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名门公敌-第2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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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师说了这木头有用,就一定有用。
心若诚时,神佛当现。
电影里不也说,念念不忘,必有余响。
听到小程琦走了进来,她视而不见,生气道,“再等等。”
“你找什么?”他问。
“眼瞎看不见吗?”她没好气的说,“你什么时候可以说话算数一次,以后也是,和我说话从来都不算数,现在也是,每次都说离婚,说分手,说的好好的,见面就像健忘症了一样,你是个男人,一口唾沫一个坑。前天才说男婚女嫁,今天就能忘。”
一阵沉默。
树静,风轻。
他说,“西,三年没见,你的脾气怎么差了这么多?”
顾西一铲子铲空,扬起一片土。
尘土飞飞扬扬落下来,落在她头发上,眉毛上,睫毛上,鼻子上,脸蛋上。
她回头,恨不能风停,害怕影响自己听错了。
程琦站在那边,慢慢地,艰涩地说,“西,容颜,时光,一件件过去,我却没法让自己更爱你一些。”
她如中了定身咒,新婚夜的甜言蜜语,这些年,一遍遍心中回响。
这句话,她谁也没有说过。
只有,她和程琦知道。
也只有她的程琦,会叫她“西”。
他张开手,忐忑而小心,说不出话。
她大喊一声,扑到他怀里,疯了般,搂着他又哭又笑。
身上的土扑扑索索往下掉。
程琦紧紧抱着她,好像三年分别不在一处的宠爱和纵容,都想十倍百倍的给她。
又有千言万语,喉咙却卡住。
最后,只是生涩地说,“抱歉我回来晚了,让你吃苦了。”
她哭着说,“你看了那木头?”
“我看了那木头。”他柔声说。
作者有话要说: 接252章
爱欲,长久的,短暂的,浓烈的,激情的,全都爆发出来。
顾西和程琦,曾经分离在新婚夜。
程琦拨开顾西脸上的头发,“疼吗?”
顾西问他,“你呢?”
程琦吻着她,一下一下,靠在她耳边说,“继续刚刚的话题。那天,我就想这样。”
顾西哀求道,“别说了。”
他抬手,温柔地摸着顾西的眉毛,“我那天想,这女孩怎么长的这么好看,简直和为我量身定做的一样,后来我又想,这是审美观的问题,这不是我的审美观。所以我不能喜欢她。”
顾西笑出了声。
程琦轻轻动了两下,又说,“然后我看到你的婚纱,我就想糟了,这俩人要背着我结婚。然后我下楼,看到一辆车,我想我得赶紧跑呀,结果上了车,开了一段,后面就叮叮当当的,跳下来,我到车后面一看,天哪,上面写着‘Just Married!’
顾西笑的不行了,她柔声说,“我不疼,你不用分散我的注意力。”她看着程琦的眼睛说,“有生之年,能够再见到你一次,我死而无憾了。”
程琦压下堵住她的嘴,手攥紧她的,又狠又急地说,“我怕什么你偏说什么。”
顾西躬身迎合他。
无数个夜晚,她一个人孤枕难眠,抱枕头抱到想哭的日子,再也没有了。
巨大的幸福感和沉沦感,世上没有另一种感觉,都比上在爱人的臂弯里。
感受着他爱自己。
她仰头,缺氧般只能亲吻程琦的下巴。
他低头,迁就着让她亲。
□□缠绕上理智,渐渐的,所有的痛苦,快乐都褪去,只剩下纯感官的一种沉醉。
她紧紧掐着程琦的肩膀,却觉出和以前完全不同的一种激情放纵。
他年轻,力量四射,揉捏她,每一下都令她想尖叫,那感觉太刺激,又有点不敢深想的禁忌的快乐。程琦是熟悉的,这身体,其实她也是熟悉的。却仍旧有令她不熟悉的地方,却说不出。
她有点受不住,只能无意识地喊他的名字,“……程琦,程琦,你真的回来了,没有骗我是吗?”
程琦靠在她耳边,吸允着说,“在呢……西。”
顾西说,“你刚刚不应该说那个……”
“说什么?”他的手,情不自禁揉捏着她,压着她的胯骨,他发狠。又不够,抬起她的腿。
那力气,那速度,令她陌生又怀念。
他靠在她耳边,发着狠说,“西……我想死你了。”
她搂着他的脖颈,彻底成了缠在他身上的一株滕。
也许,女孩,可以变成一棵树,还是一株滕,都看对方浇灌的方式而已。
亦或许,世间爱侣的初相见,一见倾心,都不过是……久别重逢。
☆、第252章
顾西搂着自己心爱的人,却不敢相信,她不敢算日子,不敢想以后,只恐想了就没有勇气面对现实。
“我真的都快坚持不住了。”她咬着程琦的衣服,“你说错了,我们不是三年,是四年没见了。你再不回来,我真的要坚持不下去了。我坑蒙拐骗,自私,冷血无情,一天天都变的不像我自己了……”眼泪流出来,落在爱人的衣襟上。
程琦的脸紧紧贴着她的额头,“我知道,我都知道。”
顾西的心揪在一起,为了他,她变得卑鄙无耻,她变得自私自利,却还不觉得后悔,她咬着牙说,“只要能再见到你,让我以后下十八层地狱,我也不后悔。”
程琦一把推开她,捂着她的嘴说,“怎么还敢胡说。”
顾西的泪留在脸上,混着土,全成了滑稽的黑印子。只有那双眼睛,明亮若昔。
他的拇指帮她擦掉,一下一下,又凑过去,吻那双眼。
顾西的眼泪涌出来,模糊了她的视线,“我明明知道他对我好,可是我就当看不见,我怕自己看见了,听见了,就忘了等你回来……”
她哭着,“内疚没有用,我不内疚,我也还不了他。我本来就是个坏人,我资质平庸,家境也差,你不想我和他一起,我都明白。我和他也一遍遍说过,可他偏偏要对我好……”她扑进程琦怀里,又哭起来,“我怎么这么差劲。我们抢了他的生活……”
“没有。没有。”程琦推开她一点点,扶着她肩膀,躬身迁就,看着她的眼睛说,“没有,没有,原来咱们都想错了……”
*******
雨一直下,小程琦坐在桌前,手攥成拳,忍着想追出去的冲动。
外面下着雨,她不知道怎么样?
