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悲鸣-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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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后,楼兰宫中开选宫人,二十又五的楼兰君王在御花园里,遇见了个从树上掉下的少年,如同幼时一般,只是伸了手,便正巧的将人抱在了怀里。
相似的场景,不禁让这君王回想起几年前似乎也有过类似的情况,而后便微微眯起了双眼:“朕怎不知晓这花园里的花儿树儿都成了精,居然还能变做人形出来狐媚了?”
少年被他抱着,精致的面容,除了最初的惊吓之外,而后不见其他,听了君王的话,也只是拧了眉宇:“我到也不知道,这是那个宫中的侍卫如此大胆,欺负我这新来的宫人不说竟还敢冒充王上,难道就不怕被人拉出去砍头?”
“哦?”年轻的君王微微眯眼:“你是才刚进宫的宫人?怪不得如此大胆了”
“承蒙夸奖”少年不惊不怕,竟还与君王杠了起来:“我虽是刚进宫不久的,但也偶有听人说道我王威风凛凛,霸气天成,可比那些假冒的赝品来得气度多了”
君王只是轻笑:“司仪宫的掌事看来得换个人了,这般不懂规矩的野猫子也敢往宫里放,当真是闲得不要命了”
少年只是挑眉斜眼看他。
假山后,总管太监的身影却匆匆而来,少年才刚向总管太监行了一礼,却见总管太监突然跪下:“王上,国监大人在武德殿求见”
“知道了”挥退身后的总管太监,君王转眸,神色带着几分趣味的看着少年:“怎么有人哑巴了,不说话了?”
少年僵硬半响,脸色唰得一白,这才猛然回身忙跪下请罪:“奴才冒犯!请王上恕罪!饶过奴才这一次吧!!!”求着饶,少年连连磕头。
君王垂了眼帘,看他如此模样,并不为所动:“方才的气势与利爪都去了哪儿?怎么现在却跟只小猫一样温顺了?”
少年跪在地上,垂眼低头:“奴才的利爪只能对畜生挠两下,哪敢……”
“畜生啊……”君王忽而悠悠开口,微微眯起眼,似乎有了几分笑意:“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奴才叫郑云清……求王上饶命!”少年却仿佛已经被吓破了胆,伏在地上浑身颤栗不止,口中直在求饶。
君王撇他一眼,只是忽而转身,而后对一旁的总管太监交代:“弄清楚他是哪个宫的,从今天起,调到御前伺候,朕来帮他磨磨爪子”
“是”总管太监俯身应是,却都不曾发现,少年跪在地上,虽低着头,嘴角却隐有笑意。
用命来赌的第一局,少年赢了。
依着君王的吩咐,从那日开始,少年当真被调了御前伺候,许是有心,许是无意,总时不时在拂逆了君王又立马认错的态度之下,仿佛他与君王之间的交流也多了起来起来,彼此间似乎都有些熟识了,时而拌嘴,时而谈心,两人间的相处,反倒愈发如同情人一般,而后,一次中秋月节,分明只是浅杯小酌的君王,却忽而间来了兴致,拉了御前伺候的宫人,便在宫院里面,胡天胡地起来,之后,少年的身份一飞冲天,不再只是一个御前的小小宫人。
挑明了关系的两人,似乎愈发亲昵起来,对于今非昔比的少年,君王依旧还是宠之爱之,甚至将他弟弟送到了尚同院里去学习,谁能想,不过五年光景,却出了那样的事,将所有被人精心编织起来梦全都敲得粉碎。
象征了权势的王玺,被人所盗,消息一出,便引得朝政惊诧。
多番的追查,最后得到的结果,却是他心尖上的人令其弟弟郑鸿棂所为。
理由是什么?
原因是什么?
君王都不知道,最后只将郑鸿棂抓了回来,几乎断了他全身的筋脉,才逼得心尖上的人,开口招认。
“我父亲是十五年前楼兰的左相郑程!我是他的长子郑云清!!!”
