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本结婚证-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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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裴习远刻意把她妖魔化,把她的考证之路说得玄乎奇迹,更是让人如高山仰止,敬仰如滔滔江水。可裴习远就该找这样一个女神式的女朋友,谁也不会有异义。相形之下,陈副局的女儿就显得浮躁稚嫩,过于小家子气。
这样的效果,裴习远还是喜闻乐见的。短时间之内,应该不会有人再给他介绍对象。
把平凡送到小区门口,裴习远远远地就看到大门口坐着一个低头画画的男人,白衬衫,黑西裤,脚上一双不合时宜的黑色凉鞋,他的目光专注,卓然世外,俊美的容貌与月色融为一体,不禁让人看呆了。
裴习远故意把车子开到离他最近的地方,摇下车窗,嬉皮笑脸地打招呼,“嗨,美人儿。”
俞浩扬抬头,不悦地瞪他,然后把视线投向副驾的平凡,笑容绽放,倾城无敌。
“唉,小平凡,你上哪找了这么一宝贝,看得我也想断一回袖。”
平凡满头黑线,推门下车,“滚蛋!”
“说真的,小平凡。”裴习远收起一脸的戏谑,“别再犯同样的错误。”
平凡关上门的手停在半空,声音压抑而空灵,“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收起你那些没有必要的同情心。”
“怎么坐在这里?”平凡不再理会裴习远的警告,径自朝俞浩扬走去。
俞浩扬收起画板,小马扎啪一声合起,迎了上去,眼神不善地朝裴习远方向丢去,“我忘了带钥匙。”
“怎么不打电话?你吃饭了吗?”
他摇头,“没吃啊。”
“小平凡啊,我也没吃呢!”裴习远纯粹是找茬。
平凡回头瞪他,“滚蛋。”
俞浩扬跟着回头,冲他风情万种地一笑,然后扭头,左手在背后偷偷竖起中指。
平凡做了一大碗小黄鱼酸菜面,看着俞浩扬美滋滋地下肚,心情也豁然开郎,一晚上的烦躁不安随之消失。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已经成了她生活的一部分。每天起床做两份早餐,到超市采购两个人的食材,洗两个人的衣服,为两个人的生计考虑。
而他不过就是她一时同情心泛滥捡回来的。就像流浪猫或是流浪狗……
俞浩扬洗完澡,擦着头发坐到沙发,献宝似地对平凡说:“小凡啊,姜培东的订单已经做好了,我明天就送他们送去,等拿了钱你想要什么礼物?”
平凡神游太虚,手里拿着遥控发呆。
“小凡?”俞浩扬凑近,微微蹙眉,把浴巾把往头上一盖,恶作剧似地用力搓了几下,“头发都滴着水呢,怎么也不弄干,小心感冒。”
平凡被他弄疼了,扯掉浴巾瞪他。
俞浩扬亲昵地捏了捏她的鼻子,“说吧,要什么礼物?”
“礼物?”
