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要进宫,必先自宫-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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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眼朦胧中感觉到朱翊钧忽然压身下来用力地抱紧了他,急促又零乱的呼吸在他的耳边响起,伴随着那急促又零乱的的呼吸声而来的是一阵用尽全力的猛烈冲击。最后的冲击过后,朱翊钧象是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气力似的,趴到了他的身上喘着气。
待呼吸慢慢地平稳了下来,朱翊钧伸手去将身边的人的脸扳过来,看到了一脸的泪水,还有那呆滞的神情和散涣的目光。本来已经被冰封的心,本来已经硬了下来的心肠,在看到如此模样的他的那一刻顿时软化了下来。虽然是很恼他背叛自己,但又不忍心看到这样的一个他。
朱翊钧暗叹了一声,从他的身上下来,跳下床穿上衣服,回身放下布帐把床牢牢地遮住后才向外高喊一声:“张诚!”
张诚匆忙地推门而进,跪到了跟前:“皇上有何吩咐?”
“传朕御旨,宫静公主到鞑坦和亲一事暂且搁下,容后再议。”
待张诚领旨出去后,朱翊钧命人送来了一盆清水。他撩开布帐坐到床沿上,用拧得很干的布一点点地擦去北绝色额上的汗水和脸上的泪痕,一边擦一边说:“你听到了,朕已经不让她去鞑坦和亲。这一次朕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但你以后不准再去见她。”
一直象是没有知觉的北绝色听到他这句话,目光依旧散涣,但那原本呆滞的脸上竟绽放出一个迷人的笑容,很温顺地说:“不见。”
他这种顺从的反应让朱翊钧手上的动作不由地停了一停。
拨开粘在他脸上的几缕乱发,朱翊钧接着说:“以后没有朕的准许,不得离开朕。”
“不离。”笑容还是那样的迷人,回答得还是那么的温顺。
朱翊钧的手指从他的嘴唇上划过,又说:“除了朕,以后不准对别人笑!”
“不笑。”北绝色那双没有了焦距的眼睛象是在望着朱翊钧,笑得更深。
“不准再笑!”面对着忽然没有了刺、变得温顺听话的北绝色,朱翊钧觉得很不习惯。
“好。”回答他的是很干脆的一个字,还有那迷人的笑容。
朱翊钧捉住了他的肩膀,用力的晃了晃,问:“小北,你怎么了?”
北绝色没有回答他,只是用一双没有了神采的眼睛定定看着他,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减。
朱翊钧触到北绝色的肩膀的双手感觉不到一个活人该有的体温,手心传来的是一片冰凉的触感。目光不经意地触及他背后垫着的被子上有些许的血迹,连忙将他的身体翻过来,那张被子竟已经被染出了大片的殷红,他背上的伤口在刚才的那一场折磨中全部裂开,血还在不停地渗出来;将他的身体翻过来后更发现除了那张血被外,那一床被汗水弄湿了的锦垫也早被混着浊物的血弄得污秽不堪。
这一切,都是刚才肆意施虐后所留下的痕迹。
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朱翊钧默默地为北绝色清理背上的伤口,再小心翼翼地为他敷上御医留下来的药膏,然后再换过另一盆水为他清理去身上的污迹。在整过过程中北绝色一直没有动,他的脸朝着里面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朱翊钧有些担心地把他的脸转过来向着自己,“痛不痛?”
“不痛。”没有消去的笑容,没有改变的温顺。
“小北……”朱翊钧有些害怕地将他抱到怀里,“朕要的,不是这样的你!”
朱翊钧抱着很乖很顺从的北绝色静静地坐在床上。不知道过了多久,张诚从门外传来的声音把这种宁静打破。
“皇上,奴才有事禀报!”张诚在门外大声地说。
“何事?”
门外的张诚静了片刻,才慢慢地说:“回皇上,宫静公主她,她死了。”
这句音量并不大的话,让北绝色从没有知觉的状态中惊醒过来。他转过头冲门外大声地问:“你说什么?”
