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共悠然-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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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扫,却让人股寒意从脚底窜起,透彻骨髓的寒。
众寡分明的对峙!
人,已压过全场!!
剑拔弩张!四周空气凝滞,彷佛随时可以绷断!
花满楼站在叶孤城身侧,施施然仿佛不曾感到周围重逾千斤的杀意凛冽,面上笑容如沐春风。
“不知众位好汉来此有何贵干?刀剑无眼,还是收起来的好,否则不慎碰坏院中花草,岂不可惜?”花满楼温言有礼道。
蒙面人咬牙狠道:“就是花满楼?”
花满楼头笑道:“正是在下。”
蒙面人冷冷道:“把玉佩交出来,我们便不与你为难,否则……”
花满楼心下疑惑,道:“不知阁下的玉佩是什么玉佩?”
蒙面人道:“少装蒜!就是薛冰给的那块玉佩。”
花满楼摇头道:“这个恐怕不能如阁下所愿,那块玉佩本不是在下的,自然不能交与阁下。”
蒙面人哼道:“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
话,已尽。
话的尽头,便是拔剑!
花满楼摇头微叹,对叶孤城道:“城主可否让我动手?”
言下之意便是希望叶孤城能够袖手旁观。
只因,叶孤城的剑是杀人的剑。
剑出,人必死!
即使叶孤城现在身上没有携带佩剑也样!
青衣蒙面人已合围而上,花满楼一招拂云见月,翩雅飘逸得不带一丝烟火气。
叶孤城出手如电,反手已夺过人长剑,却并不出招,另手牵住花满楼。
“走!”脚尖一点,飘飘白衣已带着花满楼向后掠得远了。
身后破空声袭来,叶孤城头也不回,手腕轻转,只听‘叮叮’几声,长剑已将数暗器荡开。
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飞畅的速度中,有着酣畅淋漓的快意。
花满楼的轻功自是极好的,但与叶孤城相比却要差上一截。能够练成外飞仙种巍峨飘渺的剑法,轻功上的造诣自是当世无匹。
此刻两人并肩急掠,身形飘忽,在瓦檐墙头一沾即走。衣袂飞扬间,好似一对翩翩蝴蝶。
几个起落,叶孤城在一片房瓦上轻轻巧巧停下,等那群青衣人追近,才又掠至不远处的一片空地。
花满楼已明白他用意。
叶孤城不会在百花楼里杀人,只是,也没打算放过今日些蒙面人。
花满楼不喜杀人,尤其是在他的百花楼里,更是不会有血腥。
即使他从来不曾说过,叶孤城也能明白,所以,在开始动手的那一瞬间,叶孤城已拉着花满楼出了百花楼。
但之后,他便不会再有什么顾忌。
叶孤城是个剑客,杀人的剑!
敢犯他者,只有死。
青衣人涌来,从四面围上,合围之势!
激荡的剑气,肃杀!
白衣飘荡,人如飞仙,剑亦如飞仙!
人,已是剑!
剑,已出!
辉煌的剑气,剑芒漫天,华丽而恢宏!
势如泰山,迅若雷霆震怒!
一闪,即收!
青衣人已倒下,雪亮的剑锋依旧干净如洁白的初雪。
此刻叶孤城的剑已经快到不用见血,就连伤痕,也是不可见的线。
叶孤城随手丢下那柄夺来的长剑,收起一身寒意凛冽。
空气中,久久,才弥漫出淡淡的血腥。
“至少,应该留下他们做活口的。”花满楼微摇下头,淡淡道。
当叶孤城出剑的时候,没有人能够阻拦,即使是花满楼,亦无法阻拦。
“他们都是死士。”
死士,便不会有活口,如果是被人生擒,必定会咬碎藏于口中的毒药。
叶孤城不是不能在些人咬碎毒药前止住他们,对他来,要个人不死,并不是难事。只是,叶孤城足够高傲,高傲到会毫不犹豫地杀人,却不会去践踏个武者的尊严。
在他眼里,荣耀和尊严比性命更可贵,不容践踏。
花满楼微微头,叶孤城的意思,他能够明白。也正是花满楼尊重叶孤城的。
不过,死人并非不能说话。死人的衣着装束,身上所佩信物,皆能够表明他们的身份。
个刻着‘青衣楼’的腰牌,已经明切。
“是青衣楼的人。”花满楼面色有些凝重,“看来薛冰是真的遇到危险。”
青衣一百零八楼,花满楼当然没有忘。
就在年前,他还曾经和陆小凤一起参与金鹏王朝的案件,当时的幕后黑手便是青衣楼的楼主霍休。后来霍休被公孙大娘用机关困在笼子里,那件事便也结。其实仔细算来,青衣楼里除霍休,其他的势力并没有什么损失的。
只是没想到,青衣楼会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叶孤城凤眸微抬,“薛冰何时给的玉佩?”
