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玲珑-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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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人。
到李惜玉进宫入住春辉殿,玲珑才知道白蔹来兰心居时为何会怪里怪气的。原来李太后是打算让白蔹跟着李惜玉的,可李惜玉的母亲鲁夫人认为李太后这是在限制自己的女儿,出面拒绝了李太后。
从前李家只有李太后在宫中,她说什么李家上下自是惟命是从,如今李惜玉入宫,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李太后虽尊贵,可宫中不是她说了算,还有个上官太后端着,而李惜玉是宫中新贵,以后李家在宫中的势力尚未分晓,鲁夫人现在自然要比以前有脸些。
她驳了李太后面子,身为太后心腹的白蔹肯定看不惯。
李惜玉入宫第一日,玲珑、泽兰和白术去向她请安。宫女把三人引入春辉殿主殿,李惜玉却迟迟不见出来。
枯坐了半响,泽兰冷笑道:“新人果真面子大,想是不愿见到我们这些旧人的面孔。”
白术埋头喝茶不语,玲珑老神在在执起茶盏碰了碰唇,不敢喝太多水,不然一会儿要如厕的。她乐得这半响清闲,初定居兰心居不久,许多事情还要打理,连日她与白蔹都累得够呛。
到用晚膳时三人都觉腹中饥饿,李惜玉仍不出现,她们面前的茶换了一回又一回,几上却无充饥的食物,泽兰终于忍不住对上茶的宫女斥道:“怎么昭媛娘娘还不出来,是不是你们传话的懒怠!”
那小宫女吓得直哆嗦,泽兰一手掀翻茶盏砸到那宫女身上,尤不解气,伸手就要给她一耳光,玲珑忙拉住她。
“张宝林这是作甚,打了她,她也不会知晓,何况这是春辉殿主殿呢。”
泽兰斜眼看玲珑一眼,冷哼一声甩开玲珑的手。
宫女急忙收拾砸碎的茶盏下去。李惜玉威风抖得再大她们也得忍着,这是她入宫第一日,而玲珑她们注定是李惜玉的附庸。
又过了约莫两刻钟,李惜玉才在宫人簇拥下从后殿出来,天已经黑透了,三人早饿得前胸贴后背,有气无力的向李惜玉行礼。
她却不叫她们起来,自顾自地说道:“哎呀,三位姐姐久等了,本是约了三位姐姐午后相见,可巧新进宫的几位姐妹约我去喝茶才让姐姐们等到现在,你们该不会怪我吧。”
三人当中即便年龄最小的玲珑也比李惜玉大几岁,这声姐姐喊得亲切,三人却无一人敢当得。
李惜玉眼见她们福身低头,心下得意,比她早得宠又如何,现在还不是都要拜倒在她跟前。客客气气地说了些将来大家好好相处的客套话,李惜玉忽而道:“听说李御女很得皇上宠爱,是哪一位?”
玲珑起初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才起身上前道:“臣妾御女李氏,见过昭媛娘娘。”
李惜玉点点头,道:“你便是那日替了我的人。”
玲珑一愣,翠簧汀的事李惜玉多少也该知道一些,可泽兰和白术不知道,玲珑不知她骤然提起要如何,故不敢轻易作答。
李惜玉轻轻勾动嘴角,对身边的宫女道:“去取我那对牡丹雕花的玉镯来送给李御女,这些日子你替本宫伺候皇上辛苦了,那镯子是妹妹一番心意,姐姐收下我才能安心。”
泽兰虽不明所以却见不得只玲珑一个人得赏,冷冷刮了玲珑一眼。玲珑自己也不好受,什么“替本宫伺候皇上”“收下我才能安心”句句刺心。
又说了些不咸不淡的话李惜玉才放她们回去。
进了兰心居,白蔹上来扶玲珑,
“怎么去了这么久,昭媛娘娘留你们说话么?刚才皇上派人来传话说今晚上要过来,你赶紧收拾收拾。”
玲珑站定问道:“皇上要来,是来春辉殿还是兰心居?”
白蔹奇怪道:“李昭媛才刚进宫没给皇后娘娘请安是不能侍寝的,当然是来兰心居啦,皇上说待会儿要来这儿用膳,咱们也得赶紧准备着。”
玲珑闻言夸了脸,“白蔹,晚膳我能不能先自个儿用!”
