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殇-第2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建平突然脑子一*,冲动地抱住了雪丽,喘着粗气在她脖子上亲吻起来。
“别这样……别……”雪丽惊慌失措地扭过脸,用手挡住他的头,建平把她的手移开,将她的脸扳正,在她灼热的唇上亲起来。雪丽紧紧闭住嘴,眼睛睁得圆圆地看着他,两人咫尺相视,雪丽看到建平的眼里有团火焰在跳动,她紧闭的嘴唇不由自主地松开了,建平趁机将舌头抵进她的口中。雪丽全身像电击一般猛然颤抖了一下,建平双臂有力地抱住她,把她勒得喘不过气来,呼吸沉重而亢奋。他厚实的胸膛与她丰满的乳房隔着衣服紧紧贴在一起,雪丽突然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与坦然,好像他是暴风雨中为她遮风挡雨的屋檐。建平的手不知不觉顺着雪丽的脊背往下滑落,一直到她微微翘起的臀部,企图顺着她的裤腰带插进去,却被雪丽一把攥住。
“别太过分了好么?”雪丽看着建平认真地说。
建平顺从地松了劲儿,他知道自己应该尊重她。两人的头紧紧挤在一起,像两只顶犄角的羊一样。
樱桃和好半盆子白面,张妈已经将韭菜瘦肉陷拌好,她让樱桃去叫雪丽来帮忙包饺子,樱桃走到雪丽屋子外,正准备进去,就听见了建平和雪丽的喃喃对话,她的脑袋嗡地一声,呆立在门帘外。
“我们啥时候才能在一起。”建平怅然地叹气。
“建平,只要你爱我就够了,可能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在一起的,你知道的,我是天平的媳妇。”
“天平还是个孩子,他长大了肯定会自己找对象的。到那时候你只能被他们当佣人使唤。”
“建平,咱不说这些好吗?”
“可……”建平愁容满面。
“建平,我会把我的身子留给你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雪丽羞赧地低头说道。
建平一把将她揽进怀里:“实在不行,咱俩走吧。”
雪丽问:“走?去哪?”
“离开苦山沟,找个没人认识咱的地儿生活,县城省城都行。只要努力干活哪里还容不下咱们生活。”
雪丽苦笑:“你甭开玩笑了,事情不像你想的这么简单。”
“我没开玩笑,真的,昨晚我翻来覆去想了一晚上,这是唯一的办法。”建平诚恳地看着雪丽,语气坚定地继续说道:“我甚至想这两天就带你离开这里,出去了,你啥都不用干,闲歇着就行,我能养活你,保证不让你挨饥受冻。”
“建平,你想得太天真了,咱俩都不是孩子,不能只考虑我们自己。你想想,我走了我爹咋办?他能有好日子过么,他是个死爱面子的人,我结婚了却跟别的男人跑了,沟里人会咋说?就算繁重的租子不把他累死,别人的闲言碎语也会把他气死。我娘死得早,是爹一把屎一把尿将我拉扯大的,我怎么能够为了自己不顾我爹的死活?我不忍心!”
一席肺腑之言透着浓浓的苦涩和无奈,一个黄花大闺女谁愿意和一个不足十岁的毛头小孩结成夫妻生活一辈子?可是现实就这样,她也只能这样,这就是她的命!
建平紧紧地抱着雪丽,沉默无语。
樱桃雕塑一般站立在门帘外,清秀的脸庞挂满了泪水,失落感如潮水一般汹涌而来,内心的酸水翻江倒海地扑腾着,伤心,悲愤,失望……化做沉默的姿态凝望着屋里面的两个人,他们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每一个亲昵而暧昧的动作,像一把锋利的尖刀,一刀一刀狠狠地戳在樱桃孱弱的心扉里。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秦殇 第八章(5)
张妈在后面厨房等不急了,朝前面喊:“樱桃,樱桃,咋还不来?”
樱桃呆呆地立在雪丽屋子外,起初她没有听见张妈的喊声,张妈走出厨房,又大声叫了一声:“樱桃,时间不早了,还不快回来包饺子。”
樱桃猛然回过神来,她不带任何声息地朝后院走去,张妈瞅见她脸上有未干的泪痕,关切地问:“我娃咋了,谁欺负我姑娘了?告诉姨,姨替你出头!”
