皂神-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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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亲相爱地在一起。新年伊始的这个凌晨，林东海觉得，自己的人生圆满了。
他亲了一口睡梦中的林小帆，拢紧被窝，抱着他沉沉地睡去……
第六十一章 调虎离山
所谓水满则溢，月盈则亏。人生他要是太圆满，就一定意味着接下来将要倒霉。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呀？
大年初一这个神清气爽的早晨，林东海原本应该懒懒地搂着他弟弟滚足了被窝，原本应该亲手给他弟弟穿上崭新的衣裳，原本应该高高兴兴地领着他弟弟回林家堡给爹娘上香，原本应该就这样给这断曲折的兄弟情划伤圆满的记号，从此带着弟弟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可现在，他只能匆匆忙忙起身，面对一个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大麻烦。那就是——苏云被掳了。
就在除夕夜，林家堡上上下下庆贺新年的松懈时刻，杜秋风凭着他对环境的熟悉，潜入了内部，欲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苏云，不料却遭到了苏云的反抗，并且很不走运地因此惊动了侍卫。在一番打斗之后，他用苏云的性命相要挟，带着她离开了林家堡，并且在脱身之后放话出来，让林东海带着钱财和免死令去指定地点赎人。
事情没能及时控制住局面，冷冬寒只好一早前来相告。林东海看着依然熟睡在床上的林小帆，心里有说不出的亏欠。昨夜才与他相好，没想到今晨醒来却要为别人奔走，林东海为自己不能完全属于对方而感到无奈。
他不能再让这种无奈的情况持续下去了。作为林小帆他哥，作为统领整个武林的林家堡堡主，他得像个爷们儿一样给弟弟一点安全感。首先苏云要救，女人都救不回的男人是狗P；其次杜秋风要杀，林家堡的江湖格杀令不是朝令夕改的儿戏，任何人都别想要挟他更改命令；而这之后，他跟苏云也该合离了，尽最后的夫妻情分，安顿好她的后半生的生活，才能跟小帆开始新的生活。
于是，他自己迅速收拾妥当，看了一眼仍旧在沉睡的林小帆，转身出了房间。
“杜秋风背后一定有同伙，而且一定颇有实力，否则他独自一人断然不敢有这么大的胆子。”林东海看着冷冬寒问道“雷霆他们父子有什么动静吗？”
“这……”冷冬寒有些迟疑“昨日我离开的时候，雷霆还挺老实的。盯梢雷震天的兄弟回报，白天一天不见对方有什么动静……后来时候确实晚了，总不能让人除夕夜还在外盯梢，就歇了一晚。”
“可疑……”林东海摆了摆手“此事不用再确认。我先回堡中一趟，稍后会派一队兄弟过来把守。你顾守此地，别让帆儿出门，也别让任何外人接近他。”
叮嘱冷冬寒好好保护林小帆之后，林东海就匆匆离开，赶回堡中妥善安排。
※
翻滚江湖多年，林东海对绑票一事并不陌生。大抵银两赎人，都会约在颇为棘手的地点。杜秋风也不例外，他非常聪明地将交换人质的地点定在了大年初一庙会之上的闻香酒楼。因为这一天，那里将会是人山人海。来逛庙会的人会在此登楼，围观对面戏台的表演。卖艺的人、游玩的人、嬉闹的孩子，总有不少会带着面具和娃娃头走来走去。便于混迹其中，同时又可以在拿到钱后，迅速地遁入人群。
