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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民国风景-第11章

小说: 民国风景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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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西滢(4)
然而,大家都认为“他说话外貌乱石似的粗糙,那核心里往往藏着直觉的纯朴。”
  笔者问过苏雪林,陈西滢的为人如何,她说“厚道”。也曾问过他的老友萧乾,萧直说“好人,好人”。陈西滢的胞弟陈洪(次仲)96岁时致笔者的数封信中都称“家兄为人厚道,精文墨有才气。”
  陈西滢的厚道、率直,由对鲁迅作品的品评上可见一斑。他与鲁迅交恶之后,写新文*动以来的10部著作时,只选了两个短篇,一为郁达夫的《沉沦》,一为鲁迅的《呐喊》。他评时有敬意也有鄙薄:“鲁迅先生描写他回忆中的故乡的人民的风物,都是很好的作品。”在批评(有些作品,笔者)时指出“还是一种外表的观察,皮毛的描写。”后又说:“到了《阿Q正传》,就大不相同了。阿Q是一个type,而且是一个活泼泼的人。他是与李逵、鲁智深、刘姥姥同样生动,同样有趣的人物,将来大约会同样不朽的。”但话锋一转:“我不能因为我不尊敬鲁迅先生的人格,就不说他的小说好,我也不能因为佩服他的小说,就称赞他的其余的文章。”接着便数落鲁迅的杂感,“除了《热风》中二三篇外,实在没有一读的价值。”作为评论家,他的可贵之处在于用一杆秤称世人。立论为公。陈西滢评论好友徐志摩的作品,在肯定他的文字贡献的同时,也尖锐地指出艺术上的毛病:太无约束,堆砌辞藻。对徐的译作《涡堤孩》,责其不忠于原著,批评他“跑野马”。令人刮目或起敬的是1928年版的《西滢闲话》,陈氏将与周氏兄弟辩论的文字尽行删除,致后来《西滢闲话》由梁实秋提议、洽谈在台影印时,陈氏仍坚持删去了。梁实秋说:“只是时过境迁,对象已不存在,他认为无需再留痕迹,这是他的忠厚处。以视‘临死咽气的时候一个敌人也不饶’的那种人,真不可同日而语了。”有人评论说,陈西滢的这种作风,颇有伏尔泰的“我和你意见不同,可是我宁可牺牲我的生命也要保护你发言的权利”之风。陈小滢说,父亲告诉她,在30年代初的一次文坛聚会上,他与鲁迅邂逅,两人还礼貌地握了一次手。
  陈西滢当官时忠于职守,“具有优秀管理人员的品质:稳健、清醒、见识。”“太尽忠职守”,太注重操守。陈西滢任武大文学院院长期间,为避人闲话,硬是不让凌叔华到武大教书。温源宁评论说:在武大“他主持学院很有见地,他的学院现在已经成为中国同类院校佼佼者。”1932年前后,作为文学院院长的陈西滢,经常在“纪念周”上发表讲演。他的讲演,不讲高头讲章,不谈空泛大道理,而是贴近大学生生活的实际,具有鲜明的指导性。诸如《怎样做笔记》,他不仅在理论上阐明做笔记(听讲笔记、读书笔记)之重要,而且以某成功名人活生生的例子作为佐证;同时传播行之有效的经验、灵活多变的方法。在《谈学习外国文》中,强调要打破闭关自锁,必须要学外文,这样才能汲取西方的文明。还别出心裁地提出学外文的四字诀:“看、读、说、作”。教导学生“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要读外国文的器具(啃字典)。在1934年的《读书与环境》中语重心长地说:“我们学校在天灾人祸,内忧外患纷至沓来的时期中,创造出这个环境来,不可不说是个异数。”要学生加倍珍惜,不负国家、社会的厚望。陈氏的讲演,神游八极,思接古今,信口征引古今中外名人的经典故事,语言幽默,深受学生的欢迎。 。 想看书来

