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经验值得注意,也可以不注意,宁愿不注意。希特勒军队人侵苏联时,苏联的犹太人没有意识到大难已经临头。如果他们一开始抓紧时间向后方逃亡,是可以逃脱纳粹的魔掌的。要命的是犹太人对德国军队抱有好感。根据历史的经验,十月革命后那些“入侵俄国的外国干涉军中,德军的军纪算是好的”。上了年纪的犹太人还记得当年白军头目彼得留拉在乌克兰屠犹,哀鸿遍野,血流成河;幸亏德国军队进驻,才制止了彼得留拉的屠犹。如今德国人会怎样对待犹太人呢?难道还会坏过彼得留拉?尽管苏联政府于战争爆发后不断宣传纳粹残暴,犹太人主动随苏军后撤的却不多。这造成了惨痛的后果,1941年至1944年,德国党卫军屠杀了90万苏联犹太人。...
《快士传》序古今之载籍繁矣。求其快人心者,历数代止一二人。就此一二人之身,求其快人心者,终一生止一二事。甚哉,快心之人与快心之事不可多得,有如此也。盖必我快我心,而后可以快人心。我生平有所郁郁不得志于初,深望异日之云蒸龙变,得大伸其志。而或遭时不偶,赍志以没,则不快即稍稍得一伸而不尽伸,则终不快。且我将有所报于人,而不克报;人或有所托于我,而不克如其托,则又不快。以我自揣,不快我心之事凡几,而及身不能快,至待之后人;今生不能快,至需之来世,则长逝者魂魄私恨无穷。此志士所为仰天推心而泣血者也。予尝缅想古今以来,策如苏秦,而不获雪敝裘之耻者何限;智如张仪,而不获报盗壁之冤者何限;膑脚如孙子而不获制庞涓之命者何限;折肋如范睢,而不获取魏齐之头者何限。韩信无萧何之荐,则一饭之德曷酬;季布无朱家之藏,则千金之诺莫显;长卿不逢汉帝,则题桥适见笑于王孙;班超不勒燕然,则投笔只...
八年前,一个女人带着正上初一的男孩,在征得我爸妈,甚至我的同意后,寄居在我家,在那个靠厕所的,不足六平方的小房间里。小房间原本是我堆杂物的,勉强可以放一个双人床,再也放不下一样东西了,她们母子俩厚一点的衣物和用不上的被褥只能放在床底。 在寄居我家的前一月,女人刚刚接到她男人的判决书,听妈妈说,她男人因诈骗罪,被司法机关收监。法院原本不打算收她家房子的,女人愣是自己把房子给卖了,因为善良的她不忍看见比自己还可怜人的泪,男人欠下的,她哪怕再难、再苦,也得还上 男孩起得很早,因为他的学校离我们家有七站路的距离,还有他包下了我们家拿牛奶和买报纸的活,尽管他从不喝牛奶,也没时间看报。女人起得比男孩还早,因为那会儿妈妈的身体很不好,被神经性失眠、胃病折磨得够呛,早上那阵往往是妈妈睡得最香甜的时刻。而爸爸呢,似乎永远有加不完的班,出不完的差。我想,就算不是这样,女人也...
假如让我重新做一次女孩,最重要的事情,我仍然要选择我现在的妈妈再做我的妈妈。我的妈妈和别人的妈妈不一样,别人的妈妈操心孩子吃饭穿衣的那些事情,她都是马马虎虎的;可无论你对她说什么,她都仔细倾听,帮你出主意,就像一个真正的好朋友。有人说她有一颗童心,我觉得他到是像一个女孩。所以和她在一起,总是很轻松很开心的。我认为一个家庭无论贫穷还是富裕,如果有一个好妈妈,天上的太阳就会永远微笑。 假如让我重新做一次女孩,我希望自己能长得胖一点,当然个头还是像现在这样。太瘦的女孩看上去像个精灵,人都以为你聪明得不得了,会让你很心虚。长相到无所谓,不要太丑就行,只是睫毛应该长一点,像个布娃娃,傻傻的好可爱。然后在扎一把粗黑的马尾辩,再系上一只漂亮的蝴蝶结,玫瑰红或天蓝色,我在风中奔跑的时候,蝴蝶结像翅膀那样飞起来,我就变成了一只风筝。...
