踽踽独行(末世)-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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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姥姥一定不让那讨厌的一家子住咱们家，可不能让那群糟心的东西影响了咱家乖阿清的食欲，呵呵……”无条件溺爱外孙的陈老太太摸了摸外孙软软的短发，给三个小伙子一夹了一个肥鸡腿。“小辉彬彬们也多吃些，大小伙子就应该像大壮他们那样虎背熊腰，看们仨，一个比一个瘦，还没咱村儿的小姑娘壮实呢……”
“对对，都多吃点儿，大小伙子就应该高高壮壮的……”李老太太无视三无奈的表情，也热情地往三碗里夹肉，不一会儿，三本就不小的大海碗就堆得满满的了。好三饭量本来就不小，最后都吃完了，倒是没有浪费。
陈老爷子、刘清泉及余辉三基本上睡了小半个下午，如今正精神。秦彬身为修士，身体素质更是好得不得了，虽然开了一下午车，但也没有任何睡意。因此晚餐过后，他们并没有立刻上楼去休息，而是聚暖墙烧得热热的堂屋，一边嗑瓜子喝茶，一边聊着家常。
“今儿上午跟李大姐看了新闻，据说现好多城里往乡下搬，说是那个什么气象局也没个准信儿，这大雪都不知道哪天能停，大家都愁得不行，生怕再像九月份儿那会儿，发生雪灾什么的。觉着陈老五陈老六那两家子早晚要搬回村里，恐怕不会就此罢休。老陈，要不明儿有空将这事儿跟大哥二哥他们说说吧。咱爹娘的时候们弟兄几个就分了家，爹娘嫌弃没给生儿子，可是半分家产都没分给咱，咱家的一切都是咱俩还有咱聪明能干的女儿女婿挣来的，跟说，他们若是真没地方住，可不能因为可怜他们就让他们来家！”陈老太太向来和善，鲜少又如此强硬的时候，倒是令刘清泉几个小辈儿愣住了。
“知道，放心吧。明儿就去跟大哥二哥说，如今咱们这一脉本就是大哥当家，五弟六弟回了家，什么事儿也应该大哥去解决。就算大哥解决不了，还有二哥呢，怎么着都轮不到咱们家……”陈老爷子叹了口气，郑重答应道。他那几个兄弟都是个什么德行，没有比他更清楚。他可怜的女儿已经去了，就留下阿清这一根独苗，不管怎样，他都不会让外孙家里住的不痛快。
“清楚就好。哎，真是造孽啊，老天爷这么折腾，不知道啥时候能消停……”见大家神色间都有些消沉，陈老太太连忙收敛了愁容，拍了拍余辉瘦的只剩下骨头的手，亲切和蔼地说道：“小辉既然来了，可不能跟咱们见外，跟父母这些年没少帮衬阿清，跟爷爷对们很感激，以后就当这儿是自己家，啊？”
“嗯，谢谢奶奶，您放心……”余辉下午痛哭了一场，如今精神比之前可好多了，令大家放心了不少。
体谅余辉风尘仆仆，旅途劳顿，陈老太太帮他烧好热水让他痛痛快快地洗了个热水澡后，就催着秦彬、刘清泉和余辉三上楼休息了。余辉洗澡那会儿，李老太太已经手脚麻利地帮余辉铺好了床，并将行李箱里塞成团的衣服拿出来放衣柜里叠好。余辉见状很是不好意思，哄着脸连连道谢，倒是逗的老太太一阵稀罕。
李老太太下去后，屋里没了长辈，三终于有机会好好叙叙旧了。楼上没有暖墙，虽然秦彬悄悄布过恒温阵，但因不想引起其他的主意，自然不会有多暖和。三索性脱了鞋子裤子，穿着保暖裤窝刘清泉大床温暖的被窝里挤成一团，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分开这些天各自的生活。
“幸好们回来的早，哎，们是不知道，现想搭车回老家的有多多！听说高速公路上也是挤满了，再加上如今天气不好，路况差得不行，光新闻上报道的，已经出了好多例交通事故了。要不是董叔叔见可怜，看爸妈的情分上帮弄了张票，都不知道要怎么过来了……”看来下午那场发泄般的痛哭真的很有用，如今余辉都不再有意无意地回避他刚去世的父母了。