“第一批订单做好了,很快就能拿到钱。”
“为什么呀?”平凡不明白。
俞浩扬叹了声气,“都说要给你买糖吃的嘛。”
平凡鼻尖陡然一酸,扔开遥控,脚步凌乱,“我去吹头发。”
平凡失眠了,即使开着满屋子的灯,她仍是没有睡意。她索性不睡,戴上劳工手套开始打扫房间。可是刚搬的家,没有什么可打扫,没一会儿功夫,就剩下俞浩扬的房间。
想进去打扫,又没有勇气。扔了手套,把自己抛进那张新买的大床,睁着双眼直至晨曦微露。
原来,很多地方不是你想什么时候清理就能清理的。
比如,俞浩扬住的房间。
比如,被俞浩扬占据的家。
比如,习惯的二人世界。
俞浩扬又打人了。
这次他打的不是城管,也不是警察,而是律师,裴习远大律师。
裴习远也不是省油的灯,被打了一拳,焉有不打回来的道理。两个人摆开架式,把裴习远宽敞的办公室当成了罗马竞技场。
吕真吓得脸色苍白,看着他们你一拳我一掌,须臾间脸上都挂了彩,她急忙打开办公室的门大声疾呼。保安闻讯赶来,可战势太猛烈,无从插手。
事情是这样的。
吕真听说裴习远昨晚相亲的事情,虽然之前平凡和她说过,但她还是不放心,缠着裴习远问东问西,裴大律师正在处理手头的案子,随便敷衍了几句。想到自己快要出国,与裴大律师远隔千山万水,不禁悲从中来,从来不哭的女汉子吕真眼泪直掉,裴大律师只好停下工作安慰她。吕真好不容易示弱一回,往人家怀里钻得正起劲,就被一股力道狠狠地推了出去。
两个人正打得难解难分,一颗小白球突然划出一记直线,直击裴习远的额头。所有的动作在这一刻停止,裴习远和俞浩扬如同被按了暂停键的电视画面,绞在一起的手臂像是碰到脏东西一般,猛地用力甩开。
“快给我放下。”裴习远惊恐万状地冲过去,夺下平凡手里的高尔夫球棍,“没有运动神经的人,你怎么敢动我的宝贝。”
原来是平凡急中生智,以一记小鸟球击中裴习远,让一切暂停。俞浩扬无辜在站在原地,眨着眼睛,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仿佛刚才那一场厮打都是幻觉,只是嘴角渗出的鲜血无法欲盖弥彰。
平凡也不跟他争执,“裴师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代他向你道歉,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裴习远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平凡只能先服软认错,再追究事情的前因后果。
她袒护的意味明显,带着俞浩扬快速离开裴习远的办公室。裴大律师只能苦笑,擦干嘴角的血,整理好歪掉的领带。
“说吧,为什么这样?”平凡关上办公室的门,眉头紧皱,“你今天不是来送货的吗?”
俞浩扬沉默着,漂亮的眸子纯净如水,他托着腮看着平凡,嘴角微弯,不经意扯动伤口,纠结地蹙起飞扬的眉。
“你不能总是闯祸,没有人可以一直为你收拾烂摊子。”平凡气结,不敢看他那张被打肿的脸,心却渐渐变得柔软,“和城管打架,有裴习远帮你解决。可你打了裴习远,他万一追究起来,你预备怎么办?”
他仍是一言不发,双手渐渐团起,骨节处早已狼籍,血肉模糊。
“你不是小孩子了,你是完全有行为能力的成年人。你能不能先想想后果,再动手。”对他的沉默,平凡无奈之余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如果他今天打的人不是裴习远,她又该怎么处理?
“好勇斗狠那是野蛮人的行径,有什么事情非得大动干戈?”
“对不起。”他的声音闷闷地,飞扬的眉萎靡地搭拉着,“我只是看他不爽,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就是觉得要揍他一顿才爽。”
“你……”
“我先回去了。”
平凡还来不及阻止,他已经快步离开,反手把门带上。不到三秒钟,门又开了,这回进来的人是裴习远。
“小平凡,他是因为你才打我的。”裴习远的伤已经处理好了,抄手倚在门边,“他看到我抱着吕真,以为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帮你教训我。可你问起来的时候,他却怕你伤心,什么都不说。虽然他的行为有待商榷,但他……”
裴习远的话还没有说完,平凡已经一阵风般地狂奔而去。
“喂,小平凡,你去哪……”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俞浩扬没有走远,一个人独自坐在一楼的招待大厅,脸色苍白如纸,白衬衫上血迹点点,像是雪中绽放的红梅,醒目地证明着刚才那一场仍被口耳相传的搏斗。
“还好,你没走远。”平凡松了一口气。
俞浩扬虚弱地笑着,把一张纸塞进平凡的手里,“趁裴习远还没来得及作废支票,你先把这钱花了,喜欢什么就买什么,别替我省钱。”
平凡眼角发胀,攥着支票的手微颤,“你刚赚了他的钱,还把人揍了,你就不怕拿不到钱吗?”
