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生涯-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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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案的第一步,查找指控和证据。这一段具体的事务,暂时不需要三人亲手。叶明净只略翻了翻宗卷就将事情jiāo给了薛凝之。薛凝之问她:“殿下可有什么指示?”
叶明净嫣然一笑:“公事公办就行了。你不必多话,但也不能眼睛里掺沙子。实事求是,别让他们拿住错误。”
薛凝之很少看见她这般欢快的笑,想来她现在心情应该很好。这种指示对他也最有利,谁都挑不出错。眉宇间也就轻松起来。
在都察院消磨了半天后,叶明净留下薛凝之和顾朗下午继续。她先回东宫。然后在回程的时候碰见了廖其珍。廖太傅正打算去木狐棋社,见到叶明净后便问她可有兴趣同行?
叶明净诧异的挑眉。她的棋艺并不好,而且,认识太傅这么多年了,廖太傅何时邀请她去过棋社?一把年纪的老太傅话语中带着一丝局促、一丝恳切。叶明净最是尊师重道,再怎么样也不会为难自己的老师。当下意味深长的看了滕队长一眼,答应了太傅的邀请。
木狐棋社幽静依然,廖其珍带着叶明净走进一个定好的包间。xiǎo二上了茶点。师生二人手谈一局。
这一局棋,廖其珍下的心不在焉,频频出错。时不时的就抬头看看冯立和几个shì卫。叶明净叹息一声,吩咐道:“冯立,你们先下去吧。”
冯立看了一眼廖其珍,带着shì卫们退出房间。耳朵牢牢关注着房内的动静。这个时候,他开始怀念计都。如果那个人在,至少可以光明正大的lù出武功,藏在屋子的一角。不用像他现在这么被动。
廖其珍在看见人都退出后,大大的松了口气。
叶明净垂下眼睑。
廖其珍迫不及待的问:“殿下刚刚是从都察院出来?”
叶明净取出一颗白子落下:“是”
廖其珍抓了颗黑子随手一放:“济南府的那桩案子,殿下已经看过案情了吧。殿下以为黄尚书可涉嫌其中?”
叶明净道:“这可不好说。孤今天看见的,只是表面上的证词。一没有调查、二没有取证。如何能现在下结论?不过话说回来,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黄家人和旧日的永昌侯府有jiāo易是不容辩驳的事实。继那封书信后,济南府查抄了济南黄府,又搜出了不少类似的信件和信物。”
叶明净早已听见落地的窗台外面有两道沉重的呼吸。话说完后,果不其然。廖其珍朝那边看了看,道:“殿下,老夫相信黄尚书不会做此大逆不道之事。黄家的两位公子前日找到老臣,他们愿向殿下说明真相。”
叶明净在棋盘上又放下一颗白子,淡淡的道:“和我说有什么用。如今是三方会审。要说去都察院说好了。”
廖其珍尴尬的清了清嗓子,低声道:“殿下。黄尚书三年前上过一封折子。殿下,这政见不同不代表人心不正……”他支吾的说着,又朝窗台那边看去。
叶明净哪里舍得让老太傅如此委曲求全,当下“哼”了一声,冷声厉喝:“谁在那边。给我出来”
两个年轻的男子从窗台外转了出来,年长的约有二十四五左右,年幼者看着和薛凝之差不多大。两人的面貌有七八分相像,一看就是兄弟两个。
廖其珍面sè微红,尴尬的道:“这位是黄尚书的长子,黄陌。这是幼子黄阡。”
两人跪地行了个大礼:“黄陌(阡)参见太nv殿下。”
黄庸行的儿子叫她一声太nv可真不容易。叶明净不辨喜怒的道:“起来吧。”
两人起身。廖其珍刚想说话,叶明净拦住了他:“太傅。您且去别处坐坐。等会儿再进来。”
廖其珍看了看黄氏兄弟,他今日chā手这事已属非分,再留下来旁听则更不妥当。想了想,行礼退了出去。
叶明净目送他离开。回头森森的看着那两兄弟,冰冷的道:“算计的不错呀,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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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计划(五)
第九十九章计划(五)
黄阡到底年幼,听见叶明净冰冷的口wěn,心头打鼓,立刻道:“殿下恕罪,我等实是情非得已……”
黄陌拉了一下弟弟,制止住他,自己沉声道:“殿下,我兄弟二人冒犯殿下,当任由殿下惩罚。绝无二话。只是身为人子,眼看着家中老父遭受不白之冤,岂有不闻不问之理。理当拼死坦述直情。故而托了太傅大人帮忙,冒犯了殿下。殿下若要降罪,只管罚草民便是,只求殿下能在办案中秉公行事。还家父一个清白。”
“还你父亲一个清白?”叶明净玩味的复述他的话,似笑非笑:“何以见得你父亲就是清白的?黄大公子,黄尚书做的每一件事,你真的都知道?”
