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喂成狼-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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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峰用右手大拇指使力抚摩着慕容娇红润润的唇,舔了舔嘴,觉得口又干了,声音低得只慕容娇听得见,“媳妇,你受不住。”
慕容娇双颊嫣红,双眸晶灿,微启着红唇,连峰将拇指伸进了些,慕容娇小滑舌轻舔了一下,很快垂下头,轻声细语,“你不能这么笨的。”
连峰将慕容娇的头轻抵在他胸前,“好。”
梁悔只瞄了一眼就转过身,捏捏拳,伸伸手,踢踢腿,唉,他也要春1心荡漾了!
刚刚休整够,连峰正要扬鞭,车后不远处传来大叫声,“壮士,前面的壮士!”
梁悔往后一瞧,对连峰道,“是昨日那个想要跟着的年轻人。”
连峰将鞭子甩了下去,“走了,梁叔。”
慕容娇四下望了望,蹙着眉,“阿峰,这些杂草凸地的,好荒凉,我可不爱画。”
“衣族人沿着河谷处群居,那里有湖泊,有瀑布,有密林,有草原,有浅溪,有石洞,传说数万年前,他们所信仰的狩猎之神雷霆大发,降祸于他们的祖先。那时烧灼火红的岩浆延绵数千里,衣族人存留所剩无几。余下衣族人虔诚祷告,岩浆渐渐冷却,怒火之后,狩猎之神赐给他们清澈的湖水,富足的食物,以及勇敢的心。”
慕容娇丝毫没回应,连峰诧异地低头,见慕容娇双眸染彩,红唇微启,笑得沙哑磁性,“媳妇,我并没说仔细。”
慕容娇眨了眨眼,“你果然是油嘴滑舌,巧舌如簧。”亏她还一直以为他嘴巴笨呢。
连峰微愣片刻,失笑道,“这是他们族里的传说,我只是转述。”
慕容娇“哼”了声,“我可记不起这么长一大段。”
连峰笑道,“我在军营时,镇北大将军下过令,人手一本兵法要则,每兵每日至少记诵十条细目,背不出的,除了俸罚,还得刑罚。我是骑兵营百总,每日要记诵的比低等士兵多,久而久之,我记性也长了些。”
慕容娇察觉连峰明显的愉悦下夹杂着的淡淡怀念,轻声问,“你喜欢在待在军营么?”
连峰沉默半晌,垂下头低声道,“谈不上喜欢不喜欢。”他害了几乎一百个骑兵,曾经一起操练的战友。
慕容娇“哦”了声,也沉默起来,片刻,慕容娇转头问梁悔,“梁叔,要做官窑的话,是不是瓷窑也归朝廷了?”
梁悔正骑着马,闻言愣了一会儿,显然没想到慕容娇会问这么严肃的问题,忆起旧事,梁悔面有戚色,摇了摇头,正待解释,辇车后的年轻人几声“驾驾”,很快追上连峰所赶的辇车。
“这位公……公子。”年轻人对着连峰说,想要作揖却因为还在马上,放下缰绳不是,不放下也不是,很是两难的样子。
慕容娇垂下头,倚着连峰强壮的右臂,闭上嘴不再说话,她这张脸确实够招摇的。
连峰皱起眉,颇为不愉,“你有什么事?”
年轻男子脸上沾了黑泥,锦衣也多处碎裂,足上鞋尖蹭满湿土,除了喘息较重,神色倒也泰然,“再逢即是有缘,在下骊城单家单长石,此行要穿过杏花镇前往云华山,不知可否与公子同往?”
慕容娇蹙起漂亮的长眉,单长石,不就是母亲的堂侄?母亲和她说过他。长石,瓷土里面就有长石,单家是产瓷大户,取名还挺有意思的。
“不同路。”连峰面不改色地说着谎。
年轻男子眉头愁成“川”字,乞求道,“在下可否跟着公子,直到分道扬镳?”
“我不喜欢别人跟着。”
年轻男子垮下脸,连峰用力抽了一记马鞭,辇车一下子快了许多。
梁悔也抽了马屁股几鞭,往后撇了眼,见年轻男子不远不近地骑马跟着,调侃道,“小子,他是不是看上你了?”他是知道了,和这小子开什么玩笑都可以,就是不能开小姑娘的玩笑。
连峰刚张开嘴,慕容娇像是炸了毛的猫,怒眉怒眼又怒声,“梁叔,不准你乱说,阿峰是我的,我早说了的!”
