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祸--太女请上榻-第2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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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你知道你刚才的行为有多危险吗?”轩辕梦单手握着马缰,垂目看向眼前的脑袋,这家伙也不知在搞什么,马车正在快速行进中,他这么突然从车厢里出来是非常危险的。
南宫灵沛不说话,只静静看着前方的路面,但从他紧绷的身体来看,他似乎在紧张着什么。
轩辕梦无奈一叹,真是弄不懂,一向善解人意的南宫,怎么突然变得像小孩子一样任性了。
“南宫,你这个样子让我很不放心。”
她轻柔中略带担忧的声音入耳,无端让他感到一阵心驰神遥:“你害怕吗?”
“什么?”
“在看着我掉下马车的时候,你有没有一点害怕?”
害怕?当时千钧一发,她哪里能想得到什么害不害怕,只觉得这家伙太不听话,心里火急火燎,全被怒意所占据。
“我为什么要害怕?”她完全有能力在他掉下马车前将他救起,对于百分之百有把握的事,她从来不会害怕,“这不是接住你了吗?现在你好端端地在我怀里呢。”
在我怀里……
简单的四个字,他轻轻一颤,心里又冒出了不合时宜的酸涩,还有微弱不可察的悸动。
“南宫,可不可以告诉我,这几日你为什么总是闷闷不乐?”一边驾马,一边随口问着。
他有闷闷不乐吗?南宫灵沛想反驳,却突然发现,自己这段时日,确实别扭得像个孩子:“大概是……天气太热的缘故吧。”
轩辕梦笑了笑,知道他在说谎,却没有拆穿,既然他不想说,她也不会逼问。他曾给予了自己绝对的自由和宽容,现在也该轮到自己给他一些包容和迁就了。
“南宫,这次出去,就当是散心吧,其他的事情都不要想,只一心一意将心思放在沿途的风景上就好。”
“嗯。”淡淡应了,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为了防止他掉下马,轩辕梦围在他腰上的手,箍得紧紧的:“倚楼那家伙嘴巴虽然毒,但人真的不错,你不要被他的毒舌骗啦,能指使他做的,你尽管让他去做。”
“嗯。”还是淡淡的应诺声。
轩辕梦也未察觉异常,自顾自地继续说:“上次我说要放你自由,可能言语上有些不太友好,其实我真的不是要赶你走,只是觉得,每个人都该有属于自己的人生,为自己而活,而不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束缚了自由和爱好,活得沉闷无趣。你是个值得拥有幸福的人,什么转世灵童,这些都不是你想要的,我想让你活得更好更有意义,所以才会提出让你离开的建议。”感觉到手臂下的身子似乎颤了颤,以为自己又说了惹他不快的话,连忙道:“南宫,你别多想,我说这么多,都是因为害怕你过得不好。如果你不想走,那就留在这里,我会把你当做最好的知己,而不是为自己实现理想和抱负的工具。”
心里觉得更酸更涩了,他做了三十年的灵童,被人奉为神仙,看似高高在上,却从未有人真心相待。
在这之前,他的心是空的,以为人们对他毕恭毕敬,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哪怕两年前,被她从其他人手中抢来,强行带入太女府,困在小小的一方天地,他仍未觉得有何不妥。
尝过甜美的蜜汁,谁还愿意去吃苦涩的黄连呢?他不愿离开,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
他贪恋她给的温情。
怀里的人突然不出声了,轩辕梦抓耳挠腮,就是想不出来安慰的话语。
难道最近太过疲劳,连智力都下降了?把脾气最好的南宫都惹生气了,她却连自己哪里说错了都不知道。
“南宫。”试着唤了一声。
“嗯?”回她的,是略带鼻音的轻哼声。
轩辕梦想看看他现在是何种表情,愠怒,委屈,难过,郁闷?看不到他的脸,她就猜不出他的心思:“你胸口的伤怎么了?还疼吗?”
