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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法医穿越记事-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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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尹见此冷哼,“此法虽验不出是生前入水还是死后,可死后谁又无事将他的头颅压到灰水中浸泡?你们三人方才口供皆未道有过这么一出。而且按照吴氏与当初前去验尸的仵作所言,王福死时面色黄白观似病死,更可见王福必是生前被人浸入水中而死!
    此法真是恶毒,裹以毛毯倒立于盛有灰水的桶中,不过几息便死去。按其头就算有血出,见灰立止,而凝血也被灰化尽,面不见青紫,身不见伤,若非能人异士查看根本瞧不出所以来!你们以为能瞒天过海,殊不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王贵,李四,你们此时还有何话说!”
    王贵和李四皆瘫软在地。
    死因揭晓,后面的审讯就容易得多,当时两人也在屋里,怎么也逃脱不了干系。王贵和李四起先还想互相抵赖,可府尹不仅掌握了他们杀人的动机,还有两人钱财交易的证据,几番审问最终让王贵和李四最终不得不供出实情。
    原来王贵一直垂涎兄长的家产,偏王福就是不肯分一杯羹给他。连他管的那个布庄,王福时不时都要过来查账,压根不把自己当走自家人。王贵懒惰又眼高手低,再好的店到他手里最后都会亏损,这惹来王福的责骂。
    王贵觉得自己如今都已经有妻儿,还被这大哥这般训斥,每次想要些钱都被王福百般刁难,被妻子嘲笑,在岳丈家都不得脸,面上无光心中十分憎恨。三年前那布庄出了大纰漏,王贵害怕王福以后不再给他掌管铺子,唯一捞钱的法子没了,心中惶恐不安。又见王福膝下无子,便动起了歪心思。
    李四老早就瞧出王贵的心思,后来身上欠了了许多赌债,走投无路之下在赌坊中听到这样的杀人之法,灵机一动就有意无意透露给王贵。王贵见此法甚妙,加之王福是个胖子,至少需两人方可行事,且这事必是瞒不过李四,以免日后以此威胁便联合李四一同杀死王福。
    原本李四并不能陪同王福一同前往,是他下了泻药给另一位伙计才轮到了他。王贵也怕人多眼杂误事,早早将自己妻儿打发出门。那日王福查完帐怒不可恕,可见王贵态度诚恳,心中虽恼火却也没多责备。还故意将李四打发出门,想借着酒桌上亲近,希望王贵以后莫要做事这般不着调。
    王福也是心急这个不成器的弟弟,所以多说了几句,没想到反而让王贵更加愤恨,杀意更浓。王贵故意将王福灌醉,然后叫来李四一同将王福用棉袄抱住身体,倒吊浸泡入灰水中杀死。
    吴氏听完这些话痛哭不已,“你这白眼狼,你哥为你操碎了心,竟是乱来这样的下场!先不说这份家业还是他自个挣出来的,就是不给你沾染半分也没人能说什么。可没想到给铺子还给出仇来,是你自己不争气老是将铺子弄得乌烟瘴气,你哥怕你将家都败了才这般盯着你,没想到竟是惹来杀身之祸!怪不得你一直想让你家二郎过继过来,原来早就谋划了!
    还有你李四!我夫君对你不薄,若非你父亲有功劳,你这二赖子怎么可能会在布庄里做活?!结果你倒好,贪心不足蛇吞象,竟是想了这么个恶毒主意杀害我夫君!”
    围观之人纷纷痛骂王贵和李四,在场不少是王氏族人和布庄的伙计,很清楚王福对王贵和李四如何。当年分家老爷子偏心王贵占了大头,王福手里却没有什么,今天这份家业都是自个一点点挣出来的。后来见王贵落魄,看在兄弟情分才拉扯一把,哪晓得竟然养出了个白眼狼!
