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丑-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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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帕子；陆终继续的回到陆续身边。
“运气不好；他中风了。再狠的药也没用了。陆永也死了……所幸；还有你。”
“你……你想把我弄疯……你……你这个疯子！我是你亲弟弟！你疯了！”
“不是。”陆终放下手中的针剂；瞧见床上的男人因为肌肉而紧缩；针头都抽不出来。
他眉头也不皱；直接的扯出针管；带着一串血珠；他眼睛也不眨。
“我不是他的种。”
随手的扔掉那根断了针头的针管；陆终走过去给陆续盖好被子。
“你……你这个疯子……”陆续身体颤抖；声音满是恐慌；“你这个疯子……你会遭到报应的……对……对……报应的……哈哈哈哈……你这个疯子……你以为会有人喜欢你么……当年苏珊能骗你……潘蕾也能骗你……你别忘了……潘蕾喜欢我快十年……十年……她爱了我十年……”
这回；陆终的眉头皱了起来。
陆续得意的笑了起来。
不过；下一秒；他笑不出来。
因为；陆终堵住了他的嘴巴；顺便的在他的胳膊上再刺了一针。
“很讨厌你的声音；闭嘴。”
潘蕾躲在衣柜中；很久没用的柜子有一股很大的霉味。
不过此时都显得不那么重要。
她觉得一下子消化不过来；消化不了陆终会说话的事实。
还消化不了陆终设计了这么多；只不过是回来报仇的事实。
苏珊；翁管家口中的苏珊大概是年少的时候背叛过他；后来被他所用；但结局呢……
想到苏珊跪地求饶的样子；潘蕾莫名的颤抖起来。
她牙齿都在打颤。
她太害怕了；完全停不下来。
好一会儿；房间的声音才安静了下来。
想来；在潘蕾脑子乱哄哄一片的时候；陆终人已经走了。
感觉外面没人了；潘蕾这才跌跌撞撞的从柜子中滚了出来。
她甚至不敢看床上的陆续是什么样子；急急忙忙的朝门外跑去。
古朴的木梯子被她踩得吱呀吱呀的响；感觉下一刻就要分崩离析了；潘蕾也不在乎了；疯狂的往楼下跑。
她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
但这栋房子；无数次在她噩梦中出现；无数次让她恐慌；她再也不想呆下去了。
潘蕾跑得很快；几乎是用尽了全力在奔跑。
她只想离这个地方远远的；越远越好。
就在她快要踏上平地的时候；楼梯的转角处忽然伸出一只手；拉着她直接的抱在了怀中。
“啊……”潘蕾吓得一声惨叫；猛地推打着身前的男人。
男人任由她推打；半晌直到潘蕾累了才温柔的揉了揉她的头发。
也是这个温柔的动作让潘蕾明白；来的人是陆终。
以往的温柔表象被事实戳破；这一刻；潘蕾已经退出了他的怀抱。
那个；她以为是专属的温暖怀抱。
“你骗我……你这个大骗子！你骗我！”
潘蕾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但她只是重复着这一句话。
陆终脸色不变；只是过来抓她的手。
“你放开我！大骗子！你放开我！”
一切串联起来；潘蕾觉得自己是个傻瓜。
“你会说话对不对？苏珊是你的手下对不对？当时洞房的事情你放任陆续和苏珊设计；其实就是你设计的对不对……所以……所以婚后才对我不闻不问……所以……才把我当一颗没用的棋子……”
潘蕾说着；眼泪大颗大颗的往外滚；她擦都擦不干净；只能呜咽出声。
“只有我这么傻；觉得你可爱；觉得你好；觉得你是我想要的那个人……我叫你呆子……原来；我才是是傻子……我那么喜欢你……我那么喜欢你……我爱你啊！混蛋！”
潘蕾呜咽出声；她很想笑的。
笑自己很傻。
又傻又天真。
可；笑不出来。
只有大颗大颗的眼泪往外滚。
见到她哭；陆终似乎想过来揉她的手。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在装。
潘蕾毫不留情的推开他的手；一脸被欺骗的怒意；“你现在还在装什么装！你都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了！你还装什么哑巴！你还装什么情圣！”
