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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素衣民国-第14章

小说: 素衣民国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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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在……哪里?程墨苏揉了揉发胀的肩膀,慢慢回忆起刚才的事情,刚才是申副官要杀她,然后佐为哥哥出面制止但申副官没有听,接下来就是少弈将她打晕,那么现在……她对上那双平日里冷冽的眸子,现在那双眸子里尽是关切之色,“你醒了?刚才不得已才将你打昏,莫要见怪。”

    “不会……”程墨苏面上的笑容仍是素雅清淡,只不过带了淡淡的怅然,“你刚才把我打昏是为了救我,不然此刻我已经成了申副官的枪下魂了。”她语气没有丝毫责备之意,更让他多了几分愧疚之情。程墨苏仍淡淡浅笑,那双水眸就这么望进他心里,“少弈,你是不是该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对了,现在怕是不能再叫你少弈了……”

    “可以的。”他的目光炯炯有神,程墨苏平日见惯了他穿骑马装,今日见他一身戎装更觉得他气宇轩昂,玉树临风。少弈顿了顿,这才道来,“我姓上官,名临,字少弈,你也可以叫我上官临。” 程墨苏点了点头,她刚才在城外听那些人称呼他为“少帅”便也猜到了几分,没想到东北上官大帅的儿子,大名鼎鼎的上官临就待在她家中并且待了这么久。

    “我父亲惹怒了日本人,父亲的副官林鸿尧向日本人示好,密谋炸毁了父亲乘坐的专机并且封锁了消息。我一直觉得林鸿尧不可靠,无奈家父很是信任他,我说服不了家父便暗中安排了几个内线在林鸿尧军中。但林鸿尧此人多疑奸诈,从来未向下属透露机密,我安排的内线也就未察觉他谋杀家父的阴谋。家父被谋杀后,那几个内线杀立马给我打来电报,我这才连夜出逃。”少弈,现在应该叫上官少弈,他眸中的光越发冷冽和阴冷,特别是说到林鸿尧这三个字时,程墨苏都能感觉到他齿间摩擦出的切齿恨意。

    她安安静静地看着他,若有所思地回忆道:“原来那个时候北方封锁,上海也被查那么厉害,目的就是抓你。”

    上官少弈点了点头,继续道:“是。我的几个贴身仆人为掩护我全部牺牲了,我才得以逃进上海租界,因为租界都是外国人在管理,林鸿尧不敢随意进来抓人,而且当时他刚刚夺权,还需要稳固政权,也就没有放大这件事情。”

    程墨苏又想起了什么,问道:“那你和佐为哥哥是怎么认识的?”

    “我们同在德国念军官学校。”上官少弈道,“在那里我们成了好朋友,他的弟弟萧越曾经从英国来看过他,所以我也认识萧越。我逃进上海希望可以找一个暂时藏身的去处,等到风波过了再回去夺权。记得以前佐为和我提过程家小姐和他自小一起长大,你们家又是上海的大户,若我藏进去绝对没人敢搜,我便模仿他的笔迹伪造了一份推荐信,说是他的远房亲戚要来做工。”

    那封信果然是他模仿的。程墨苏眸中闪过一丝欣赏,“能把佐为哥哥的字模仿的这么像也真是厉害极了。”后面的事情不用他讲,她便明白了大概,“那日我怀疑你伪造了佐为哥哥的推荐信,萧越正好来替我过生日,我看你们两个确实认识所以便相信了你。我记得那次你拖他帮你捎一封信给佐为哥哥,恐怕就是告诉佐为哥哥你现在的处境,并且让他帮你联络旧部吧。”

    上官少弈点点头,“你说得不错。后来我听到北方解禁的消息时便明白林鸿尧一定是刚刚站稳了脚跟,如今他刚登上新位还不牢固,我就要趁这个时候杀他个措手不及。”