张诚提高了音量重复一次说:“宫静公主她死了。”
得到确定的答案,北绝色只觉象是有一道霹雳在头顶响起,脑袋在一瞬间空白一片。他呆望着那扇紧闭着的门,不相信地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茫然失神的他忽然用力地推开了朱翊钧,跳下抓过散落在地上的衣物胡乱地套到身上,疯了似的往外冲。他的动作快得令朱翊钧和张诚都来不及阻止他,等两人反应过来要阻止他时,他已经跑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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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了,伤了,宫静公主也终于成为了无辜的牺牲品,很干脆利落地杯具了。
不是某绯残忍,也不是某绯后妈,其实,让公主就这样离去,不是让她继续卑微苟且地活着更好么?
原本想把这一章分割成两章来发的,但想想还是算了,别虐得好象挤牙膏似的,让看文的人跟着郁闷。反正手头上还是有点存稿的,那就干脆点发到一章里好了。
PS:如果有足够的动力,某绯不排除明天有日更3千或以上的可能~~
第一百零六章 一缕芳魂归黄泉(上)
一路赤足狂奔到宫静公主住的小院前,北绝色止住了脚步,他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慢慢地走了进去。
院子里站着三几个侍卫和宫人,而洛贵人,正坐在屋前的台阶上掩脸抽泣。
北绝色的心猛地一紧,快步往屋里走去。
冷冷清清的内屋里,脸色发白嘴唇发紫的宫静公主躺在床上。
北绝色放轻脚步走过去跪到床前,轻声叫唤:“静儿?”
床上的人没有半点的回应。
“静儿,别睡了。”北绝色强撑起笑容拉起宫静公主冰冷的手,“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皇上已经答应了不再要你去和亲。所有不好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以后,你可以过回象以往一样的平静日子;以后,你可以全心全意地绣你的百花嫁衣;以后,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还能带你到宫外玩,带你到山里去,所以,静儿,你不要再睡了!”
北绝色用力地摇着她的手,希望能把她从沉睡中唤醒过来,可是没有了生气的宫静公主已经不会再给他反应,更不会听到他的叫唤。
一个白瓷小瓶从宫静公主的手中跌出来,那是她一直带在身上的药瓶,北绝色拾起来打开瓶盖,见里面装着满满的药丸。
轻轻的脚步声从后传来,北绝色回头看去,见到双眼通红脸上有泪痕的洛贵人。洛贵人呆望着床上的宫静公主,哽咽着说:“静儿妹妹她说要独自冷静一下,我就把她一个人留在了屋里。后来,等我再进去的时候,她已经倒在地上没有了知觉。如果不是我的疏忽,如果我一直留在她身边,那样的话她就不会因为突然发病失救而死。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北绝色低头望着手里的药瓶在一刹那明白过来。这个药瓶所装的,全是宫静公主平时从不离身、在突然病发时用来救命的药丸,但是到了最后,药还在,人却走了。他握紧药瓶悲怅地笑了起来,自言自语地说:“静儿她不是因为突然发病失救而死,是她自己不想再活下去。静儿,我一心救你,你却一心求死!对不起,如果我能早一点求得皇上收回成命,如果我早点跟大师兄离开,如果我能聪明点不被人陷害,那就不会害死你。静儿,对不起!”
伸出颤抖的手摸向宫静公主那张没有血色的脸,心如刀割般的痛着。静儿,你死了或者就能抛却所有牵绊的枷锁自由地任意飞翔,可是,还活着的人又该如何背上害你冤死的这个沉重包袱继续活下去?