摇头,不说话。
轩辕梦越发觉得奇怪,想了想,以为他伤口恶化,不想让自己知道,于是扳过他的肩,不由分说扯开领口,往胸膛上看去。
这一举动,一下子唬住了所有人,马车中刚啃完苹果,准备将苹果核丢出车厢的萧倚楼顿时像被点了穴,高举着苹果核,瞠目结舌地瞪着同乘一骑的俩人。
这姑奶奶不会又兽性大发,要当着所有的面,对南宫灵沛那啥那啥吧?
萧倚楼琢磨着,要不要牺牲一下小我,拯救一下南宫。
南宫灵沛也惊呆了,极度的震骇下,竟然忘了遮挡裸露的胸膛,就这么任由轩辕梦肆无忌惮地在他身上观摩打量。
手指抚过粉红色的疤痕,想到这里曾被长剑刺穿,心里有些疼。原本,飘渺高华的南宫灵沛,根本不用受这些罪,都是因为她,这神仙般的男子,才会遭受无妄之灾。
带着愧歉,柔软的指腹来回在伤疤上摩挲游移,夏季气温炎热,虽然胸膛暴露在空气中,南宫灵沛倒也不觉得冷,反而觉得燥热无比,连带呼吸,都搀着不稳的战栗。
轩辕梦满脑子全是愧疚,心不在焉地抚着男子光裸的胸膛,压根没察觉到一丝异常,直到手下肌肤的温度越来越高,最后几乎灼烫了柔嫩的指腹,她才猛然清醒。
一道,两道,三道……不知多少道视线,齐刷刷定格在她身上。
糟糕,她好像做了某件非常了不得的事,虽然她的本意并非如此,但看在他人眼里,她刚才的举动跟轻薄两家男子没任何区别啊啊啊!
讪讪一笑,连忙将南宫灵沛的衣襟合拢,为他整理衣衫时,目光无意瞥过他胸口的红色朱砂,捏着衣角的手无端一颤,不自觉吞了口口水。
真丢脸,当着这么多的人面轻薄南宫,一世英名尽毁啊!
出了镇子,一眼望去,便是数条长长的官道。
在官道外,有一个驿站,轩辕梦将马停在驿站前,翻身下马,将手伸向南宫灵沛。
南宫灵沛看着她平伸出的手,有些为难,如果他这样跳下去,免不了要与她有身体上的接触。
其实也没什么的,不就是男女互相抱了一下,身体挨得比较近吗?可不论他怎么开导自己,就是无法做出这凌空一跳。
不知怎么了,只要与她靠近,嗅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便会心绪不宁,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
轩辕梦有些不耐,轻轻拽了拽他:“快下来呀。”
他避开她的手,就是不跳,而选择自己拉着马缰,扶着马鞍,以一种不怎么优雅的动作从马背上爬下。
轩辕梦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意识到他在排斥自己的触碰,心里顿觉不是滋味,好半天才收回手,郁郁一叹:“南宫,你是不是讨厌我?”
刚爬下马背,正在整理凌乱衣衫的南宫灵沛蓦地停下动作,有些失神的反问:“我怎么会讨厌你?”
她不是个喜欢斤斤计较的人,况且,她已经决定,要给予南宫灵沛足够的包容和体谅,微微一笑,牵着马静立一侧。
送到这里,她就该返回军寨了,马车缓缓驶来,驾车的窦钟向她投来一抹坚定的眼神,似乎是在告诉她,让她放心。
她回他一抹同样坚定的眼神,代表了信任。
南宫灵沛正要回到马车上,便听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原本空荡荡的道路上,不知从哪冒出了一个手举卦幡的老太婆。
一边走,一边摇着手里的铃铛,嘴里念念叨叨:“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眼前欢喜未为欢,亦不危时亦不安。”
瘦瘦干干的老女人,脸色蜡黄无光,但一双眼睛却精光四射。
听着她口中翻来覆去的念叨,那声音就似魔音般,不停地往耳朵里钻。
蹙了蹙眉,轩辕梦只当没看到这个人,目送南宫灵沛走到马车边。
“贵人,要不要算一卦?”这时,摇着铃铛的老太婆走到轩辕梦身边,冲着她裂开干瘪的嘴巴。
轩辕梦礼貌地回绝了:“对不起,我从不信这个。”
老太婆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么回答,也不气馁,只笑了笑,转而面朝抬起一只脚,正要跨上马车的南宫灵沛:“这位公子,你要不要算一卦?”