连峰挠了挠慕容娇气鼓鼓的腮帮子,低沉笑道,“梁叔,我是我媳妇的,他看上也没用。”
梁悔摸了摸鼻,得!这两人,什么锅配什么盖!
作者有话要说:额,其实很惶恐,昨日没发一章,今日本想码好三章再发的。无奈我不发心里也难受,就手贱的传上来了,也不敢再做承诺了,只说尽量尽快补上剩下的一章,还有今晚的一章。
主要是有些卡文,换了环境,查了地理,风俗啥的,还没有很顺的思路。
千万表拍我呀!
ps:
关于连峰说的练兵时的记诵,是参考戚继光的练兵实录的。
关于瓷土的主要成分,是变质了的云母和长石,当然,瓷土一般不是纯粹的,里面也含有没有变质的长石的。长石是一类造颜矿,不是独称。
关于连峰挠慕容娇的腮,哈哈,我会说他把慕容娇当成猫儿在逗么?
关于架空,基本没有考据,尽量保证常识。
再次,别拍我啊!
90、相异
辇车至黄土路尽头,慕容娇从浅坡顶往下望去;正前方横亘着一条很是宽阔平坦的灰石大道;大道两旁偶尔窜出几颗挂满黄杏的杏树,越过灰石大道;斜穿一座石牌楼;便是人声嘈杂,颇为熙攘的集市。
这座石牌楼;威严壮观,三间四柱;耸立在这褐色土地上的露天集市前;很是突兀。
牌楼每间楼门极宽;中间最宽的楼门可供二乘五架辇车并行;石狮抱柱;四根冲天柱雕刻盘龙,龙身乘云飞舞环绕着,柱顶探出龙二子螭吻的兽面,牌楼屋顶出檐甚短,檐面配雕水纹、祥云纹以及象征富贵的牡丹花饰。
中间檐下的额坊,赫赫然四字,“贯通有无”,字体苍拙浑厚,却是浮雕篆书,旁边略低的檐下额坊,稍小字体,同样的浮雕篆书,依次四字,“诚”、“信”、“礼”、“义”,其下更小的字形慕容娇从这坡顶却是分辨不出。
慕容娇皱着眉,在大乾,无论沁水以南或者沁水以北,建牌楼或者立牌坊都是很庄重严肃之事,牌楼样式和搭配的图纹也有相应的规定,若为男子歌功颂德或褒赞女子贞洁,是要向朝廷申请的,这里也不是寺庙、皇陵、圣人祠,只一个稍微热闹的城镇边缘的集市,数排稀稀拉拉看起是临时搭建的四方顶木房。
竟然为这样粗糙的集市立了三间四柱的牌楼,牌楼冲天柱上还雕了龙!而且看石牌楼最中间的题字,显然是专门为这集市建的!
不过,这额坊上的浮雕篆体题字,雄而媚、拙而朴,集数朝钟鼎彝器刻画之华美,显历代陶石刻纹之苍劲,慕容娇见有人在石牌楼下打磨抱柱的石狮,双眸立时耀满璀璨光华,莫不是被她遇上隐姓埋名的金石大家了!
慕容娇很快把见到这石牌楼的违和感抛诸脑后,一手兴奋地扯着连峰的衣袖,伸出另一手食指指着前下方石牌楼下坐地埋着头只顾着敲击磨石之人,“阿峰,先别急着赶路,那个石匠,我要去问问!”
这个集市,一年多以前,还没有如此热闹,连峰比慕容娇眼力好上许多,分辨出额坊下记载着建牌楼时间、目的和建牌楼之人的更小的字体:这牌楼半年前始建,为益州州上官府奉圣意而立,目的是鼓励大乾与邻边小国异族的通商往来。
如今大乾北疆安定,小国异族纷纷依附,五钺关守关城外,最大的两个异族狄戎和越夷也不例外。看来是大乾鼓励外国异族商人经通云华山一带设的关隘点来此处交易买卖,所以如今这里才这样热闹。
此行连峰打算取道杏花镇,势必要穿过这集市,可现在这里是闹市,龙蛇混杂,他媳妇娇娇的、嫩嫩的,怕是受不了集市的推搡膻臭,若要绕道,连峰视线掠过横亘眼前的灰石大道,浓眉微拧,那就又得延迟数日才可到达云华山,舟车劳顿,他媳妇也怕是受不住的。
连峰正想着等散了集市再摸黑赶路,就被慕容娇的声音和动作拉回视线,见慕容娇双颊剔透着美豔的桃粉色,看起来好吃得紧,连峰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有些困难地开口,“媳妇,你看上什么了?”