、131 旧人
白蔹自然不会让玲珑先吃晚饭,只能让人到厨房端些点心来给玲珑垫肚子。不垫还好,一旦吃了东西又不能吃饱,玲珑觉得更饿了。
皇帝来时,一盘盘菜端上桌,玲珑看着食物的眼睛简直要冒绿光,皇帝道:“爱妃不用为朕布菜,随意吧。”
他本是体贴才那么说,玲珑一得令就埋头狼吞虎咽起来,果真不理他,皇帝又有些不是滋味,“爱妃很饿么,慢点吃当心噎着。”
“恩……饿。”玲珑含糊应道。
用过晚膳各自沐浴更衣,皇帝挥退左右慢慢踱入寝室,一边走一边打量。玲珑在宫中的住处是李太后安排的,他还是第一次进兰心居。
兰心居以兰为名,屋子里处处可见兰花的镂雕和摆设,玲珑搬进来前此处重新修缮过,因此屋子还算崭新亮堂。玲珑的睡房里挂着弹摩绡帐,除却妆奁衣箱等必备之物再无其他装饰,皇帝皱了皱眉头。
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桂花香,他进屋时没看见桌上摆放香炉,倒看见放了一支桂花,香气应该就来自那里。
玲珑早坐在榻上撑着头打盹,皇帝过去推了推她的肩,“爱妃今日似乎不大好,若身子不舒服赶紧请御医来瞧瞧。”
玲珑揉了揉眼睛,过了一会儿眼中才恢复清明,道:“多谢皇上关心,臣妾身子很好,只是才搬进少不得要费些心思布置。”
皇帝看了眼房中可称为简陋的摆设。玲珑知他自小长在金玉窝中,李太后又疼儿子,他见惯奢华,自己房中的陈设绝入不了他的眼,窘迫道:“臣妾费心布置了前厅和起居处所,屋里还没来得及打点。我不知道皇上要来。不然就先布置寝室了。”
她原先想外厅要见客,所以要多花些银钱装饰,睡房反正也自己看着,就先将就着日后再慢慢补齐。
又道:“不过床上被褥一应都是新的,包管皇上能睡得舒服。”
玲珑专门和白蔹打听皇帝睡惯什么样的床褥,咬咬牙置办了一套,幸而皇帝再床褥上没有什么富贵嗜好,要不然她还置办不起。皇帝抚上柔软新亮的被褥,道:“看来宫人们服侍朕的爱妃并不周到,竟事事要爱妃亲力亲为。以致爱妃饥困交加,朕来了也没工夫搭理一下。”
玲珑干笑道:“也不是……才搬进来自然要亲自督办才放心。皇上嫌伺候得不好,臣妾好好伺候就是。”
说着伏上皇帝肩头又是捏肩又是捶背,十分殷勤狗腿。皇帝拉她入怀,声音低沉道:“留你在宫里并不想你受苦,在宫中若有难处你只管告诉朕。你什么落魄样朕没见过。在朕面前用不着犯倔。”
的确,她再落魄的时候皇帝也见过。瘸着腿去漪澜殿跪求,成天趴在炉子前灰头土脸……不是她有多倔强,也不想证明什么,她只是想尽自己所能适应生存。
玲珑靠在他胸膛前,听见里面传出有力的心跳声,眼眶微微发热。她喜欢他,也许喜欢正在沉淀成深沉的爱恋。这份感情对她而言已经很卑微了,不计较他会有许多女人而自己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个,不知何时他想起她时才能见一次面,甚至不知未来某一天自己会被遗忘抛弃。
明明知道还要爱,真是无可救药。
当然要是能选择的话。玲珑还是会选择保留感情离开,可现在她已经没有选择的机会了。她能做到的就是努力适应自己所处境况。若这样还一味依赖他,玲珑只怕会失去自我,怕将来有一日一切会变得不堪回首。
所以她希望自己坚强些,再坚强些。无法狠心怪他,便只能勉励自己。
皇帝见她不说话,抚摸她的黑发,软滑的触感缠绕在指尖,叹道:“朕明日就封你为才人可好?”
