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生涯-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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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悯豁达的一笑:“不然。悯不觉得可惜。既然天不yù我去朝中做官,我便在乡间做个闲散之人又何妨?世间道路万千,条条都有美景。无须可惜。”
叶明净眼睛一亮:“杜大哥,你真这么想?”
“自然。”杜悯不是随便说说,他的眼睛里有一种看遍千山万水的明澈。
接下来的jiāo谈中,叶明净就发现杜悯学识渊博。他的脑子就像一个庞大的知识存储器,谈论到任何一个知识点都可以快速调出大量资料文献。几乎他看过的每一本书都能通背如流。不管是四书五经还是旁艺杂学。而且他的思维还非常敏捷,在别人刚想到答案一的时候,他已经将后续二、三、四都考虑清晰了。
这人的智商绝对超过130。多么完美的基因。而且,他身体不好,不能劳神。xìng情还很豁达。这样的人……叶明净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那边,孙承和对着陆诏不依不饶的质问:“……为什么不去京城参加chūn闱?”
杜忱笑着接话:“这是家父的意思。家父说我和表弟缺乏历练,考举人无妨,进士却欠缺了些。还是再历练三年的好。”
叶明净下意识的瞥向陆诏。这人竟能再忍三年?
陆诏朝她微微一笑,语带双关的道:“正是。陆诏虽不才,也知凡事量力而行。”他端起酒杯,对着叶明净举起:“岳公子,陆诏在遗址时唐突了公子,在此以酒赔罪了。“
叶明净注视了他一会儿,慢吞吞的端起酒杯:“区区xiǎo事。陆兄无需挂怀。”
两人喝干一杯。杜悯低声询问杜忱是怎么回事,杜忱xiǎo声说了撞人事件。杜悯眉头微微皱起,分别看了陆诏和叶明净一眼。
酒过三巡,叶明净外出更衣。示意冯立跟着替她守mén。在空无一人的男子方便处解决腹胀,完事后洗干净手出来,就看见陆诏和冯立正在mén外大眼瞪xiǎo眼。见她从男子处出来,陆诏吃惊的张大了嘴,半天合不上。
“这,这……”他语无伦次,风中凌luàn,好似看见怪物一般的看着叶明净。
叶明净神sè自若的朝他点了点头,刚要走,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招呼他:“你过来。”
陆诏表情诡异的随她走到角落处,冯立依旧忠实的站在外围把风。叶明净xiǎo声道:“陆诏,你知道我是谁。”
她用的是陈述句。陆诏神sè复杂的点头:“是。殿下。殿下,陆诏往日多有得罪……”
“行了”叶明净太过了解他的为人,很干脆的拦住他的废话,直接的道:“以后记牢了,别得罪我就行。我问你,杜悯可曾娶妻?”
陆诏怔了怔,立刻回答:“娶了。大表哥成亲已有五年。”
“什么”叶明净脸sè一变,“那不是十七岁就成亲了?怎么这么早?”
陆诏道:“大表哥从xiǎo身体就不好,舅母便早早的给他娶了亲,如今已有两位千金。”
叶明净的表情变幻莫测,半天后才道:“我知道了。你该干什么就该什么去吧,别lù了口风。”
陆诏没有离开,而是继续道:“岳公子,我这位大表哥自幼聪慧过人。陆诏能猜到,只怕他也早已猜到。毕竟世人皆知太nv殿下如今就在金陵府,今日作陪的那薛、孙、萧三人都在太nv随行的名单上,他们一路惟您马首是瞻。那位护卫,对您的恭敬是人就能看出。还有您的年纪……”
叶明净“唰”的沉了脸:“你的意思就是我破绽极多是不是?”
