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生涯-第2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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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立出主意:“让徐小鱼来吧。她的伪装术最是不凡。综合技能仅在林尘之下。反正大殿下瞒谁都不会瞒二殿下。陛下到时再提点几句就是。”
“也好。”叶明净赞同,第二条问题通过。
随后是第三条。离开长安后往哪里走。
这个大家都没意见,一致认同先出海逛逛,等几年后风头淡了再回来。再后面就是四人的改装。
叶明净胸有成竹:“我们兵分两路,安筑和冯立一路走,化妆成一对中年夫妻。保管没人能想到。我和计都走另一路。咱们在琼州碰头。”
姚皇后弱弱的再度发言:“我,我好久没扮女人了。只怕不像。”
这回是计都看向冯立。冯立叹了口气:“知道了,去西苑后,会多加练习的。”
姚皇后本人的意见被再度忽略。
至此,大方向搞定。叶明净又沉吟:“早早一定会派人来追。到时顺天府伊正临交接,我们又是直接出城,在长安附近追上我们的可能性不大。难的是后面。早早一旦稳定了局势,必会发动天下兵马查找。而且你们又彻底脱离了天波卫,还需防备暗中的窥测。大家一定要小心。”
计都和冯立心有灵犀的相视一笑。齐声道:“天波卫里不会有人来追,陛下放心。”
而在金陵府,接到了调令的陆诏从一片恭贺中脱身而出。回府后面无喜色,将自己一个人关进书房。
这一份调令,来的太突然了。他的感觉和叶初阳一样,就像是一拳击在了虚空处。连个承重的对象都没有。
叶明净到底想干什么?
她一定在谋划着什么。陆诏接到公函的第一时间便是如此判断。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叶明净。叶明净行事最大的特点便是善用险招。远到谋划叶初阳的出生,近到七年前将两个孩子送离身边。都是她的兵行险招。
两个孩子的七年在外,使得他们的成长脱离了那道高高的宫墙,长安繁华的束缚,真正融入民间。从此褪去了皇子的浮华,而从“人”这一角度来思考行事。之后,她又再度行险的将两个孩子送去了西北,接受战火洗礼。告诉叶初阳的理由是:枪杆子里出政权。只有弱者才会害怕强者,只有本身无能的皇帝才会害怕武将做大。自身征善战的帝王,从来都不会一味抑武仰文。
她甚至明明白白的告诉儿子们,她是女子,不通战事。所以只会积攒钱粮。真正和外族的大规模对抗,就要在将来靠他们了。
在孩子们面前坦然承认自己的弱势。陆诏自问他做不到。可这样的效果却是异常之好。两个孩子非但没有看轻她,反倒意气风发的发誓,将来一定要‘马踏匈奴’。
越是相处的久。这个女人就越让他挪不开眼。所以,他大胆的暗示早早,只有在朝堂有了话语权,才能为他调回长安做努力。至于以后的事,他根本不用担心。叶初阳是个男人,一旦尝试过了权力的滋味,他就再也丢不下了。这是他给叶明净出的难题。博弈这么久,隐忍这么久。他也该让她头疼头疼了。
只有把水搅浑了,他才好浑水摸鱼不是?他就不信,他对上她,就只能永远处在下风。
无招胜有招。这一纸升职调令,就是她对他先行探路做出的回应。
陆诏轻勾唇角,双手握拳。很好,咱们长安城再见。我的陛下。
各自有思量,暗中划水。
女帝陛下的那一份人事调动,被看做是对待长子的退让,然而又不完全是。毕竟还是有好些人记得黄陌的来历与本事的。真正说来,算是退让中的平衡吧。母亲和儿子博弈,说来说去都是皇家的事。皇次子叶融阳一副避让之姿,好些朝臣便也都采取了观望之态。
不久后,女帝陛下的不满发泄了出来。有些令人啼笑皆非:陛下病了,需要儿子们日日进宫侍疾。
得知此消息的朝臣与勋贵都是会心一笑。到底还是亲母子。
叶初阳同学第一个进宫了。年轻英俊的脸对着母亲,声音中透着一丝心虚:“母亲,您身子好些了么?您家儿媳妇说了,她也想进宫侍奉您,已尽孝心。”
叶明净穿了一身宽松的衣服,斜靠在美人榻上。闻言冷笑一声:“从朕肚子里爬出来的是你,又不是你媳妇。凭什么你亲娘病了,要让她来服侍?你是断手断脚还是残了?”
