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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色裁红楼-第16章

小说: 色裁红楼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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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为终。从自己是高阳帝的后裔,自己名正则、字灵均多好听,一直自恋到自己长得多漂亮,衣服用香草为佩,说屈原是水仙花,是一点都不过分的。
  相对而言,红色是乐观主义,宝玉只愿花常开,生怕一时谢了没趣;只愿人常聚,生怕一时散了添悲,怡红夜宴,飞盖妨花,夜饮鸣笳时什么都好,待到“开到荼縻花事了”,宝玉即刻愁眉藏了花签。到了筵散花谢,满心还要留着众人,最好是尽此良宵,不知东方之既白,薛姨妈打发人来接黛玉,因说是二更天,宝玉犹不信,要过表来瞧了一瞧。虽留不住,有万种悲伤,也就无可如何了。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不如尽此花下欢,莫待春风总吹却”,唐风就是红色的。“无可奈何花落去”之时,蓦见“似曾相识燕归来”,伤春意绪,就因燕归转喜了。
  自恋自怜的蓝色,还会有一种审悲的*,以自己的苦难和不幸,以“原是无依无靠投奔了来的”,以“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为崇高,从而在心理上把自己推向更高的苦难和不幸。疑心“别人不挑剩下的也不给我”,疑心人家故意不给她开门,以至于时常“无事闷坐,不是愁眉,便是长叹,且好端端的不知为了什么,便常常的就自泪自干”。时时刻刻可以联想到自己的不幸,在幽闺自怜,宝钗送来江南的土物,黛玉要哭,赏月时宝钗姐妹不在又要哭,听到“你在幽闺自怜”要哭,看到潇湘馆满地下竹影参差,苔痕浓淡,都能想起《西厢记》的句子来,和双文PK谁更不幸,感伤半天。
  相对而言,红色也有自怜之处,红色的自怜更像“为赋新词强说愁”,红色也颇有自恋之处,然而红色的自恋更像孔雀,恋的是别人眼中的自己,被关注、被热爱,光环、名声,这是红色的追求。看宝玉兴高采烈地把自己的诗,自己的题字画作传出去,十分得意,而黛玉是不愿意闺阁笔墨外传的。宝玉最企盼的,就是众姐妹、丫鬟一同看着他,守着他,直到他有日化成飞灰,化作轻烟,就算成了飞灰轻烟,还要赚大家一把眼泪,流成大河。无独有偶,顾城如此期许爱情:“她永远看着我/永远,看着/绝不会忽然掉过头去。”
  

黛玉的体贴VS。宝玉的体贴
宝玉天生惯能做小服低,赔身下气,性情体贴,话语绵缠,这一身的体贴功夫,用在黛玉身上的,无可细数,挨了好大一顿板子,还要哄黛玉:“我虽然捱了打,并不觉疼痛。我这个样儿,只装出来哄他们,好在外头布散与老爷听,其实是假的。你不可认真。”
  对黛玉如此,对宝钗也是如此。袭人不小心转述茗烟猜测“那琪官的事,多半是薛大爷素日吃醋,没法儿出气,不知在外头唆挑了谁来,在老爷跟前下的火”之类的话,宝玉为免宝钗多心,忙止住袭人道: “薛大哥哥从来不这样的,你们不可混猜度。”
  对小姐如此,对丫鬟也是如此。打成血肉模糊,还能变着法子,对玉钏儿赔笑问长问短,莺儿打络子,也是一边陪着说闲话。
  这些都是挨了好大一顿板子之后,平时就更不用提。自己读书,还顾到麝月衣单太冷,以至为二尤挡人、为彩云瞒脏、护藕官烧纸。女儿们高兴,宝玉就高兴,是后他人之乐而乐。
  女儿的不快乐,就是自己的不快乐,秦钟生病,宝玉“心中怅然如有所失。虽闻得元春晋封之事,亦未解得愁闷。”七十回上,更因“冷遁了柳湘莲,剑刎了尤小妹,金逝了尤二姐,气病了柳五儿,连连接接,闲愁胡恨,一重不了一重添。弄得*若痴,语言常乱,似染怔忡之疾。”
  为他人考虑极周到,先他人之忧而忧,因为黛玉癖性喜洁,不肯让黛玉见烫伤的泡;撞破了茗烟卍儿,却提醒女孩还不快跑,又赶出去宽女孩的心:“你别怕,我是不告诉人的”;留心红玉,却怕袭人等寒心,不敢直点名唤他来使用;*燕去向莺儿赔罪,隔窗细细叮嘱:“不可当着宝姑娘说,仔细反叫莺儿受教导。”
  以至于蔷薇架下看见龄官画蔷,看得自己身上淋湿了也不知道,只管问人家湿了没?哄白玉钏亲尝了莲叶羹,自己烫了手倒不觉得,却只管问玉钏儿烫了哪里了?疼不疼?