樱桃擤擤鼻子,擦擦眼睛说:“没……没啥事儿。”
“那你眼睛咋红红的?像是哭过。”张妈走上前瞅着她的眼睛问道。
樱桃躲闪着说:“刚才不小心让辣子油溅到眼睛里了。”
“呃,那你赶紧用湿手巾擦擦。”张妈恍然点头道。
樱桃说:“我刚擦过了。”
张妈问:“雪丽在房子里没?”
樱桃说:“在哩。”
张妈问:“那她咋不出来哩,你叫她没有?”
樱桃说:“雪丽和建平说着话。”
“呃,那咱先包着吧。”
天平的鞭炮放完了,跑回来取鞭炮,撩起房屋门帘看见雪丽和建平抱在一起,天平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雪丽与建平慌了,赶紧松开。建平咳嗽道:“天平,你咋回来了,不是在外面放鞭炮吗?”
天平傻乎乎地说:“鞭炮放完了。”转脸问雪丽,“还有哩?放在哪里?”
“席下压着呢。”雪丽慌慌张张地走到炕边揭起褥子抽出一串鞭炮拿给天平。
天平拿了鞭炮又跑了出去,雪丽在身后喊:“放炮时小心些。”
天平离开后建平欲伸手再去揽雪丽,雪丽躲闪开,整理着棉袄说:“建平,你赶紧出去吧,孤男寡女躲在屋子里叫人看见了不好。天平都看到了,我怕他给爹娘说了。”
建平朝外看看不屑地说:“天平还小,啥都不知道,甭怕!”
雪丽说:“算了,咱俩都甭在房间待了,出去帮忙包饺子,都快晌午了,一会人大家都要回来了。”
建平和雪丽一同去了厨房帮忙包饺子,建平沾了一手的面,在雪丽脸上一抹,和她耍起来。张妈乐呵呵地闪开任由他们胡闹,不忘记叮咛:“可别把面弄到地上呀,别浪费了。”樱桃低着头忙碌着,一句话也不说,心里难受极了,说不上是嫉恨还是失落,眼泪像开闸的洪水直往外涌,她只好借口眼睛疼跑到自己的房子里小声抽泣一番。
约莫一个时辰后,饺子包完了,整整摆放了两簸箕。王桂花三姊妹前脚刚踏进门,刘旺才就跟着回来了。
驴饿的开始叫唤。
下饺子,吃晌午饭。饭桌上,天平附在王桂花耳边悄悄说着啥,雪丽看着,如坐针毡,心里悚然起来。王桂花听了天平的话后脸色陡变,阴云密布,像是冰雹快要来临。
雪丽低下头不敢看王桂花,但半晌了也没啥动静。吃完饭,收拾桌子的时候,王桂花问雪丽:“雪丽,这几天做针线活了没?”
雪丽说:“做哩。”
王桂花问:“都做的啥?”
雪丽说:“就纳了一双鞋垫,上了一双鞋底。”
王桂花起身撩起雪丽房间的门帘说:“走,进去给我拿出来,让我看看你的手艺咋样。”
“我不会纳,胡乱纳哩。”雪丽谦虚地说,跟进去从针线簸箕里拿出自己纳好的鞋垫让王桂花看。
鞋垫上是用几种颜色的线纳成的鸳鸯戏水图,王桂花看了看说:“纳得挺花哨的,上面的图案是给天平攒的吧?”
雪丽笑笑不答,其实这双鸳鸯戏水的鞋垫,早在出嫁前她就纳好的,年轻的姑娘做梦都想遇见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亲手给他做鞋做衣服,可是这个单纯而美丽的梦已像泡沫一样浮空碎掉。 。 想看书来
秦殇 第八章(6)
王桂花放下鞋垫换了话题,脸色乌云笼罩,她问雪丽:“建平今天到你房子来了?”
雪丽想一定是天平给她说了,撒谎无用,便若无其事地承认:“呃,建平叫我帮忙包饺子,咋了?”
