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桃-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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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管仲真的开了许多妓院,而且只是为了填补国库~~齐国这方面非常发达,也非常开放~~在齐国,妓院可是国有企业,还是占国家收入不小的比例,牛逼吧~~春秋战国人,都很牛逼的~~以后慢慢跟大家讲~~其实我们的赵鞅同志,也很牛逼~~这个大家以后就知道了~~
☆、通信
当夜赵军驻扎在晋国边境,夜风习习,主帐一盏青灯明灭不熄,几个主将正在讨论应敌之策。突然外面传来咕噜咕噜的轮子的滚动的声音,众人抬头,正好见到一只清润的手撩开帐帘,一个人坐在轮椅上被推了进来。
弥子瑕向身后小厮点了点头,那小厮就退了出去,弥子瑕自己扶着滚轮就向帐中众人聚集的地方靠近。
赵鞅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无视众人的疑惑,继续开始刚才的讨论:“卫国既然收留了范氏和中行氏,就不会袖手旁观,此番出兵要小心卫国的偷袭。”
“我们要不要插几个细作进入卫国?”一个参谋提议。
赵鞅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弥子瑕,皱眉道:“大王那场细作的谋算,有哪个细作回来了?派人注意卫国大军的异动就行,既然是战场上,那些小伎俩用了也没有多大用处。”
赵鞅骨子是对姬午的计划嗤之以鼻的,而真不出他所料,那场谋算,晋国输的底朝天,还差点连根据地都熟没了。
“众卿还有何异议?”赵鞅问着众人,语气却是不容反驳。
四下无声,赵鞅向众人挥手,众人拱手告退,走的时候特别看了一眼一直镇静安坐的弥子瑕,弥子瑕扶着轮椅,动作缓慢的转身,赵无恤走到他身后,帮他推起轮椅。
“你帐子在哪?”赵无恤好心问道。
“不用了,我的小厮就在不远处。”弥子瑕向远方一个人影指了指。
“那我推你过去。”赵无恤道。
弥子瑕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
“赵温茂。”
赵无恤将轮椅交给小厮,弥子瑕转头道谢,就又远去。
第二天,赵军深入卫国,与范氏和中行氏驻扎地相对峙。两军交战,一时电火雷鸣,乌云密布,整个天边都是锵锵的血色。
这场战打了许久,双方一直有胜有败,难分高下。
赵鞅以为会很快会结束的战争一直拖到了冬季,赵军来的时候,就轻车简便,现在这种时候,战士们的都裹着衣衫瑟瑟发抖的站在外面,晋国路途遥远,送辎重的仍然在路上,而对面范氏和中行氏早早的穿起了棉衣,吃着热腾腾的伙食。
赵鞅看着对面冉冉升起的炊烟,眉头皱的紧紧的,范氏和中行氏残兵败将打了这么长时间,要是背后没有人相助,鬼才相信!
可是,他们要如何才能截了那背后相助之人,将范氏和中行氏一举打败?
赵鞅召集了将士商讨,他没有叫弥子瑕,可是弥子瑕每次都会不请自去,每次只是在旁边静静的听着,什么话都不说,赵鞅虽微有不豫,却也没有说什么。
“家主,我们的人一直注视卫国的异动,卫国根本没有发兵,范氏和中行氏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人马?”一个参谋奇怪问道。
赵鞅也在为此事困惑,难道除了卫国还有其他国家相助?那事情就麻烦了,他们深入卫国,对卫国并不熟悉,如何知晓他国的援助路线?我方在明,敌方在暗,暗箭难防,别到时候赵军竟然败了。
帐篷中传来爆烛的兹兹声音,突然有一个陌生的插入:“卫国和齐国交好,不如派人观察齐国?”
