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起名门-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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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出了事,曾家便下了明令,府中女眷出门都要到曾老太太跟前报备,曾念薇与曾老太太提了两三次,又说服了曾启贤,这才得了机会出门。
不过这一次出门的人却是浩浩荡荡的一大帮,除了曾念薇自己的人,曾老太太还指了二十个护院跟行,曾念兰也放心不下,让梧桐与李嬷嬷都跟了过来。
曾念薇倒是没说什么,带着人就出了门。
去的地方,自然是云家。
一行人平安无事地到了云家,程氏见到曾念薇来也是意外,她拉着曾念薇的手打量她手里那道刀疤,一面责怪她不知怕仍是这么大喇喇地跑了出来。
曾念薇一面微笑听着她念碎。
曾念薇在云家只呆了半个时辰就回离开了。
回程,经过崇阳大街时,她特意叮嘱十通绕过正阳大街往阜成路那边走,十通虽然心里疑惑,可却没问,他二话不说就掉了头。
经过 阜成路时,曾念薇让十通停了马车,吩咐绿意到香湘楼去买了几样点心。
十通见状恍然大悟,原来主子是想吃香湘楼的点心了,才特意往这边绕走了。
绿意进去好一会都没有出来。
曾念薇也不急,掀起一角帘子静静地望向外面。
阜成路这边是京城有名的食街,茶楼酒肆,点心铺子到处都是,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曾念薇的马车停在一旁,倒也不显眼。
香草倒是有些诱惑。她跟着曾念薇多年,自然明白自家主子不是那贪嘴的人,这好不容易出一趟,却只在云家呆了半个时辰就走了,反而特意跑了远路来香湘楼买点心。
香草心里想着,身子就不自觉地侧了过去,也往外看。
香湘楼是有名的点心铺子,来来往往的人也多,从她这个方向望去,正看见香湘楼的伙计忙得脚不沾地。香草却注意到,她家主子的目光却是落在了一旁的万福楼上。
香草心里更加疑惑了,难道主子是想去听书了?
万福楼虽然没有香湘楼热闹,可人也不少,进进去去的。香草顺着曾念薇的目光,视线落正从里头走出来的一道身影上。
那人一袭紫红锦衣,身材削瘦,个子极高,一双眼睛细长,眼尾微微地往上挑。
香草心里突地一跳。
她见过这个人!
她一定见过此人,可她一时之间却想不起到底是在哪里见过此人。
她正思量间,曾念薇却已经将帘幕放了下来。
“姑娘!方才那个人,好熟悉,婢子应该见过她。”香草急急道,伸出手去想要将帘幕打起来再仔细看。
曾念薇望了她一眼,阻止了她。
曾念薇的表情有些莫测。
香草心里一嘀咕,蔫蔫地收回手。她不明白自家主子为什么不让她再看一眼,可她不敢违背曾念薇的意思,她缩着脑袋在一旁苦思冥想。
很快,绿意便回来了。她手上拎着好几盒点心。
马车重新启程往曾家回去。
曾念薇将点心留了一部分下来,便让香草和绿意将剩下的分别往各房送了去。
香草心里一直在想到底是在哪见过那人,她心里揣着事,当差时差点就出了错,一旁的绿意实在看不过去,提点了她一句。
香草顿时就瞪大了眼睛,她尖叫一声,几乎脱口而出,她飞快地向四周嗦了一眼,将到嘴的话给咽了下去,可她的脸色却是忍不住刷地就全白了。
、第113章 吃酒
香草回到青禾院之时脸色还是苍白的,香橙等人奇怪地瞥了她一眼。不过是去送个糕点,怎的回来这般神色?香橙并没有跟着她们一同出门,不知发生了何事也正常。
曾念薇抬眼瞥了一眼绿意,再望向香草,心中叹了一口气。香草性子太直,什么事都写在了脸上。她不能说这样的香草不好,只是,香草如此,若是没人照看,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侯府里,吃亏是必然的。