黄阡又想说话,黄陌一把按住他,一字一句的道:“家父是朝中大员,所行之事草民多有不知。然,家父的人品草民可以以xìng命担保,绝不会去做那忤逆谋反之事。”他的腰背tǐng的笔直,目光坚毅。眼中充满了一种由信仰带来的果敢。
很感人,但却打动不了叶明净。黄庸行不敢谋反,难道永昌侯一家就敢谋反吗?他们同样不敢。敢这么做的人是叶息矜。骗了他们的人也是叶息矜。可惜叶息矜死了,于是永昌侯家不反也是反。黄庸行一样有嘴说不清。更何况,黄庸行从一开始走的就是一条反对她的道路。要不是她两世为人,早就被吃的连渣都不剩了。同情自己的敌人,叶明净没那么好心。
她冷笑两声:“黄公子,我要你的xìng命何用?”
“我爹是清白的”黄阡又一次chā话。
“xiǎo弟不得无礼”黄陌厉声喝止,眼中shè出噬人的厉光。黄阡从未见过大哥如此对他,吓了一跳。嘴chún蠕动,终于无声。
黄陌头上冷汗直冒,早知这样就不带弟弟过来了。原想着兄弟二人一同出现为父求情,才能体现他们一家的诚意。谁知xiǎo弟竟如此莽撞。这是太nv,不是平日里同他相熟的那些表妹。看着年纪是差不多大,长的也一样娇俏可人。可那都是表象这位可不是绣huā扑蝶的xiǎo姑娘,而是手握他们全家xìng命的主
“舍弟年幼,还请殿下恕罪。”黄陌深深的拜了下去,为弟弟求情。
叶明净看都没看那被宠坏了的xiǎo孩子一眼,而是目lù赞赏的对黄陌道:“起来吧。你是个好哥哥,好儿子。能在家族存亡之际挑起重任。黄尚书果是有福之人。难怪心心念念的想让别人也和他一样有个儿子。”
黄陌听了前半句心下稍定,结果后半句一听,冷汗又冒出来了。刚起身了一半的膝盖又跪了下去:“殿下……”
一旁的黄阡彻底呆滞了。那是他的大哥,顶天立地,风神俊秀、才华横溢的大哥啊若不是前年科考父亲不同意大哥参加。大哥现下一定也是朝中官员,青年俊杰。就是这样,大哥也打算明年再次参加会试的。他sī下里偷听父亲和母亲jiāo谈,对母亲道凭着大哥的才华,很有可能进一甲。父亲脸上的表情不同于往日的严肃,而是由衷的骄傲和欣慰。他听的羡慕的不得了,怕大哥骂他偷听父母谈话,心痒之下偷偷和大嫂说了,大嫂的笑容明yàn耀眼……京中官员子弟走访,亲戚们往来。谁不羡慕他家大哥的才学。他也一直因为有这样一位大哥而骄傲。
可现在,大哥竟然如此低声下气,风骨折损,委曲求全。他的视线模糊了:“大哥……”
黄陌不理他,只伏身请罪。
叶明净别扭无比,险些撑不住严肃的表情。搞什么呀明明是他家老爹想要她叶明净倒霉,然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也算罪有应得好不好。结果这两人一个在她面前上演父子情深,一个上演兄弟情深。nòng的她像个十恶不赦的反派坏蛋一样。
心情大为郁闷,她没有那种变态的嗜好,喜欢看别人匍匐在她脚下。冷声道:“还有话说吗?没话说孤就走了。”
黄陌一怔,抬头,仰望着她道:“殿下,还请殿下洗清家父的冤屈。”
叶明净决定快刀斩luàn麻,反正她和父皇商量时就说好了,不要黄庸行的xìng命。既然如此,涉嫌谋反罪肯定是定不下来的。于是她道:“本案的证据朦胧两可。只凭半封书信定罪是有些勉强。不过,也不能凭丢失的半封书信说没罪。毕竟,你们黄家和旧日永昌侯府有勾结是真的。时间也刚刚好就卡在秋狩谋逆案之前。谋反之罪,向来是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黄公子,孤说的可对?”
