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慈安传-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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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我的东西,兴许是金铃子绣着玩儿的,嫌绣的不好,随意一扔,不知怎么卷到我的箱子里了罢!”良慎替金铃子遮掩着,没有明说,随意打个幌子混过去也就完了。
“这丫头,练习女工也不挑个好样子,怎么绣这么个劳什子?丑死了!”常青嘟囔着将那帕子随意一扔,良慎趁她不注意又捡了起来收在袖口。
“我走的这段日子,宫里可太平?”
“倒没什么大事。格格一走,太妃也不在,玉嫔就成了个霸王,宫中没有个不怕她的!丽贵人,鑫常在,玶常在等几位小主日日围着她转,唯她马首是瞻,云嫔成了个可怜人,尝尝被她们欺负,缺吃少穿的,却是有冤无处诉!”常青爽利的说。
“唉,她也是忒懦弱了!”良慎谈及云嫔,心情复杂。
“奴才看她也是活该,当日她不替格格说话,单做个缩头乌龟,连奴才也看不上了!”常青说道。
“你们呢?钟粹宫留下的人恐怕也没少受气吧!”良慎关切的问。
“也没什么,毕竟咱们钟粹宫最得圣宠,不看僧面看佛面,说句不好听的,打狗也得看主人呢!”常青故作轻松的说。
“算了吧,玉嫔是什么样的人,难道我不知道?她心里眼里哪有不堪僧面看佛面的道理?想想也知道,你们也没少受她的脸色!”
“格格忘了?连翘之前可是御前的人,有她在,奴才也没受什么大委屈。”常青一笑,“不过奴才一直留意一桩怪事,前日永寿宫一直有一个打扮奇怪的人出入,仿佛是丽贵人带着的,神神秘秘不知操持什么呢!”
“打扮奇怪的人?”良慎立刻戒备起来,“可记得是什么打扮?”
“奴才从没见过那样的人!”常青用力回想着,“那人穿着短衣服,上面的绣纹也奇奇怪怪的,头上戴着一头的银坠子,脸上还蒙着黑纱巾!”
“这是什么打扮?”良慎听了常青的描述,越发如坠云里雾里。
“哦,连翘说,像是蜀地来的苗人,可她也迟迟疑疑说不准。”
“叫连翘过来!”良慎直觉,这里一定有故事。
连翘匆忙被叫了过来,来不及行礼问安,便被良慎一句问话堵住了。
“永寿宫有苗人?”
连翘一听是这事,赶忙左右看看可有信不过之人,常青也小心翼翼的去掩了门。
“回主子,这只是奴才的猜测,奴才祖父行医时遇见过苗人的蛊毒,奴才也是听祖父描绘过苗人的样子,并没真正见过苗人!”连翘低声说道。
“你等一下!”良慎想了想,她们没见过苗人,但自己是见过的,想到这里,赶忙拿来纸币草草画了个苗族服装的样子,虽然不确定跟古代的样子有什么区别,但大体也差不多是那个样子。
“你们看看,可是这个样子的?”良慎将那幅画展到她俩面前。
“对!没有十分像,也有八分像!主子见过苗人?”连翘激动的点点头,又崇拜的看着自家主子。
“这个样子在宫里走动,不是太引人注目了吗?”良慎无暇理会连翘的激动。
“格格,奴才没说清楚。那人每次来都会在北五所一个小耳房里换衣服,换成一般宫女的服饰。一日奴才看到丽贵人的贴身宫女彩衣领着一个人匆匆的走,见人也不说话,奴才看那人面生,便感觉这里兴许有事。”常青说道。
“是。幸亏常青姐姐机警,叫奴才化装成小太监悄悄跟了一次,这才在北五所那里看到那人的真容!”连翘也随着说道。
“苗人?她们找苗人来干什么?”良慎困惑不解,来回踱着步子。
“横竖不会是好事。奴才听祖父说苗人最是阴辣狠毒,常会下蛊害人,而苗人的蛊毒非一般郎中能解,须得下蛊之人亲自去解方可!”连翘说道。
“若真是如此,那便危险了,宫中不知谁又要遭殃,玉嫔向来仇视钟粹宫,主子该提前防范才是!”常青一听变了脸色。
“苗人下蛊这事科学不能解释,本宫也不能判定是否真的存在,连翘,你还要随时留意着永寿宫,如果那个苗人再次出现,一定要速来回报!”
