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泰蕾丝修女地中海一岛屿上,有一座西班牙城市。城中有一所“赤脚穿云鞋”的加尔默罗会修道院。泰蕾丝女圣徒,这位名见经传的女子,一手进行了宗教改革,创立了一个新教派。这修道院中一切规章,从宗教改革时期严格保持至今,一成不变。这件事本身可能已使人感到非同寻常,但却是千真万确的。经过法国大革命和拿破仑战争时期的荡涤,伊比里亚半岛和欧洲大陆的修道院几乎全部被毁或遭到激烈冲击。这座岛屿由于始终处于英国海军的保护之下,这所富丽堂皇的修道院以及性情平和的岛上居民居然能够免受惊扰及各种劫掠之苦。席卷十九世纪最初十五年的各种狂风暴雨,撞在这块距离安达卢西亚海岸不远的岩石上,竟然化为齑粉。尽管皇帝(指拿破仑)的名字也传到了这片海滩上,修道院中双膝跪地的圣洁女子们,对于皇帝战绩辉煌的神奇队伍及其本人流星般的一生中光彩夺目的壮丽事业是否理解,却大成问题。修道院的规章始终严格地统治着这...
《永庆升平后传》第一回 广庆园三杰会仙猿 侯化泰再施惊人艺诗曰:安分身无辱,知机心自闲。虽居人世上,犹处天台间。钢肠烈士欧阳善、铁胆书生诸葛吉、玉面哪咤张玉峰三人到了广庆茶园,见了铁头孙兆英之面,细看那孙兆英虽是秃子,与昨晚耍笑他三人的那个秃的模样儿不对,昨夜耍笑他三人的那个秃子六七十岁的年纪,孙兆英年纪才二十七八岁,故此四人见面,一说昨夜晚之事,“有个秃老头儿,有六七十岁,假充四哥你的名姓,他自通名说:‘我是广庆茶园铁头孙兆英是也。’故此小弟前来请教,却多有得罪四哥。”铁头孙四说:“三位,这件事不怨你们,总是那假充我的字号的那个小子不是东西,他是我孙兆英的重孙子!”这句话尚未说完,只听的那正面楼上有人笑言说:“呔!孙兆英,你休要骂人,我也是个朋友。”说着,从楼上跳下一人,站在当中。孙四抬头一看,见那人身高五尺,头上油亮,并无一根头发,面如满月,细眉圆眼,眼光足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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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王》一一车站是乱得不能再乱,成千上万的人都在说话。谁也不去注意那条临时挂起来的大红布标语。这标语大约挂了不少次,字纸都折得有些坏。喇叭里放着一首又一首的语录歌儿,唱得大家心更慌。我的几个朋友,都已被我送走插队,现在轮到我了,竟没有人来送。父母生前颇有些污点,运动一开始即被打翻死去。家具上都有机关的铝牌编号,于是统统收走,倒也名正言顺。我虽孤身一人,却算不得独子,不在留城政策之内。我野狼似的转悠一年多,终于还是决定要走。此去的地方按月有二十几元工资,我便很向往,争了要去,居然就批准了。因为所去之地与别国相邻,斗争之中除了阶级,尚有国际,出身孬一些,组织上不太放心。我争得这个信任和权利,欢喜是不用说的,更重要的是,每月二十几元,一个人如何用得完?只是没人来送,就有些不耐烦,于是先钻进车厢,想找个地方坐下,任凭站台上千万人话别。...
《魔沼》译序------------------01 作者致读者你干得汗流满面,才能维持可怜生计,长年劳动,精疲力竭,如今死神召唤着你。这用古法文写成的四行诗,题在霍尔拜因①的一幅版画下面,朴实中蕴含着深沉的忧愁。这幅版画描绘一个农夫扶着犁把犁田。广袤的原野伸展到远方,在那边可以看到一些可怜的木板屋,太阳沉落到山丘后面。这是一天艰辛劳动的结尾。农夫虽然年老,却很粗壮,衣衫褴褛。他往前赶的四匹套在一起的马儿瘦骨嶙峋,有气没力;犁刀铲进高低不平的坚硬的泥土里。在这幅“流汗与出力”的场景中,只有一个人是轻松愉快,步履轻捷的,这就是一个幻想的人物,一具手执鞭子的骷髅,他在惊骇的马儿旁边,沿着犁沟奔跑,鞭打着马儿,给老农夫作犁地的下手。这是死神,霍尔拜因带有寓意地把这个幽灵画人了一系列哲理和宗教题材的画里,这些画既阴郁,又滑稽,题名为《死神的幻影》——...