闲话西滢(5)
他的高足、作家吴鲁芹在回忆听陈氏授课时说:“通伯先生讲学是清谈式的,那时教室的布置太简陋,太军事化,我总觉得他应该有张舒适的坐椅,佐以清茶烟斗,那样就真的红花绿叶相得益彰了。他讲话一向缓慢,每隔三、五句就要‘这个…这个’一两次,但是我们后来觉得‘这个……这个’是很重要的一部分,像无声的音乐,在那刹那之间,我们会忽然有所领悟,那份喜悦是难以形容的。”
  在联合国任职期间,陈西滢以读书人的头脑周旋在政治家之间,实在力不从心,难以成事。国民党政府每月给他薪金500美元,而陈西滢主动要求降为300美元,此待遇在使馆一秘档次之下,为此凌叔华和他大吵一场。当时教科文组织的办公机关在巴黎,这点工资他无法生存,只好把家迁往费用较低的伦敦。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陈西滢在教科文组织的处境更为狼狈,因为一旦确定大陆在联合国的合法地位,台湾在此将被驱逐。陈西滢高度紧张,为维护台湾的权益费尽心机,“四处拉票,几近绑架”。尽管他使出浑身解数,也不能抵挡历史的脚步。法国与中华人民共和国建交一年后,陈西滢无奈地搬出乔治五世大街11号的教科文组织办公处。台湾方面责其不力、无能,后来连津贴也不发了。1959年陈纪滢等赴法兰克福出席国际笔会,陈西滢鞍前马后地忙碌。那时,陈居伦敦亚当姆森14号一老式房子,凌叔华曾一度到新加坡教书,女儿也不在身边。陈纪滢说:“家中凌乱,与在珞珈山时代的小洋楼书斋相比,大有天渊之别。”目睹陈西滢捉襟见肘的困境,代表们以囊中的款项相赠,“藉求心安”。陈西滢先是婉拒,经代表们再三央求,他才收下,羞愧地说:“你们太客气了”,“似乎多了点”。如此落魄,叫人心酸。试想一向潇洒、素有绅士风度的陈西滢,倘衣食能周,他是绝对不会伸手接下朋友们的惠助的。那段时日,陈西滢在艰难竭蹶之中,仍勉力工作,推动中外文化交流。他积极在伦敦、巴黎间游走、说项,促成张大千的画展,“使欧洲艺术界首次认识张大千先生的不凡造诣。大千先生其后在法国南部会见毕加索,彼此赠画,成为中西艺术界的美谈,实种因于通伯先生的推介。”鲜为人知的是,威尔斯()撰的《世界史纲》,有关亚洲的史料都是陈西滢提供,并有署名。陈西滢乐于助人。手头宽裕时,曾借给熊××相当一笔数量的钱,后来手头拮据,写信给熊请他还钱;而熊竟复了“爱莫能助”4个字,弄得陈西滢哭笑不得。一个朋友为儿子到英国读书筹款,要卖齐白石的3幅画,找不到买主。陈西滢帮他去找林语堂的女儿林太乙,终成人之美。鲜为人知的是,李四光当年秘密回国,陈西滢是出了大力的。李四光回国前夕,台湾国民党“外交部”密令“驻英大使”郑天锡,要李四光公开发表声明,拒绝接受共产党领导的全国政协委员职务,否则扣留。陈西滢截获这一密令,冒着危险给李四光打电话,使李四光赢得一天时间,只身到了法国。1949年12月25日,李四光由热那亚启程,秘密回国。每每当朋友们称赞他嘉惠友人时,“他会慢慢地把烟斗从嘴里拿下来,一面摇头,一面腼腆地说:‘我没有做什么,主要还是要靠他们自己。’”“他从不领功,他就是这么一个彻头彻尾的理性主义者。”

闲话西滢(6)
陈西滢性清高、内敛。他当年在英曾获博士学位,苏雪林与他在武大共事十余年,都不知他有此衔,直到台湾文星书店为陈西滢出书作介绍时才知道。苏说这并不是他过度谦虚,是孤冷的不屑,是他英国绅士修养之一端。
