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族时代(远古中华第二集)-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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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这样的事情如果发生在今天,分手就是了。如果后代重逢说起过去的事情,自然就相认了。但是,在昭明时代却是困难的事情。昭明人距今万年,从动物人向始族的过渡时期,语言达不到讲述的能力。昭明的巫母因为主持祭祀,能够说出完整的句子,族人能够听懂巫母的话,表达却很困难。因此,用了“起名字”的办法,名字一代一代传下去,就是相认的“记号”。
就要分手了,晚出采集的昭明人比平时走得更远,回来得更晚,他们要多采集一些食物在路上吃。这一夜,篝火通夜未熄,昭明的八位母亲和巫母围坐在篝火旁,商量分手迁徙的事情。八位母亲中有七位已经停止生育,进入老年,她们的女儿已经是生育母亲。只有一位母亲与巫母一样,生育的孩子尚未断乳。
这一代的巫母很年轻,像巫母这样的生育母亲担任巫母(首领),在昭明人中不多见。
母亲们已经知道了分手的事情,心情都很沉重。迁徙,意味着放弃了生存的条件,找到理想的住地并不是容易的事情。许多始族在迁徙中失散,失散的始族人得不到帮助,也因为不能延续后代而消失。
年老的母亲还记得,昭明人曾经是姊妹群,一个群叫作“娀”,一个群叫作“狄”。娀和狄就是在退避洪水的途中走散了。
姊妹群就是婚姻群,昭明人不允许母亲和儿子婚配,也不允许在兄妹和姐弟之间婚配。但是,昭明人不但不知父,而且不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谁,也不知道谁是自己的亲兄妹。这一切,只有母亲知道。昭明人的孩子成年了,母亲将女儿留在身边,将儿子送到姊妹群。亲兄妹分隔在两个群里。
姊妹群的狄失散了,没有消息,昭明人处在退避洪水的迁徙途中,年老的母亲儿子就在狄群。与狄失散以后,娀没有再分姊妹群,母亲们也无法知道儿女们的婚配情况。这一次的分手,昭明的群分得更小,孤独的阴影在母亲的心头漂浮。
巫母的心思不一样,现在,她要安排好分手以后两支新群的巫母。大洪水不肯后退,这一次的分手太急促,迫使昭明人在最不利的冬季里迁徙。年轻的巫母在老年的母亲中任命两位代理巫母,以后新群的命运她就无法顾及了。
今天是分手的日子,谁也没有去采集,从早起,作出发的准备。昭明人没有衣服,在粗硬的毛根下生了细的绒毛,虽然入冬,并不觉得寒冷。一些人背着兽皮袋。兽皮袋是猎获的小动物吃了肉,脱下来的皮。兽皮袋相当今天的旅行袋。兽皮袋里装了粟种子,预备在路上充饥。一些人将吃剩下的树果用蔓枝扎成束挂在腰间,昭明人已经没有好的食物好采。
昭明人散坐在山坡,没有人说话,只有水流拍击岩石的声音,风吹落叶的声音。在一棵树下,拴着一头猪,受到气氛的感染,也一声不吭。巫母的腰间围了一块毛皮,这毛皮是主持祭祀的“服饰”。她代表族人向祖先报告:
“圣明的祖先呵,你的子孙在空桑山(桑干河)向你报告:大洪水逼得我们退到了这里。现在,不得不再一次分群迁徙,愿祖先保佑我们。你的子孙分作三路,向东的一支叫作昭明,向西的一支叫作娀,我在这里作接应。你的后代们找到了新的住地,绝不忘记祭祀,那个时候将献上丰足的食物。现在,我们已经到了食物断绝的境地,唯有一头猪。我们就放了它,将我们的愿意传达给祖先,”
