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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遥记当时烟雨凉-第4章

小说: 遥记当时烟雨凉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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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呢?我们已经到西街了!”杜月遥淡漠的声音自我身畔响起,我这才反应过来,有些茫然的环顾四周。
沧浪府是标准的江南水乡风貌,小桥流水,门泊轻舟,青砖泥瓦,曲巷通幽。而整个沧浪府最为繁华热闹的两条街道,除了我眼前这条西街,还有就是南巷的滟水街了。
西街素以街道两旁琳琅满目、一应俱全的南北商铺闻名,白日里常常是车水马龙、人满为患的;而滟水街则是条花街,每晚都歌舞升平、通宵达旦,充斥着盛世奢靡的富贵旖旎。
今晚的西街因为举办庙会的关系,虽是夜里,甚嚣尘上的喧闹却也一点儿都不输给白天。街道两旁燃着一溜大小形状各异的灯笼,荧荧的烛火或明或暗地串起一路光亮,指引着成群结队的人们往更深处探寻。四处都洋溢着此起彼伏的吆喝以及欢快的笑声,我不禁联想起家乡轧神仙的传统习俗来,同样的喧哗,同样的笑闹,只是街景迥异,亲友不再……
“怎么啦?你的脸色不太好啊?”杜月遥发现了我的不对劲,平静无波的脸上隐含关切。
我抬头对上他幽深的黑眸,漾起一抹浅笑道:“没什么,触景生情,有些想家而已。”
因为我或许永远都回不去了……伸手摸向胸口的晶匙,上面那颗浅金色的石头不知何时碎裂了,我直到前几日才突然发现,当时我心里就有一个确实的感觉:没有了这块石头,我是绝对不可能回去了……
“好!我要开始逛啦!”我向空中挥出一拳,重新振作起精神,本姑娘可不是那么消极的人。
“哇!这个白白的粉是什么?不是拿来吃的吗?……呀!这不是传说中的狗皮膏药吗?……天呐!那是真人版胸口碎大石哎!”
我一路大呼小叫,这里的好多东西都是古装剧里才有的,还有不少闻所未闻,前所未见的奇怪物件,看得我眼都花了。身边的几位少爷小姐见我一副大惊小怪的模样,都暗自咋舌:这人以前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呀?
正当我捧着大盒小盒,即将花掉荷包里仅剩的五十文钱时,前方的人群忽然起了*,远远听来,似乎隐隐间杂了呼喝及哭叫的声音。
“杜荣、杜华!”杜月遥的身侧不知打哪儿冒出了两个身着杜府家丁服饰的男子,正一脸恭敬的垂手待命。
“发生何事?”杜月遥的声音清冷依旧,脸上也没太多表情,可整个人散发出的气势已完全不同,压得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喘,我到此刻才恍然醒悟到:他可是堂堂“天下第一府”的继承人。
“回大少爷,前面发生了命案,官府刚刚介入调查。”杜荣毕恭毕敬地答道。
看来这二人是秘密护卫兼暗探了,我不由想起了“大内密探零零发”来,于是颇感兴趣地多看了他们两眼。杜荣颇为精瘦,个子也不高,左脸上有道细疤,稍显阴沉;杜华膀大臂粗的,看起来很忠厚老实,个子比起杜荣略高。
“既然这样,今天我们就先回吧!”杜月遥看了我一眼道。
“大少爷……”杜荣站在原地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杜月遥微微挑了下眉。
“前面好像是镜儿的家人出了事……”杜荣头垂得更低。
“镜儿是谁?”我心里想着,嘴上已经问了出来。
“大哥身边的丫鬟啊,听说她还照顾过烟雨姐姐呢,是吧?”杜奇蕙拉着杜奇娴,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解释起来。
我听了一会儿才明白,镜儿原来就是我刚到这个世界,醒来后第一眼见到的那个态度恶劣的丫鬟。她原先是伺候杜月遥的,后被指派来照顾我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人,心里不乐意、闹些情绪倒也情有可原。
“我们去看看吧,镜儿怎么说都是杜府的人,做主子的也该表示一下关心嘛!”当然,主要原因还是我的好奇心按捺不住了。
杜荣听到这话,向我递了个感激的眼神,他有什么要谢我的?就为了去看看镜儿的家人出了什么事?莫非他对镜儿……
“你想去就直说好了,非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我从杜月遥淡淡的眼波中隐约看到一丝稍纵即逝的宠溺。
宠溺?我的心跳为着这突如其来的想法,逐渐加速,等我再凝神细看时,他已恢复了那漠然的样子,不透分毫情绪。唉……这究竟是不是我的幻觉啊?