“是啊，不知道这该死的大雪啥时候能停，从来没像如今这般讨厌下雪天过！可爱的太阳，啥时候能重见天日啊！”刘清泉满脸愁容，虽然他努力告诉自己网上疯传的什么世界末日之类的纯熟无稽之谈，但如今这状况实令心慌，让不由自主地总往那些荒谬的谣言上联想。
“别愁眉苦脸的了，兄弟，这老天想玩儿咱们，咱们有反抗的余地吗？还是做好最坏的打算比较稳妥！奶奶说们教村里的孩子练武，明儿也加入怎么样？最近这几天一直没心情也没时间锻炼，都有些手生了……”
“行啊，咱一起练，就算世界末日真来了，咱凭着一身武力，怎么着也能护住三位老！”刘清泉最欣赏余辉这一点，不管遇到什么，他总是这么乐观向上，令旁也不由地跟着振奋起来。
余辉的适应能力和交际能力比陈老爷子他们想象的高超多了，本来他们害怕这孩子刚经历过刻骨铭心的悲痛，应该有些敏感和脆弱，还想着嘱咐大壮他们，多让着这孩子。没想到不过几天的功夫，村里那群小子就跟着余辉“老大”“老大”地叫上了，连大壮这个“前老大”都心甘情愿地让了位，成天扯着嗓门“老大”“老大”地叫着，看的三位老惊奇不已，当然，随之是安慰和放心。
相比于“好勇斗狠”痴迷武术的余辉那些，秦彬跟刘清泉明显更愿意窝暖烘烘的屋子里看书。当然，刘清泉毕竟也是个爱争强好胜的少年，他虽然不乎西村老大的地位，但却很介意自己的身手。因此每日上午，他雷打不动地跟那群挥着虎虎生威的拳头的小子们一起练三个小时的武之后，才会跑去凑到安静看书的秦彬身边，静静看着自己感兴趣的书籍。
如此，一周过去了。秦彬察静小山村的普通村民一样，过着平淡而充实温馨的生活。只是美中不足的是，簌簌落落的鹅毛大雪不仅没有任何停下来的迹象，反而越下越大，院子里积雪若是不经常清扫，恐怕都要埋过成年的大腿了。而小村子唯一跟外界联系的公路，已经完全不能行车了，若是想出去，只能靠两条腿步行，还得提心吊胆地祈祷着千万别遇见雪崩。
好村民们都不傻，家里多多少少都有些存粮，省着点儿吃，撑过这个冬天并不是什么难事儿。只是，那些有先见之明，早早跑来投奔亲戚的城里却不好过了。他们大多数跟村里都是许久没联系过的远房亲戚，过来的时候又带着重礼，村民们也没多想，自然是乐呵呵地热情招待。只是过了这些天，眼看着新闻上关于这场大雪的报道越来越多，就算再迟钝的，也反应过来了。
只是村民们到底淳朴，并没有做出直接将撵走这类没有良知的事。但随着形势越来越紧张，他们对那些从前遥不可及的所谓富贵亲戚的态度也越来越不友善起来，毕竟眼看着要遭灾，任谁对着要分享自家生存物资的都不会有什么好态度！
第四十四章
“前头又怎么了？怎么三天两头叫过去？”陈老太太手法熟练地切着菜；见老伴儿廊下跺着脚进屋后，神色间有些不满地问道。其实她也算是明知故问，前头那两家叫她家老伴儿能有什么事儿，还不是因为陈老六那一大家子及马艳萍娘家那几家城里来的“亲戚”？
想起前些天陈老大陈老二那两家子做的事儿，陈老太太就不由嗤笑不已，如今知道后悔了；之前怎么不考虑清楚？老六家媳妇带着一大群娘家来的时候；那场面可不小；各种名车几乎都要组成了一个车队了，引得村里不少出来看热闹。原本有些犹豫不决的刘菜花顿时也不纠结了；笑容满面地将迎进了门；要不是她家及他那两个儿子家里的屋子实有限；一下子住不下那么多，说不定这个贪婪势利的婆娘会脑子一热，将过来的几大家子都拉自个儿院子里呢！