可要追,又实在心里过不去。
一次次说狠话,却一次次做不到。
旁边端坐着那木雕,他坐着的时候,就和他一般高。他和那木头,荒谬地同一方向看着外面的雨幕。
远处有笑声传来,令他分外孤单。
空气里,也好像还有她的气息。
曾经她,和别人狭路相逢,她甘愿被掐死,把别人的人生还给人家。
但是为了那个人,她却把这东西送来,在她心里,显然那人比她的命都重要。什么道德,什么三观,那些为了爱人,背叛全世界的勇气,其实是种疯魔的病。
而他,也疯魔了。
她那样伤他,他竟然还只想着,她到底叫到出租车了没有……是不是安全。
自己,真是没救了。
她能那么爱以后的自己。
如果,自己心里真的也相信,那就是自己,为什么不能随她的心意?
他笑了,原来在他和她的心里,从来都还是怀疑的。
如果他相信以后会成真,为什么不能配合她。
他站了起来,拿起桌上的木雕,上楼去了。
推开门,这间,是他准备以后结婚时和顾西住的。
家具没进。
开了壁灯。
他把那木雕端端正正放在地毯上,光线柔柔沉沉的映在四周。他走到衣帽间的位置,朝着里面看了一眼,这地方当时他特别设计,给顾西挂衣服的。
她总是那么忙,躲着他。他想有一天,她能日夜都在他的视线之内,让自己可以看到她。
他转身,合上门。
如果爱到极致是成全,那么她要的,自己为什么不能给她?
他推开窗,朝着远处望了望,觉得自己这人生,真是荒谬,爱她一场,竟然都没人知道。
坐下,对上那丑兮兮的木雕。
脑海里却是那日清晨,他仓惶跌下床,拽掉床单,她一个灵敏的翻身起来,机警地对上他,那双眼,又大又亮,黑漆漆的,真美。她也是怕的吧,一日日和自己一样担心,随时担心睁开眼,身边就是一个“陌生人”。
他笑了,“我也可以那么爱你。”他说。
成全你,我也心甘情愿。
他看去那木雕,舍身取义般。却没有用。
再看,却渐渐觉得周围景物淡去,像被吸了进去。他的心里又惊又怕。
时光的甬道,水波般的展开,波澜壮阔。
炫目的颜色,此生见过的,没见过的,一一出现。
各种镜像铺天盖地而来:
他看到自己安排顾西的生活,带着势在必得之势,纵然知道催眠后也许有危险,但她忘不掉过去,他别无选择,他要她。
他找来了别的催眠师,顾西忘了从前,回到平城,开始过一种,被他精心设计好的生活。
对工作爆发出空前的热情。
而他,在睡了一觉之后,却真的彻底忘记了这件事。好像生活里从来没有出现过以前的混乱。他毕业,正处在创业的高峰。
他精准而有条不紊的,把顾西给他的基金交给了程进管理。
带着程进程思回到了美国。
23岁,他成立了另一个基金,把这些年收集的艺术品,以及当代艺术品,开始用金融化手段管理。
25岁,他再次回国,方毕纯博物馆盖好了,盖在顾西给他的那块地上,他不记得怎么得来的地,只觉得顺理成章就是他的,方毕纯磨着他写字,邀他去帝景城,他却抗拒,他不记得帝景城,不记得平城,只觉得那地方,想到就心烦。
26岁,过年家里,戴邵东的妈妈开口,求他给戴邵东投资,戴邵东要去平城开发地产,搞地产为什么不去银行借钱?他心里鄙视这些人爱占便宜,不过那么一点点钱,他眉头都没皱,就给了。他觉得自己的性格变了,小时候很爱财的,怎么这次给钱这么大方。
也没多想。
27岁,他却回到了平城,在他第一次见顾西之后,9年后,他第二次到她的家乡。
她死了,他甚至都不知道。
他也不是自愿去的,刚回国就被绑架了。对方是盯了他多久?部署了多久?
被埋在土里的时候,他呼吸困难,感受到巨大的黄土堆,压在自己胸腔,那种挤压感,绝对没有生还的迹象。
死亡的过程中,奇迹般,他想起了顾西,想到自己曾经深爱过这样一个人,和她纠葛数年,却莫名其妙把她忘了,她就像一个曾经很喜欢的玩具,自己每天抱着,心爱不已,然后突然有一天,自己就忘了。任由她在角落中落灰。
空茫茫的世界里,他感觉不到痛苦。
这是传说中死后的感觉,平静,无波。
自己曾经那么爱的人,怎么会一日日,变得满目全非。有一天,连自己都忘了,自己曾经那样爱过她……
失去意识不知多久,光散去。
他看到自己被从土里挖出来,一个陌生的女孩救了他,那是变成顾惜的顾西,他的爱人。
他眼看着自己安排人找救自己的人,沉稳地接收消息,带着期待,带着窃喜,而后偷偷地观察,她的行事,带着令他着魔的力量,好像千千万万年,他等的就是这一个。一回头,竟然是这样简单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