“烟雨姐姐,我们去看看吧!”杜奇安拉住我就往前去。
“奇安,你和奇蕙、奇娴先回家!杜顺、杜和、杜仁、杜义,送少爷小姐回府!”mygod,又凭空冒出来四个秘密侍卫,躬身听命。这附近还藏着多少啊?难道全是忍者?
听到杜月遥用的是命令口吻,杜奇安他们只得乖乖的点头答应,在众人的陪伴下逐渐远去。我则跟着杜月遥,穿过围观的人群,来到位于西街偏角的案发现场。
“遥少爷,您怎么来了?瞧这里污秽的,可别沾着您了。”一个官差模样的胖子见着杜月遥,诚惶诚恐的点头哈腰道。


☆、卷一·第五章

“听说是府里婢女的亲眷。”杜月遥没再说什么,一旁早有人端来了靠椅,拂净后请他入座。
“大少爷!呜……请大少爷为镜儿家人做主……”
我闻声一看,果然是那个傲慢丫头。她身上穿着件嫩黄薄衫,此时呜咽着扑倒在地,哭得浑身颤抖,悲痛欲绝。
“怎么回事?”杜月遥的声音平静中隐含威势。
“是这样的,死者李氏是这位姑娘的亲姐,已寡居半载,今日被人发现陈尸家中,杵作判定她是受辱后自尽的。”另一位官差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回道。
“姐姐……姐姐……”镜儿哭得越发伤心凄然。
“请问大人,民女可以进去看看现场吗?”我的正义感不容许我袖手旁观。而且,我对探案还是颇感兴趣的,从福尔摩斯、金田一耕助到柯南、CSI,我的涉猎范围不可谓不广,学习教材不可谓不丰。
“烟雨,你一个姑娘家的不方便进去!”杜月遥一听我这么说,立马开口要打消我的念头。
“没问题的,我在家乡时也曾进出过一些犯罪现场,而且我很想帮镜儿找到罪魁祸首!”我急着解释,没注意到他第一次这么唤我的名字。
杜月遥那沉星般的眸子望进我眼里,见我如此坚持,最终点点头道:“我陪你进去。”
周围诸人一听这话,慌忙上前阻止,待看到他那森寒的眼神,又一个个的缩回身子,噤若寒蝉地不敢言语了。
我略微紧张地踏入了案发的小院。这是间普通的三进三合小院,外院种着两株海棠,鲜红的海棠花早已颓败,落了一地如铺洒的残血,*刺目。空气里更是渐渐弥漫出一股腥臭,闻之欲呕。
我赶紧从袖子里摸出两块刚在市集上买的绣花手帕,折了几下蒙住口鼻,又顺手递了另一块给杜月遥。见他只呆望着我,我方才想起人家可是少爷,哪有自己动手的,便利落地折好后亲手帮他蒙上,抬头再看时,他仍是紧紧的盯着我,眸色更深沉了几分。
“咳……这样遮遮多少能防些尸臭。”我被他看得浑身不对劲,呐呐地低声解释两句后,就往内院跑去。
内院只有一个官差打扮的人在低头整理东西,看不清相貌,但应该就是那个负责验尸的杵作。他身后的屋子房门大敞,隐约可见一角白衫,我走上前几步,才看一眼就骇得踉跄而退。
屋内的尸体已快瞧不出形貌了,几乎浑身上下都被蠕动的蛆蝇所覆盖,密密麻麻间偶尔翻涌出诡异而可怖的伤口,令人毛骨悚然。虽说我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实际面对比电视上见的要恐怖不知凡几的实物时,一时间受到的冲击远远超乎我的想象,我感觉到自己的腿软得快要支撑不住身体了,幸亏这时一双有力臂膀及时扶住了我,我心里一定,知道那是他。
“谢谢……我看我需要先适应一下下。”我有些虚弱的对他笑笑,慢慢调整好呼吸。
杜月遥没说什么,但脸色很不好,不知是因为我的逞强还是因为里面躺着的那个。
“呼……看这尸体的腐烂程度,以及现在的温度状况,死者大概是两天前死去的。她身上有多处明显外伤,都不像是利器造成的,可能是死者生前与凶手争执时的擦伤,伤口不深,都不是致命伤。致死原因看得出是窒息而死,她的脖子上还有淤痕隐约可见,而且舌尖外吐,脸色青紫,从她尸斑的位置来判断,她应该是自己悬的梁……”
我逐渐恢复过来,开始一个人在那儿自言自语地分析。脑子里过场电影般一幕幕回放起电视上那些个名侦探的推理情景,对尸体倒是不那么害怕了。
“这位姑娘是……”一旁的杵作看到我,有些吃惊的问道。
“我们是杜府的人,来问问情况的……”我接口道,“你是杵作吧?”