  能做到这些,预备功课一定要做得好,茗烟不问卍儿年岁,就痛批“可见他白认得你了”,若不服气,比比宝玉连别院另住的贾赦一个小妾娇红的风筝都认得,可以想见宝玉在女孩上下的心思和工夫。刘姥姥信口开河编出来的茗玉小姐,什么祠堂很近的出门左拐打个驴就到了这样的鬼话,也要盘算一夜,本着宁可错听千言,不可放过一个的精神,给了茗烟几百钱,着他先去踏看明白。
  功夫不负有心人,正因为这样的苦心,才懂得如何调脂弄粉,才有了喜出望外平儿理妆;才知道袭人上月做了条一模一样的,才有了呆香菱情解石榴裙。
  黛玉的体贴,有时候是见诸于外的,宝玉挨打,哭得满面泪光,两个眼睛肿得桃儿一般,听闻宝玉“不中用了”,急得直推紫鹃:“你不用  捶,你竟拿绳子来勒死我是正经!”
  更多的时候,是默默地关心和体贴。宝黛初会,黛玉就为宝玉摔玉而深深自责,本要看玉,又念着夜深,不肯多事。宝玉不曾打来玻璃绣球灯,黛玉只怪他剖腹藏珠:“跌了灯值钱,跌了人值钱?”元妃省亲,帮宝玉考试。宝玉赶功课,临时抱佛脚,黛玉只装作不耐烦,把诗社便不起,也不以外事去勾引他,还临了一卷蝇头小楷给宝玉,字迹都与宝玉的十分相似。即使两人吵架,也留心到宝玉脱了青肷披风,留心到宝玉拿着簇新藕荷纱衫去拭泪,摔了帕子给宝玉。
  另外一点不同在于,宝玉的体贴,如天女散花,广布善缘,而黛玉的体贴,全在宝玉一人。本有洁癖,若是他人烫伤,定乎不肯去看,然而宝玉不让看,黛玉还偏要看,强搬着脖子瞧了一瞧。
  妙玉也是一般,刘姥姥碰过的杯子就要扔掉,宝玉就该用自己的茶杯;而本来要扔掉的杯子,被宝玉一说,也可以送给刘姥姥。小子抬了水不让进山门,宝玉偏能登堂入室。
  

情情
未遇见子期之前伯牙是在等候子期,黛玉在进贾府之前就被和尚算中了“凡有外姓亲友之人,一概不见,方可平安了此一世。”
  宝玉“情不情”,黛玉“情情”。黛玉之情,只在宝玉一个人身上,其他人是死是活,都不相干,也只要求宝玉用同等的情来回报,不仅是同等的情,还要以同等的形式。何况老爸是个痴情种子,死了妻子无意续弦,对黛玉多少有点心理暗示的作用。
  黛玉用情专一,自然也容不得情人用情不专,痴情和小性、信任和猜疑,本就是硬币的两面,宝玉的招蜂惹蝶更加加剧了这种敏感和猜忌。
  在这种敏感和猜忌的高度情绪化压力下,蓝色很容易陷入低落、自怜和抑郁症,发之于外,林妹妹第一动作就是耍小性子,要不发脾气,要不就哭,宝玉就只有立刻乖乖低头的份。
  丫鬟辈如袭人,升了级,大不了也就是个妾室,黛玉自不在意,还赶着袭人叫嫂子,然而一旦事关“金玉良缘”,情关宝钗、湘云时,越发留心起来,战备等级立刻提升。不过黛玉毕竟不是凤姐般的“醋缸醋瓮”,吃醋耍小性历来也是以委婉见长的,善于旁敲侧击、指桑骂槐的,一会儿“暖香”、“冷香”,一会儿“奇香”、“俗香”,一会儿“姐姐”、“妹妹”,一会儿“宝姑娘”、“贝姑娘”,一会儿“金锁”、“金麒麟”,总之变幻莫名,让人爱也不是恨也不是。也正因黛玉有此才,方许她妒,若是村妇撒泼,每次都拿同一个剧本来闹,想来宝玉早要烦了。
  再说了,若她在外祖母跟前也是这般造型,哪会有人疼她?还不是咬着绢子,巧笑倩兮的,外祖母舅母来访,还不是忙不迭地看座奉茶。私下里,偏有人爱她使小性儿的做派,有哭的就有哄的,黄鹰抓住了鹞子的脚,一环扣一环,旁人怎么嫌也没用。
  看宝钗轻巧的几句话,宝玉就那么听的放下冷酒,温了方饮,黛玉就在那边含酸,可巧雪雁走来送小手炉,黛玉就借这机会小小发作起来:“也亏你倒听他的话。我平日和你说的,全当耳旁风,怎么他说了你就依,比圣旨还快些!”此话不过是旁敲侧击地揶揄宝玉,只有薛姨妈看不明白,在一旁瞎掺和:“你这个多心的,有这样想,我就没这样心。”其实哪里是多心?