    了解完他的一切才明白了他的沉默寡言后面背负了多少沉重的负担,也明白他的坚毅冷冽后面隐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伤痛。父亲遇害,他甚至连为父守孝的时间都没有便亡命天涯。东北换权,他却只能隐忍住满腔仇恨去等待时机,运筹帷幄。他再怎么老练成熟也终究不过一个十七岁的少年,能撑到现在怕是耗费了万分的心力。程墨苏心中一酸,几行眼泪顺着脸颊便滴落下来,掉在冰冷的手上,没有知觉。

    程墨苏这一哭倒让上官少弈慌了神,英俊的面孔上满是不知所措的茫然,想拥她入怀可总是被什么东西阻隔住了,也就没了话和动作。程墨苏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很傻气,忙止了住眼泪,朝他笑道,“会好的,我相信你。”

    原来她是在为自己担心。他的心中一片温软,只觉得她的一颦一笑,一哭一恼都没来由地扰了他的心。那些托风吟带的话,现在恐怕可以自己说了。他看着她的眸子,目光深炯,“谢谢你……对不起。”

    程墨苏心下一阵慌乱,心中蓦然紧了起来,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涌进她身体里让她的心砰砰直跳。她明白他谢谢她是因为她相信他,留下他。她也明白他说对不起是因为不能把实情告诉她,但她懂这其实是他对她的保护,该说对不起的人是她呵,因为自己的好奇和任性给他添了这么大的麻烦。她抬起眸子,朱唇轻启,“这句话应该是我说才对。”

    他笑而不语,她眸带暖意。

    窗外是越发亮白的世界,纯白的颜色闪耀了视线,一瞬间的模糊只能看见残留的微光。,两人相视一笑,满室温暖。



第二十一章 安心

    风雪越来越甚,程墨苏安安静静地看着窗外晶莹剔透了的世界,心中觉得甚是好玩,长这么大第一次知道书上说的皑皑白雪是什么意思,虽然冷得极致却也美得醉心。 ()旁边的上官少弈握着细长的钢笔奋笔疾书,矮小的木桌上摆着一盏小巧的台灯,发出昏黄的光线,给他英挺的轮廓镀上一层绒边。

    火车越行越慢,终是停了下来,这节车厢已经被包了下来,便没有下车的人,但却有一个人上来。那人虎背熊腰,一身戎装却总也遮不住一身的匪气,脖子短而粗,可能就是这个原因让他说起话来显得格外粗犷。他扫了一眼,目光在程墨苏身上瞬间停滞便又移到了上官少弈身上。

    “少帅!”他敬礼起来倒是正常了几分,见程墨苏一直用探究的目光看着他,他不禁瞪圆了双眼,怒目而视,“这娘们是谁!为何在我们车上!”

    “斥启不得无礼。”上官少弈眼中虽是怒色可面上终是平静,“这位是上海的程家小姐,她的父亲程行长就连我那过世的父亲见了都要以礼相待,你又岂敢如此放肆。”他的话平平静静,每一句却皆是对她的百般维护,程墨苏唇边漾起一个淡淡的笑容。那被称作斥启的粗犷汉子哼了一声,不再言语,随着申铭量去了另一个包厢。

    “你别放在心上。” 上官少弈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眼底里的她柔婉安静,“他叫张斥启,和我一般年纪,是我父亲的旧部。”原来那张斥启也不过十七岁的样子,程墨苏倒觉得有几分好笑,明明看起来就长了张四十岁的脸。见她白皙手指遮挡住了笑意,上官少弈嘴角不觉也上扬了几度。

    程墨苏笑过以后才仔细想了想刚才那个人,总觉得他有不对劲的地方,究竟是哪里她也说不出来,恐怕这就是所谓的直觉吧。她想了想,决定还是说出她的想法,“少弈,我觉得这个张斥启有几分奇怪。”

    上官少弈正襟危坐正欲讨教,办完事的申铭量便从身后走来,接过话头,一脸不满,“程小姐,我想你是多虑了,这斥启与我一样是大帅的旧部,对少帅自是忠心无二。你切莫因为他刚才不着边际的言论便心生间隙,扰了我们少帅的正常判断。”

    程墨苏面上红了红,她自知那只是她的怀疑只是源于她的第六感,不足为据,可是她自小也未受过这般严厉的指责,心下怄气,道:“申副官说的极是,可你们可以在林鸿尧身边安插内线,为何就不许林鸿尧在你们身边安插内线,你能完全保证那张斥启就不是奸细吗?”

