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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非娶不可-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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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是拿弱者没辙。
  层层叠叠的白纱由高耸的苑顶飘曳下来直抵地面,花香浮动的水苑虚无又飘渺。
  躺在金线云纹丝被上的陶步荷显得非常娇小,即便粗衣粗裤,如云秀发泼撒成美丽的流泉,睫毛又长又翘,鼻梁细挺,眉宇间那股书卷气比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还要更胜几分。
  布紫阳盯著她半晌,然后召来小婢女之首的纳福。
  “弄醒她。”
  纳福眼皮子多眨一下也没有,她很有经验的以手臂试了陶步荷泛红的双颊跟额头。
  “禀岛主,这位姑娘恐怕是招了风邪,您瞧她像不像滚红的虾子,这要请大夫来诊治才行。”
  “该怎么做就怎么做,等她醒,通知微澜来把人领回去。”
  从水里捞起来的弱女子撑了这些天才发病,算是坚强的了。
  “她是左护法的什么人?”惊讶之余,纳福一不小心逾越不该的分际。
  她向来谨守本分,布紫阳只挑了挑凤眼,就令她吓得魂不附体。
  “纳福知错,岛主恕罪!”
  “夜深了,我没有摘你脑袋的欲望。”他慵懒如云,好好听的声音让人以为在谈的是天气,好好看的唇瓣吐出来的却是不把人命当回事的血腥。
  “谢主子不杀之恩。”纳福能死里逃生已是满头大汗。
  “赶紧把人弄醒,别让我等太久。”
  “小婢立刻去办!”不敢稍有延迟,她打发其他两个小婢一个去唤人,一个去打水。
  即便现在的她是岛主的贴身大丫头,也不可能永远保住这个地位。
  谁都知道喜怒无常的岛主就算是贴身丫鬟,一到时间就会被换掉。
  布紫阳掀起雪白的帘幕转身走开,寝室外头夜凉如水,一条长长的走道横跨过水渠,是水苑通往其他院落的唯一道路,要不是那几个婢女需要,依照他残缺的性格肯定是连这条桥也不会留的。
  他性子孤僻,其他院落也就远远的隔开。
  这座水中宫殿就像孤岛中的孤岛。
  他从来都不知道避嫌是什么意思,他退出来只是肚子里的酒虫搔得他难过,出来找酒喝。
  他背倚圆柱,一脚搁在栏杆上,一旁石几上早有备妥的酒菜。
  几盘精致小菜,两壶烫得暖暖的小酒,他执起酒壶就著口喝,夜色里,长发纷飞,衣袂随风飘动,很快一壶酒进了腹中,他又换了一壶。
  天上星子闪烁,可他那不尽然是全黑又带著褐的眼瞳里却什么都没有。
  万籁俱寂,忽见一道黑影疾如流星赶来,一到水渠前便止了步伐,单膝跪下。
  “属下回驰太晚,请岛主见谅。”
  是风尘仆仆的微澜。
  “交代你的事都办妥了?”
  “东州怀家一十三口全灭。”东州远在距离逍遥岛几百里外,他两天来回还灭了人家一门已属不可思议。
  可这对微澜并不算什么,他的轻功天下独步,无人能出其右。
  “任务完成就下去领赏吧。”布紫阳的声音不轻不重。
  人的过去并不是切断了就可以全然不以理会,以前的他接受杀人任务,如今的他仍旧还在执行。
  “你们……怎么可以视人命为草芥,你居然派微澜大哥去杀人?”
  白纱被乱七八糟的扯动,已然醒过来的陶步荷挣开卖力要阻止她的纳福,尽管头还是晕得要命,人却坚持著颠颠倒倒的扑到布紫阳跟前,很惊险的没有摔到水渠下面去。
  布紫阳不动如山,至于微澜黑锅的脸可绿了。
  他一把扯过陶步荷。“你是怎么闯进水苑的?我不是再三叮嘱过你,岛上你哪里都能去,就这里千万不能靠近。”
  陶步荷用力的甩头想让已燃烧成糊的脑袋清醒些,她面向布紫阳。“你说,是你让他去杀人的?”
  “那又怎样?”
  布紫阳满不在乎的模样激怒了陶步荷,她摇摇晃晃的抓住他胸前的衣衫不敢置信。
  “杀人、杀人,你把人命当作了什么?你居然如此轻贱人命!人都是人生父母养的,你凭什么去剥夺人命”
  他用两根指头就拨开了她毫无威胁力的钳制,木然的表情难得绷紧。
  “人命本来就卑贱如蝼蚁,你以为你比较高贵吗?还有,最好不要再有第二次用这种口气跟本大爷讲话,认清楚,你今天能站在这里只是狗屎运好,碰上了微澜百年难得的同情心氾滥,想指使我,你差得远了!”
