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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嫡策-第164章

小说: 嫡策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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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昭看得很明白了,要不干脆就长在贫家里像顾婕妤一样,看尽了人情冷暖,也明白了世事无常,反倒练出了趋利避害的能力,要不就顺顺当当地长在通天的富贵人家,一辈子别受挫折,不需要太用心,权势和财力就能保证安危。这一点太难了,前朝的元后之子算一个,可惜早夭了,不对。可惜被顾太后算计了去,如今若是元后之子上位,怕是一切都会有所不同吧?至少不会嗑药嗑得这样迷糊地偏听偏信。

    “顾夫人再不好也是娘家人,不帮忙说道说道,难保不会落下个寡情薄义的名声下来。你在皇上跟前儿一向得宠,说错了话儿,哭一哭再将罪责往旁人身上一推,皇帝舍不得怪你。皇帝若是责难了你,还有本宫替你撑腰呢。”方皇后最擅长的就是借力打力。

    用小顾氏已经用得顺手了。要没她,行昭和老六的婚事没这么容易定下来。

    顾婕妤一听就明白了,帕子擦了擦泪痕。连连称是。

    把罪过往旁人身上推,旁人是谁?自然是来宫里头找顾婕妤求情的顾夫人。

    顾婕妤泫然未滴的模样叫女人家看了都觉得心软,何况磕了药,日渐昏庸的中年帝王。顾婕妤又会说话又会绕弯儿,左右还得牢牢傍在方皇后身边,一哭一推,就听得皇帝火气冒了起来。

    “今儿个嫂嫂。。。哦,就是顾夫人来宫里头看妾身,话里话外都是舍不得青辰,大觉寺是个什么地方。臣妾从乡下地界儿来的。没听说过。可也晓得寺里头有多苦。粗茶淡饭粗布素衣,连话儿都不能大声点儿说。旁人不晓得,妾身却是感同身受过的,将到定京来的时候,嫂嫂就让妾身住在骊山上的一个小寺里头。一想到青辰受这般苦,妾身便可怜她。。。”

    苛待了小顾氏,如今还非得让她来帮自家行差踏错的小娘子求情?

    是哪儿来的脸面?

    第二日早朝,你顾先令不是生病不起了吗?正好,革了你正二品中军都督府的官职,贬为五品围场指领史,听起来还是蛮威风的,可围场就是大周天家的别院猎场,也管事儿。。。咳咳。。可惜管的都是飞禽走兽,高档点儿您能管一管老虎崽子或者是东郊那一窝新出生的小兔子,降品降级再从实权变成了闲职,顾青辰彻底没了翻盘的机会,连带着顾家也受此波及。

    这不仅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背,那石头大得连一家人的脚背都被砸肿了。

    四皇子在整场事件中都是无辜的,也算是因祸得福,他总算是在段小衣事件以后再次进入了皇帝的视线了,久久悬而未决的婚事也定了下来,新郎倌都快十七了,陈家长女都快十六了,一定下来日程就有些赶得急了,定的是明年开春就办,统共半年时间准备。

    行昭扳着手指头等陈家出幺蛾子——皇帝后悔将陈家长女指给老四,陈家更觉得亏了,否则也不可能教唆那伶人来毁四皇子名声从中获利了。可等来等去,从盛夏等到深秋,再等到开年要办婚礼前一个月,也没等来陈家出招。

    “陈显在朝堂之上有个名号。。。”

    树叶被风吹落下来,行昭提着裙裾小心翼翼地避开,见六皇子光顾着盯着自个儿瞅连话都不说了,老脸一红连忙解释:“沾了雪气儿的叶子一踩上去就贴在了鞋底儿,走起路不舒服。。。”

    二人真是难得见次面,又得在皇上跟前注意着点儿,又得避嫌,老六又忙,就算住在一个宫里头也没空见。

    如今还得靠欢宜打掩护才能见上一面。。。一见到他,整个人就欢喜得不行。。。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陈显的名号是什么?”行昭赶忙重提旧话。

    “泥鳅。”六皇子笑起来,一笑起来就如沐春风,“滑不溜手,跟泥鳅一样,任谁也别想捉到一点错处。失个女儿还来皇帝欢心,不亏。何况陈家长女一向不算出众,陈家更看重的是陈家次女,请来名士大儒悉心教导,陈显更是将陈家次女放在自己身边儿教养,这才是陈家的宝贝和寄托信誉的下一辈。”

    所以上辈子陈婼被推出来嫁给了上位成功的二皇子,所以这一世十五岁的陈婼还没有定亲。

    合着是要留着好货钓大鱼啊。

   

正文 第两百零二章 喜事(中)

    大鱼是什么?