望着宫静公主冰冷的容颜,北绝色第一次有了绝望的感觉。所有的一切一切,他的坚持他的承诺他的期待,随着那个会对他羞涩地微笑,那个会温柔地对他说话,那个会当他是朋友来坦诚相对,那个有着善良待人之心的少女的逝去而变得没有了意义。
洛贵人在一旁幽幽地说:“不能让妹妹这样寒酸地上路的,我们为妹妹好好地装扮让她风光地上路吧。”说罢,她自顾去翻箱倒柜地找了一会,将宫静公主准备要在生辰那天要穿的那套蓝色衣裙拿出来。
北绝色就这样跪在床前不动,双眼通红地呆呆地看着洛贵人为宫静公主换上那套她最喜欢的衣裙,看着洛贵人认真地为她梳妆描容,他的心被堵得很难受。他很想很想大哭一场来发泄内心的痛苦,但压抑的泪水却无论怎样都流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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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足够的更新动力……所以,今天就更千来字就算。
明天再接着虐……
还是那句,某绯真的觉得自己没有死虐狠虐往死里虐的,SO,千万别自带臭鸡蛋和烂番茄。
第一百零七章 一缕方魂归黄泉(下)
“公主为什么会无端死去的?”朱翊钧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听到这把声音,北绝色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他不敢回头往后望,不敢乱动,更不敢发出半点的声响。他赶紧把头低下来,当作不知道朱翊钧的到来。
洛贵人转身走向朱翊钧跪下,哭着把刚才对北绝色所说过的话再重复一次。听完她的述说朱翊钧没有开口说什么,抬脚往北绝色走过去。
感觉到他向自己走过来,北绝色的身体又止不住微颤着。
将他的表现看在眼内的朱翊钧站定在他的背后,伸出来的手迟疑了一会还是拍到了他颤抖的肩膀上,轻声说:“皇妹的后事朕会处理,你回去吧。”
在朱翊钧的手挨到自己的身体那一刻,北绝色的心底涌上来的一种没由来的害怕,这种害怕让体内的那股怪气顿时逆转而上,快速地四下乱窜。瞬间四散开来的冲击痛得他直冒冷汗,不得不要弓着腰抱紧身体来减轻痛楚。
朱翊钧看到他的异样,赶忙扶起他,问:“你怎么了?”
身体明明是痛得难以忍受,但北绝色在朱翊钧扶起他的时候,脸色苍白的他条件反射般地对朱翊钧展开一个无力的笑容,然后费力地问:“皇上,我和公主是清白的,你相信吗?”
想不到北绝色会冒出一句这样的话来,朱翊钧怔了一怔不知该如何回答。不等他回答,被全身上下、内外的痛楚折磨得心力交瘁的北绝色吐出了一口血倒进了他的怀里,晕了过去。
北绝色的脸色苍白得象一个死人,朱翊钧慌张地抱起他大步往外走,边走边大声喊:“张诚,快传御医!”
朱翊钧匆匆忙忙地把北绝色送回高级太监住的小院,御医也很快地赶过来。朱翊钧心急如焚地站在一旁看着御医为北绝色把脉诊断,问:“他怎样了?”
御医沉吟了好一会才跪下来,说:“回皇上,应无大碍,只是受了刺激,胸气郁结引至急气攻心才会晕倒,让他休息一会就能醒过来。”
朱翊钧地挥了挥手,说:“没你的事,退下吧。”
命令屋里所有的人退下后朱翊钧烦躁地在床前踱来踱去,还不时地俯下身去看趴在床上不省人事的北绝色有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过了好一会,北绝色微微地动了一动,双眼缓缓地张开。
朱翊钧靠上前焦急地问:“小北,你觉得怎样了?”
北绝色起来,朱翊钧连忙扶起他。北绝色慢慢地坐起来,象是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的他用黯然无光的双眸直望着朱翊钧好一会,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浅浅的笑容,说:“我饿了。”
原以为他醒来后会为宫静公主之死大吵大闹,会急着表明他和宫静公主之间的清白,却想不到他根本就不提相关的事情。对他的这种出乎意料的表现,朱翊钧有些反应不过来,片刻之后才回过神来问:“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