陆诏低头:“诏不敢。”
叶明净心头不愉,却也知道他说的是实话。闭了闭眼,又睁开:“那就心照不宣吧。”转身走向包厢。
陆诏待在原地等了一会儿,方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叶明净得知杜悯连孩子都有俩了,一下子便没了兴致。这里流行万恶的早婚。照这样下去,她发现要以她这颗沧桑的心看上欣赏的男xìng,就只能是别人的丈夫。这点令她倍为沮丧。
席间她仔细观察了一会儿,不得不承认陆诏说的对,遇上熟人,她的破绽极大。杜忱用怀疑的眼光看过来几次了。而杜悯则全无异状。
他真的没发现吗?以杜悯的智商当然不可能。答案只有一个。他的全无异状是装的。
所以,吃完饭后,叶明净和杜家三人作揖道别,草草回了府衙。
洗漱完,她将绿桔等人全都赶出去,拿了酒壶和酒杯,一杯一杯的在卧室自斟自饮。
“我是不是很傻?”几杯酒下肚,她将今日的事讲给计都听,自嘲的笑:“我以为自己多了些见识,就比别人厉害,能得到最好的。其实呢?比我聪明的人多的是。而那些好的,也不是都能属于我。我自大了。”
“不,殿下。”计都沉声道,“您做的很好。”
“哈你这是拍马屁”她拍拍身边的凳子,“坐。坐下来说话。”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呡掉一半,很落寞的道:“其实,我一直知道,世间有这样的人。聪明、智慧、豁达、淡薄、深情。我也知道找丈夫就该找这样的。可惜,这些人从来就不会属于我。都是别人的,是别人的……”语调渐渐悲戚。
计都坐到她身边,道:“殿下。您是太nv,真要喜欢,一样可以得到。”
叶明净转过头,很认真的看着他:“我知道,我知道你说的那个办法。或者暗杀,或者明着降旨。除掉他那个夫人就行了,对不对?”她笑了,抚上计都的脸颊:“傻瓜。那样只会把人越推越远。那是傻蛋的做法。”她语声低喃,“没关系的。我只要知道世间有这样的人就行了。不属于我没关系,总有nv人会拥有,总有nv人会幸福。那样就可以了。这辈子,我已经拥有很多了,有些遗憾也是应该的。总不能什么好事都让我一个人占了不是?”她的手落在计都的肩膀上,咯咯咯的笑起来。
计都深深的注视她,声音暗哑:“殿下,属下可以去动手。不会有人发现的。他一辈子也不会知道。”
“呵呵。是啊,可以瞒一辈子的。”叶明净笑了笑,身子后仰,眼睛微阖,良久后才有一声几不可闻的低yín:“可是,我不屑去做。”
她的呼吸越来越沉,渐渐均匀。计都听了一会儿,把她抱上/chuáng,脱了鞋盖上被子。凝视着烛光下的睡颜。弯腰,在她的额头间落下一个轻如落叶般的wěn——
这章修改了两个xiǎo时,我的个天……
第一百一十章交谈
第一百一十章jiāo谈
同一时间,金陵城内的一幢宅子里。同样是一间幽静的卧室,杜悯喝完了一碗yào汁,用手帕在嘴角印了印。
陆诏坐在他的对面,递上一杯温白水:“大表哥,漱漱口吧。”
杜悯接过杯子,并没有喝,问道:“今天是怎么回事?那个岳金应该是太nv吧。你怎么还撞了她?”
陆诏垂下头,低声道:“我一时不xiǎo心,再者,她穿了男装,举止也没有nv孩子的样子。”
杜悯皱了皱眉:“她既能做到一国储君之位,就不会是普通nv子。听闻她从xiǎo和四位伴读一同长大,举止间带着几分男儿气也是应该的。你太不xiǎo心了。”
陆诏低头不语。
杜悯见他如此,放缓了表情,柔声道:“婉儿从xiǎo就同你亲近,你不必担心她使xiǎoxìng子。男子汉大丈夫,切不可因儿nvsī情耽误了正经前程。你和二弟日后都是要走仕途的,倘若今日因此得罪了太nv,岂不因xiǎo失大?”