《蜃楼志》序小说者何?别乎大言言之也。一言乎小,则凡天经地义、治国化民,与夫汉儒之羽翼经传、宋儒之正诚心意,概勿讲焉。一言乎说,则凡迁、固之瑰玮博丽,子云、相如之异曲同工,与夫艳富辨裁清婉之殊科,《宗经》、《原道》、《辩骚》之异制,概勿道焉。其事为家人父子、日用饮食、往来酬酢之细故,是以谓之小;其辞为一方一隅、男女琐碎之闲谈,是以谓之说。鬼怪者杳冥罔据,言兵者动关国体,言情者污秽闺房,言果报者落于窠臼。枝生格外,多有意于刺讥;笔难转关,半乞灵于仙佛。大雅犹多隙漏,复何讥于自《郐》以下乎!劳人生长粤东,熟悉琐事,所撰《蜃楼志》一书,不过本地风光,绝非空中楼阁也。其书言情而不伤雅,言兵而不病民,不云果报而果报自彰,无甚结构而结构特妙,盖准乎天理国法人情以立言,不求异于人而自能拔戟别成一队者也。说虽小乎,即谓之大言炎炎也可。...
《雍正皇帝》上册 01 路漫漫风雪山神庙 夜沉沉凄凉赤子心大清康熙六十一年的隆冬,纷纷扬扬的大雪铺天降落。这雪,给山河大地披上一层银装,又好像在为刚刚去世的老皇上康熙戴孝致哀。山峦起伏之间,风搅雪,雪裹风,掀起阵阵狂飙。这骤然而来的暴风雪,也仿佛在预示着新建立的雍正王朝那不平静的朝局。这场大雪来得奇怪,它一下就下了整整一个冬天。东起奉天,北至热河,由山东河南又到山西甘陕各地,处处冷得出奇,雪也下得特别。它时而是零零散散飘着的细碎的雪花,时而又是滚滚团团漫天洒落的大片鹅毛。或星星点点,或铺天盖地,白皑皑,亮晶晶,迷迷茫茫,一片混沌。山峦,河流,道路,村舍,都变成了浑然一体的雪原,到处都是银白色的世界。偶而也会看到天光放亮,可那太阳只有惨淡苍白的一丝温柔,却没了平日的亮丽暖和。以致山村里的老百姓,一个个都钻到屋子里,猫在炕头上,谁也不肯轻易出门。...
《悲惨世界》01 米里哀先生一八一五年,迪涅①的主教是查理·佛朗沙·卞福汝·米里哀先生。他是个七十五岁左右的老人;从一八○六年起,他已就任迪涅区主教的职位。虽然这些小事绝不触及我们将要叙述的故事的本题,但为了全面精确起见,在此地提一提在他就任之初,人们所传播的有关他的一些风闻与传说也并不是无用的。大众关于某些人的传说,无论是真是假,在他们的生活中,尤其是在他们的命运中所占的地位,往往和他们亲身所作的事是同等重要的。米里哀先生是艾克斯法院的一个参议的儿子,所谓的司法界的贵族。据说他的父亲因为要他继承②那职位,很早,十八岁或二十岁,就按照司法界贵族家庭间相当普遍的习惯,为他完了婚。米里哀先生虽已结婚,据说仍常常惹起别人的谈论。他品貌不凡,虽然身材颇小,但是生得俊秀,风度翩翩,谈吐隽逸;他一生的最初阶段完全消磨在交际场所和与妇女们的厮混中。革命③爆发了,事变叠出,司法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