黄陌无语。正是他知道涉嫌谋反,仅凭半封书信就足可要了他全家的xìng命,才过来求她的。
叶明净说完了自己的优势,反问他:“孤想不出理由,为什么要冒着放跑嫌犯的风险来帮你们?”
黄阡又叫道:“我爹没有参与谋反,他本就是清白的。”
叶明净实在懒得和这种xiǎo屁孩废话,chún角lù出一个嘲nòng的笑容,看向黄陌。
“住口”黄陌喝止弟弟,心头大窘,知道自家xiǎo弟丢人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随后沉思起来。
太nv能问出这句反问,就意味着事情有mén路。他想到之前的百huā坊夜宴传闻,便道:“殿下,草民不才,也曾读过几年书。本打算明年参加会试,料想或可勉力登榜。如méng殿下不弃,草民愿以殿下马首是瞻。”
叶明净心中暗自点头,果然识时务。知道自身最大的筹码是什么。也确实说到了点子上,她现在最缺的就是人手。只是……她悠悠的道:“黄公子,你若殿试得取,就是朝廷的官员。孤凭什么相信你会以孤马首是瞻?”
黄陌咬咬牙,看了一眼自家xiǎo弟。道:“殿下后年就要及笄。朝臣们一定会上奏殿下的夫婿人选。我父不曾纳妾,黄家只有我兄弟二人。舍弟今年十六,尚未定亲。殿下若是不弃,愿shì奉……”
“大哥”黄阡惊怒的出声。眼睛圆瞪。大哥在说什么?要把他卖给这个xiǎo太nv?
叶明净的眼睛也瞬间瞪大,这人说什么
随后她笑了,这个黄陌也太有才了,竟然转到这上面。“孤不喜欢xiǎo孩子。”她厌恶的瞥了一眼将不满都写在脸上的黄阡,讥讽的对黄陌道:“太吵、太闹。还不识大体。”
黄阡的眼睛瞪的更圆了,这回是羞愤。
黄陌先是尴尬,随后很快调整好情绪。又问:“那殿下以为该如何是好?”
叶明净失笑:“黄公子,你要清楚。孤不是非你不可。”说真的,她也想不出怎样才能保证黄陌对她忠心。收下黄阡无疑是最好得途径,但她不想这么做。有一就有二,她不想和一堆利益相关的男人上/chuáng。
黄陌沉默了。
叶明净想了想,道:“这样吧,你回去问问你父亲。看看他怎么说。”她做出人情,也得某些人领情才行。别到时候,黄大人臭屁的袖子一挥,说句谁也没请你救人。她不是媚眼抛给瞎子看么?
黄陌思索了一下,觉得合情合理。他毕竟是白身,这事的确还是由父亲来保证更有分量。便道:“那草民就回去禀告家父。”
叶明净颔首:“二位慢走。”
黄氏兄弟离去。
廖其珍推开mén走进来,叶明净立刻收住笑脸,摆出一副失望的表情看向自己的太傅。
廖其珍老脸一红,喏诺的道:“殿下,时候不早。该回宫了。”
叶明净叹了口气,带着几分委屈:“太傅说什么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