    陈家是读书人家,陈显入阁,隐有天下读书人之首的架势,他们家看在眼里的大鱼…怕是只有坐在龙椅上那个人了。

    无论皇帝将不将陈家和二皇子绑在一块儿,陈家都是更心仪老二上位的——老二梗直,心不在此处,易掌控也好蒙昧,可老六…

    六皇子站得笔直,青衫长靴,负手于背,月凉如水之下,依稀可见的眉眼从模糊变得清楚。

    行昭莫名心安,再低头将挡在小石板路上的沾着雪粒儿的枝叶一脚踢开,声音闷闷地:“我不喜欢陈家和陈婼。”

    六皇子心头陡升愉悦,整颗心都好像舒朗了起来——二哥经验之谈,自家媳妇儿愿意在你跟前撒泼卖娇这才叫真爱,凡是那些个规规矩矩,温顺的,相敬如宾的女人家们大多都只是将媳妇儿当成一个行当在做。

    “我也不喜欢陈家。”六皇子亦闷下声音,嘴角一勾:“陈显的心机手段和忍功绝非顾家可比,你才多点儿大的小娘子?顾青辰算计你,你就该立马跑来同我说,她打的什么主意我能不知道?贸贸然自个儿出手,你究竟晓不晓得我当时在筵上心揪得有多紧?”

    行昭心里头是又甜又酸,甜的当然是六皇子的回护,酸的…就像自己又多了个妈。

    一边儿将绣鞋顶在小石粒上轻踹,一边儿胡乱点头。

    六皇子想拿手去揉小娘子的头,克制了半天才克制住,轻咳一声,转身望月:“顾青辰不需要你再担心了,等过了春,她会向主持自请剃度,从此往后皈依佛门,再不理会凡尘俗世。”

    前头的麻烦他没顾上解决,后头的麻烦他总要清理干净吧?

    方皇后自然也使唤了人去把顾青辰看管着,可自个儿媳妇儿自个儿疼,老叫丈母娘护着算什么事儿。

    顾青辰是因为什么下定决心割断那三千烦恼丝,行昭不知道,总是六皇子的手段,威逼也好利诱也罢,她只知道顾青辰剃了头发是当真出不来了,既然出不来了,那这个世上再没了一个叫顾青辰的美貌姑娘睁着一双绿眼,觊觎着她的郎君!

    就像人死了一样。

    行昭边仰脸笑,边轻声说:“陈显之子陈放之远在西北,西北的势力没那么容易被中央或是陈家归顺。陈显必定会将重心挪到定京来,他是读书人出身,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老陈大人官儿做到五品就撒手人寰,陈显长子撑起门面,陈家既要维护世家体面,又要精打细算过日子,陈太夫人性情坚毅,硬是顶起了家门来,又帮陈显定下了一门亲眷——定的是沧州知府家的姑娘,门第不显,可是陈家当时最好的选择了。陈显连进三次考场,蹉跎十年,终得两榜进士,皇恩加身,再振家威。升官发财死老婆,前两项陈显都做到了,可第三项陈显没做,不仅没做,还在春风得意之时婉拒了上峰赐下的妾室、伎人。男人做到这个程度,阿妩敢问阿慎一句,是否容易?”