君王惊诧:“你……”
郑云清只抬眼看他,眸里往昔的情意早已荡然无存,只留下满腔的恨意:“十五年前我父亲因为谋反一罪,而被你判决斩首,当年若不是我与棂还年幼,也早已做了刀下亡魂!这些年,我一直都记得你得一个决定杀害了我郑家多少人!我父亲冤屈而死我怎能甘心,所以我乘着当年开选宫人的时候,参报进来”为的就是今天的事……
君王听得心里诧异,好半响才憋出一句:“所以……这些年,你跟我的感情都是假的……”用白糖滋养出来的糖水,还以为是精心制作的蜂蜜,当年御花园里的相遇,是早已安排刻画好的,他赌赢了,后来的利爪试探,他赌赢了,中秋月节被安排的欢好,他也赌赢了,用五年的时间来培养的信任,只是为了让自己放下的戒备,他……也赌赢了……
这样的耐心,这样的毅力,这样的沉得住气,谁能比得了。
心里的痛,无处发泄,最后君王又险些杀了昏厥一旁的郑鸿棂,却吓的郑云清扑了上来,抓住君王的手求道:“棂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不知道!你放了他吧!”
“他不知道!他不知道会为你来盗取我的王玺!”一把揪住郑云清的衣领,君王的眼中布满了刺目的血丝:“这么多年我一直真心待你,却不想原来你一直在心里盘算如何报复于我,你说郑程冤屈而死你不甘心,你就真以为我那么糊涂?郑程当年为我朝左相,没有确凿证据我会随便动他?若不是念他乃两朝元老,无功也有劳,我当年会那么轻易放过你们兄弟?!”
郑云清也被逼得红了眼眶,满是血丝:“你也说我父亲是两朝元老,好端端得他又怎会谋乱?若非是你当年年头听信奸佞之言我父亲又怎会枉死!”
啪——!
郑云清话音才落,君王便扬手给他挥了过去。
“当初我是还年幼,但我不是傀儡皇帝!”眸光狠狠的看着郑云清,君王只恨不得将他一掌打死,可是心里却疼得犹如刀狡,根本就下不了这样的手,最后君王只能怫然转身,甩袖,一道令下,将郑云清关进了琉璃洞,只没想到四年后竟被他逃离。
四年来,楼兰发生了很多事,各地战事不断,暴动不断,原本国泰平安的国度,仿佛一夕间变做了炼狱,到处都是逃难的百姓……楼兰的存在似乎已经危在旦夕。
古时的楼兰,虽有着惊人的异能,可却也抵不住数万大军如潮水涌来一般的攻击,许多的异能者不是死于敌人之手,而是丧与内力用尽,精疲力竭。国将亡时,君王追着个熟悉的人影去了第一次去琉璃洞,原以为那人是逃跑多时的郑青云,却没想出手之后,才发现那人居然只是他的弟弟,而那个当初逃走的人,却躺在石壁跟下,如若熟睡,分别多年,那人依旧如初,只因着许久不见阳光的关系,而愈发苍白与妖冶。
走近时,看着那人脸色苍白不见血丝,犹如已故的模样,君王眯眼,似乎有些难以相信,而那人却是忽而睁开双眼,无视一旁躺在地上的弟弟,只是淡然的看着君王慵懒叹息:“我还以为,你早忘记我了”
“你怎么还在这里?”似乎难以相信,已经逃离的人而今又会再次回来。
“为什么不能?”郑云清只是轻笑,慵懒起身,朝着君王走去:“留在这里,不就是一直想要等你来吗?”
君王只拧眉看他,对着这人,心里的感觉早已经说不清楚是爱是恨了。
八年的纠葛,又岂是说断便能断的?
