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罂-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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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是把他留在自己的床上,等他醒来时,她不会再沉默。
他睡去时,有一种光芒,她看得到,得不到。
他守着那女人,爱尔莎守着他。
他很坦白,说那女人很可怜,他只想她平安。爱尔莎问他和那女人上过床没有,他说曾和她*着睡过,但没*。爱尔莎听得大脑*,无法相信,也无法理解。他就看着她说你要相信我。她摇摇头说她更相信自己,她才是他的唯一,没人能代替,他听着笑了,说最爱她厚脸皮。
爱尔莎说没关系了,但不许再见那女人,不许和她讲电话,更不许抱着她睡。他的怀抱,他的关心,他的声音都属于自己,她一个人的。
他知道那女人要回到父亲身边去了,就点头答应。
爱尔莎依旧和她成双入对,甜甜蜜蜜。
女人回去了,她的父亲拿他要挟她。一直以来她用这种方式报复父亲,母亲因为无法忍受父亲的暴力和*在她三岁时一个人走了,所以她长大了,和不同的男人睡觉,吸毒,她的父亲都知道,她不在乎自己的命,父亲也无可奈何。反而她每次都会把自己和男人鬼混的录像寄给父亲,这让她想到父亲扭曲的脸就异常兴奋,而毒品,父亲是不会给的,她只有用自己的身体来赚了。
直到遇到他,唯一一个会对她温柔的男人,帅帅的,有一个和女神一样的女朋友的男人,为她止血止痛,救了她的命,她笑了,就回到父亲身边,他能给她的只能这么多,他和自己并不在一个星球,有着不同的瞳孔,剪辑着不同的气候,她谢谢他的温柔,给她止住流血的伤口,而她这种人只配一个人走,一个人梦游。
那里是闪闪发光的金三角,她在最明亮的地方眺望她的地狱。她的坟墓已初现轮廓,蔓延着融化的琥珀,无数干枯的传说,期待着她的血液和肤色。
女人帮父亲打理生意,耗尽前程。
女人不再和男人睡觉,他想女人过得好,就夜夜搂着爱尔莎,*欢笑,一觉睡到太阳很高很高。
而爱尔莎对他的爱让他惭愧,家人都有些疑惑和不悦,唯有她只要他不时对她笑笑,和她抱抱就开心,不吵不闹。有时他问她为什么,这么看的开,她说没有一个男人在爱着一个女人时能和另一个女人那么幸福地*,而他在她的床上和她交欢时,她感觉得到他是幸福的,他会笑,*是骗不了人的,他点头表示同意。
爱尔莎很聪明,明亮,他确实喜欢夜里有她在身边。
女人不时怀念他的触觉,在和他失去联系的两个月之后,想起那些画面终于脸红心跳,像女孩子的初恋,而睁开眼,在坟墓里容不下像他那样的雪白,只有活埋。短暂的幻想过后,女人照常阴着脸,把那些都揉成团冲进下水道。她习惯了阴冷,不痛快抬手就打,张嘴就骂。
父亲还是尽量保护着她。警察查不到她的罪证,可早有人怀疑她,她被一次一次传讯,在公安局里进进出出。父亲说不要她做了,她说知道自己是谁,是谁的女儿,没得选择。父亲叹口气,让她小心。
女人下手很狠,几起事件下来都是重伤,她没下死手,不知为什么。
父亲看得出来,她在玩命,和原来不一样。
她不逃不跑,和警方正面较量,她也只是伤人,不要命。许多人认出她,她是那个夜里在他怀抱里的女人,她笑笑,知道他是别人的,可真的忍不住想要,知道自己不配,可真的舍不得在他怀里的滋味。那男人是她生命里唯一有过的阳光,她被照得通亮,骨头里都有他的光芒,她想忘不能忘。
女人被击倒,血让他疯狂。
女人在赌,这是她唯一的希望,她知道自己的血有魔力,他无力抗拒。
他知道她过的并不好,她的血还在淌。
他要去中国,想都不想。
“为什么?”
爱尔莎无法理解他的疯狂,他愣在那,他从没想过为什么,好像是天经地义的道理,她受伤了,他就该去,
“那女人到底给了你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
“我只想她平安,只想她好好的”
“你也没有想过我,我怎么办?”
爱尔莎满眼泪水,
“不,爱尔莎,这和你无关,你是我的女友,我去不去中国和这个无关”
对于爱尔莎,他很清醒,
“你去找另外一个女人,还和我无关吗?”
她的泪掉下来,他伸手给她擦去,抚着她的脸,
“不,爱尔莎,她和你不一样,她不是我的女人,她只是”
他也找不到答案,
“她不是女人?”