    而大家伙对李四也同样痛恨,虽说大佑已经没有贱籍,弑主之罪不及前朝严苛,可也依然是非常严厉的,会判以极刑。
    庄重听到审判结果就默默从人群中离开了,他之前也十分担忧,毕竟并不能直接证明是两人所杀,若两人不承认,只怕这案子没办法这么轻易了结。怪不得府尹一得知王福死亡真相,就迫不及待的开堂审理,这里的制度和从前还是大为不同。
    大佑审判比前世简单粗暴得多,嫌疑犯若不能证明自己无罪,那就是有罪。嘴巴撬不开还有大刑伺候,证据也不需要这么多就可定人的罪,虽容易构成冤案,可至少这次让庄重觉得心口一松气。从前庄重就经历过这样的案子,明明知道那个人是凶手,可因为证据不足而只能让凶手逍遥法外,那时候真是恨不得化为蜘蛛侠惩恶扬善。
    做这行总是容易让人感叹人性的恶毒,庄重每次办完案都会去喝一杯纾解压力,这次也不例外,走了两圈寻了个酒肆坐了下来。
    庄重点了个价格适中的小酒和一些坚果便喝了起来,庄重摸了摸手腕上的佛珠,若圆觉在这里就好了,一个人饮酒实在孤独。
    庄重面前的酒壶突然被一只手提走,抬头一看竟是封焕。
    仰头喝了一口,封焕顿时眉头紧皱,“这酒真难喝。”

  ☆、第18章

封焕已换了一身衣裳,不再是象征权势的紫色华裳,而是普通的深蓝色交交领窄袖衫。虽气质卓然,却不似之前那般扎眼,不识之人只以为是一般富贵人家的公子。身边连一个侍卫也不带,只孤身一人出现在这小酒肆里,这令庄重诧异不已。
    “王爷,您怎么在这?”
    封焕坐在庄重面前,下巴微抬,甚为肆意,“这京城还有本王去不得的地方?”
    “哪能啊,只是觉得凑巧罢了。”庄重噎了噎干笑,心中琢磨这嗣昭王怎么会出现在这,若说巧遇他可不信。而且之前嗣昭王又是如何得知他会验尸?现在又在这小酒肆里‘偶遇’,让庄重不得不深想。
    封焕并未回答,而是唤来店小二,重新点了这小酒肆里最好的琼浆酒。新酒上来,庄重极有眼色的帮封焕倒了一杯,封焕一看杯中酒眉头紧皱,“这就是你这里最好的琼浆酒?”
    店小二看封焕一身富贵气质,心中不敢怠慢,毕恭毕敬道:“我们这小酒肆比不得那些正店,这已经是最好的了。”
    封焕摆了摆手命店小二退下,拿起酒杯仰头饮尽,摇头道:“未曾用羊髓和龙脑调味,一股苦味和涩味。”
    庄重不知封焕到此是何意,道:“这里迎的是平民,这里最好的酒难合王爷胃口也实属正常。”
    封焕冷哼一声,虽不甚满意,却也与庄重对饮起来。
    庄重有些莫名其妙,明明嫌弃却又赖着不走,还真是冲着他来的?可庄重实在想不透,封焕为何对他感兴趣,莫非因为他的验尸之术?可封焕的权势地位和性子,有什么需要直说便是,哪用得着这般麻烦?对方不动,庄重也不动。既然来了就有目的,安心等着就是。
    果然,没一会封焕开口道:“你还算有两下子。”
    庄重客套,“多谢王爷谬赞。”
    封焕冷哼,“装模作样,前一日还见荤哆嗦阿弥陀佛,后一日便是无肉无酒不欢,戏都不会演。”
    庄重怔了怔,“王爷见笑了。”
    封焕懒得看他,握着酒杯一饮而尽,突然问道:“自杀和他杀有何同?”
    一涉及专业,庄重便认真起来,“这问题太过广泛,我不知死因实在不好回答。不管是何种鉴定仅凭借一人述说就下结论是一种非常不严谨的行为,很容易出现差错。若您是要考我便罢,若您是想借问问题让我间接鉴定,那请恕我不能从命。”
    封焕眯眼,备具威胁,“你敢忤逆本王?”
