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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秦殇-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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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丽正在晾衣服,见天平出来,拦住他的去路,悄声问:“你给娘都说啥了?”
  天平说:“你和建平哥到屋里抱着哩,我都看见了。”
  雪丽问:“你给娘说了?”
  天平幼稚地点点头:“嗯。”
  雪丽语重心长地扶住天平的肩膀说:“天平,我是你媳妇你知道不?”
  天平说:“知道,咋了?”
  雪丽说:“你咋能给娘说这些哩?娘把我好骂了一顿。”
  天平撅嘴道:“你是我媳妇,谁叫你和建平哥抱在一起哩?娘老早就给我说过不准你和别的男人接触的。”
  “算了,你耍去吧,就当我没说过。”雪丽长叹一口气,看着天平蹦蹦跳跳地跑出了大门。
  建平在房檐拐角看着雪丽,他给她做了个手势,示意她过去。雪丽耷拉着脸走过去,等建平说话她就说:“以后别在到我屋里去了,让天平看见,告诉我娘咱们谁都不好看,尤其是你,说不定会咋样哩。”
  建平恍然道:“我就说姨刚才对我凶得像吃了炸药一样,原来天平这家伙告状了啊?他咋能这样呢?”
  “天平没有错,错的是我们,我是他媳妇,你那样抱着我他当然不高兴了。”雪丽向后看了看又说:“以后咱俩还是少说话,你也甭老从县城往回跑了,我走了。”
  雪丽进了屋,建平傻愣愣地在院子里站了好一会。
  晌午饭一过,阳光便在院子里退却了一半,阴凉逐渐遮蔽下来,空气里吹起了阵阵的凉风,荒草滩上的枯枝烂叶在风中翻着跟斗,飘落在解冻的女儿河上。
  村民们还聚在村口唱戏、闲聊自娱自乐,浑厚嘹亮的关中老腔震彻着坐落在群山环绕之中的破败村庄,山谷之中余音袅袅,暗红的余晖渐渐收拢,苦山沟仿佛一口古井,四周围拢的层峦叠嶂给这口井盖上了昏暗的盖子,山坡上的枯枝衰草齐刷刷地摆动,放大了寒风呼啸的力度。
  青灰色的浮云幽幽地飘上天空,像戏台上的幕布一般渐渐拉合起来,下棋的人下完了最后一盘棋,围观闲聊者稀落散去,刘宝川起身拍拍破旧棉袄上的尘土,叫着刘德能:“德子,走啊,天黑了,回去喝汤。”
  刘德能从棋摊上回过神,扭扭酸疼的脖子,说:“你这么早回去,你婆娘肯定没给你烧汤,喝西北风去吧。”
  宝川反唇相讥道:“你以为我是你?没有老婆?”
  刘德能恼羞成怒了,都是熟人,笑里带刺儿地说:“宝川,咱兄弟俩的关系还用说嘛,是不是,你老婆就是我老婆。”
  众人哄笑,宝川颜面尽失,脸臊红地说:“甭说兄弟,谁跟你是兄弟?你是光棍我不是。”
  刘德能起码有过老婆,只是死得早,算不上光棍,刘德能被激怒了,盯着宝川说:“你再说我是光棍小心我抽你的舌头。”
  “谁要抽谁的舌头哩?”刘旺才从自乐班唱戏的人群里走过来问道:“你俩咋了?弄得不高兴了?大过年的有啥不高兴的哩。”
  突然人群有人大喊:“发火灾了……”
  “在哪,在哪?”
  “西坡村。”
  众人将头转向与苦山沟一水之隔的西坡村,那一水就是女儿河。西坡村上空漂浮着浓浓的黄白烟雾,像一股旋风夹杂着灰尘冲向了暗淡的天空,隐约有喧嚣嘈杂的人声传来。 txt小说上传分享

秦殇 第八章(8)
宝川与德能也不吵架了,都仰头看着远处西坡村上被浓烟笼罩的天空。二胡声,洋琴声,哼唱的戏曲声以及围观群众的闲聊声瞬间都凝滞了,空气似乎都停止了流动。风更大了,地上的杂草落叶呼啸着卷上了天空,尘土飞扬,迷蒙了人的眼睛,大伙抬起胳膊遮住眼睛,等这股强劲的风吹过后,每个人的头上都落了一层灰尘。
  刘旺才扑落着头发的尘埃,眯眼仰望着西坡村上空那片被烟雾笼罩的暮色,惆怅地说:“是谁家发火灾哩?”
