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我独食-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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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被戚丽嫣前世的牛、马折腾得走神儿了,不走神儿,我那时也无法理解安凌颜的心绪。
直到后来我向那恶鬼扎了三刀之后,才明白了她现在这个样子的缘由。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成功逃脱之后,我第一件事,就是把电话开通了。
我一看来电显示,是花相容,“大,你在哪儿?”
我看了一眼对面的安凌颜,“在一个朋友家。”
“说话方便吗?”
我又看了一眼安凌颜,“方便,有啥话你说吧。”
“……我打听到原来委上想提市容监察大队的王副队长到咱处。他已打听到省建委的韩主任为我说话,他也在省里找人了,拉出了一幅势在必得的架式来。”
“市容监察大队?不可能。市容监察大队虽然也是科级单位,但他们是‘高配’,大队长是副处级,三个副队长都是正科级,到咱单位属于平调,他上那么大的火,还去省里找人?不能,你别听人瞎滂滂(乱说)。”
“真的,大,我的消息绝对准确,咱用不用给严书记做做工作,给他打一预防针,省里为王副队长说情时,他好有个思想准备。”
“不用啊,你就别咸吃萝卜淡操心,稳当儿的,一会儿我给严书记打个电话,交待一下,就行了。”
“哎,最好不过了。大,那我挂了。”
我用鼻子嗯了一声,先行把手机关了。
不仅我的手机,差不多所有的手机都有个毛病:你说话时,一般都能听到对方的声音。
我的手机是□□牌的,这个毛病分外突出。花相容说的话,对面坐的安凌颜听得清清楚楚的。她笑了,“绿绿说,我还不信花相容真管你叫‘大’呢?”
“她胡乱叫,她那人你还不知道,为了达到目的,祖宗,她都能叫出口。”
安凌颜仍是笑容可掬的,“咋地,她真要当咱处的处长?”
我说,“是呢,可是下了功夫了,又舔巴省建委的韩副主任,又让我找严律己,紧锣密鼓啊。”
“让你找严律己严书记?”
“啊,严书记,他,他夫人出事,我帮着张罗,严书记挺感谢我的……”
第102章 我想叫你一声“妈!”
安凌颜显然不相信严夫人出事,我帮着张罗张罗,严律己就信任我到可以替别人提升官职说情的程度。
她不知道我使严夫人身负重伤,我已和严律己达成默契,以及他小舅子来,我机智有效地配合,严律己无以为报,甚至把一辆价值五百万元的轿车都给了我,那么,我为别人提个小破科级说情这么一句话的事儿,他还能不答应我吗?
安凌颜以为我唬弄花相容,我的几句疯话,就使她信以为真。
但你也没想想花相容是什么人物,可以说是横草不过的主儿(据说狐狸就是这样的。看到路上有被踏断、踏倒的“横草”,它就停了下来,再不往前走了,所谓横草不过。)
“你能给她向严律己说?”安凌颜试探着问我。
我无所谓地说,“既然她愿意去当,就让她当吧,其实,那么个破官,有啥意思?光是应付开会就应付不过来;再一个,谁坐那把椅子谁死,不想活的才抢那孝帽子呢。”
安凌颜嘻然一笑,“都知道那是个磨眼,还都想把手指头往里插……你说,小红,我应不应该去医院看看严夫人?”
“不必。”我一口回绝。
不知安凌颜怎么突然冒出这这么个想法。
“你倒挺大气,她那么对你,你还想着去看她。”
安凌颜一惊,她忘记了她跟我说过她和严夫人的过节,她以为我不知道她和严夫人的血海深仇。
但一听我说得很具体,她知道我从哪儿摸着点儿须子,就自我解嘲地说,“看死者是为了生者,看病者是为了健者。对于那么关心爱护你爸的严律己严书记,他家出事了,我也应该代表你爸代表单位,表示慰问之意。在咱单位,正是我这个办公室主任,应该张罗的事儿。”
我不赞成,“那会引起严律己反感的。”
“反感?会吗?”
“会,一定会,肯定会。”我再想叠加个词,强调这“会”的份量,可惜我的词汇量有限,无法叠加了。
我就用灼灼的目光去烧安凌颜,直把她烧得垂下头去。
我一向敬重安凌颜,一看她被我的目光烧灼的那幅样子,就于心不忍了。就用搭讪的口吻说,“你去搭搁搭搁他女儿兰兰,严律己会很欣慰的——严夫人再怎么不是东西,但毕竟是兰兰的妈妈。妈妈受重伤住进了医院,做女儿的心里很难受。再一点,平常日子,都是做妈妈的呵护小格格,现在没了这种呵护,她会感到很不适应的。她不适应,就会把情绪转达给她爸爸,她爸爸等于腹背受敌,心中一定不好受,谁要能抚慰他女儿,他当然也得到了抚慰。”
安凌颜盯盯地看着我,“我没想到,真的没想到,你有这个韬略和善心。可以这么缜密地逻辑推理。我对你的看法变了。”
“我不是个神经病了?”
“哪儿呢!我从来没认为你有神经病,就是在学校让那个王八犊子老三把你气的,你再任点儿性。我从来没认为你有病!真的!”
——这是我今年听到的一句最受鼓舞的话!
如果这个时候,安凌颜让我去死,我会对她慷慨地说:怎么死法,安姑你说!