她记得,香草今年也有十五了,改日让于嬷嬷私下问问香草的意思,若是能寻个家世清白简单的人家,也不失为一门好事。想必,这也是于嬷嬷愿意看见的。
曾念薇如此想着,抬手吩咐香草下去整理箱笼了。香草心绪不稳,还是让她下去平静一下。
香草白着脸点头,她几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将话吞了下去,转身下去了。
自己愚笨,此刻才明白。而姑娘向来是个有主意的,她知道的,姑娘必然早已洞悉,她就不用画蛇添足了。
在香草下去之后,曾念薇视线落在案桌上的书稿上。她的字写得很不错,一手整齐的簪花小楷,端庄大气却又不失秀丽。上一世,就是如此不屑她的萧逸,也对她这一手字很是惊艳。有了前世的沉淀,加上曾念薇也没落下功课,因此她的字更是出彩不少。
如今,洁白如雪的稿纸上,整整齐齐地写着几个姓氏,其中,特意被圈出来的“魏”字,旁边细细地注列着他最近所做的每一件事。
曾念薇让南安事无巨细地查了魏敏河的所有事,细细地推敲下来,她才会得知魏敏河昨日会出现在万福楼。虽然她已经猜到那瘦长男人是她。可只有亲自跑过了一趟,她才能完全确定下来。
这人行事之大胆与嚣张,实在出乎她的意料。
曾念薇在思考之时。香橙与绿意便眼观鼻鼻观心地静伫一旁,纹丝未动。血红的残阳穿过薄薄的菱窗越进来。铺泄在地上,几缕顽皮的残昏染在她们身上,隐隐跃跃,仿佛两座染了金光的美人雕。
良久,曾念薇才放下手中狼毫。她望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就一旁的水盆净了手,起身往外出去了。
这个时候。父亲也该下衙了。
她料得没错,才刚踏出小书房,就有婆子来报大老爷来了。
曾念薇低头整理了一下衣裙便迎了出去。
“父亲。”曾念薇施礼道。
曾启贤坐在小花厅里饮茶,见曾念薇来了。他忙放下手中的茶碗,顿时露出一个笑容。
“梅姑。”他笑道,“梅姑在练字?”
曾念薇颔首,转头示意绿意将她方才写的字拿过来。
绿意会意,很快便将曾念薇今早抄写的一篇诗词拿了过来。曾启贤对女儿越发精致秀气的字很是满意。连连称赞。
曾念薇就着他的话头说了一会便将话头引到了另一边。
“现日七月底,八月将至,眼瞧着离南山庙会约莫两月的时日。”曾念薇盯着曾启贤道,“父亲等了如此之久,可别临战失阵。丢了初衷。。。。。。”
曾启贤还没等她将话说完便打断了:“梅姑!怎么这般与爹爹说话?”他有些不自在地别过头,“南山庙会如小科举,为父又岂会因自身缘故去打扰旁人?梅姑就放心罢了。”
他原本还想着找人商榷所作文章,但女儿一心认定他此举实为作弊。对于文人学子而言,最不屑的 便是抄袭他人之意,他仔细一想,觉得女儿的话的确又几分道理,便将原本的想法按了下来。
他明明都表明态度了,可曾念薇似乎对此事尤为上心,明里暗里地总提醒他,被自己女儿再三提醒莫要作弊,曾启贤怎么想怎么别扭,同时他心里为女儿对自己的不信任有些不满。
“梅姑怎么就揪着此事不放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为父既说了不会找人商榷,那自不会反悔。难道梅姑连这也不相信为父了。”曾启贤心中想着就说了出来。
曾念薇看出父亲的窘迫,话语放得缓了下来。
“女儿自是相信父亲的,只是父亲为人易亲近,最是惜才。若是有那志同道合之人,又谈得开,女儿担心父亲一时不设防,便将话说了出来。”曾念薇觑了一眼他的脸色,斟酌道。
曾启贤听到这话神色缓了不少,他大手一扬,不以为意道:“为父又岂是那等不知轻重之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为父心中自有考量。”