“就算拿不到钱,我也要揍他。”俞浩扬义愤填膺,“所以你赶紧地,把支票兑现了。”
“你到底是想要钱还是不要啊?”平凡哭笑不得。
“我想要钱是因为你,但我还是会揍他,就算没了,我还会赚回来。现在,我只是不想白白便宜他,拿了爷的辛苦劳动的成果,却不给爷钱。”
“好吧。”平凡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一再地触碰,许久不曾有过的酸楚满溢,竟是难言的满足,“你说说,为什么打他。”
俞浩扬挠头,“也没什么,就是看他不顺眼嘛。对了,小凡,我们晚上吃鱼吧?”
他转移话题。
“你是猫啊?”
“猫只能吃鱼骨头,我才不是呢!我要喝鱼汤,煮得像牛奶般的鱼汤。”
“好!”平凡顿了顿,说:“裴师兄不是我男朋友。”
“你说什么?他……不是?”他小心求证。
她点头,没再说什么。
俞浩扬大笑出声,扯动嘴角的伤口,疼得他直叫唤,平凡把绷带塞给他,“把伤口包上,我可不想再去一次急诊室。”
在不远处的圆柱后面,裴习远却是满脸难以言喻的笑容,夹杂着淡淡的酸涩,不曾刻意隐瞒的深情倾泻眼底。
“原来你喜欢的人是我姐啊!”吕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眸光点点。
“说什么呢?”他回头,“你姐找到喜欢的人,我替她高兴。”
“你不知道吗?”吕真抬头,认真地看着他,“我姐发过誓,她绝不会嫁给和艺术沾边的人。就算有一天她打破誓言,我小姨,我妈,都不会坐势不理。”
裴习远听过平凡父亲的事情,但他却不以为然,“只要是她喜欢的,她应该会尽力去争取。”
“你可能不知道,在她父亲自杀后,我姐得了很严重的精神疾病,好几次都差点死掉。我小姨在她病好后,没有办法和她坦然相对,只好将她一个人留在国内。”
裴习远自以为很了解平凡,可在吕真所说的事实面前,他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觉得,画画是她所有不幸的原罪,深恶痛绝,却又不自觉地被吸引。”吕真苦涩地动了动嘴角,“我姐不仅琴弹得好,画也是极好的,可她现在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色盲。”
那时候的吕真还小,只是对平凡不用上学非常的羡慕,每次问母亲和小姨为什么姐姐不用去学校,总会被姐姐太优秀不用去学校的理由所折服,暗自以姐姐为榜样,也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疯狂地学习,学着平凡大半夜也不关灯,以为那就是勤奋努力的代名词。
突然有一天,平凡背着书包走出房间,和她一起去了学校。最初的一段时间,平凡不爱说话,也不跟人交往,除了和吕真一起上学一起回家,再也没有朋友。后来渐渐长大,吕真才知道平凡不关灯睡觉不是因为刻苦学习,而是因为怕黑。平凡不去上学不是因为太优秀,虽然平凡的成绩总是在年级前三,因为一些没有人知道的原因,平凡自杀过很多次,而不得不把她关起来。
好多年过去,平凡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平凡得像个路人,安静地生活着。
俞浩扬的手因为打架伤了,手上缠着厚重的绷带,不能画画,不能做陶,平凡不在家的时候,他就到工作室,把之前做好的样品全都拍成精美的图片,在朋友圈大肆炫耀,并在最后附上每件商品的价格。
他的好友都惊呆了,纷纷留言怀疑他的微信号被盗,还有人特地打越洋电话问候他,发现接电话的人真的是俞浩扬后,立刻挂断电话。
“我到底怎么他们了?”俞浩扬百无聊奈地和好友杨骏打电话,“难道我应该一辈子当米虫才符合所有人对我的期待?”
“你发生什么事情了?”对方问。
“怎么连你也这样?”
“我认识的俞浩扬不是不会赚钱,而是他不屑让金钱沾染他的艺术。你说,你现在放这些图片,让别人怎么想你?”杨骏是他的发小,深知俞浩扬是一个视金钱若粪土的人,即使被父母停了卡断了粮,他都不曾妥协过。因为……
“浩子,难道远离艺术之都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