    庄重站起来拱手作揖,“正因为惧怕您所以才更加谨慎,仅凭借几句话就做鉴定,这是一种非常草率和不负责任的行为。若王爷有需要,命我去现场检验便是,我愿为王爷您献上犬马之劳。”
    封焕目光更加锐利,仿若要把庄重的脑袋刺个窟窿,想起封焕跋扈嚣张的威名,庄重连忙又道:“若王爷不想让我接触,可命信赖之人到我身边跟着学。只是想学到这本事,没个几年功夫是不成的,而且还得实际检验方能学成。”
    封焕挑眉,“这般说来你今日有此术,从前验过不少?”
    庄重在强大压力下差点就想点头称是,还好临到嘴边绕了个弯,“佛祖让我梦中……”
    砰——
    封焕将酒杯重重往桌上一放,刺耳的声响让庄重打了个颤。
    待到心中平静时,庄重一脸悲凉,一副哀叹苍生的模样,摇头晃脑叹道:“佛曰:不可说,非我不愿意开口,实乃天机不可泄露。”
    封焕顿时觉得牙酸,明明皮相青涩稚嫩,却圆滑世故得很。封焕叫来店小二又上了一坛子酒,推至庄重面前,“喝光。”
    “为什么?”庄重瞪圆眼。这坛子不算小,约莫近十斤,就算度数低不会喝醉,这么一大碗水分灌入肚子会难受啊。
    封焕拍开坛泥,不容置疑,“喝!”
    庄重哭笑不得,这嗣昭王怎么说一出是一出,“王爷,您好歹给我个理由。”
    就是皇帝也不能威逼技人将独门绝技贡献出来,况且他也没藏着掖着,不就是忽悠了两句,至于把他往死里灌吗?
    嗣昭王大长腿往桌上一搭,一派嚣张,“本王高兴。”
    得,这一句话就胜过千万种理由。
    庄重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把这位爷给招惹了,却也不得不认命抱起酒坛子开始喝。庄重也在酒场中练出来的,这些酒度数都不及十度,按照他的酒量就算喝完也不会有何不妥。
    庄重开启一口闷的架势,对着坛子吹。可仔细一看流出来的还没有吞进去的多,偏别人还瞧不出什么,只以为是正常漏点,跟变戏法似的。这招庄重从前就玩得可溜,谁让他打牌手臭,每次都他输。输了就要罚酒,没点能耐多大酒量都得趴桌底下。
    果然,封焕一言未语。庄重心中得意,喝完嘴一擦,潇洒的将酒坛子砰的一声放到桌上,还打了个饱嗝。一副醉酒模样道:“王爷,恕我喝醉不能奉陪,在下先告辞了。”
    封焕笑了,灿烂耀眼,让同为男子的庄重也不得不惊叹这容貌长得太让人嫉妒。天生贵胄还英俊非凡,真是什么好的都聚集一人身上了,这真是不给其他人活路,庄重不得不承认他也嫉妒了。
    “喝了不到两成,还给本王装醉,当本王是傻子吗?”
    庄重窘迫,小把戏竟然被发现了。从前和刑侦大队那些人一起喝,他们都没发现啊!庄重不知道,看出的人是故意没点破而已,心里不知暗骂他浪费酒多少回了。
    庄重脸垮了,瘫软在椅子上,趴着桌子哭丧道:“王爷,在下年纪还小喝不了这么多酒,会影响长个的。您这般日理万机的大人物,到这里不会就是为了故意刁难小人的吧?”
    封焕直勾勾盯着庄重,让庄重头皮都开始发麻,完全猜不透这王爷心思。
    许久,封焕才收回视线,站了起来,“这里的酒不好,这次就先暂且放过你。”
    说罢潇洒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空留下庄重一人无语凝噎,这人来这到底是干嘛的啊?听他这话还有下一次?他是不是应该觉得受宠若惊?他这可算是搭上了嗣昭王这大靠山,以后可以借‘我和嗣昭王喝过酒’的旗号招摇撞骗,哦不,是横行京城。
    庄重突然想起什么,朝着封焕消失的背影大声嚷嚷起来,“喂,你别走啊!艹啊,你酒钱还没付呢!”
    庄重垂头丧气的摸着扁下去很多的钱袋,心中郁闷无比。想起嗣昭王都忍不住磨牙,点的酒都是最贵的,还好这是小酒肆,否则他可就要倾家荡产了。可饶是这样,他也付了不少酒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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