潘蕾推攘着陆终伸过来的手；没有想到；她的爱情是一场连着一场的欺骗。
从来没有想到的是；她的丈夫；一夜之间变成了她陌生的人。
潘蕾的情绪很激动；一直哭。陆终几次伸手过去；都被她甩开。
陆终试了几次；终于也失去了耐性；一把抱住潘蕾的腰身；强制往怀里塞去。
潘蕾也是真的生气了；以前和陆终打打闹闹就算了；这次是真心觉得绝望。
等到陆终靠近；她抓起他的手一口就咬下去。
她有多疼；就要陆终多疼。
陆终也不躲；任由潘蕾如小狗一般；咬住他的手。
潘蕾直到口腔中尝到了血腥的味道；才猛地惊醒过来；她再是气再是恨；对陆终仍然是心疼和喜欢。
她痛恨自己的心软和无力；松开了陆终；只觉得自己蠢透了。
陆终手上一个深深的牙印；他没有管；弯腰抱起潘蕾塞到自己怀中。
“我们回家吧。”
他开口对她说道。
潘蕾在他怀中；慢慢的落下泪来。
哪里有家？
他们本是一对陌生人；被设计成了夫妻；难道还要这么欺骗；或者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直过下去？
难道这就是她追求了一年；追求来的生活？
潘蕾不知道；她缩在陆终的怀中；感觉他的手温柔的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顺着她的脖颈慢慢的往下抚。
然后；她就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054
潘蕾醒来的时候；以为自己做了一个噩梦。
她总是做噩梦；每次她都告诉自己；只要醒来；一切就好了。
和以往一样；这次醒来；陆终还是睡在她的身边。她一动；陆终立刻惊醒过来；他凑了过来；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看着她。
也是这个眼神让潘蕾蓦地清醒过来；陆终手上她咬的伤口还在；血凝结成了一团；好多地方已经浮现出黑色的淤血。
看来；陆终没有处理伤口。
而她也没有做梦。
因为；那一切都是真的。
潘蕾的头有些疼；她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只不过那伤疤确实让人看得有些阴森森的；潘蕾咬咬唇；好久才无奈的开口道：“你先去处理一下伤口。”
陆终不动；他长手长脚把她抱在怀中；好像随时担心她会跑掉。
潘蕾叹息了一声；抬起头来；正视陆终；“你不能总是这样。人的同情心是个消耗品；或许你第一次自残我还心疼你；或许第二次也会；但是多了呢……陆终；我现在发现是人是变化最快的生物；所以；不要利用我的同情心了。”
陆终扶着她手的动作一僵；看得出来他仍然有些迟疑；但最后还是下床去包扎伤口了。
只不过；在离开之前；他反锁了房间的门。
潘蕾躺回了床上；觉得心口憋得慌。
有些疼；她按了按；有一股陌生的情绪在心头涌动。
她一直过得糊里糊涂；不知道父母是谁；不知道自己怎么到陆家的；不计较陆家的人哪个对她好哪个对她差；后来结婚了；自以为找到了一份真挚的爱情；但现在……
潘蕾想了一会儿；其实心里也有些明白了。昨晚上她太愤怒；以至于太武断了。
陆终是欺骗了她；不过她不相信陆终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
如她所言；她从结婚的那天开始；就已经是一颗没用的棋子；但结婚后；陆终和她交流虽然少；但夫妻之间的义务却依然在尽。
直到现在；潘蕾也不明白陆终那么做的意义。
如果是要利用她；他完全可以主动的勾引她。
可是……似乎主动爬过去的人是她啊。
推门声响起；潘蕾抬起头。
果然；陆终的伤口草草的包扎了一下；他手上端了一杯牛奶；递给潘蕾。
潘蕾摇摇头；让陆终坐了下来。
“你一直会说话？”
陆终乖乖的靠了过来；摇头。
“说人话！”
果然；陆终抿了抿唇；酝酿了一会儿才说道：“不会。”
也就是他们一起后才会说话的；起码也不算全部欺骗她。潘蕾聊以慰藉的想着。
“你……当时婚礼是怎么回事？”
潘蕾想了想；又想到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