“昨晚上。”花满楼道:“让帮转交给陆小凤。”
叶孤城道:“可知道陆小凤在哪里?”
既然麻烦是陆小凤的,自然该由陆小凤自己料理。如果花满楼找不到他,叶孤城不介意动用白云城的人手帮忙找下。
陆小凤是个漂泊不定的浪子,从来没有固定的去处。不过,如果花满楼想找他,也从来没有找不到过。
“陆小凤现在定在醉仙居。”花满楼肯定道。
陆小凤是个嗜酒如命的人,醉仙居里有窖藏的好酒,陆小凤常常会来里喝酒,尤其是当他心情不好的时候。
此刻的陆小凤当然是心情不好的,因为薛冰。
虽然是陆小凤主动离开薛冰,却不代表他心中对薛冰没有情。
只是,陆小凤终究还是个浪子,没有哪个人能够让他为自己,放下惊险刺激没有拘束的江湖。
一个浪子只有在漂泊得累的时候,会来朋友的百花楼里歇歇脚,然后,继续漂泊。
一张透出古旧颜色的老榆木方桌,桌下堆着数只空掉的酒坛。
陆小凤半瘫在桌子上,不时得举起酒坛灌上一大口,醉软如泥。
江湖上所有人都知道陆小凤嗜酒如命,但没有人知道他真正的酒量是多少。
陆小凤经常喝醉,但大多时候不过是假醉。他假醉的时候,眼睛总会很亮,然后,喜欢发酒疯。
陆小凤发酒疯的时候,周围的人耳朵就会倒霉,方圆几里内的驴子则会误以为找到同类。
“哗啦啦,下雨啦,雨里蝌蚪变青蛙。小青蛙,呱呱呱,蹦来蹦去找妈妈,妈妈夸是个好娃娃……”
“哎呦,陆大爷哟~~,您别唱!小店可经不起您么折腾。要不,小的给您找个清静的地儿,去其他地方唱去?”店中小二连连叫苦,却是办法也没有。
醉仙居名头听起来不小,其实不过是个卖酒菜的小店,只因他家的酒酿得好,生意是极不错的。只是不管生意再好,店里的老板都没打算过重新整修番门面,把生意做大。
陆小凤拍着桌子,声音丝毫不减,好像根本没听见店小二的话一样。醉仙居今日的客人,也都被他破锣嗓子唱没了。
所以,当有人顶着比驴子叫还难听的歌声,光顾这家小店的时候,不能不让人惊奇,尤其是这两个客人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客人。
店小二见花满楼,就像见救星样,“花七公子,您可总算来,要不然小店几天就要赔本!陆大爷正在里面呢,我就带你们过去。”
小二看一眼花满楼身边的叶孤城,只觉浑身都是寒意,当下也不敢怠慢。
花满楼微笑致歉道:“真是劳烦小二哥。”
任何人见陆小凤现在的样子,都会以为他醉得不轻,不过花满楼知道,陆小凤真正醉的时候反而很安静,只乖乖睡觉,而不是像现在样大吵大闹。
不得不说,陆小凤即使是个混蛋,也是个长得很好看的混蛋,尤其是一双眼睛,又大又亮,非常有神,尤其是在喝不少酒的时候,很迷人。
“七童~~”陆小凤迷蒙着一双醉眼,一见花满楼就抱上去。
这是陆小凤的习惯之一,好友之间勾肩搭背抵足而眠其实都是很正常的事,不过此刻,他刚碰到花满楼,就激灵灵打个寒颤,酒也醒了大半。
顺着寒意的方向望去,叶孤城一身傲寒清贵,琥珀色的凤眸冰得陆小凤心里发慌,陆小凤心里讪讪的,“原来是叶城主。”
叶孤城冷冷瞥他一眼,陆小凤缩缩脖子,不自觉地就乖觉起来。