    六皇子眉间锁紧,轻轻摇头。

    “男人家看人常常是从庙堂之上的角度出发,可女人看人却喜欢从一个人的幼时、妻室和儿女相看。上一回阿妩见到陈夫人时,是在欢宜姐姐大婚礼上,大约是年少之时几经蹉跎,陈夫人不过四十,已显老态,可就算如此,陈显也没有再纳美妾新妇。由此可见,陈显是一个极重情意,或者说…是极重诺言之人。陈显之子陈放之年少无知,贸然参奏贺现,陈夫人第二天就提美酒两壶上临安侯贺家的门去拜访贺太夫人,亦能看出陈家是能屈能伸。当初阿慎做戏,为陈家说好话行好事之时,陈家的反应,你还记得吗?”

    “没有反应。”六皇子沉声而道。

    “对了,没有反应,巍然不动。陈家当然明白皇帝的意图,可到底立储之人选有二,五五分的概率,赌对了就是从龙之功,赌错了呢?灰飞烟灭。在你率先下台阶套近乎的时候,陈家或明或暗都没有与你接洽的意思。”

    六皇子眉梢一抬,行昭所说都是他从未注意到的地方。

    最后登上皇位的要么是他,要么是二哥,人的天性便是得陇望蜀,夺嫡争储此等大事,照陈显滑不溜手的个性,会可能将宝全都押在一处吗?

    也是有可能的,除非他笃定了会是二皇子即位,根本不用再看其他选择。

    “重情意,能屈能伸,心志坚定,押宝却押得一点退路都没留…”六皇子轻声默念,蹙紧眉头想:“他还有什么底牌在?文臣最利的不过是根笔杆子,刀一挥便落了下来…他到底藏着什么后手?”

    行昭抿了抿嘴,心里有些惆怅,好容易当回先锋兵,结果被方皇后骂完被老六骂,这下可好了,如今又回归了老本行——狗头军师。

    陈显是重情意,他看准了老二下了注,前世里他到底没舍得把陈婼先送到豫王府里头去做小,而是在老二登基之后,钦天监才说了什么“夜观天象,七星归一百舸争流,隐有红光从东郊破军而出,分明是百鸟朝凤的命格。”的屁话,东郊一寻可不就是陈婼了吗?

    陈显傲气,以这样的手段逼闵寄柔下台,扶陈婼坐上凤座,绝不肯让陈婼在之前嫁入豫王府为妾室。

    陈显到底还有什么底牌?

    行昭心里有个想法,可却隐隐觉得有点不可能。

    皇帝总不会糊涂到想送走虎,却引来狼吧?嗯…再想想其实也有可能这么糊涂的。

    “九城营卫司。”行昭压低声音,带了几分迟疑。

    六皇子猛地低下头,愣了三刻,粲然笑开了,素日沉静的少年郎一笑…嗯…怎么说呢,行昭感觉有点惊悚…

    咧着个大白牙,您老装什么小清纯?

    “哐当!”

    外头有打更的声音,棒槌敲在铜锣上一震,好像要把天上的月亮震得都吓得黯了黯,行昭身形一抖,不由自主往里一缩。美人儿在怀,六皇子表示今儿个走这么远的路值了!

    所幸天儿黑得五指都瞧不见,行昭抵在六皇子胸口前,脸红得跟画了两坨浓抹的胭脂似的,气氛太暧昧,行昭连忙启步往前站了站。

    六皇子眼睛里亮亮的,一边儿轻笑一边儿给行昭咬耳朵说话儿:“你哥哥应当是过了年要回来的。”

    一副邀功的语气。

    行昭一喜,随即眼神往六皇子脸上一瞥:“皇后娘娘都还不知道…”

    “武将出行得四方瞒着。”六皇子言简意赅。

    也是,行景在福建不是去享福的,海是得出的,人是得打的,可你把人都打了,还不许海寇们得了消息,趁你形单影只的时候赌你给打回来?经过战事的武将树的敌不比在朝堂上勾心斗角树的敌人少。

    是得瞒着。

    四方都瞒着,你又是从哪儿知道的?

    行昭又一个眼风瞥过去。

    六皇子从善如流:“户部掌着钱袋子,外官回京的车马费,打点文书费,路间食宿费,都是朝廷拨款。”何况是大舅子回来,不得前前后后挣个表现立个功?他是没怎么见过贺行景的,可听旁人说贺行景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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