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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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犹豫半晌,客气道:“这样恐怕不好吧。”
管家建议:“既然这位先生跟少爷是故交,照顾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好好酬谢他就是了。您要是还不放心,可以让赵医生再来看看少爷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开个方子,我们家里煲好汤送来就是。”
老头有些动摇,对叶知秋说:“那就麻烦你了。你想要什么酬谢,开口就是。”
“应该的。”叶知秋摇头道。
老头豪气的说:“先别忙着拒绝,日后想好了,告诉我也行。”
说罢,一掌拍到我的肩头,痛的我一脸抽搐,老头吩咐道:“你就好好养伤,听医生的话,不许乱来!!”
大嫂Rosie爱怜的望了我一眼:“好好保重啊!”
然后,一大家子人又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这一个星期以来,叶知秋请了假,日夜不休的在病床前照顾我。
公司的人来看了我几次,都一脸不忍的摇摇头走了。
每次被叶知秋扶着去卫生间方便的时候,路过那面镜子,我都会看到那张肿的像猪头一样的脸,心里一阵郁闷憋屈,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被埋起来。
“再不许任何人来探望我了!我不见客!”我坐在床上愤愤不平的说。
坐在一旁削平果的叶知秋笑笑:“是太累了吗?”
我闷闷不乐:“丑死了!”
叶知秋放下手中的苹果,用湿纸巾擦拭干净手指之后,捧住我不堪入目的脸,吻了下来。
“在我眼里,你永远都不丑。”叶知秋松开我,认真的说。
我一把搂住他那又消瘦不少的腰,把他拉过来,然后狠狠的吻上了那张湿润的淡色薄唇。
当我忍不住进一步动作的时候,他搭在我肩上的手推开了我,迷蒙的杏眼逐渐清明,说:“你身体还没好……”
我不满的说:“别想敷衍我!”
他无奈的退开:“我没有,等你好了,你想怎样都可以。”
“这可是你说的。”
在我好得七七八八的这天傍晚,那个秃顶的主治医生说我两天后就可以出院回家了,我指了指我不再英俊的脸蛋,抱怨:“这也叫快好了?”
秃顶医生解释说什么脸上的伤并无大碍,只是难看了那么一点。
岂止是难看一点?!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秃顶医生讪笑着离开。
叶知秋接完电话走进来,神色突然变得十分难看。
“怎么了?”我问他。
他不安的皱眉道:“我母亲身体有些不舒服。”
“那你回去看看吧。”我捏了捏他微凉的手。
“可是,你……”叶知秋为难的反握住我的手。
我拍拍他,做出一个我很强健的姿势,说:“刚刚那秃头来说我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没事的,你去吧。”
挣扎了许久,叶知秋点头道:“那我快去快回,你要是有什么事,可以找护士长刘姐。”
我安慰他:“没事,我知道的。”
叶知秋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我,终于还是推门离开前往A城了。
我无所事事的从床头柜上拿了一本他们带过来的杂志,刚翻了没几页,病房的门就又被人打开了。
“有什么东西拿掉了吗?”我好奇的问。
迟迟没有人回答我,我纳闷的转身坐起来,视线触及门口那个逆光而立的人,条件反射似的浑身僵硬,不能动弹。
那个熟悉的身影就站在门边,清冷又面无表情的望着我,樱色薄唇动了动,却一语不发。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四章
一瞬间,各种思绪闪过我的脑海,最后,都化作一句:
“你来啦。”
我知道我现在这幅模样很难看,就连我自己都不想看到镜子里那张猪头一样的脸,所以更不用想象旁人眼中的自己了。
直到今天,我都很惊讶我自己那天是哪里来的勇气敢跟姚烬那变态徒手肉搏的,估计我的英勇事迹已经在圈子里传到路人皆知的地步了吧。
当我还在纠结这些有的没的的事情的时候,却被拥入了一个泛着熟悉的冷香的怀抱。
珂越紧紧抱住我,往日冷淡的声线有着难以察觉的颤抖:“陈理非你这个蠢货!!你就不怕被人打死?……”
我拍拍他的肩,安慰道:“你看,我这不是没死嘛!”