  红善接话茬道:“说不定是谁家在做饭哩。”
  刘德能借机对刘宝川说:“你看看,你老婆她娘家的村子发火灾了,这就是报应。”
  刘宝川说:“这算啥报应?又不是我丈人家里着火了。”两人又喋喋不休地争吵起来。
  人们的好奇心都被西坡村的火灾所吸引,大家一窝蜂地冲上石板桥朝西坡村而去,刘旺才也加在人潮里挤推过了桥面。
  西坡村比苦山沟的人少得多,二三十户人家星罗棋布地散落在旮旯里。走近了才看清楚是地主张书贤家着火了。十几个人有的端盆有的提桶,忙碌地朝火体上泼着水。天色不知不觉暗了,火势借着风势呼啸着东升西蹿,帮忙灭火的人一桶又一桶往熊熊的火势上泼水,根本于是无补,火焰直冲云霄,屋顶上的木檐燃烧成了一条火龙跌落下来,摔在地上溅起一片火星。张书贤在一旁满头汗水地指挥着家丁灭火,火势太大,院落两边的房子全都燃烧起来。
  刘旺才站在土堆上远远叫着:“书贤,书贤,过来。”
  张书贤用袖子擦拭着汗水走过来,刘旺才问:“这是咋了?咋着这么大的火?”
  张书贤揉着流酸水的眼睛说:“是冯老虎干的,抢走了几石粮食,走的时候放了一把火把我屋子烧了。这帮狗日的东西让人连年都过不去了。”
  张书贤年轻貌美的媳妇被两个娃搀扶着,全身软得像泥鳅一样,差点晕厥在地。
  刘旺才笑着安慰道:“没事儿,就这几间屋子,人家说着火是烧来钱财哩,你今年肯定要发大财哩。”
  张书贤苦笑说:“旺才兄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这可都是祖上留下的家产,到我手里给人家毁了!都这倒霉死了。”
  热浪一阵一阵喷射过来,刘旺才后退了几步说:“难道你还靠这几间破房子过日子?县城不是还有缝纫铺和当铺么?”
  张书贤道:“比起你的烟馆生意差远了,这世道,都是先享受嘴上的东西,谁还管穿得好坏哩?”眼睁睁地看着自家一溜老房子化成了浓烟灰烬,张书贤心疼地顿足捶胸。他的女人被人掐人中醒过来一看房子没了,又昏厥过去。
  红善笑嘻嘻地看着渐烧渐灭的火势,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喜悦。天已经彻底暗了下来,空气里还是有股热浪在冲荡着,人群渐渐散去,红善还在等待着看房子能不能再次着火,他殷切期盼这些地主财东都家破人亡,穷人不羡慕富人,光棍红善却时刻在心里诅咒着别人都变得和自己的处境一样。
  刘旺才和张书贤说了一阵子话,被王桂花叫回去吃晚饭了。
  回去的路上刘旺才无比忧虑地对媳妇说:“你看这冯老虎狠不狠,过年都不让人安神!”
  王桂花说:“反正没烧了咱家的屋子,你瞎担心啥哩?”
  刘旺才瞥她一眼说:“婆娘就是头发长见识短,目光咋这么短浅哩?你就不想想冯老虎下次会到谁家去?他抢的都是有钱人,咱现在处在风口浪尖上了,要赶紧想办法哩。”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秦殇 第八章(9)
王桂花被刘旺才的一席话惊醒,慌忙问道:“那咋办?”
  刘旺才说:“肯定要找湘平兄弟帮忙哩,等明去他家走亲戚的时候好好商量下对策。”
  “要是现在能商量就好了,万一土匪晚上进了村子咋办?”王桂花忧心忡忡地说。
  “不可能,西坡村离咱村又不远,几步路就到了,要是来的话顺便就过来了,牛头山离这这么远,不可能一天跑上几趟。”
  王桂花道:“冯老虎把你抓去,得了咱家那么多好处,我想他不可能来的。”
  刘旺才说:“这只是暂时的,等到山上没吃的了他们肯定还会来。这事儿还得抓紧给湘平说下,看他能有啥办法。”
  两口子从一路谈论着,到了饭桌上还在喋喋不休地说。梁慧芳后晌没有出去,不知道发生了啥,问他们:“说啥事哩?”