玲珑一惊,摇头笑道:“皇上这是做什么?眼下众位妹妹才进宫,臣妾没有家世获宠没多久又无子嗣就封才人,皇上是想让臣妾成为别人的靶子么。”
皇帝哑了声音,“是朕考虑欠妥了。”
她把重量都压在男人身上,她并不觉得自己有多苦,想想皇帝先前那几位出身不高的嫔妃,有了身孕的还好些,没有身孕的像泽兰白术这样,日子过的都和她差不多。
或许有那么一点不同,就是此刻他还让她靠着,来日她和泽兰她们一样了,不知又是何光景。
玲珑这样想着,不提防何时已经被他放倒在床榻上,细密的亲吻沿着脖颈一直往下。
“恩……”玲珑哼哼一声。
“呵,终于回过神了。 ”皇帝笑道,伸手挑开她的衣襟。
“上回让学的东西爱妃学得怎样?朕可说过要来查功课的。”
肌肤接触到秋夜发凉的空气那一瞬间,玲珑忍不住瑟缩。
他说的是在回宫车上给玲珑的那箱子春宫图,后来果真送到她住处来,玲珑怕让人看到,早藏柜子里了。
她微微有些抗拒,“别……”
男人半闭着眼吻上她的耳垂,道:“玲珑,你总不能一辈子都不让我碰,别怕,我会很轻很小心,你不是说今晚要让我睡得舒服么,恩?”
身子随着他轻佻的尾音一颤,玲珑放弃了抵抗。
沐浴后穿着的寝衣本就轻薄,轻易被他拉开,露出里面五彩绣送子麒麟红绸肚兜,皇帝见了一笑,玲珑红着脸别过头。这是方才沐浴时白蔹帮她套上的,白蔹还拉着她不住的咬耳朵,说今晚无论如何都得成事,新人进宫很快就会侍寝,今晚有可能是玲珑最后一次机会……
机会……也许吧,她不知道争取到这个机会对自己有什么意义,也许白蔹希望她一蹴而就珠胎暗结。如果男人要记她,多这一夜欢愉会有什么区别。如果她今后的人生注定凄苦,那么凄苦从她不得不留在宫里那时就开始了,多这一夜不过是日后午夜梦回时多一些缱绻回忆罢了。
然而清楚知道是一回事。沉沦**又是另一回事,衣物散尽开始的微凉渐渐被他的唇和手指带来的温暖取代,全身放松以后,肌肤上温柔的触感竟让她产生了如被包裹一般的安全感,昏昏沉沉只想再陷得深些……
皇帝撑起身子无奈地看着身下已经睡着的人,这是第几次了?最终看着她梦中仍微微皱起的眉毛,还是怜惜地替她盖上被子,秋夜露重,抱着怀里温热熟睡的身躯皇帝若有所思。
隔天起来玲珑因要侍奉皇帝更衣不用去伺候李惜玉梳妆,皇帝上朝时李惜玉已去含象殿给陶皇后请安。
新人请安亦是阖宫觐见。玲珑急急忙忙换好衣服赶去含象殿,里面已经坐满了大大小小的嫔妃。
最上面的是皇后。其下是新封的丽妃,再下是嫔……玲珑位份低,含象殿没有她的坐席。玲珑进去向皇后请罪,陶皇后十分宽厚,知道玲珑前夜侍寝并不怪罪。可其他妃嫔就不会和皇后一样了,新人旧人有意无意地各种目光扫过玲珑。她低头后退只当什么都不知道。
这一日开始,新进宫的嫔妃就可以侍寝了。大家最关心的恐怕就是到底谁能博得头筹。第一夜侍寝将昭示着皇帝的宠爱,这些从世家中被选出的美人们,不管之前如何,第一次侍寝对她们而言都犹如新婚之夜一般,不仅是她们日后可以攀比的骄傲,更带着一层她们对自己未来夫君的梦幻遐想。
因为前一夜“侍寝”。李惜玉故意把玲珑招到春辉殿中替她做了一整天针线活,还让给姑姑守着她不许偷懒。玲珑并不擅长针线,李惜玉让她绣一方帕子,总是绣了又拆拆了再绣,玲珑捣鼓了一天。眼睛也红了,手上还被自己扎了许多斑斑点点。
临近傍晚李惜玉才放玲珑回去。白蔹看着她的手指头很是气愤,“这算个什么事,好歹你也是太后娘娘的人,她也太不把太后放在眼里。”
玲珑拿了药膏来涂,笑道:“她才当上娘娘自然得意些。刚才我出春辉殿时她在梳妆打扮,想是等今晚侍寝呢。”
白蔹幸灾乐祸道:“我才打听皇上已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