在认识叶孤城之前,陆小凤一直认为叶孤城是和西门吹雪一类的人,当然,现在他依然是么认为的,只是,叶孤城和西门吹雪终究不尽相这个不同在哪里他也说不大得上来,不过,叶孤城貌似不怎么待见他,反而很喜欢花满楼。
西门吹雪和陆小凤也是好朋友,但是,西门吹雪只做自己想做的事,如果是他不感兴趣的事,就算陆小凤死在他面前,他也不会去看一眼;但陆小凤却觉得,叶孤城对花满楼绝对不会如此,如果花满楼想找叶孤城帮忙,应该不是难事。
此外,不知是不是他错觉,和叶孤城相识之初,陆小凤就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惹得叶孤城不快,思来想去,也没想到自己做过得罪叶孤城的事。可是,他的这种感觉却一天比一天强烈,他真的很怕哪天叶孤城忽然不痛快想再次找他试剑。
“你们找我,有事?”陆小凤无精打采地抱着酒坛喝两口,暖暖身子。
花满楼从袖中拿出块玉佩递给他,“薛冰让我交给你。”
陆小凤听到‘薛冰’两个字,一时心头不知是什么滋味,接过玉佩拿在手中。墨绿的玉石,温润古朴,沉淀着一股别样的意味。
“……她没有说什么么?”陆小凤皱着眉毛,有些不自在地摸摸胡子。
花满楼听他这样问,笑着摇头道:“没有。不过……”
陆小凤见花满楼脸色渐渐凝重,忍不住道:“不过什么?”
花满楼道:“今日,青衣楼的人曾来找我要这块玉佩。”
“这么说来……”陆小凤忽然变了脸色,原本的酒意也全醒了。
花满楼头道:“薛姑娘真的遇到麻烦了。”
“该死!”陆小凤骂声,从椅子上跳起来就跑得没影了。
十二、风不定,人初静
花满楼和叶孤城刚回到花家老宅,便有小厮来唤。
“七少爷,老爷要你过去一趟。”
花满楼听花如令叫他,便同叶孤城说一声,与那小厮一同离去。
布局华美大气的暖阁外,隔着绣着精美苏绣的厚厚门帘,偶尔可听见一两声轻咳。
花满楼进门时,刚好听见花如令用茶水压下轻咳,微微喘息着放下茶盏。
“爹,可是身体不适?”花满楼快步走过去,一脸担忧。
“呵呵,无妨无妨。”花如令不在意地摆摆手,笑得慈和,“不过是风寒,人老了,难免有些小病小痛,不碍的。”
花满楼听他说得不在意,更是担心,上去搭上花如令手腕,替他把脉。
花如令笑道:“刚才已经传大夫过来看过,无事。爹爹这把老骨头,还硬朗着呐。”说着便招呼下人搬来绣墩放在自己腿边,让花满楼贴身坐下。
花满楼听自家爹爹如此说,更是心疼,又见花如令确实无碍,才放下心来。
坐在花如令身边道:“爹爹叫我来有何事?”
“倒也无事。”花如令拍着花满楼的手,笑道,“不过是想看看你,咱们父子说话。”
花满楼心中暖暖的,轻笑着点头。
花满楼在几个兄弟中年龄最小,自幼乖巧聪颖,却幼年丧母,七岁失明,花如令向来很偏爱他,几个哥哥也对他疼爱有加。
此时,两父子间只聊些家常琐碎,甚是欢乐温馨。
“七童啊,过年,你就二十二了吧。”花如令笑着感叹道,“转眼间你已经是个大人,该成亲了。”
花满楼心中略紧,有些不自在地道:“爹,此事不急。”
“怎能不急?”花如令笑嗔道,“那几个哥哥二十二的时候,连孙子孙女都抱上了。”
花满楼无奈道:“此事……总要两情相愿方好。”
“呵呵,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