王桂花怒气冲冲地说:“叫你包饺子?包饺子就抱在一起了?天平给我说了,看见你俩在一起抱着,要不是他回来说不定你俩能整出啥事来,你把我家天平看成啥了?你和他结婚,他就是你男人,别看他小就想给他戴绿帽子,你可是他媳妇……”王桂花的嘴像机关枪一样叨叨个没完。
雪丽无言以对,只得低头不语。
王桂花的情绪稍微缓和了些,说:“我给你说一下,以后没事不要和建平来往,你俩都是大人,出了事,很没面子。再说你都已经结婚了,做了人家的媳妇,就要守妇道自重一些,不要给刘家丢脸,给你娘家丢脸!要是你俩再有啥瓜葛,我会对你们不客气的。你听到没有?”
雪丽被王桂花一席话说哭了,呜咽着点点头。
王桂花说:“好了,甭哭,哭啥哩?我给你些忠告而已,以后做什么事都要考虑后果,既然嫁到刘家,一辈子就是刘家的人,不要干出啥丢人的事,让旁人看笑话,我们刘家丢不起这个人!”
雪丽面色低沉地点点头。王桂花放下鞋垫问她:“你后晌出去转转不?要是去的话我带你去。”
雪丽摇摇头道:“我后晌还要在屋里忙活哩,就不去了。”
“那就在屋里忙活吧!”王桂花说完撩起门帘出去了。
建平把残羹剩饭往厨房里拾掇着,王桂花出来刚好与他撞了个正着。建平手里端着的调料溅到了她那身大红的新棉袄上,王桂花立即破口就骂:“你没长眼睛啊?”
建平赶紧道歉:“姨,我不小心,我给你擦擦。”建平赶紧转身扯过脸盆架子上的羊肚手巾要为王桂花擦污渍。
“让开!”王桂花一把掀开他走了,建平愣在那里。
王桂花突然转头怒气冲冲地说:“建平,你以后干事情的时候小心些,长些眼睛。”
王桂花这话是在含沙射影地警告建平不要和雪丽来往,建平性子耿直,根本想不到那里去。愣了片刻摇摇头将毛巾挂回原处,拿起抹布,抹起桌上的饭渣汤水来。
王桂花在屋里唱起了秦腔段子,时儿婉转欢跃时儿悲沉哀怨,唱得倒是挺入行的。刘旺才仰躺在炕上搂着天平也跟着哼哼起来,说:“桂花,你既然这么爱唱戏,为啥不和自乐班那些一起唱哩?人家从腊八开始活动,今晚在你家明晚在他家,一群人甭提有多热闹,听说一直要热闹到正月十五呢。”
王桂花对着镜子梳头,听了老汉的话放下梳子说:“我才不和他们一起,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人,都是些闲汉野妇,经常吃了喝了就蹴一起闲聊。你看红善,打一辈子光棍,不种地不务农,没有个正经事儿,成天游手好闲,竟然也唱开戏了,听那腔道,像咱家驴叫唤一样。”
“也是,那一群人是叫花子打鼓——穷欢乐哩。”
天平接过话茬说:“红善唱戏不像驴叫唤,像猪叫唤。”
王桂花和刘旺才都被他们宝贝儿子的话惹得捧腹大笑起来,刘旺才说:“你听你娘唱戏像啥叫唤?”
天平托腮思索片刻,眼珠骨碌一转,说:“我不知道。”
刘旺才朗朗笑道:“还是我儿鬼大,明明知道你唱得不好听,怕你骂他,就说不知道。”
王桂花往脸上涂抹着雪花膏,笑道:“这么小就会哄人了。”
秦殇 第八章(7)
刘旺才换了一副傲慢的表情说:“有其父必有其子,要不是我刘旺才比别人多见识,会持家,我爹留下的那点破铜烂铁哪能和现在相比?”
王桂花笑嘻嘻地附和道:“行,你成,你成得很,是咱苦山沟最能成的男人。”
天平无心听爹娘在屋里闲扯,起身拔了支柜上财神爷前香炉里燃着的香出去了,王桂花说:“放炮时小心些,别炸着了。”
雪丽正在晾衣服,见天平出来,拦住他的去路,悄声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