“是,小人杵作张福。”
“哦……这屋内的东西没动过吧?”
“是的,照规矩都按原样保持着!”
我点点头,毫不在意他惊诧的目光,自顾自地查看起现场,生怕疏漏了一丁点儿蛛丝马迹。
“窗户紧锁,没有撬动门窗的痕迹,凶手是从大门进入的。屋内摆放整齐,桌上有两个茶杯,可见凶手极有可能是死者熟悉之人,否则死者是不会轻易让凶手进里屋,还倒茶相待的。梳妆台上的珠宝首饰都在,显然凶手不为财,那犯罪动机就是针对李氏了……”
“啊……姑娘分析的极是,小人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几位差大人已经断定是那个采花贼季无月犯的案,李氏后因不甘屈辱故投了环。”杵作跟在一旁解释道。
“季无月?那是谁啊?”我好奇地问他。
“‘探花郎’季无月是个来无影去无踪的采花贼,据说此人的轻功天下无双,因此虽犯案累累,但至今没人抓得到他,听说他最近在沧浪府附近出现过,所以差大人推断是他干的!”
我对采花贼犯案一说显然不能接受,因为这已经超出了我的认识和理解范围,试问你能想象有那种高来高去的人四处犯案吗?像蜘蛛侠那类的,寻常的推理侦察在这种非常理状况下是毫无用处的,所以我直觉上很排斥这种推断。
“是不是季无月犯的案,尚且言之过早,一来没有直接证据,二来犯罪动机不明确,难道说他是碰巧采花采到李氏的吗?”
“不错,若果真如此,这个季无月也就不配称之为探花郎了。”杵作点头微笑,神情十分怪异。
我没多在意,注意力已被地上尸体的右手牢牢吸引住了。
“这是什么?像是香囊……”我小心掰开尸体握紧的右手。
“哦,这个旧香囊已给死者的妹妹辨认过了,她说不曾见死者佩戴过,但看绣工可以确认是死者本人绣的。”杵作凑过来说道。
“你再看死者的指甲,有很多都断了,且右手食指、中指的断甲内缝,还有明显的血迹。以一般女子所会做的抵抗而言,这极有可能是她抓伤凶手后残留下的血迹。”
“也就是说凶手身上可能有伤!”杵作眼睛一亮。
我颔首微笑道:“沿这条线索应该能查出些什么。”
“烟雨……”杜月遥的视线始终不离我,此时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怎么会懂这些的?又是你家乡那儿学来的?”
我望着他眼底的疑惑,在心里默默地对他道:是啊,是从我家乡——那另一个世界学来的,而这,是我不能说出口的最大的秘密,对不起啊,我的大少爷!
“没错,不过我可不认得路,所以……大概是回不去了!”我笑着回答,却没有发觉自己脸上的笑意竟是哀伤的。
他没再说什么,只向我缓缓伸出手来,眼里有未知的情绪在翻涌,像是要安慰我似的,手落在了半空,却又被他生生收了回去。我心里抽搐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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