“将计就计。”
果然是这样。
陆续自以为螳螂捕蝉；却没有想到黄雀在后。
“苏珊是你的情人还是手下？”
“不重要。”
潘蕾发现陆终虽然会说话了；但说得很少；也不甚流畅。
似乎真的是被下毒的后遗症。
深吸了一口气；潘蕾不想心软的；但说出的话却软绵绵的。
“你要不要喝一口牛奶？”看他没说一个字都很吃力；还很狰狞；潘蕾又心疼了。
果然圣母做不得！
不过；听她那么一说；陆终果然又乖乖的喝了一口牛奶。
不管从哪里看；陆终都还是以前那只呆子鹿。
可潘蕾这会儿知道；那不过是他的假象。
能把陆家搞得一团糟；并骗过了狡猾的陆清扬；最后无往不利的男人；岂非是一个简单人物。
潘蕾心头苦笑；“你现在不用装乖巧了；我……”
她说不出来“我都没利用价值！”这句话；很多时候；她都明白自己的位置；可偏偏不想相信。
此时也是。
陆终本来想坐在潘蕾的身边的；可潘蕾明显不想此时此刻他挨她那么近。
陆终在她周围转了几个圈；最后坐在了潘蕾的床前。
潘蕾坐在床上扶额；他也不说话；只是盘着腿乖乖巧巧的模样。
一时之间；潘蕾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她脑子一片乱哄哄的；抬起手；看了一眼床头的闹钟。
原来；她没有睡多久；现在还没天亮呢。
“我有些累；你先出去吧。”
陆终不动；不但不动；听到她喊累；迅速的爬上了床。
这还是以前潘蕾教的陆终；如何当一个体贴的男人。
如果她喊累的话；他一定要抱抱她；亲亲她。
他以前一直学的很慢；这一次倒是很快的爬上床来。
潘蕾推了陆终好久；他的怀抱铜墙铁壁一般；怎么都推攘不动。
久了；潘蕾也累了；任由陆终把她搂在怀中；不再动弹。
只不过；身体很累；却很难睡着。
潘蕾闭上眼睛；脑子一片乱哄哄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几乎每一个画面都是那么血腥暴力。
她睁开眼睛；再也无法忍受着黑暗中的狰狞。
“你要怎么对陆续？”
身后沉默了好久；好一会儿潘蕾才感觉手心一暖；男人的手靠了过来；带着讨好的揉了揉她的掌心。
“不会死。”
这会儿潘蕾也不再天真了。
“你会让他生不如死么？”
陆终果然不再答话。想来是默认了吧。
“陆清扬和你妈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听到了；你说你不是陆续的哥哥……”
陆终显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的；可潘蕾哼了一声；破罐子破摔。
“算了；你不想说就算了。我要睡觉了！”
谁爱管他的破事；这样聊下去还不知道有多少他不知道的阴暗面呢。
潘蕾暗自吐槽。
可是；还是睡不着。
心头有事情；还是这么大的事情；潘蕾哪里有睡意。
身后的陆终好久都没有声音；想来他大仇得报；自然是一觉睡到大天亮了。
潘蕾叹息了一声；以后可怎么办啊？
难道要这么糊里糊涂的过一辈子。
“她喜欢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不喜欢她。”
就在潘蕾以为陆终不会回答的时候；身后传来陆终的声音。
“她就崩溃了。”
陆终说得很简单；但潘蕾已经很知足了。
起码；陆终愿意开口和她说他心里的事情了；这也算个进步；不是么？
“那怎么嫁给了陆清扬？”
“不知道。”
陆终干脆了当。
潘蕾深吸了一口气；和陆终在一起；她学会了脑补。
并且；还是丰富的脑补。
大约这是一个狗血的故事。富家少女爱上一个英俊少年郎；却得来少年郎的背叛；富家少女一怒之下找了一个穷小子入赘；本以为通过这个长相俊俏的穷小子能忘记以前那段痴恋；但没有想到这个穷小子却是人品卑劣的饿狼。
他图谋富家少女家的钱财；在入赘后的日子巧取了少女的性命；并害死了少女的父亲；放逐了少女的私生子；然后接回了自己在外养的亲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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