倦夜。他竟然在这个时候……笑出了声!多少年了,没有人敢如此藐视过他赵军侯?
莫非离和还君明诧异地看着倦夜,这个人——胆子也太大了!
快被气疯了,赵军侯大吼一声:“皇上,这个人……心中毫无尊卑,绝不能留!”
倦夜笑容可掬地向着赵军侯潇洒一礼:“军侯莫怪,小人出身乡野,不懂礼数,刚才因为想到一件非常好笑的事情,不小心竟真的笑了出来,绝对没有任何嘲笑军侯的意思。军侯大人大量,还望恕过了。”
呃!
赵军侯差点儿没憋过气去,实在适应不了倦夜的前踞后恭,变化太快了!所以根本没听清倦夜后面说了什么,等反应过来,怎么越想越不对劲……
沧溪纵声大笑:“有趣!有趣!想不到泽越竟有这么有趣的人,还丞相,泽越果真是地灵人杰呀!”
还君明笑得极是文雅:“泽越文化源远流长,自然是能人辈出了。”
倦夜回以微笑:“两位过奖了,九焰才是地华物博,繁盛昌荣,就连沧溪公子的衣饰也是匠心别具,独领风骚。”
沧溪似有所悟:“倦夜公子指的莫非是我额上的日月珏?”
倦夜点头:“它叫日月珏吗?连名字都很精雅别致。”
沧溪像是与老朋友在聊天,很自然地解释:“那你就错了,这枚日月珏并不是装饰品,而是与生俱来。母亲告诉我,我降生的时候,手里就握着它,时刻都不肯撒手。后来父亲请教高人,只说这枚日月珏是天材地宝,对我的将来有重大影响,才没有被取走。我懂事以后,就将它戴在额上,倒感觉有提神醒脑的功效。”
众人大奇,议论起来,早忘了追究倦夜的无礼。赵军侯本来还想发作,却被月夕拉到一边,低声解释倦夜与自己的关系。
莫非离也被沧溪的话吸引了:“想不到世间还有这种奇事?”
倦夜若有所思:“这日月珏对你可有过什么重大影响?”
沧溪摇头,笑了笑:“倦夜公子似乎很喜欢这枚日月珏,既然如此……”他突然摘下日月珏,双手捧着递给倦夜:“我与公子一见如故,这玉珏就送给公子作为见面之礼!公子若不嫌它粗陋,敬请收下。”
倦夜一怔,诸位大臣也感到非常意外,想不到九焰使臣竟会看重一个无职无权的人,甚至赠送这么贵重的礼物。大家都是明眼之人,就算没有沧溪的故事,只看那玉珏的质地光华,也知道属于稀世之宝。
还君明更是怔忡:“沧溪,这玉珏随你出生,是你的同命之物,你可要三思?”
众人更觉离奇,还君明这样说话,必然是了解什么,这玉珏对沧溪既然这么重要,他怎么舍得送给只有一面之缘的倦夜呢?
“我主意已定,还丞相不必多言。”沧溪直视倦夜,“除非你不想交我这个朋友。”
众人都在看倦夜,只有昭和恶狠狠地瞪着沧溪,就像是面对情敌一样。什么“一见如故”,他才不信这种鬼话,分明就是别有企图!哎,昭和还真以为天下“乌鸦”都和他一般黑呢!
此情此景,根本容不得倦夜拒绝,他双手接过玉珏:“既然如此,我只得愧受了。”想了想,倦夜右手向着虚空一抓,周围的气流竟然起了波动,隐隐之间,一股透明的劲气在倦夜手中旋转,最后浓缩成一个晶亮剔透的珠子!
简直是神乎其技!