她望着他,
他点头,脸上有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坚定,
“她不是女人,我不会和她上床,更不会和她*,我只是去治好她的伤,止住她的血,让她不再痛,让她幸福快乐”
他抱着爱尔莎,他的世界有着她永远不能理解的迷惑,她不明白他为何非要去成全别人的快乐,不了解他的脸为何在提到那个女人时会有一种心疼和不舍,却又口口声声说自己和她没什么,这是一种什么关系,这个男人和那个女人,她不能理解,如何都不能理解,舍不得的背后到底是什么。
她问他是不是非走不可,他说他没有选择,那个女人的血让他无条件妥协。
女人问他为什么要来找自己,他说没什么原因。
女人笑了,说他和她有同样的过去,而女人走了一条他梦里的路。
他一听淡淡地说过去已经过去,女人就大笑不止,那都是骗人的骗不了自己。
女人让他滚,不用他在这施舍仁义,她想知道他有几分真心。
向威很讨厌他,他引来了大众的关注,向天娇最近的反常行为很可能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但事实上更加糟糕。警方已经查到蛛丝马迹,这个男人是个煞星。向威才不管他是什么背景,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找上门来的麻烦。
她让他走,向威已经不耐烦了。
他问她会不会好好活下去,她淡淡笑着,说妈妈离开的那一刻自己就与幸福无关了,活着就只剩下活着。
女人被父亲带走,女人才知道自己和他之间有太多坎坷,比方说父亲,比方说随时可能来临的指控。她曾闯下的祸,那么多,那么多,而他也只有一个。
女人被父亲生生拉走的表情他都无法完全理解,比当年的自己还要多的撕裂和分割,那女人背的比他还多。
女人驮着罪恶,越发脆弱,毁灭在前,女人只剩下抬头。
他让女人放手,回头,女人说自己手里什么都没有,而每一条路方向不同,却都有着相同的尽头。这是一个罂花被活埋的季节,流行横扫一切罪恶,拒绝一切梦的颜色。一切都这样了,也只能这样了。
向威拉开女儿,让他不要在这里多事,买张机票快点滚。他只是想看见女人的生活里有一点阳光的影子,不是每一个没妈的孩子都不会幸福的。
他的话惹来向威狠狠一拳,他清楚女儿最恨他什么。
女人没有叫,也没有动,仿佛拳头是别人的,脸也是别人的。
他想还手,却敌不过向威身边五六个打手。
他看着女人,没有难过,没有惊喜,没有什么特别的。
她看着他们对他拳脚相加,他想证实她的决绝。
直到有血趟过眼帘,压弯他的睫毛,女人才开始大叫。
女人向来对痛后知后觉,而唯有血让她复原。
他的血在地面上蔓延,染红她的明天。血在汹涌,她的泪在逃脱。他从血泊中颤抖着站起来,像那个雨夜中从血泊中颤抖的她一样,那时他张开怀抱温暖她,而今天她居然那么无助,无视与他的痛。她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被血块堵死了,唯有用血才能通融。
他的额头滴着她赐的血,他用滴着血的手抚摸她的脸。他与她的触摸需要血做媒介,只有血才能让罂花温暖,他和她都是嗜血的灵魂。
她哭了,他靠在她耳边,她听到血滴在她肩上的声音,他像那夜那样温柔,
“我会在你身边”
他讲得山重水复,柳暗花明。
他的手划过她的脸,留下鲜明的血痕,他在她耳边轻笑,像一种承诺,然后垂直地消失在她耳畔,横在她逃向死亡的路上。
她答应他,他就回家。
爱尔莎开始和他冷战,他很难过,却不肯认错。
他每天给她留言,说很想她,他在很用心的养小鱼,小鱼长大了许多,还有那个女人答应他去自首,一切都好了。
爱尔莎开始细细想,想自己和他,那个女人和他。那女人是来自不同种族的*,她像烈火一样让他甘心炽热,她是为他而生的魔,她的眼是一个深邃的漩涡,他无力逃脱。她有一种错觉,曾经他们共同守着日升日落,在几亿年后靠着最初的承诺,在人世间盘旋搜索,然后一起解脱。而她是他们最真实的看客,守着曾经耀眼的经过,最终还是只能望着渐息渐灭的灯火。
爱尔莎被自己吓得全身发麻,这不是她习惯的方式,她擦干汗打电话给他,让他赶快来,她要他亲自跟自己讲,她不喜欢这种混沌的状态。
她的声音让他兴奋,他对她感恩戴德。
他让她狠狠抱住自己,他的心跳仍让她深刻,他仍想吻她,她推开他,让他清醒,她需要他来一场坦白,纯粹的谈判。
她把自己的感受告诉他,他觉得她讲出这样的话是他的一种罪过,这样一个如火的女人渗出这样的伤感,是他从未想过的,她在他的脖子上搜索脉搏,问他有没有爱过她,他说他对她的爱与生俱来,而生是唯一的。
生是快乐的,哭着也是快乐的。
那女人是他的命,他不认命,命是救出来的。
他的生命一劈两半,杀手是童年。
而爱尔莎的生命是完整的,担不起他的支离破碎,却无法拒绝他生的纯粹,命的明媚。
他是爱她的,可偏偏她不是他的命。
提到那个女人,他祈求她的谅解,他对那个女人的感情和他们的爱情无关,爱尔莎还是试着相信,试着了解。但不许他搂着那个女人睡。
爱尔莎忙着学习,做社工,收养小动物,把他当免费劳工一样拖来拖去。也会给他做饭,和他吵架,但从不提那个女人的事,吵过之后仍旧嘻嘻哈哈,只是不肯和他睡觉,每天把他轰出房间。她对他说爱也要有尊严,原谅他不等于原谅他的错。睡前的热身运动她改成瑜伽,也同样会出一身汗,也同样会睡得很投入,只是每天早晨醒来时仍会想他,就打电话问他想不想她。
夜里没有他,她仍旧容光焕发,因为这样他更爱她。
她在他面前透明但不*,宽容但不妥协,像一个调皮的皮球,让他快乐但不可以任意挥霍,皮球也有皮球的原则。
他感冒了,很重,很想她。
她熬了姜水拿给他喝。
他烧着,睡了,她才发现自己很久没见过他熟睡的模样。
他在梦里叫她的名字,她听了还是惊喜。
家人说他不去医院,也不许医生来看也不吃药,她点点头,骂他不知死活。冲进房间弄醒沉睡的他,他很虚弱,她的气一下子没了。
她到水给他吃药,一边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