他似是怕曾念薇不相信他的话,想了想又道:“就拿今日来说,魏兄拿了文章来与为父商讨,为父一问,这是魏兄要在南山庙会上呈之作,便婉拒了。为此,为父还说了好些话解释。”
曾启贤说得甚不在意,曾念薇听得心中一跳。
“他拿了文章来与父亲商讨了?”曾念薇心中警惕却丝毫没有流露出来,她接过曾启贤的话,状似无意道。
曾启贤点头。
“不过,既然为父晓得了此道理,自是出言婉拒了。魏兄还以为为父与他生分了,为此为此费了好一番唇舌。”他道。
曾念薇心里冷冷一下。
生分?魏敏河只怕是在试探父亲的态度吧?天子脚下,光天化日,他竟敢找来那等贼人。事后他虽然逃脱了,而那贼人也当即身亡,以他的性子,怕是还不能安心吧?特意以此对父亲试探一番。二来,父亲若是看了他的文章,相应的,自然也会将自己的文章分享于他。一石二鸟,果然好计谋。
还好,自己事前给父亲提了醒。
说到仕途方面,曾启贤的话匣子便打开了,他挑了些衙中的趣事说与女儿听,这些日子,他下衙后都会来与女儿说会话。刚开始是曾念薇问他,后来曾启贤也渐渐习惯了。经常会挑些衙中无伤大雅的事说与她听。
曾启贤再说了什么,曾念薇不适点头赞同。至于听没听进去,那便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曾启贤在青禾院呆了一会便回外院去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夏日里最酷热难当的时候悄悄地过去了。八月十四是曾老太太生辰,八月十五中元节。这两件事依挨着来便成了曾家一年之中最为热闹繁忙之时。
如往年一样,八月十四那日曾家大摆筵席,款宾待客,曾老太太的生辰办得是热热闹闹的,就连翠兴阁里的王雪娥都给曾老太太送来了亲自手抄的《福寿经》当贺礼。
若是说有什么值得一提的,那便是从杜家来的两位表妹杜红梅与杜芳梅xxx,两人从林城赶过来给曾老太太祝寿。自此便在曾家住下了,看那样子短时间是不会走的了。
曾念薇对此倒是没有什么好说的,毕竟是曾老太太和杜氏的娘家人,尤其是杜红梅xxx。还是杜氏的亲侄女,在姑母家住些日子也是正常。
杜红梅、杜芳梅与曾念琪走得最近,三人比亲姐妹还清,自从她们来了之后,那可谓是形影不离。
不知道是不是曾念薇所想了。她总觉得杜红梅、杜芳梅这一趟与顾子弦的回京脱不了关系。上一世,顾子弦未在京城出现过,因此也没有这两位表妹住到曾家来这一事,不过,这些都是曾念薇按下揣测的。杜红梅、杜芳梅来得这段时间住在府里倒也安静。她们按捺不动,曾念薇也不能肯定两人真正所谓何事。
说是思念姑母,欲到曾老太太跟前尽孝,此等明晃晃的借口,曾念薇自然是不信的。
杜红梅、杜芳梅对曾念薇的态度还算好,平日里若是碰见,几人倒也能聊上几句。
没了王雪娥作乱,也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事儿,曾念薇这些日子过得都是闲适。除了早晚到和乐院给曾老太太请安之后,余下的日子便都是看看书、练练字,又或是伺弄她那几盆兰花。不得不说,无论是上世还是此生,曾念薇的女工都只是一般,她对刺绣工织,飞针走线那一套,实在提不上多大兴趣。
曾念兰说过她几次,见她屡次不改也便放弃了。她想着,就算妹妹以后嫁人后,多备几个绣娘便是了。需她亲自动手的,合着也只要做些里衣罢了,曾念薇那手艺,做几件里衣,还算看得过眼。
曾念薇坐在榻上心不在焉地看手里的棋本,香草与香橙则搬了绣墩在一旁飞针走线,她们正在为曾念薇纳冬日的棉鞋。
曾念薇的视线从棋本上挪开,一会落在香草香橙身上,一面看着窗外的天色。
夕阳西落,摇挂天际。金光遍布,红霞似是情人温柔旖旎的手,轻轻拂着,漫天的霞光似是一层薄薄的轻纱,将万物都染上了一层暧昧的红。
若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