他没有说话,手臂却愈发用力的抱紧我,我那裹着厚厚纱布的头被按到他胸前,只觉动弹不得,渐渐的,似乎有冰凉的雨滴滑落到我的头上,我纳闷的抬头,不由怔忪。
他在哭。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珂越的眼泪。
眼泪意味着软弱,是弱者的武器,强者的耻辱。这是珂越从不哭泣的理由。
我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他那双剔透的茶色双眸不断涌出晶莹的泪珠,抿了抿唇,硬声硬气道:“别哭了,我还没死。等我死了,你再哭丧也来得及。”
珂越平复了情绪,红着眼圈质问我:“英雄救美很有意思是不是?”
……
我叹口气,抹去他下颌滑落的一颗泪珠,说:“都这种时候了,你还在吃醋。”
“值得吗?!”不忿妒忌怨恨等各种情绪从他漂亮的眼里一闪而过,珂越握紧我的肩,满是侵略意味的吻了下来。
饱含各种强烈情感的吻,让我感觉到,这个男人,这个冷艳狠毒的男人是需要我,渴求我的。
干燥的唇瓣被咬破,舌尖尝到一丝血腥味,我推开他。
珂越苍白的脸颊映上沾有鲜血的樱唇,状如艳鬼,引人心甘情愿随他坠落十八层地狱。
“我爱你,陈理非。”他露出一个凄惨的笑容,阴测测的说:“所以,不要做出挑战我底线的事情。”
“我怕有一天,我会控制不住我自己,杀了你,一了百了。”
珂越回来的第二天,我就听说姚烬手下的几家酒吧被砸场子了,而姚烬本人则不知道被他家老爷子关在什么地方,明面上是禁足思过,实际上是一种变相的保护。
——毕竟,这次我跟他大打出手的事已经上升到了两大家族的战争了,陈家姚家现在水火不容。而许煦自那晚之后也没了消息,整个人消失的无影无踪。如果那晚我没救回叶知秋,也许,许煦的今天也是他的今天。
姚烬发起疯来的后果,不堪设想。
在我的强烈要求下,我还是出院回到自己住的公寓了。
其实早就脱离危险期了,只不过胸腔总是隐隐作痛,脸肿的像个猪头,要恢复到过去那种健康完整的状态,至少还得十天半个月。
这期间,公司打电话来催了好几次了,大意就是问我什么时候能回去销假,目前是逸文在执行代理主编的职位,但也累得够呛。
我默默挂了电话,瞥了一眼镜子,决定销假的事还是下个月再说好了。
此时,珂越正系着围裙,照着食谱,不大熟练的在料理台前熬着大骨汤,神情专注得像正在做一件了不起的大事般。
突然觉得这样的珂越很可爱。
我走过去抱住他有力的腰身,问:“珂大厨,汤熬好了没啊?”
“你别闹我,过会儿就好。”珂越皱眉专心的往乳白的汤里加着作料,小巧的鼻尖上渗出点点汗水,似乎颇为不爽我打扰了他煲汤的兴致。
我伸出舌尖,舔掉他鼻尖上的汗水,不出所料,他失措的丢掉了长柄汤勺,丢掉了自制力,闭着眼睛吻了上来。
彼此都渴求对方的气息,我们二人就像行走在沙漠的旅客般渴望清泉,而对方口中则有那可解心中炽热□□的泉水之源。
相别数日,我从未像今天一样意识到,我也是像他渴望我一样,渴望他的。
一直躲藏隐瞒的答案即将卸去伪装,呼之欲出。我们都知道,那四个字的答案,可就是较着一股劲,不肯低头。
坦诚这两个字从来都不在我的字典里。
我的手轻车熟路的探向他那隐秘的身后,珂越抬起一条腿缠上我的腰间,就在这电光火石即将点燃滔天爱欲的时刻,口袋里的手机却聒噪的响起。
我烦躁的掏出手机,正准备拔掉电池关机的时候,却在看见来电显示的那一刻冷静下来。
我安慰的亲了亲珂越那泛着诱人水光的樱色薄唇,推开他,走到一旁,接起电话。
“理非……你还好吗?”混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叶知秋的声音沙沙的传来。
我有些莫名的不安,握紧手机回答他:“我很好,已经出院了,现在在自己公寓这里。”
“那就好,我……我恐怕短期内不能回S市了。”
我纳闷的问:“为什么?难道是你母亲……?”