“怎么搭理兰兰?看来你已经有了成熟的想法。”
——对此,我还真没有想法,我只是那么一说,具体怎么办,我真一点儿没想过。但安凌颜既然这么问,我就得找出一套办法来,那才证明我没病,证明我有韬略和善心,证明我有缜密的逻辑推理能力。
我说,“让兰兰和绿绿在一起。”
“兰兰和绿绿?”
“对,昨天两人在一起可好了,两人毕竟有骨血一脉之亲。”
安凌颜又一次露惊异神色,但她故意装出身居事外,问我,“兰兰也是你爸的骨血?”
“安姑你别装了,是谁在你和我爸要走入婚姻殿堂的时候,抱着孩子,把你们俩的婚姻殿堂拆了?严夫人。而她抱的那个孩子,就是兰兰。”
“……这些你都知道?”
“知道,有个人亲口对我说的。”
“谁?”
“就是你,你忘了?”
“啊?!我,我怎么能,能对你,对你说这些呢?”
我缓缓地站起来,走到她跟前,绕着她的脖颈,把手搭在她的肩上。
她把身子舒展开了——这个时候,她没有一点儿误会。
你记住了,你的动作别人会分毫不差地领会到的。
安凌颜抬起眼来看我,我说,“我真想叫你……”
“叫什么?尽管叫,叫什么我都会答应的。”
“妈。”
“哎。”安凌颜的眼泪涌了出来,我的眼泪也涌了出来。
安凌颜向我伸出了手,我伏下了身子,她把我滚落下的泪珠抹了下去,“男孩子不轻易哭,我从来没看过你爸流过泪,激动的泪水也没流过。他激动的时候,喉结一耸一耸地动着,我问他,他说,往肚子里咽眼泪呢。‘男儿有泪不轻掸’嘛。”
“哎”!我应着,并下定决心这辈子再也不流泪了。
安凌颜看着我,“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我应了一声,大叫绿绿。
绿绿手里拿着电视遥控器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干啥?小红哥哥?”
“以后不许叫我小红哥哥。”
“那,那叫什么?”
“就叫哥,把小红两个字去掉!”
“哎,哥!”
我回头看了一眼安凌颜,她赞许地点了点头,我说,“妈,我和我妹去接大妹去。”
“哎,到人家,”安凌颜嘱咐,“别叫大妹二妹的,毕竟人家那种情况,再一个,她也不一定知道这事儿;知道了,也不一定理解;理解了,也不一定有咱们理解的这么深。”
“那你把兰兰的床准备好吧。”
安凌颜应。
绿绿愣在那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第103章 “很长时间没这么笑了!”
我开车拉着绿绿到了兰兰的家。按门铃,兰兰出来开门。看见绿绿,一把就扯住了她,偎了起来。
我问兰兰,“就你自己在家?”
“我爸也在。”
“你爸干啥呢?”
“做饭呢。”
“做的啥饭哪?”
“谁知道,又是什么鱼了,肉了之类的。正好,你俩在这儿吃吧。”
“我俩不在这吃,你也别在家吃,跟我们走。”
“跟你们走?干啥去?”
“吃饭,吃好饭,保证不仅仅是鱼了肉了的。”
我虽然没在安凌颜家吃过饭,但平常我听她闲唠嗑,可是反对大鱼大肉的,主张清淡,提倡老一辈子山里的菜。
绿绿这时说,“有山野菜,有咸鸭蛋,干菜,饭包。”
兰兰愣愣的,大概她听这几样菜都挺陌生。
“那,那我和我爸说一声。”兰兰说着,就扯着绿绿的手往屋里走,我也随着进了屋。
开开门,看到兰兰和绿绿正象严律己说着什么,看我进去,严律己劈头就问,“真的吗?”
我也不知道他说的真假指的是什么,胡乱点头应他。
他返手去解围裙,“要有你们那样的饭菜,我的就不做了,跟你们吃去。”
我闻到一股热油的味道,就问,“姑父,怎么油的味道?”
从我爸那吝,我得管他妻子叫姑,不就得管他叫姑父?
他一愣,“别叫我姑父,叫我大伯,你爸还是从我这认识兰兰她妈的。”
——有这么一说。
是我混蛋,就是我爸先认识的他妻子,从他妻子那认识的他,为了避嫌,也应该管他叫大伯,管他妻子叫大娘。
我们这里叫出的大伯,不象其它地方,叫伯,发bo的音,而是发ye,一般叫“大爷”,但,断断不是上挑两辈的“爷”,而是和我爸平辈的,意思是“伯”。
我就说,“是了,大伯。我爸周围女的多,我出口就叫姑,叫姑叫惯了,自然就捎上个姑父了。”
严律己返回厨房,听到“啪”的关煤气灶的声音。
刚才他把油放到锅时,想炒菜还是想煎鱼,这回停止了烹饪。
关完了火,走出来,他对我说,“这回从我这儿开始,就叫叔叔大伯,不叫什么姑、姑父的。老爷们儿吗,就得往老爷儿们群里凑,别一头扎进女人堆儿里,象贾宝玉似的,一辈子也出息不了人,充其量就写点儿男女情爱的小说。”
严律己这么瞧不起《红楼梦》,瞧不起小说,这是我没想到的。我记得中国的开国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