慕容娇犹自兴奋中,伸长纤手,指着石牌楼下男子,“阿峰,那个石匠!”
连峰顺着慕容娇所指之处看去,坐地男子,穿着湖绿色的锦袍,是个玉面俊俏的小哥儿。连峰眼中浓烈的深墨色倏地淡退成灰暗,静默了半天,憋出了个字,“好。”
连峰将车赶得很慢,慕容娇焦急催促,“你快些!”她看见那个石匠就要起身了!
连峰手上一顿,再甩鞭时,拉车的高马受痛惊起,四蹄急踏,刨起路面阵阵黄土。
梁悔挑了挑眉,双脚往马腹夹踢,骑马跟上。
眼见石匠提着工具箱就要离开,慕容娇赶紧开口,“喂,前面的!你等等!”
不知是没听到,还是听到了以为叫的不是他,石匠的步子顿也未顿,慕容娇揪紧连峰的衣袖,辇车剧烈震颤响动,风就在慕容娇耳际疯呼狂啸,将慕容娇散碎的鬓发吹乱至眼鼻处,慕容娇未觉害怕也无暇顾及,只紧紧盯着石匠的方向,蹙紧眉不满道,“你再快些!”
连峰低“嗯”了声,手上力道又加大了些,到赶上石匠时,石匠差点要钻进集市人群里。
因为赶得快,连峰一直严密地紧控缰绳,待停下辇车时,包缠着连峰受伤右手的棉布,已是染尽湿漉漉热腾腾的鲜血。
辇车前的黑马还在不安地躁动刨蹄,慕容娇却早已放开连峰的衣袖,想也未想跳下辇车,着地时,左脚脚踝一崴,慕容娇低声痛呼,连峰从怔忪中醒过神,长腿急伸跨下车座,刚伸开双臂打算捞抱起慕容娇,慕容娇却连眼角余光也未瞥向他,匆忙拖着步子一瘸一拐地前移。
慕容娇咬紧牙蹿到石匠身前,微怒责问,“我刚刚叫你,你没听到么?”
似乎是被慕容娇的突然出现惊吓到,石匠一个趋趔,慕容娇脚踝崴伤躲闪不及,眼看就要被石匠扑到,连峰长臂一伸,从慕容娇腰肢儿上将她揽开,石匠如护着宝贝儿般紧抱着工具箱,躬身踉跄了好几步,才缓下摔倒之势。
慕容娇掰着连峰揽着她腰肢的手,连峰手上僵紧了一瞬,鲜血微染在慕容娇的衣带上,然后轻轻地松开手,慕容娇继续拖着脚,摇晃地赶前几步,“喂,我问你,那石牌楼额坊上的篆书是谁雕刻的?”这个石匠似乎很年轻,他肯定是没有如此深刻的刀凿之法的。
石匠抱着工具木箱抬起头,黑白分明的双目划过一丝迷惑,顺着清脆嗓音的方向低头,瞅见慕容娇,诧愣了一瞬,白玉般的脸和双耳渐渐染上薄薄的胭脂红,“姑……姑娘,你……你问我?”
慕容娇也刚好抬头,视线和石匠的视线撞在一处,石匠将慕容娇见得更仔细,面皮薄热,很快撇开脸,留给慕容娇优美的侧脸。
慕容娇脸蛋儿也微热起来:她从小一直待在骝城,除了长得妖美的九王爷,从没见过皮肤如玉瓷般细致白嫩的男子,就连她父兄也及不上。
男子看起来与她年岁相差不大,星目剑眉,天庭饱满,鼻梁高挺,薄唇如血色朱砂,没有她想象中的脂粉味,他穿着湖绿色的丝绸长袍,修身侧立,虽然看起来有些局促,却好像笼罩着春晖,连声音都让人觉得干净温暖。
连峰两步走近,重新揽着慕容娇,慕容娇四下一瞅,见有些穿着各异的男子好奇地朝这里探头,轻轻挣扎着,低声道,“阿峰,你放开我。”
连峰不从反问,“媳妇,你要知道什么,我带着你找人问。”
慕容娇抬头看了眼连峰,诧异地皱眉,“为何要舍近求远?”
连峰抿紧嘴,片刻垂下眼睫,只见厚唇微动,“媳妇你快些问。”
慕容娇再问时,声音软了下来,见他穿的是锦袍,想必是贵家公子,也没心思琢磨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