良慎看到过讲述苗蛊的电影,虽说科学从未证实过苗蛊的存在,她作为一个现代知识分子也从未相信过,可如今眼看就要发生在身边,心里还是有些惧意的。
无奈,连翘监视了几天,那个苗人却再也没出现过,宫中到底也没什么不平常之事发生。
第90章 重阳夜宴
过两日便是一年一度的重阳节,内务府操持了赏菊大会,良慎作为宫中位分最高的嫔妃,自然要参与其中,拿许多主意。
这一日良慎正阅看菊花台的布置图册,连翘匆匆跑了进来。
“主子,永寿宫有动静了!”
“是苗人?”良慎站起身,小心的将图册收好,问道。
“不!是钦天监的人!”
“钦天监?怎么又扯上钦天监了?”良慎皱紧了眉头。
“这,奴才不知,要不要把钦天监正史叫来问问?”连翘更是被眼前的局势搞迷糊了。
“不好。”常青正在端着茶进来,听了这一句,连连摇头,“钦天监的人能不能为我们所有尚且未可知,贸然叫来太冒险了!”
良慎陷入思索,心里做着激烈的心理斗争,终于,一盏茶的工夫,打定了主意。
“不行,本宫有种直觉,她们一定是在算计我,本宫不能坐以待毙!去钦天监请正史过来!”
“是。”连翘答应着跑出去。
钦天监正史李星临今日真是晕了脑袋,先是被永寿宫玉嫔请去,说了许多不能见光的话,现在钟粹宫贞贵妃又来请,吓得他颤颤巍巍又不敢不去。
玉嫔要他在重阳宫宴上观测天象,栽赃贞贵妃,因他儿子在玉嫔胞弟统领的队伍下任职,玉嫔许诺他许多好处,再说迫于玉嫔的淫威,他也不敢不做。可贞贵妃找他又是为着什么?
“微臣钦天监正史李星临叩见贵妃娘娘!”李星临左拖右沿的,终于到了钟粹宫,无奈也只得硬着头皮顶上去,他早听说这位贞贵妃也不是省油的灯,最要命的是,得宠!
“李大人请起!”良慎淡淡的说。
“本宫听闻李大人测算天象的本事神乎其神,马上重阳夜宴,一切都已安排妥当,本宫唯恐天象不好多生事端,特叫你来问问,近日天象如何?”
“这……”李星临犯了难,其实这几日天象显示平安无事,可若这样说,又违背了玉嫔的吩咐,只好迟疑起来。
良慎一看他的样子,便猜到这里面恐有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怎么李大人没测算?”
“微臣不敢,昨日微臣夜观天象,倒没什么不妥,只要今明两夜不生变故,必定平安无事。”李星临思来想去,想出这么一个折衷的回答。
“原来如此,那辛苦李大人了!”良慎听他的话口,仿佛今明两夜注定有变故似的。
“李大人熟知天文,不知易经卜卦可会?”良慎又问。
“回娘娘,易经卜卦与观测天文并非一个学科,微臣不会。”一句话问的李星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是本宫无知了!那也难怪李大人不能测算自己家人的命运了!”
李星临出了一身冷汗,怎么又扯到家人的命运?良慎在连翘去请李星临的时候,便派人打听了一些事情,足以拿住李星临。
“微臣愚昧,请娘娘明示!”