“哎，还能有啥事儿！”陈老爷子搓着手走到土灶边上，伸手对着土灶口烤了没多会儿，他冻僵了的双手终于恢复了灵活。“大嫂跟老六家的又吵起来了，老六家的闺女也不是个省事儿的，都二十三、四的大姑娘了，一点儿事儿都不懂，成天跟个千金大小姐似的指使她嫂子干着干那，她几个嫂子也都不是善茬，都不是肯吃亏的……”说到那乱哄哄的一大家子，陈老爷子不由无奈地摇了摇头，向来精明的大嫂这次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他们爱怎么吵怎么吵，还不是大嫂他们自个儿招来的，关什么事儿？下次大哥再叫过去，别搭理他！”陈老太太愤愤道。前几天她那个“好”大嫂可没少来她家炫耀，什么老六家的给她跟两个儿媳一买了一个金手镯，还说什么等大雪停了，来年还要帮他家大官小官县里安排工作云云，那得意劲儿，别提多膈应了。如今倒好，才没过几天，就闹了起来，天天吵吵吵，也不嫌烦！
“嗯，知道了，再叫也不去了。”陈老爷子闷声答应着，实际上他没跟老伴儿坦白的是，这两天大哥二哥喊他去前头，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想让那几家城里挪他家来，说是他家院子大屋子多，拾掇拾掇总能空出几间来。对此，陈老爷子自然是不留余地的拒绝，不说老伴儿对那些的反感，就算仅仅是为了外孙，他也不会擅自答应。
“唔，好香啊，奶奶今儿个做的啥饭？”领着大壮那群不安心呆家里的皮小子又到处晃悠了一上午的余辉哈着手跺着脚进了门，给温暖的厨房带来一阵寒气。
“呵呵，们爱吃的小鸡炖蘑菇，葱油饼，还有排骨汤。今儿个们又去哪儿疯玩儿了？外面雪下得这么大，天又冷得很，可别感冒了，赶紧去灶口儿烤烤火……”相比于清冷寡言难接近的秦彬，陈老太太自然更喜欢机灵活泼又讨喜的余辉，这才没几天的功夫，陈老太太几乎都要将余辉当成自个儿亲孙子一般疼爱了。
“没事儿的奶奶，一点都不冷，现可是武功高手，这点儿温度对来说是小菜一碟啦……”余辉也是个自来熟的，这儿一点都不拘谨，跟自己家没什么两样，蹭到烧灶的陈老爷子身边，接过陈老爷子递给他的烤红薯，也不怕烫嘴，蹲一边儿就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没过多久，窝温暖的屋里看了一下午书的秦彬和跟他身后亦步亦趋的刘清泉也进了厨房。好乡下的屋子建造地普遍比较宽敞，厨房里虽然砌了土灶，放着大橱柜，还堆着一大堆柴火，可剩下的空间依旧不小，陈老爷子家六都里面，也没什么拥挤的感觉。
“说，们俩整天窝屋里看书，看不烦吗？好不容易不用上学了，们俩也真是的，不趁机痛痛快快玩一场，成天闷屋里也不怕无聊……”余辉对于不跟他统一行动的秦彬跟刘清泉颇有怨言，作为一个从来都没喜欢过学习的“坏”学生，余辉表示，他实是理解不了他这俩兄弟的行为！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车马多如簇，晓得不？成天外面瞎跑才无聊的吧？哦对了，兄弟是有美相陪的，陈小梨今儿个又带了烧饼给没，余老大？”刘清泉啜了口热茶，对余辉调侃道。
“哼！”余辉说不过口齿伶俐的刘清泉，只能恶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而向一边安静喝茶的秦彬问道：“彬彬，们之前不是怀疑落雪有什么问题吗？们研究地怎么样了？”
听余辉这样问，忙着做饭的陈老太太跟李老太太，以及忙活着烧灶的陈老爷子都不约而同，面带忐忑地向秦彬跟刘清泉看来。由于气温过低的缘故，村里刚安装没几年的自来水管已经完全不能出水了，甚至是后院的井里也结了冻，完全打不出水来。无奈之下，大家只能收集积雪烧水用。只是他们用雪水做饭的第一天，秦彬就察觉到了一丝异样，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