所有的人都看向了说话的人,弥子瑕面色平淡,继续道:“我有一个好友在卫国当官,我可以再向他打探一下。”
赵鞅目光微凝,点头。
商讨结束,众人退去,外面的寒风吹来,弥子瑕身上单薄的衣服吹的鼓鼓作响,膝盖处钻心的痛,弥子瑕不自觉的握紧了膝盖,突然身侧冒出一个人,膝盖上多了一件白狐裘衣。
赵无恤对他笑了一下,就快步离去。弥子瑕愕然,小厮没有看到那一幕,只是尽职的推起轮椅向帐中走去。
帐中,仍然是冰冷的,不似赵鞅的帐中生着炭火,只有一件裘衣能够抵御寒冷,他磨着已经冰冻的墨,指骨青紫的握住笔,在白色绸绢上寄书。
“把这封信送到卫国大夫公子朝手中。”弥子瑕将绸绢交给身旁小厮。
小厮点头应道。
卫国
公子朝醉意熏熏的从一处酒楼走出,步履蹒跚、摇摇晃晃的提着酒壶,酒水一半撒到他身上,一半落到了地上,他浑然不知,只是眨着迷茫的眼望着四周,然后使劲的甩了甩脑袋,才终于看清方向。
“扑通”一声,他在自家府邸的台阶上摔了下来,额头重重的撞倒了台阶上,一时头晕眼花,火星四冒。
这时,门开了,管家看到是自家主子,赶忙扶起,公子朝却甩开了他的手,一摇一晃的再次踏上台阶,身后管家看的胆战心惊,就怕家主一步小心又跌了下去。
“家主,今天早上有一个人送了一份信给你。”等到公子朝终于进了府邸,管家关上门,才想起今天早上一个人千叮呤万嘱咐的事。
“森么信?”公子朝口齿不清,倚在门上看着他。
管家从怀中取出信,公子朝接过,上面只有两个大字,模模糊糊的在公子朝眼前晃,他烦心的将信递给管家:“你念。”
“孙……这个字是念宾吗?”管家盯着那第二个字困惑。
“不就是两个字,怎么这么多字?”公子朝嘟囔抬眼,难道他醉的连几个字都看不清了?
“家主,这个字我不认识……”管家老脸尴尬。
“怎么写的?”公子朝随意的换了一个姿势倚在门上,杏眼微眯,将睡未睡。
“月字旁加一个宾。”管家赶忙道。
“月字旁加一个宾……”公子朝呢喃,突然醉意大醒:“膑!孙膑!”
他一把抢过那绸绢,绸绢上清楚的正是“孙膑”二字!现在这个时代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孙膑这个人,除了弥子瑕……
公子朝突然转身发疯般的紧紧抓住管家的手,急道:“送信的人呢?送信的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公子朝萌萌哒~~
☆、久别重逢
管家惊楞当场,呐呐道:“今天早上就走了……”
公子朝陡然放手,一阵失望,盯着那白色绸绢,眼眶瞬间红了。
管家不明所以,怔怔的出口:“那人说过几天会再过来的……”
公子朝又猛然抬头,满眼委屈变得凌厉,咆哮道:“你说话不能全部说完?!”
整个府邸都似乎在晃动,管家耳鸣的一下子面前全黑,眨着迷茫的眼,不知所措。
公子朝懒的再理他,背着手,摇摇晃晃的进了屋中,突然屋中又传来哼唱的声音。管家再是迷惑,前几天猛喝酒,一副把自己灌醉的趋势,谁劝都没用,现在又一会咆哮,一会唱歌,最近家主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这几天,公子朝就在府中,那儿也不去,养养花养养草,心情一百八十度转变,府中的一众人等皆是惊呆,前几天还颓废的胡子渣渣的人怎么突然变得如此风度翩翩?