林东海当然明白这一点，但考虑到对方也不是一般江湖混混，手中人质又是自己的发妻，心中也不敢轻忽。他猜测杜秋风并不会亲自前来，而是会拐弯抹角地先取走赎金，到手后再将苏云的下落告知他。于是他决定一大早在庙会撒网，让阎夏雷带着堡中强手，头戴面具在酒楼下的舞台埋伏，又命一些平日与杜秋风少有照面的、轻功优异的门人，蹲守在酒楼外围大街上。他依约前来，坐在当街的桌边，眼观四方动静，只等有人来传信告诉他给钱的时间和地点，就立即跟踪取钱的人，直捣对方老巢救人。
一切部属周密，林东海于正午时分登上闻香酒楼，临街而坐。那时庙会上人头攒踊、接踵摩肩，林东海手按着刀柄，他锐利的目光扫过来往每一个可疑的身影。在他身周脚下，林家堡的埋伏人员也纷纷在各处焦虑地警惕着。然而——
时过正午，满街的游人散入餐馆吃饭，依旧不见那接头人出现。林东海坐在哪里，眼观四面，脑中突然一懵，“蹭”地一下站起身来：
“不对，有诈！”
不容细想，不容解释，林东海冲开人群，足下运起轻功，火速向着“林记肥皂”的庄园狂奔而去。脑中只回响着到一个词：调虎离山。一时间，心急如焚。
※
事实上，果真如林东海所想，他真的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不过，这回设计他的人不是杜秋风，而是杜秋风背后的雷霆。雷霆也算是老江湖了，他能从杜秋风提起苏云的口气中察觉出一丝不寻常来，他对杜秋风并不十分信任，对苏云的价值也留有怀疑。因此，他没有立即出面，而是躲在背后，等场面上的人散去。
“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他要对付的人是林小帆，不是林东海，苏云只不过是他计划中的一步棋。在利用她骗开林东海之后，雷霆哥在大年初一的这个晴朗上午，来到了“林记肥皂”的庄园里。
果然，林东海还不算太傻，留了一个看家护院的。
“你来干什么？”冷冬寒站在院门的屋檐下，有些怀疑地看着雷霆的出现。
“来找你啊”雷霆流里流气地看着他坏笑“昨晚也不回来，上哪儿鬼混去了？”
“你昨晚等我了？”冷冬寒看了他一眼。
“我不等你等谁。我做了红烧肉等你，结果都放凉了。”如此说来，雷霆并不知道作业林家堡发生的事情，那苏云被绑架，与他无关了？不知为何，冷冬寒有种稍微放心的感觉。忽然地，雷霆凑到他跟前来，伸手摸进他衣襟里面“你真够绝的啊，过年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我可没你那么潇洒，我还是挺想你的……”
说着，雷霆一如既往地痞笑着，推着他抵在了一旁的柱子上，勾过脖子就亲了起来。
冷冬寒先是有所顾忌地瞥一僵，随后心头像是被什么击中，慢慢张开嘴回应着他的挑逗，呼吸渐渐沉重起来。然而，就在他感觉渐入佳境的时分，腹下猛然窜起一股恶寒，惊觉睁眼，自己已在眨眼之间软倒在地。
“你！”冷冬寒带着怒意地瞪向雷霆，体力急速流失，整个人似中了迷药一般，丝毫运不上功。
“哈哈……你还想吃红烧肉？吃你妹哟！”雷霆看着手上的银针，幸灾乐祸地冷笑着“乖乖告诉哥哥，林小帆那个死小子在哪间屋呢……不说？好，哥哥我自己找。来人呐，把这儿给我砸了。把林小帆那个小王八蛋给我揪出来！”
“雷霆，你真是执迷不悟！”冷冬寒倒在地上，力不从心的怒斥，不料却被雷霆一脚踢中腹部，干咳着无法再语。他弓着身子倒在地上，恼怒又失望地看着杜秋风带着神泉教的人马冲进了庄园。
※
林小帆睁开眼皮的时候，迎接他的不是大年初一早晨的阳光，而是一个让他眼冒金星的巴掌，雷霆凭着这个练有武功的的身体，轻易地俘虏了林小帆。然后，他纯粹泄愤地将他一顿胖揍之后，像绑土鸡一样，将他手脚绑了起来，丢进狭窄的马车，着朝玉泉之乡飞驰而去。
等林小帆明白过来发生的一切，他已经晃晃悠悠地在路上奔了一天了。身体盘曲地太久，已经从最初的酸痛变成了麻木，然后又慢慢失去了知觉。冷冬寒跟他关在一辆车里，中毒之后被点了穴道，又双重防范地五花大绑，看情形比林小帆更加痛苦。然而他始终闭紧了嘴，不吭一声。终于等到车帘外的光线完全暗了，雷霆才让队伍慢慢停下来。一手一个把两人提下车去，扔在草地上，自顾自地跟门徒生火做起饭来。