“据本宫所知,令郎在玉嫔胞弟叶赫伊尔根觉罗副将手下当差?”良慎微微一笑。
“犬子的确归叶赫伊尔根觉罗副将管辖。”李星临越发觉得噩梦即将来临。
“那可就麻烦了!本宫与皇上在行宫中的时候,听皇上说玉嫔的胞弟有贪污军饷的嫌疑,经查好像还确切有那么档子事儿,皇上预备着过了重阳便要将他革职查办呢!”
“这……此事当真?”
“大人以为呢?若上面人遇到麻烦了,底下人恐怕也难保干净,所以本宫说,令郎的前途堪忧啊!”
“娘娘,犬子自幼胆小,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做出贪污军饷之事!求娘娘明鉴!”李星临连连磕头如捣蒜。
“你糊涂了?此事该去求皇上,本宫哪管得了这样的事?不过之前看你面圣时胆战心惊的样子,知道你是个胆小的,本宫看你也是可怜见的。不过白提醒你一句!”良慎故意做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哦,本宫忘了提醒你,今日曹公公见着你去永寿宫了,曹公公是御前的人,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这……微臣真是冤枉至极!冤枉至极呀!”李星临一听这话,更加恐惧起来,“娘娘是皇上跟前的红人,求娘娘为犬子辩解一二!再不济,曹公公也肯听娘娘的话,求娘娘开恩,救救微臣吧!”
“大人不必这样,本宫在宫中也只求安稳,不愿多管闲事。大人回去吧,本宫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说罢,良慎起身朝门外走去,欲擒故纵,做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李星临心里本还有一两分的疑惑,这下看到贞贵妃甩手要走,便再也来不及揣测什么,跪着追上去拉住良慎的袍角,老泪纵横的说道。
“微臣冒死求娘娘!若娘娘肯救犬子,微臣也会拼死襄助娘娘的!”
“本宫好好地,有什么要你襄助的?”
“娘娘有所不知,玉嫔妄图谋害娘娘!”李星临一咬牙一狠心,将玉嫔对他所讲和盘托出,全招了出来,良慎一听这话,恨得牙根痒痒,这个玉嫔,先是打了她一顿鞭子,又是设计陷害让她禁足,这下又想出这种馊主意!此仇不报,如何罢休?
而此时此刻,永寿宫内,玉嫔正与丽贵人把盏言欢,只等着看重阳夜宴那场好戏。
“妹妹,本宫敬你,你的妙计帮了本宫大忙!”今日玉嫔难得的高兴,只要一想到重阳夜宴上贞贵妃那个贱人即将生不如死,她就觉得由衷的爽快!
“娘娘,这可不敢当,还是娘娘果敢,这计谋,换做旁人,恐怕没有这个胆量!”丽贵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本宫看不惯她霸占着皇上!若非这样,谁不愿意过太平日子呢?”玉嫔苦笑一声,借着酒劲,将沉积心中多年的优思说了出来。
“从她进宫,皇上几乎没给过本宫什么好颜色,不是凶就是骂,却将她视为掌上珍宝,那个贱人到底有什么好的?论姿色比不上你我,论出身更加不及本宫,论才情又比不上婉常在,凭什么皇上非要围着她转?”
“娘娘说的正是妹妹心头所想,此人一定是个狐媚子投胎,专门蛊惑男人!”
“哼,本宫早就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连老天爷都帮那个贱人,本该叫那苗人治死她的,怎么她就平安无事?”
“这倒真是个怪事!若有生辰八字,下蛊是一定百发百中的,怎么她就能躲过去?可见这人定是狐妖托生,并非常人!”丽贵人忿忿的说。
“她能躲过一次,不一定能躲过所有,这次,本宫倒要看看她还有没有好运气!”玉嫔翻着眼睛冷哼了一声,她恨不得即刻就是重阳夜宴,她可等着看贞贵妃倒霉的样子呢!
“娘娘,皇上回宫后可有召娘娘侍寝?”丽贵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