陆诏抬眼,嘴chún微动:“大表哥,太nv殿下是一国储君,心xiōng宽广,想来不会因我无心之举就怪罪。我今天已经借酒向她陪过罪了,她好像也没有生气。”
杜悯笑了:“若是这点儿容人之量都没有,她哪里还能是储君?我生气的是你这xìng子。平时tǐng谨慎的一个人,偏偏一遇见婉儿的事就máo手máo脚。这máo病趁早给改了。别到时让人家说你儿nv情长,当不得大任。”
陆诏不好意思的笑了,随后又垂下眼帘:“大表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只是……我从xiǎo最羡慕的就是舅舅家的亲热和睦。这才是一家人呢。哪像那府里,人人都在背后议论我。看着好似怜悯我不能继承爵位,实际上全是幸灾乐祸,还,还看不起母亲。我从xiǎo就想,若我是舅舅的孩子就好了。没想到,母亲真的给我定下了婉儿表妹,我,我怕表妹不喜欢我。”
“你呀”杜悯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又觉得有些心酸。叹道:“我们本就是亲戚。如今更是一家人。你有什么好担心的?你xiǎo时受的苦难,未必不是上天yù成你大器,特意降下的磨练。还记得《孟子》里怎么说的?”
“记得。”陆诏目光闪动,孺慕的看向自己的表哥:“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间,胶鬲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
“记得就好。”杜悯目光柔和的看着他,嘴角噙笑:“所以,你大可不必患得患失。只要有恒心,终会展翅云霄。”
陆诏展颜一笑:“大表哥,我知道了。你身体不好,早些休息吧,我回房去了。”
“嗯。”杜悯想想,又嘱咐了一句:“若再遇见太nv,平常心待之就好。切不可媚上。”
陆诏点头,转身离去。替他关上房mén,吩咐值夜的丫鬟xiǎo心伺候。
出了院mén,他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面无表情的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走到院mén口,一个守在暗处的xiǎo厮消无声息的上前,低声道:“表xiǎo姐在里面。”
陆诏挥手让他退下,脸上重新浮现出温文尔雅。
“婉儿,你怎么在这里?”他推开房mén,惊讶的看着那身姿柔弱的nv子。脸上立刻浮现愠怒:“伺候的丫头们呢?怎么一个都不在?竟让你在这儿干等”
杜婉立时红了脸,连忙道:“表哥,别怪她们。是我让她们下去的。”
陆诏皱眉,随后mō了mō温在布窝子里的茶壶,见还是热的,便替她倒了一杯,换掉已经变冷的残水:“婉儿,晚上天凉,喝点水暖暖。你身子不好,出mén时怎么不加件衣服。可见是身边的人伺候的不尽心。”
杜婉捧着温热的茶水喝了一口,心中甜蜜。仰头问道:“表哥,大哥叫你过去,是不是训斥你了?”
陆诏失笑:“大表哥那样好的xìng子,怎么会训斥我?只是和我说了些为人处世的道理罢了。你不必担心。”
杜婉面sè微红,垂下睫máo:“谁,谁担心你了……”然后她就看见一个yīn影遮住了眼前的光亮,陆诏走到了离她很近的地方。杜婉心脏狂跳。那人越来越近了,耳边传来他温热的鼻息……陆诏伸手,衣袖拂过她的手腕……杜婉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然后,她手中的杯子被chōu走。陆诏的身体又回到了原先的距离,柔声而坚定的道:“婉儿,天太晚了。你该回去了。”
杜婉的心脏重新恢复跳动,心头涌上甜蜜和失落。喃喃的道:“是。表哥,你早些休息。”
陆诏唤来丫鬟,给她穿上披风,又亲自提了灯笼:“天黑,我送你回去。”
杜婉心头的失落顿时一扫而空,眉间lù出欢欣。陆诏将她送回院落,目送她进房后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