    “哼!”申铭量一脸不屑,带着几分军人天生的傲气,“林鸿尧若是知道我们少帅的行踪又怎么会只派一个奸细过来,他定会指挥千军万马来阻挠我们!”

    “你又怎知林鸿尧不是将计就计,先探探你们的虚实,再制定万无一失的战略,最后将你们一网打尽?”

    “你!”申铭量被她驳得面红耳赤,只觉得她的话也句句在理,自己似乎也想不出什么别的话来,又不想认输只得求助似的看着上官少弈。

    上官少弈无奈地叹了口气,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申铭量一听这话便万分得意,向程墨苏露出挑衅的笑容,上官少弈看了看程墨苏低垂的目光,对她道,“你的怀疑也有道理,可眼下这种情况我们必须相信斥启。”他给她也留足了面子,程墨苏知趣地不再言语,只是淡淡一笑。

    已经到了午饭时间,上官少弈吩咐申铭量将饭菜端上来,火车上虽也有随军的厨子,但做的饭终究是比自己家的差远了。程墨苏微蹙秀眉,看着这几道厨师下了极大功夫做出的花绿菜肴。耳畔是上官少弈的声音,“这里的饭不比程府,只能麻烦你将就一下了。”

    “没事的。”似是被他看穿了心思,程墨苏面上一窘,伸手拿起碗筷,吃了几口面前的农家小炒肉便呛得咳了起来。上官少弈忙放下手中的碗帮她顺着气,心下很是懊恼,他竟忽略了她自小吃惯了甜食,不能吃辣。他眸光一凛,转头便对守在门外的申铭量道:“去叫厨房做碗糯米圆子,再弄几个红豆馅饼过来。”

    “不用这么麻烦。” 程墨苏的纤纤十指忙扣住他的袖口,顾不得擦去被呛出来的眼泪。上官少弈则朝她轻轻一笑,面容英俊潇洒,执意让申铭量照办。申铭量不敢对上官少弈的行为有任何微词,可对着程墨苏他可就没这么客气,将新做好的糯米圆子重重掷在她面前,气哼哼地走了。

    程墨苏淡淡一笑,这个申铭量也是好玩得紧,明明该是自己厌恶他才对,怎么反倒成了他厌恶自己了?想到这里面上又是掩饰不住的笑意,白净的纤手胡乱搅合着碗内的圆子。上官少弈看着她面上清浅的梨涡,又看了看她清澈如水的眸子,笑道:“你都快把这些小圆子搅成一个大圆子了。”

    程墨苏回过神来,脸红了大半,忙低头吃起了圆子,也不敢在去看上官少弈笑意更甚的眸子。用完了餐,上官少弈知道她是有用茶水漱口的习惯,又命申铭量去端了茶来,惹得申铭量看程墨苏的眼光更多了几分不满。不过程墨苏和上官少弈却浑不在意,依旧相视而笑,举止无异。

    上官少弈起身披上立领风衣,推开房门道:“我要去和众将商量军情,你一个人待在这里可以吗?”他顿了顿,看着她柔柔弱弱的样子,不放心地又道,“我还是让佐为来陪你吧。”

    “不用的。” 程墨苏慌忙道,她已经给少弈添了太多麻烦,哪好意思在叨扰什么,不过有件事搞得她心下沉沉闷闷,如同欲落却不坠雨的阴天一般。她想了半晌,低头小声道,“本不想麻烦你,可有件事却不得不说。”

    “请讲。” 上官少弈扬了扬眉毛。

    “是这样,我昨日走得匆忙,府内现在一定在找我找疯了,我想打个电报回去报下平安。”

    “我当是什么事呢。”上官少弈英俊的面上是淡淡的笑意,“我早就帮你派了电报回去说明了情况,并且请佐为的弟弟萧越于你不在家之时候帮忙主持程府的事务。”

    原来他考虑得如此周全,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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