哈?给南宫灵沛算卦,这老太婆不是疯了就是傻了。
南宫灵沛有着感知过去和未来的超能力,岂是她这种坑蒙拐骗的神棍可以比拟的。
她嘴角噙着笑,压根就不把这老太婆的话当回事,可南宫灵沛却在对方道出算卦的请求时,放下了抬起的脚步。
轩辕梦讥笑道:“阿婆,算了吧,他的命不是你能算得出来的。”
老太婆却嘿嘿直笑:“姑娘,你有所不知,能算得准别人的命,却不一定能算得准自己的命。”
“命不是算出的,而是自己走出的。阿婆,这点银两你拿去吧,不要再出来骗人啦。”从袖中取出两大锭银子,放到老太婆手中。
老太婆掂了掂,似乎很满意:“看在贵人这么慷慨的份上,老太婆就送你两句话吧。”将银子收起,老太婆低沉沙哑的声音入耳:“翱翔万里云霄去,鱼跃龙门化蛟龙。”
当老太婆话音落定,天地万物,包括时间长河,仿佛都在这一刻骤然凝滞,一切都停留在了那两句话出口的瞬间。
老太婆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也因此而生出诡异的神秘,浑浊的眼,如一把出鞘的宝剑,光芒四溅。
轩辕梦不禁捏紧了垂在身侧的手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身体里生长,发芽,直至破云而出。
老太婆嘿嘿笑了两声,继续摇着铃铛朝前走去,在经过南宫灵沛身边时,她轻轻一叹,浑浊的老眼,似蒙上了一层灰色的纱,南宫灵沛被她看得脊背发寒,正要转身迈上马车,老太婆却将手里的卦幡一横,正巧挡在他面前:“你的命,似物,却不由你掌控。”
南宫灵沛悚然一怔,心底冒起冷冷的寒气,银色的眼瞳内,沉静的波光急剧翻腾。
“你看到了太多不该看到的东西,所以注定命带孤煞,绝亲缘情缘,你所爱之人,皆会因你而死。”
身体似不敢重负,南宫灵沛只能扶着车辕,勉强支撑身体。
算卦的老太婆不再多说,收回卦幡,摇起手里的铃铛,若无其事地离去了。
原本轻松的气氛,被那老太婆一搅扰,突然变得沉郁起来。
老太婆刚才那句话……命带孤煞,绝亲缘情缘……
看向南宫灵沛,他从未像此刻这般失态过,双手颤抖着抓住车辕,脸色苍白,浑身颤抖不停,连眼神,都是惊慌而无焦距的。
不再是从容不迫,飘渺淡然的灵童,此刻的他,每一个眼神都那样脆弱无助,让人心疼难抑。
“哈哈,什么占卜算卦?迷信!本姑娘从不信这套,都是无稽之谈。”走到南宫灵沛身边,轻柔而坚定地搀扶住他:“南宫,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他看着她的眼,那漆黑纯澈的眸子,如雪原晴空,温暖而沉静,瞬间驱散了他心头的惶恐与惊惧:“我命由我……”
“不由天!”她立刻肃声接口。
仿佛誓言一般,用最坚定诚挚的语气道出,她唇角带笑,灿若明霞。
无论是语气还是眼神,都让人不由自主地去相信她、依靠她,他渐渐放松身体,轻轻点头:“我知道。”
知道不代表明白,轩辕梦无法确定,他到底有没有从刚才的失意中走出,这时一道紫影走来,强势地插入两人之间:“好啦,就算要依依话别情,那也等回来再说,时间不早了,我们要赶紧上路才是。”
南宫灵沛脸上一红,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窘然的样子像个憨憨的少年。
他原本就长了一副少年面孔,配着此刻这番表情,恍惚中让她差点以为,他真的是个只有十六七的少年。
“依依话别情?你说的是我们吗?”她漫然一笑,伸臂勾住萧倚楼的脖子,在他随着自己力道垂首的时候,仰头朝他的薄唇吻去,不但吻了,还用力嘬了一口,发出暧昧的响声。
萧倚楼受不了地推开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