  陈西滢有两大喜好:藏书和收藏烟斗。武汉岁月,藏书很多,他对书的印刷、装帧都不感兴趣,因此他的书多为“二手货”。他认为买书是为了“读”,不是为了“看”。他特别喜爱三位作家:简·奥斯丁、威尔斯和阿纳托尔·法朗士。夏志清教授在2004年致笔者的信中曾说:“中国最有资格写欧美八大家的是陈西滢。”1950年11月,陈西滢的老友徐悲鸿曾致信于他,希望他能早日回国服务。大概西滢先生顾虑较多,没作回应。
  陈西滢有中国传统文人的品格。他爱国不让人后。凌叔华说:“抗战时,他在重庆为《中央日报》撰写骂日本的文章,这些社论很受人注意。陈先生善于用犀利的字句批评时势,所以他很过瘾,但可把我害惨了。因为当时我回北平替母亲办丧事,我三番两次嘱他以笔名发表,他就是不听,结果害我在北平一年时间,日本北平特务、宪兵等,不时来探我回北平的真实目的,还要我写信给陈先生叫他来北平……反正惹了不少麻烦!”陈西滢的女婿秦乃瑞(John Chinnery)博士是英国研究鲁迅的学者,50年代初曾留学北大,曾任爱丁堡大学中文系主任、苏格兰中国友协会长。秦乃瑞和陈小滢给儿子(Colin Chinnery)起中文名为秦思源,这“源”字据小滢告诉笔者,一是父名;一是饮水思源,不忘中国这个根。秦思源伦敦大学毕业后,供职于伦敦大英图书馆,后到英国驻华使馆,从事中英文化交流工作,现为北京尤伦斯国际艺术中心副馆长兼策划部主任。
  仅凭女师大*事件,定陈西滢为“反动文人”,实在有失公允。
  改革开放后,《西滢闲话》由多家出版社不断再版,学界对他的评论渐趋实事求是,中肯了许多。
  毋庸讳言,陈、凌的家庭生活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是不愉快的或曰不和谐的。据陈小滢说:“母亲凌叔华是一个十分内向的女人,自己的事一向不对人说,这大概与她出身大家族,兄弟姐妹众多,她自己排行第十有点关系。”而陈西滢性格内敛,寡言,在好多问题上两人缺少沟通。小滢又说,好在“父亲陈源是个老好人,宽怀大度,每能原谅别人。”以至到最后仍保持了家庭的完整。
  陈西滢虽然自幼就受西方教育,但中国伦常礼教在他身上的印迹很深。陈小滢告诉笔者,“陈氏家族很讲孝道。大姑陈浣原在天津女子师范上学,为照顾生病的祖父中断学业。祖父病重时,大姑真的割股煎汤侍亲。祖父的病竟奇迹般好了。大姑终生未嫁,侍奉奶奶到终老。”陈西滢很注重“孝于父母,笃于友人”。他是出名的孝子。抗战时,陈父在南京,受日机轰炸,惊吓而死。陈时在武汉,在家中设灵堂,不烦友人吊祭,独自早晚焚祭。之后,陈西滢把母亲和一个信佛、以事母为终生职志的姐姐陈浣接到家中同住,又一同入川。战乱岁月,物资奇缺,学校常发不出工资,一家五口生活十分困难,锦衣玉食惯了的凌叔华自觉狼狈,与婆婆、姑子之间不时发生口角,以致同住一屋,不同桌吃饭,陌如路人。凌叔华晚年袒露:“所以我常说,我为生活,家族的牺牲,实在不公平,唉……”在四川,陈西滢母亲去世,他哭得像个孩子。别人问他后事怎么办,他说自己方寸全乱,但千万不要委屈苦了一辈子的老人家。不几年,老姐姐陈浣去世,尸陈榻上,陈西滢见姐姐闭合的双眼忽然睁开,大惊。他俯身贴在家姐耳边,用无锡土话告诉阿姐:阿姐不肯闭眼,必是为了老母停厝异地,放不下吧。抗战胜利后,我一定要将老母和阿姐的遗骨运回故乡安葬,现在请阿姐安心归去吧。(后践诺。笔者)这时,陈浣的双眼果然缓缓阖上了。据苏雪林说,她等在侧吊唁的人都被感动得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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