叶初阳有些委屈:“母亲,儿子哪儿敢呀只是如今大了,端茶送水自不在话下。可有些事就不方便了……”
“不方便个屁”叶明净愤愤的一拍桌子,“出去几年倒学的侨情了少废话,过来给朕捶腿,捏肩养儿子干什么?就是为了这时候使唤的。快点”
她这一骂,叶初阳忐忑的心反倒高兴了起来,喜道:“是,母亲不嫌我就好。”笑嘻嘻的坐在榻前替叶明净捶腿。
他的手很有力度,手指纤长,骨节圆润。掌心中有握兵器的厚茧。叶明净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早早,边关苦吗?”——
章节又记错,脑子不够用了。本文快完结……
第三百二十五章行动(二)
第三百二十五章行动(二)
叶初阳露齿一笑,道:“看和什么地方比了。和宫里比,自是苦的。若是和民间各地比起来,就不算什么了。吃得饱、穿得暖、有衣有肉有粮饷。挺不错的。”
叶明净笑了笑,又问“边关百姓的日子呢?外敌频频来袭,很辛苦吧。”
叶初阳沉吟片刻,道:“然,边关百姓的日子不如内地安逸。但民风却淳朴彪悍,军队和民众的关系互为弥补,尤为融洽。”
母子俩说了一会儿话,外面传来小内侍的声音:“陛下,赵王殿下来了。”
“快宣”叶明净转头瞪了叶初阳一眼:“你看你,为着那么点破事,吓的暖暖都整天缩在府里都不敢出来。”
叶初阳讪讪而笑:“母亲——。”
“你呀——”叶明净长叹一声,语重心长的道:“早早,那是你的亲弟弟,你唯一的弟弟。一家人中,父母总会离你先去,剩下互相扶持的,也就是亲兄弟了。”
叶初阳怔了怔,叶融阳进来了。十七岁的他面容清秀,相貌更像叶明净,乌盈盈的一双黑瞳静若湖水。
“母亲,大哥。”他行云流水的行礼。
“暖暖快进来。”叶明净招呼小儿子,又拉过大儿子:“外头的烦心事,不用去理他,咱们母子三人好好说说话。”
兄弟俩互相对视一眼,又分别扭过头。叶明净“噗”的笑出声来:“傻孩子,等你们到朕这个年纪就知道了。这人世间啊,只有真正的家人才是最难能可贵的。”
两兄弟又对看一眼,齐齐应声:“是,母亲。”
叶明净气的要翻眼。这俩明摆着没把她的话听进去。算了,能置气就证明还是亲兄弟。得到时不知珍惜也是年轻人惯有的毛病。等以后知道天家亲情难,才有这俩坏小子后悔的
母子三人说了一会儿话。叶初阳下意识的看看天色,叶融阳立时就道:“大哥,时候好像不早了。你该回去陪嫂子了吧。”
叶初阳一顿,回敬过去:“我是想着天色不早,该给父后去请安了。”
叶明净笑道:“你们父后不喜住在宫中,前儿去西苑了。”
兄弟俩双双一怔,总觉得有一丝违和感。叶融阳皱着眉想了一会儿,突然醒悟:“对了,来这么长时间了,怎么没见着冯总管啊?”