  宝玉奚落宝钗体丰怯热,貌似杨妃,黛玉心中就着实得意,还要趁势取笑;宝玉赞宝钗无书不知,黛玉心里就不自在:“安静看戏罢,还没唱《山门》,你倒《妆疯》了。”
  湘云到贾府,宝玉去了稍迟,湘云倒不觉有什么相干,偏黛玉吃醋:“我说呢,亏在那里(宝钗)绊住,不然早就飞了来了。”一是醋宝钗绊住,二是醋平日湘云一来宝玉就飞了来迎。
  贾母为宝钗请了戏班,宝玉问黛玉“你爱看那一出?我好点。”黛玉冷笑道:“你既这样说,你特叫一班戏来,拣我爱的唱给我看。这会子犯不上跐着人借光儿问我。”
  比起发脾气和哭,对红色而言更可怕的方法是不理不睬。宝钗生日里,众人取笑黛玉像戏子,宝玉给湘云使眼色要止住,这下可好,一下子把湘云黛玉都得罪了。湘云是立刻发作,一回去立刻收拾衣服要走,噼里啪啦把宝玉说了一通。
  宝玉在湘云处受了气,又来寻黛玉。刚到门槛前,黛玉便推出来,将门关上。宝玉摸不着头脑,在窗外只是吞声叫“好妹妹”。黛玉总不理他。宝玉闷闷的垂头自审。
  和湘云不同,黛玉并不说为什么生气,并不说错与不错,只是关门。冷淡比当面发作更令宝玉难受,宝玉自己说过:“便有一二分错处,你倒是或教导我,戒我下次,或骂我两句,打我两下,我都不灰心。谁知你总不理我,叫我摸不着头脑,少魂失魄,不知怎么样才好。就便死了,也是个屈死鬼,任凭高僧高道忏悔也不能超生,还得你申明了缘故,我才得托生呢!”
  宝玉只得呆呆地站着,大约要风露立中宵,借此感动佳人,对方心肠一软,容易说话。黛玉只当他回房去了,便起来开门,只见宝玉还站在那里。黛玉反不好意思,不好再关,只得抽身上床躺着。
  宝玉随进来问道:“凡事都有个原故,说出来,人也不委曲。好好的就恼了,终是什么原故起的?”真真红色,这句话黛玉是最气不过的:到现在你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那你过来干吗?
  不理不睬的法则就是你想清楚自己错在什么地方了再来,你自己错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你还来道歉做什么?分明是假的,抱歉,我只接受诚心诚意的道歉。
  果然,林黛玉冷笑道:“问的我倒好,我也不知为什么原故。我原是给你们取笑的,拿我比戏子取笑。”“这一节还恕得。再你为什么又和云儿使眼色?这安的是什么心?莫不是他和我顽,他就自轻自贱了?他原是公侯的小姐,我原是贫民的丫头,他和我顽,设若我回了口,岂不他自惹人轻贱呢。是这主意不是?这却也是你的好心,只是那一个偏又不领你这好情,一般也恼了。你又拿我作情,倒说我小性儿,行动肯恼。
  你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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