“嗯,我母亲过世了,就在昨天夜里。”
……
挂掉电话后,珂越一脸阴霾的走过来,从我手中拿过手机丢在一边,说:“看来什么时候我得亲自会会他了。”
我疲惫的扶额:“你想多了。”
“那你敢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跟他之间没有多余的任何关系么?”他执拗的望着我说。
不知道为什么,我下意识的避开了他专注认真的目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珂越冷笑着拿出一个黄色的档案袋,当我还在疑惑这是什么的时候,他掏出一大摞照片甩到了我的面前。
纷纷扬扬的照片从空中飞扬而下,我又惊又疑的捡起几张,在看清照片上的内容时,不由浑身发冷。
“你派人监视我?!!”
珂越勾起嘴角,茶色双眸里面却没有丝毫笑意:“我只是关心你。”
“我不需要!”愤怒到了极点,声音也变得尖锐嘶哑。
“干嘛这么紧张?恼羞成怒了?”珂越微笑着捡起一张照片,两个身材修长的男人在树影下忘情拥吻,他似笑非笑的说:“很不错的照片,不如把它贴到医院展示墙上让大家也欣赏欣赏?”
就像一只蛰伏在黑暗中拥有致命毒刺的蝎子般,此刻高高扬起那尖锐的尾刺,极度危险。
我谨慎的避开雷点,周旋道:“你舍得让我曝光吗?”
他撕掉那张照片,摊手笑道:“那就要看你舍不舍得了。”
我正思考着他这句话的含义,手机铃声再次响起,不过这次不是我的。珂越一脸凝重的接起电话,说的却是日语。以我贫乏的词汇量,只能听懂几个关键词,无非就是“孩子”、“死亡”之类。
“汤再过一个小时就能喝了,你就老实待在公寓里安心养伤,我得回京都一趟。”珂越收起手机,阴着脸嘱咐道。
我敷衍的哼哼,警告他不许再派人监视我,要么就一拍两散。
他不理会我,反而若有所思再次问道:“陈理非,那个约定还作数吧?”
我上下打量他平坦的胸膛,调侃:“你真准备去做变性手术?”
珂越冷哼一声,给了我一个goodbye kiss后便摔门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口口君的地雷3!!
、第二十五章
珂越走后不久,我在洗手间的镜子前挣扎半天,最终还是勉强捯饬了一下自己,然后连夜开车赶往A城。
我很担心叶知秋。
丧母之痛,我深有体会。
毕竟,从出生开始,牙牙学语、穿衣吃饭都是这个名为“母亲”的女人悉心教导,没有母亲的痛苦分娩,就不会有降生在这个世界上的我们。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我们总是以为时间很长,一切还来得及,却总是在不断错过,然后懊悔愧疚。
我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年少无知,以为母亲会如约来S市从此一家团聚,却未料那次医院一别竟是天人相隔,甚至直到母亲临终,我都未能相伴身旁。
雨水淅淅沥沥的打在车窗上,像离人蜿蜒而下的泪水。
7月份,注定是一个充满离别伤怀味道的季节。
我与叶知秋,我们二人,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女人,都在7月与我们分离,从此再也不复相见。
开车抵达记忆中的破旧小区时,已是深夜。一片漆黑中,只有零零星星的窗口还亮着灯,小区里的大部分居民都早已安然入睡。
我摸黑上了叶知秋家,敲门时却意外的发现门内闹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