  刘旺才说:“西坡村张书贤家被土匪抢了。”
  王桂花补充道:“一把火将房子全都烧了。”
  梁慧芳说:“他连年都不让人过安神啊。”
  王桂花说:“就是,冯老虎就算要抢也等到人家把年过了呀,太不通情达理了。”
  刘旺才说:“年过了恐怕就不是他家而是咱家了。”
  这顿晚饭他们边谈边吃,吃了很长时间,末了,刘旺才特意叮咛马运:“今晚把门关好,睡觉的时候都留点神。”又转身对刘德能说:“听到了没?德能,你们爷俩晚上都操点心,有啥动静就起来看下。”
  “知道了。”马运和刘德能异口同声点头道。
  院子里最后一束光线在雪丽的房间里熄灭了,天上没有星星和月亮,幽蓝的苍穹上有大片乌黑的云团缓慢地漂浮而过,寒冷的潮气在淡蓝的天光里虚幻地浮动。刘家高高的青砖院墙在地上投落下漆黑的影子,不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像酣睡的动物一样肃穆地卧趴着。
  建平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穿了衣服,坐起在炕上,暗暗发呆。刘德能打了个盹醒来,问:“你三更半夜不睡觉坐着干啥?”
  建平说:“爹,你睡觉吧,我操心着。”
  刘德能说:“那我睡觉了,你悠着点,有啥动静赶紧叫我。”
  建平说:“嗯。”
  刘德能长舒了口气,很快就睡着了。
  建平发了会呆下炕打开房门走了出去,他像幽灵一样在院子里来回走动,悄然走到了雪丽的窗户外面,里面黑糊糊的啥也看不见,建平哆嗦着跺起脚来。雪丽刚睡不久,还没有睡着,听见了窗外有细弱的响声和人的喘息声,猛地坐起,窗外分明有个人的轮廓。她的额头上出了一层密密的汗珠,颤抖着问:“谁在外面?”
  建平缩着脖子悄声说道:“雪丽,是我!”
  雪丽看了看天平,黑暗中发出均匀的鼾声,雪丽说:“建平,你赶紧回去,小心叫人看见了。”
  建平说:“我睡不着,出来走走。”
  雪丽说:“走啥哩,甭冻坏了,赶紧回去吧,天平该吵醒了。”
  建平搓着手哈着气说:“那行,我走了,你赶紧睡觉吧,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哩。”
  “赶紧睡觉去吧。”
  建平蜷缩着身子对着驴棚里的杂毛驴撒了一阵子尿,又给扔进去一把草料,那驴醒过来咀嚼起草料来,建平看了看门闩严实着,就回去睡觉了。
  

秦殇 第九章(1)
次日,刘旺才带着老婆孩子去了县城走亲戚。家里就剩下张妈樱桃还有建平父子俩。刘德能胡乱地拾掇着吃了些就去了村口棋摊。
  建平吃过饭喂过马没啥事干,去客厅书架上翻出了一本书,端了凳子坐到太阳下看起来。
  张妈端着洗刷盆子倒泔水从他身旁经过,笑道:“建平还这么认真?看起书来了。”
  建平笑了笑:“没事儿干,打发时间哩。”说着起身要帮张妈倒泔水。
  张妈闪过说:“你好好看你的书吧,年轻人多读点书是好事哩。”
  建平说:“我读这是啥书嘛,无聊打发时间哩。”
  张妈回头说:“那也总是好事哩,多知道点事情比不知道强。”
  建平嘿嘿一笑,阳光暖暖地洒落在偌大的院落里,这样看着书慵懒的有些瞌睡了。等到张妈倒泔水回来时建平已经背靠着墙壁仰面将书反扣在脸上昏昏欲睡了。张妈笑着摇了摇头提着空盆子走进厨房。
  樱桃正在后院洗衣服,这两天锅上油渍比较多,衣服脏得快。端了一大盆子温水将衣服放在盆里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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