叶明净笑的意味深长:“冯立也去西苑了。梓潼那个人,你们是知道的。一直跟朕住着,身边也没得心应手的人使唤。朕索性就让冯立去照顾着。”
叶氏兄弟身边都有天波卫,冯立的木曜身份自是瞒不过他们。闻言齐齐诧异。这事说也说的通,不就是母亲派个心腹去照顾父后么,挺正常的。可怎么想,怎么就觉着不对劲呢可到底不对劲在哪里,又说不上来。
回府后,问一问手下。程思和回答的很简单:“殿下,皇后殿下按说也是该安排一个的天波护卫。可因着一直跟陛下居住,身边就没有人。想来也是因为如此,才让冯总管去了西苑,保护皇后殿下的安全。”
林尘则慢吞吞的考虑了片刻:“是有些奇怪,但也挑不出什么毛病。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冯总管得罪陛下了。”
“这绝不可能。”叶初阳脱口而出,“冯立会得罪母亲?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赵王府里的徐小鱼则没心没肺的道:“说不定是陛下面恤冯总管,放他去园子里休假松快松快呢。冯总管一年到头,半天休假都没有吧。计都大人还能时不时外出逛逛,冯总管可不就被箍死了?”
叶融阳似笑非笑:“小鱼,你这是在提醒我要给你放假吗?”
徐小鱼眼皮都不眨一下,脱口而出:“我早死了那份心了。殿下您这儿就我一个,连个换班的都没有。您让我少管些府里的杂事就是体贴我了。”
此话题遂告一段落。一个多月后,女帝陛下免了这两兄弟日日进宫的侍疾。将积压了一月有余的朝政统统扔给他们,美其名曰‘继续替母尽孝’。她本人则优哉游哉的过着‘养病’生活。还隔三岔五的去西苑小住几日,顺便看看皇后,日子过的很是逍遥。
夜色如幕,蓬莱仙岛的一个小角落里,两个穿了黑衣的人站在夜色中,凝视着静谧的湖面。突然,湖中水波晃动,两个人影从碧波深处破水而出。岸上的计都看了看时间,道:“还得再练,现在这个状态,只能坚持完一大半的路程。”
姚皇后上了岸就大口大口的喘气,瘫在地上一动也不想动。叶明净朝着冯立点点头,和计都一同脱下黑色外衣,无声无息的潜入水底。
水很凉,水底很黑。头上的夜明珠照出一块小小的光晕,在黑色的湖水中尤显温暖。她有很久没这般潜水了,遥远的记忆被翻出,一时间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
身后,同样一片光晕游来。计都握住她的手,掌心泛着微微的余热。是了,和二十四年前不一样。那时的潜泳是为了登上皇位,现今的这次却是为了离弃它。而最为不同的是,那时身边游着的,是护卫。现在身旁的,是伴侣。
如此陆陆续续又过了一个月。秦王和赵王兄弟对着朝政不复刚开始的忙乱,略略有了些心得,逐渐脉络分明起来。然而依旧很忙。在此期间,新的户部尚书黄陌走马上任。叶明净在宫中单独接见了他,给了他一个陈旧的包裹。
“拿去吧。这本是你家的东西,还是还给你为好。”
黄陌一看那包袱就知道里面是什么。是他曾经亲手送到叶明净手里的书信证据。
叶明净笑了笑:“一封不少,完璧归赵。”
“陛下……”黄陌语声哽咽。人人道他得天子赏识,谁又知道他日夜战战兢兢的心酸。怕父亲的清名被毁于一旦。现在,这个把柄又回到了他手上。多年背负的沉重包袱终于可以烟消云散了。
“是朕不好。”叶明净感慨着,“朕少年登基,孤立无援。谁都不敢相信。只能靠这些外物来收罗臣子,委实落了下乘。今日还给你,也算是朕去了一块心病。”
“陛下”黄陌什么话都没说,跪下地结结实实的磕了三个头:“谢陛下。”
叶明净扶他起来:“好啦,这些年你也不容易。朕还有一件事要吩咐你。”她取出一个紫檀木匣子,匣子上了锁,四面封着明黄的纸封。封上有她的亲笔字迹和玉玺印:“这个你收好。如果有一天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