一辆马车停在了外面,一个人上前敲门,管家一眼就认出那人就是上次送信的人,赶忙上前相迎,看来这个管家还不笨,知道自己家主肯定是因为轿中的人才有如此变化,不得怠慢。
“朝。”弥子瑕拿下手中的面具,对着那背影道。
公子朝正在替花捉虫,突然听到背后一声声响,身躯一颤,转过身来,望着他安然无恙,眼眶激动泛红:“子瑕……”
“朝,你还好吗?”弥子瑕推车上前,面容自责,“对不起,我一直瞒着你实行自己的计划,逃脱后,也没有及时告诉你事情的真相。”
公子朝本来还是有气的,但是他主动道歉,也只得闷闷的道一句:“原谅你啦,你平安就好。”
“但是你怎么还在卫国?你呆在卫国会有多危险?!”突然,公子朝醒悟过来,急问道。
“我是从晋国过来的。”弥子瑕解释。
公子朝松了一口气,但是仍然嘱咐:“好了,你没事就快回晋国吧,不要在再呆在卫国了。”
“恐怕暂时不可以。”弥子瑕淡笑了起来,“我是随赵军而来的。”
公子朝皱起了眉头。
弥子瑕望了他一会,继续道:“朝,范氏和中行氏逃到了朝歌,赵氏正在讨伐。可是有其他国家在暗中帮助范氏和中行氏,赵氏一直久攻不下。”
“你来就是要问我是谁在帮助范氏和中行氏?”公子朝脸黑了下来,也声音也变得低沉。
弥子瑕自然发现他的异样,可是又不知怎么解释,只能望着他目光忐忑。
“子瑕,你好不容易才从卫国的政权中逃脱,为什么还要进入晋国的政权?”公子朝有些不能理解他。
他难道不知道只要身在这权利中间,就没有一刻安宁吗?他半身残疾,不得不掩盖身份,这些都不是教训?他以为他换了个国家就会好?晋国马上就要大乱了,范氏和中行氏的反叛只是前兆,他在晋国又当卷入怎样的波折?
“朝,我没有办法。”弥子瑕微叹气,他除了晋国还能去哪呢?
“你怎么没有办法,你就跟晋王说你已经残疾,帮不了他什么,他难道他还要一个残废之人帮他争夺天下?!他害你害的已经够多了!”公子朝声音失控的飙升。
“朝,大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他有帮我逃脱卫国,他还……”
“那是因为他还要利用你!”公子朝气道,“我不相信一个把你推进火坑的人会安什么好心!弥子瑕,你难道没有怨过他,是他一手造成你现在这种地步,他才是罪魁祸首!他对你一点小恩小惠,你就真的感恩戴德,把他对你做的事都忘了?!弥子瑕,我告诉,那就是那些帝王的恩威并施,欲擒故纵!你在姬元那还没收到教训吗?!”
他一腔肺腑,又是气愤又是心痛,弥子瑕的身子颤了颤,低下了头。
公子朝蓦然住口,知道自己的话伤了他,一阵内疚,可是又不知道怎么挽回刚才的话,只能站在那儿干着急,眉眼全都是为他担心。
因为他是站立的,弥子瑕坐着,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不然他也不会说出下面的话:“朝,那你为什么不离开卫国朝政?你不是也宁愿身陷囹圄,也要呆在卫国?朝,我们都一样的……”他叹了一声继续,“其实我很早就想劝你离开南子,她已经是卫国的夫人,你这样呆在她身边,除了把你们俩的名声都搞坏,根本一点益处都没有。凭你的身家何苦执着一个已婚嫁之人?”
公子朝眼眶登时红了,别人说他怎样都可以,唯独弥子瑕不行,弥子瑕是他唯一真心相交之人,如果他都不能理解自己,他要这个朋友何用?自己劳心劳力的为他着想,他却一点都不领情。
他愤然转身,望着这几天细心养护的花儿,突然一下折下那花枝,狠狠的扔到地上,望着花枝出气道:“我的事不用你管,我不会像你这样把自己搞的那么狼狈。”
好好的久别重逢变成了唇枪舌剑,这本不是弥子瑕的本意,他叹了一声扶着轮椅转身:“朝,我走了,你保重。”
轮子滚地声音传来,公子朝这才醒悟过来:弥子瑕这一走恐怕两人就是永别。他立刻转过身阻住他的去向,收起那些气愤和委屈,正颜道:“你现在是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