向祖先报告完了,两个男子解开栓猪的蔓枝,猪跑进了山林。
出发了,一支向东,一支向西,巫母留下了四个孩子,挥手向两支分支告别。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太行人(2)
始族时代(远古中华第二集)
太行人(2)
娀
上回说到了,昭明人在桑干河边再一次分支,一支向东,仍然叫作昭明,一支向西,向西的一支称作娀,巫母留下了四个孩子,在住地等候分支族人的消息。
这一回单表娀这一支。
娀人先是向西,后是向南。在向南的路上,左面是一望无际的海水,右面是高山陡坡。娀人在水与山之间找路走,崎岖南行。娀走了一月有余,竟没有找到一块略平展的土地。这一路上没有食物可采,捡拾坡地水边的落叶充饥。娀人来到了滹沱河地面。
这一天来到一个地方,地面渐渐开阔,有水流将漫坡地切割成几条山坡。山坡伸向水中,右面的山也不很陡峻。漫坡上长了一片一片的粟,成熟的粟穗在风中摇摆。娀巫母决定在这里住下来。
话说娀始族迁徙在滹沱河地区,有事话长,无事话短,一代一代过去了千年有余。这千年的时间里,海水略有回落,露出的土地因为流水的淤积泥泞不堪,渐渐的形成了海边的湿地。娀人移居到水中的高地。
滹沱河的水流从太行山冲向平地,形成了沟坡交错,河网密布的地貌。始族人星星点点的散布在水流间的高地。海水上涨,水流间的高地成了海水中的孤岛,海潮退下以后,在残留的海水中。留下了鱼,蚌,螺,虾,始族人捡拾这些食物,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生存下来。娀始族也是这样的生活。
每天两次的海潮。夜间的一次,他们在沉睡中,只有白天的海潮退回,才是捡拾的时间。娀始族已经近百人,分住在四,五块高地上。到了退潮捡拾时,全族出动,孩子能走的自己走,不能走的由母亲抱上。百人的始族散布在好大一片海滩上。吃饱了,玩够了,用陶罐装了淡水回去。他们要赶在海水上涨以前回到高地去:留在山坡是危险的,始族人不在山坡过夜。
夏,秋过后,天气渐渐寒冷,在最寒冷的日子里,能够看到“冰茬”,在这样的天气里,母亲和孩子不再去捡拾。只有男子去,男子们将食物带回来。在冬天的日子里,除了捡拾食物,始族人不再走出高地,在高地上挖一些“穴”,穴里铺上干草,搭设遮雨的草苫。
娀人能够烧制陶器,烧陶是在岸边的山坡上,娀人不会挖烧陶的“窑”,只是在平地上架起烧柴,在河网的高地上没有那么多烧柴。
说到这里,读者可能想,多么美呵,神仙般的日子。确实,这样的环境在今天确实是旅游的圣地,热门景点。但是,在始族时代却不同。始族人赤身裸体,毫无“保健”设施。夏天里骄阳似火,蚊虫叮咬,海涛声日夜不停。冬天里狂风肆虐,踏着冰茬去捡拾,时间稍长,脚趾冻掉。海潮送来的食物并不是一年四季都丰足,在食物不足的日子里,始族人只能挨饿,半饥半饱。这个时候,始族首领去寻找新的住地,可是,理想的住地并不是到处都有。
这几年里,海水明显后退,残留的海水越来越少。始族人今天捡拾到了食物,却难保障明天仍然捡拾的食物。海水继续后退,娀人距山坡越来越远,终于到了这一天,往日的海滩淤积成了泥泞的湿地。
这一天,退潮的海水没有涨上来。娀人在饥饿中等了三天,涉过湿地,来到山坡。
黎明,娀人醒来,篝火已经熄灭。邻近的族人已经迁徙走了,娀人是最后的一群。严重的饥饿使得娀人减少到四十几人。巫母说:
我们这一支从“空桑山”来到这里。我们是“娀”的一支分支。祖先这样传下来。还有一支“狄”,是我们的姊妹群。我们一旦走散了,我们的后代还有相遇的时候。所以要记住。祖先这样传下来:那些年里,年年发大水,空桑水淹毁了河谷。这一天,巫母将她的五个女儿和五个儿子招到跟前,说:在这里等死,不如逃一条活命。你们找活路去吧。狄在南边,你们也往南。如果找到了他们,你五个兄弟归到狄人中,你五个女子收留狄人的男子。如果找不到狄人,你们之间通婚配。记住娀的名字,你们的后代也凭娀名字相认。祖先是这样传下来的。五兄弟和五姊妹离开了空桑水,走过了许多地方,没有狄的消息。从五兄弟和五姊妹到今天,你们看到了,曾经达到了百人。可是现在(巫母流出了眼泪),“我们出发吧。”
太行山是一片几千万年的古老的山地,比秦岭古老得多。人们用起伏连绵来形容太行山的地貌。外观上,太行山雄伟壮观,进到山里,河谷很多,这些河谷是很好的栖息地,娀人走进了河谷。如果娀人沿着河谷继续向西,能够通过太行山到汾河谷。这河谷的通道叫作“井”,俗话“太行五井”。但是,在始族时代,娀人不敢深入到大山中去,在山坡和河谷之间寻找住地。巫母对这一块河谷满意,就住下来。
离开海边是冬尽的时候,来到河谷是冬初,枯草遍地。娀人流浪了一个夏天和一个秋天,不足三十人。河谷的环境与海边不一样,清清的流水,两岸是青翠的山林,水边的坡地长着矮的树丛和草丛,一片一片的粟穗黄灿灿的迎风摇摆。
始族三件大事,吃,住,婚配。娀人的婚姻形式是婚姻群,两个互通婚姻的群结成姊妹群。迁徙以来,娀人没有遇到外族人,发情的女子在群内婚配,巫母没有办法制止。
娀人的住地,在海边是向地下挖一个穴,上面搭起遮雨的草苫,到了河谷,也一样作。但是,这里是山坡地,没有那么厚的土层,无法向地下挖穴。娀人改变了作法,就坡搭起草苫。男人的工作是搭草苫,女人的工作是捡拾干草,清理住处的杂草。
摆在娀人面前的难题是吃的问题。在海边,娀人吃“海味”,蚌,螺,鱼,海草。现在到了山里,满山的“山珍”,却不知道什么可以吃,什么不可以吃。这几天里,出去采集的人带回来的仍然是枯草和树叶。
动物是这样的习性,只吃吃过的食物,没有吃过的食物,就是饥饿时也不吃。
这一天,娀人的巫母亲自去采集,巫母走在前面,十多个采集的人跟在后面。巫母走上了住地外面的一个山坡。山野里保持自然平衡的状态,各类植物发挥自己的竞争优势,大自然被无形的“人工”种植。在今天,无法知道原始状态的自然群落,从资料看,在始族时代经常采集的植物有以下几种:
诸余,又名茱萸,在古书中频繁出现,据词典,是灌木,枝叶在嫩时可吃。早春时节,大地吐绿,诸余的嫩芽绽放,是始族人的早春食物。
椒聊,据诗经,唐风,“椒聊之实,蕃衍盈升,彼其之子,硕大无朋……”椒聊长着蔓枝,籽粒大而饱满,类似今天的瓜子,是唐始族人的食物。在娀时代,瓜类和豆类是常吃的食物。
苌楚,今名猕猴桃。今天的猕猴桃果皮黑褐,不规则圆形,甘酸可口,是水果中的佳品。在娀时代气温比今天高些,在太行山有生长。
粟,就是小米,谷子,北方山区的种植品种。粟植株高壮,耐旱,具有很强的竞争优势。在太行山粟漫山遍野。
巫母一行来到山坡,最先遇到的就是粟。其实,娀的祖先在桑干河时期已经吃过粟。那时候的吃法是像嗑瓜子那样,一粒一粒放到嘴里咬碎了,将壳吐出来。现在,巫母却不知道粟。她习惯的薅下一个穗放进嘴里,立时,嘴里像塞了一把沙子,刺得舌头又麻又疼,“噗”吐出来,连说:不能吃,不能吃。
巫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