“啊……啊……”林小帆鼻青脸肿，难受地呻吟了半天，稍微恢复知觉的肢体像针扎一样疼痛。他喘回一口气来看看四周，这才发现，雷震天也跟冷冬寒一样，处于虚弱被制的状态。再看雷霆，张口大嚼着烤面饼和烧鸡腿，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劲，心里一阵聒噪，忍不住就大骂了起来：
“雷霆！老子要喝水，老子要撒尿！”
“林小帆”听见林小帆叫得闹心，雷霆“啪”地一把丢掉鸡骨头“你当这是在旅游度假啊？还想吃饭？玩儿蛋去吧你！屎尿你爱忍不忍！”
“雷霆，甭怪我看不起你。你T***绑票也拿出点技术含量来呀，把老子弄死了你也甭活。”林小帆夹枪带棒地讽刺道“你知道你为啥生意失败不？那不光是因为你智商低没文化，还因为你从头到脚就是一副不思进取的龟德性。就算到了今天这一步，我还是一样瞧不上你，一百个一千个瞧不上你！你知道你店里的肥皂为什么总是放不到出货就馊掉吗？我知道！”
“为什么”雷霆瞪大了眼走过来，一把揪起他的领子，暴怒地看着他“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现在就宰了你！说啊！”
“呵，我也不在乎告诉你。听好了，那是因为你直接用井水溶碱，没有把水煮开了杀杀细菌！明白了不，你就是一个偷工减料的懒人！”林小帆似是要剥了他最后的皮一样，
雷霆愤怒地朝他举起了拳头，随后又像是被什么给重重锤击了一下，颓丧地松了手，陷入沉思之中。林小帆看他不说话，只当他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于是蹬着腿开始给自己编起后路来：
“我可告诉你，问题可没那么简单呢。你以为眼睛看见的就是全部了吗？没有我，你永远也悟不出其中的道理！”
“没有你我什么都干不了……没有你我还什么都干不了……”雷霆沉吟了片刻，突然暴怒而起，一下扑向林小帆，歇斯底里了起来“这还不都是你害的！没有你我会走这条路吗！我雷霆上天入地、叱咤风云，是怎么给逼到这条路上的！你以为我非做肥皂不可吗！你以为我稀罕你那点智商吗！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跟我一样是SB。”雷霆眼对眼，一字一句恶狠狠地说“你还不知道吧——发明电灯的根本不是爱因斯坦。”
“什么？”林小帆一下没反应过来。
“哈哈哈哈……傻了吧？是爱迪生。发明电灯的是爱迪生！你是他妈的狗P爱因斯坦！”雷霆举起林小帆，像摔麻袋一样重重掷在地上，痛得他哇哇大叫的同时又上去猛踩两脚“老子从前待你恩重如山，可到了这边你何曾管我的死活？扔我一个人在山上被这个老玻璃玩弄。我好不容易混出点名堂，你哥又砸了我的场子。我好心放你们一条生路，你们却恩将仇报、反咬一口——害得我每天只能苟延残喘地服侍这个衣冠禽兽。我不过是从你那里讨了一点小小的补偿，你却逼得我连饭碗都砸了——”
“住手，别让你这副躯体受伤。”雷震天在一旁出言拦阻。
“雷霆，你疯了。杀了他你一分钱也拿不到自己也别活！”冷冬寒担心他伤害林小帆性命，咬着牙艰难的喝阻。
“你们都给我闭嘴！”雷霆面目狰狞地大喝一声“是你们把我逼到这一步的，是你们逼我动手的！你们以为我想要钱吗？哈……哈哈哈哈，你们当我不知道，钱一到手，林东海就会拿刀砍我的脖子吗？”雷霆疯癫地指了指他们几个“我对你们失望透顶！这TM都是因为林小帆，因为他那个哥哥，因为他们，我才会来到这个鬼地方，因为这个鬼地方，我才会被你们这群人作践。我要报复！报复你们这群混蛋，报复全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