《次柳氏旧闻》次柳氏旧闻大和八年秋,八月乙酉,上于紫衣殿听政,宰臣涯已下奉职奏事。上顾谓宰臣曰:“故内臣力士终始事迹,试为我言之。”臣涯即奏:“上元中,史臣柳芳得罪,窜黔中,时力士亦从巫州,因相与周旋。力士以芳尝司史,为芳言先时禁中事,皆芳所不能知。而芳亦有质疑者,芳默识之。及还,编次其事,号曰《问高力士》。”上曰:“令访故史氏,取其书。”臣涯等既奉诏,乃召芳孙度支员外郎○询事。○曰:“某祖芳,前从力士问○缕,未竟。复着唐历,彩摭义类相近者以传之。其余,或秘不敢宣,或奇怪,非编录所宜及者,不以传。”今按求其书,亡失不获。臣德裕亡父先臣、与芳子吏部郎中冕,贞元初俱为尚书郎。后谪官,亦俱东出。道相与语,遂及高力士之说,且曰:“彼皆目睹,非出传闻,信而有征,可为实录。”先臣每为臣言之。臣伏念所忆授,凡十有七事。岁祀久,遗稿不传。臣德裕,非黄琼之达练,能习故事;愧史迁之...
纪念虽然是高山一重重裹绕着的城市,春天,好象空袭的敌机,毫无阻碍地进来了。说来可怜,这干枯的山地,不宜繁花密柳;春天到了,也没个寄寓处。只凭一个阴湿蒸闷的上元节,紧跟着这几天的好太阳,在山城里酿成一片春光。老晴天的空气里,织满山地的忙碌的砂尘,烘在傍晚落照这中,给春光染上熟黄的晕,醇得象酒。正是醒着做梦、未饮先醉的好时光。曼倩从日光留恋着的大街,转进小巷。太阳的气息早在巷里敛尽。薄暮的春寒把她警觉,才知道迷迷糊糊地已到寓处。路不知怎样走的,两腿好酸。高低不平的石子路,使她脚痛,同时使她担心;因为她穿的高跟鞋还是前年路过香港买的,她到内地前最后的奢侈品。她懊悔没有让天健为她雇了洋车回来。然而经过今天的事,她还能接受天健的献殷勤么?这不是对天健表示,他的举动获得自己事后的默许么?天健要这般解释的,他正是这种人!一面想着,曼倩疲乏地经过巷口人家,看见自己院子的那垛土围...
《荡寇志》结水浒全传山阴忽来道人俞万春仲华甫手著://dushu.sea3c.海岸线读书第071回 猛都监兴师剿寇 宋天子训武观兵话说梁山泊上天罡星玉麒麟卢俊义,当在做了一场的梦。梦见长人嵇康,手执一张弓,把一百单八个好汉,都在草地尽数处决,不留一个,惊出一身大汗。醒转来,微微闪开眼,只见“天下太平”四个青字,心头兀自把不住的跳,想道:“明明清清是真,却怎么是梦?”披衣坐起,看桌子上那盏残灯半明不灭,便去剔亮了灯。再看那四壁静悄悄地,只听得方才那片哭声,还在耳边,真个不远。卢俊义大疑,道:“怕他真有此事!”跳下床来,走到房门边细听,越听越近越不错,只在房门外天井里,哭得好不悲伤。卢俊义大怒道:“着鬼么,我此刻还怕他是梦!”便去床上拔了腰刀,右手提着,左手去拔了门闩,拽开房门,大踏步赶出天井里看时,只见满庭露气,残月在天,那片哭声兀自在青草里。卢俊义直赶到外边一看,呸,原来是青草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