花下重逢
众人惊呆了,终于知道倦夜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纤弱书生。
倦夜拆下日月珏的黑绳,将珠子系了上去,递给沧溪:“这枚珠子是我的回礼,它并非金玉,却能在关键时候助你一臂之力。吞下它,可以让你的功力骤增十倍,不过它的功效只有三个时辰,时间一过,功力会自动恢复如初。”
沧溪当然明白功力骤增十倍的意义,即便只有三个时辰,但若运用得当,绝对可以改变不少事情。他小心翼翼地接过珠子,系回头上。
莫非离笑了:“只看两位,就知道我泽越与九焰必然是永远交好。”
众臣附和,殿内重新热闹起来,并就两国贸易往来的关税问题展开了激烈争论。说了近一个时辰,也大致拟定了一些双方都可以接受的条款,莫非离便邀请还君明、沧溪和其他九焰使臣,到校场观看京内的御林军训练。
昭和趁机抓走了倦夜,倦夜有些不耐:“你又要做什么?”
“随我去见母妃。”
“你见母妃,和我有什么关系?”
昭和气极:“你别忘了,你答应我的,我去哪儿你就去哪儿!你这么不愿意,不会是舍不得那个沧溪吧?”
倦夜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你以为别人和你一样无耻兼无聊?”
“是,我无耻,我无聊!可是我也没像你这样,刚见面就与人交换定情信物……”
“你给我闭嘴!”倦夜脸色铁青。
昭和乖乖地把嘴闭上,他知道倦夜真的生气了。
两顶软轿落到两人身前,上轿后,一小会儿又停下了。落轿后,走进一处红漆大门,门内高墙阔壁,极为宽敞豪华。
沿着一处高墙行走,几枝不知名的花探出红色的墙头,再走过一扇圆月门,倦夜突然停下了脚步,怔怔地站在那里,看着不远处的两个人——千羽和墨雪。
他们身旁有几株花树,盛开的花儿布满了枝头,风一吹,便纷纷扬扬的洒落。落花缤纷,趁着千羽浅浅的笑容,墨雪温柔的眼波,美得像是一幅画。
两人身边还围着几个女孩儿,有掩嘴笑的,有用手帕接落花的,还有在低声说话的,可是,无论这些人靠得多近,却都无法融进千羽和墨雪的世界。那淡绿的花树,纷飞的落花,似乎只属于这两个人。
倦夜不知不觉停下了脚步,那些女孩也不知不觉停下了所有动作,痴痴地看着倦夜。
千羽扶在墨雪轮椅上的手轻轻颤了下,凝视着独立花前的倦夜,喃喃唤着:“倦夜。”情不自禁地走了过去。
昭和故意扯了下倦夜的衣服:“倦夜,我们快走吧!别让母妃等急了。”
听到昭和的话,千羽的脚步一顿,定在倦夜身上的眼神也变得朦胧了!
你要走了吗?
倦夜的眼瞳中映出千羽凄清的身影,花儿落得更多了!
一朵小花被风卷飞向倦夜,倦夜飘忽的眼神闪了闪,抬起手来,用食指在花上一点,那朵花便飘飘舞舞地到了千羽身前,轻轻落到她的唇边。
千羽下意识地咬住了它,眼神仍然眷恋在倦夜身上。
倦夜眨了眨眼,轻轻一笑,随着昭和去了。
千羽痴痴地看着他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将小花藏进自己的手心。
墨雪注视着千羽的一举一动,突然伸出手去,把身边的一个女孩拽进怀中,以手接住落花,轻轻按在女孩的嘴边:“吃了它?”
女孩瞪着墨雪俊美无铸的面容,有些惊慌,有些窃喜:“墨将军,我……”
其余女孩有的嘻嘻笑着,有的红着脸背转了身,只有千羽愕然看着墨雪,不知道他突然发了什么神经?
墨雪笑容邪恶,带着致命的诱惑:“乖,吃了它,我喜欢美人的身体里飘溢着花香,或者,你是想让我喂你……”墨雪笑着笑着,更加凑近了女孩,将花含进嘴里,带着些许苍白的唇肆无忌惮地印在女孩红艳艳的唇上……
啊!女孩们笑着叫着,羞涩得不敢再看,有的还在跺脚,墨将军,越来越坏了!
千羽似乎有点明白,墨雪是故意的,她恍惚地想,或许这样也好,她希望看到墨雪快乐,无论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