站到君王面前,郑云清也只是顺势软了身子,像曾经一样靠在他的身上:“以前我在这里等了你四年,你没有来,而现在,不知道这么多年的事,而今还能不能有个终结……”
君王只是站在原地,听着郑云清的喃喃低语在耳边回响:“知道我有多恨你吗?”不待君王开口,郑云清忽而抓了匕首,在君王反应不及的情况,朝着自己胸口刺了进去,红颜的血喷发而出,染在君王的衣襟之上。“云清!”君王大惊下意识抓住匕首,便想将之拔出。
可郑云清却是死死抓着君王的手按着不让他动,极力忍着的笑了笑,再抬眼看向君王时,却还勾唇一笑,妩媚而又满是血腥。
“纠缠了这么久,如今终于得了解脱”从当年进宫,再到如今,有十多年了吧?回首往昔虽有甜蜜欢笑却都不是真得,只有被人囚禁的四年,才是实实在在的,咬了呀,郑云清凛冽了眸:“今日,我将以我身上流出的生命立下诅咒,若有来生相遇,世世都将命丧你手!我要让你尝尽心痛的滋味,一次次都不得解脱!!!”报复?到底是想报复什么,杀父之仇?那是父亲咎由自取,但自己却始终不能释怀,恨他对自己四年来得不管不问,任凭自己被关在这不见天日的琉璃洞里受尽屈辱,还是其他什么……可能郑云清自己都不清楚了,只是想要一个痛快而已。
匕首插在他的心脏,可君王却觉得自己也在痛着:“为什么要这样?你就当真这般恨我?”
“是呀……好恨!”已经恨得连最初的自己都给丢失了:“所以,为了我们大家都好,来世,希望永不再见!否则既然都不得解脱,那就一辈子生生世世的纠缠,谁也跑不掉!!!”
很大的诅咒,牵连了事件里面的所有人,包括曾经被他威逼着去偷了王玺的弟弟,与跟弟弟纠缠的人,可是他管不了,只是想图个一时之快,与其一个人难受不如大家都陪着自己,这样才算公平对不对?
可是郑云清忘记了,这样的诅咒他没有相等的能力,所以最后连他自己也被诅咒吞噬其中,要活命,要安稳的过自己的日子,一次一次他都小心翼翼的避开众人,从不曾于他们身边出现,可是一次次记忆的回笼却又在提醒着他曾经发生的事,除了一次比一次清楚之外,居然再无法忘记。
所以他需要新的解脱。
……
脑子里突然回溯的记忆犹如潮水一般疯狂涌来,原本应该是在院子里的鹤凡音,猝然回神,才发现自己居然还呆在林子里面,之前的冷竹已经不知去了何处,只有脑海里面的画面在不停的闪烁。
怀里的凤鸣心,当年的郑云清,模样重叠,竟是同一个人。
是凤鸣心!居然是凤鸣心!!!
难以接受的事实,在脑海里面一遍遍敲打着鹤凡音的神经,再次睁开的眼眸,他脸色满是阴霾,双眼透着毫不掩饰的杀戮。
而今一切事都该要做个终结。
作者有话要说:远目,貌似有些狗血泪……话说这一章我码了一个晚上结果居然只有五千多啊,好桑心~~还有一点其实我有点想炮灰了小包子来着~~跪地恶趣味又犯病了~~
、第五十二章:早产一夜
找寻一夜,都没有玉的下落,穆瑧与宫慕楠回到山上,刚到门边,就看见院子里,凤鸣心软在地上,两手捂着肚子,被小吉抱住的景象,
项长亦浑身一震,立马就扑了进去:“这是怎么回事!”
“长亦公子……”小吉抬头看他,一下子就急的红了眼眶。还没来得急说话,穆瑧跟宫慕楠都冲了过来。
简单看了一下凤鸣心的情况,微已把脉,穆瑧便让宫慕楠赶忙将人抱紧屋里,同时又急忙吩咐小吉赶快去烧热水,并让项长亦去将衣物翻找出来。而后便急忙跟进屋里。
床榻上,凤鸣心一身都被汗渍湿透,两手捂着肚子他直在翻转挣扎,脸色苍白,口中压抑不住的全是难受的呻吟。
“鸣心怎么样了?”
一进屋里,穆瑧便开口追问情况。
宫慕楠拧紧了眉,面有肃色:“要提前生产了”说着,拿了剪刀剪开凤鸣心的衣裤,检查之后,眉宇拧得更紧:“现在产道还没打开恐怕还会痛上好一些时候”
穆瑧也不再多说,虽一脸的沉静,可是指尖却有些细微的发抖,从药包里,翻找了提神的参片出来,放到忙凤鸣心口中:“鸣心,你把参片喊着,听我的话,深呼吸,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