  “我指使你又怎样有种你杀了我!”
  她从来都不是那种任性被娇宠的姑娘,可一夕之间家破人亡,大哥生死不明,她就剩下一个人,她还遵从那些该死的三从四德做什么?
  “别以为我不敢动手!”布紫阳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年没动怒了,上回抓狂发怒的时候灭了一个小国,再上次,他义父一手创立的魔教,数千条人命让他一把火烧了。
  他五爪齐张,眼看就要往陶步荷细瘦的脖子掐去。
  微澜垂首,不敢目睹。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三个排排站不敢离去的小婢女掉了下巴,至于本想闭上眼的微澜则是反而瞠大了他原来就很惊人的眼睛。
  “你打我?”布紫阳如轻泉的声音轻得毫无温度。
  四周连抽气声都没有,陷入死寂。
  捂著因为一时冲动而甩出去的手,陶步荷的掌心也疼痛不已,看见布紫阳那不思己过还一脸阴恻恻的神情,她整个人都醒了,醒得比任何时候都清楚。
  第三章
  她好倒楣——倒了八辈子的楣。
  想当初落水的时候何必拚命挣扎著要活下去,如今捡回一条小命,瞧她现在落得什么下场?
  阴暗潮湿的空间,脚下是吱吱叫跑来跑去的鼠辈,瞧瞧,连盏油灯也没有,伸手不见五指,一片漆黑,也不知道打哪吹来的冷风,就算咬紧牙关还是冷得手脚都没了知觉。
  老鼠,吓不倒她,黑暗,她也不惧,可为什么心好凉,凉得一点温度也不见。
  是啊,三面石墙,一面铁栅栏,这是岛上为了关犯人设的监牢。
  什么逍遥岛!哪里逍遥了?根本是欺骗众生的名字。
  她连这座岛长什么样子都还没看过,却回到笼子里。
  想她陶步荷跟牢狱还真有缘,离开监狱也不过就几天前而已。
  她想自嘲的笑,喉头却干涩得像漠地,全身不知名的干热烧得她五脏六腑都痛,也许她快要跟小雒作伴去了。
  天下乌鸦一般黑,只要是男人都是不被允许挑战威严的。
  瞧她现在的模样,得罪的人从官僚换成杀人魔,捅的楼子一次比一次大,下场也越来越悲惨。
  这样也好,也好。
  把头埋在两膝之间,百般挫折的陶步荷心灰意冷,静静等死。
  她不听不闻不问,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有人打开生锈的铁锁,拉开嘎吱作响的牢门。
  “姑娘,吃饭了。”
  跟地板上一模一样的木碗被搁下了。
  “咦?你一直没有吃,这样不行。”他是这里的牢头,年纪老得看不出年纪,可是他知道犯人交到他手里不能出错,主子吩咐要给三餐,他就得照著时间送过来。
  陶步荷依旧窝在破床上动也不动。
  “姑娘,你把自己饿坏了又于事无补,何必呢?人是铁饭是钢,当个饱食鬼总比饿死鬼好。”
  她抬起茫然的眼神。“我要死了吗?”
  牢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这问题。这里是死牢,老实说,打他在这里看管犯人开始,能好端端的活著出去的,还真少之又少。
  她知道自己这话问得多余,遂把头重新埋回膝间。
  “姑娘,不管怎样,饭都是要吃的。”
  陶步荷留给他一个后脑勺,沉默得像泥塑。
  牢头看劝不动她,只好拾起木碗退了出来。
  拖著蹒跚的步子,他想了又想。
  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关在这儿,就算没有任何刑罚,饿死却是早晚的事,这事……要不要往上报啊?
  虽说多一事不如省一事,可看著碗里被老鼠啃咬过痕迹的窝窝头,他还是低声向看守牢门的张三吩咐了声,离开他绝少踏出去的地盘。
  牢头来到微澜的护法堂,经过通报,微澜立即接见了他。
  “护法大爷,实际情况就是这个样子,您要不想想法子?否则那位大姑娘不是会先病死就是饿死了。”
  “她都没进食?”
  “两天一夜了,小老儿每天准时送饭进去,原封不动拿出来,那位姑娘……看起来是不想活了。”
  “想不到她性子这么倔,又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
  “小老儿也这么劝过她,不过我看她什么都听不进去。”
  本来呢,会关进水牢跟死牢的犯人肯定是有事犯到岛主,可护法却偷偷地给他这没多少油水可捞的老头子塞了银子,既然不必直接面对岛主,他也乐得做顺水人情。
  “护法您看怎么办才好?”
  “你先下去,其他的我会处理。”
  牢头唯唯诺诺堆笑退下。
  挥退了牢头,微澜忽而听见非常细微的衣袂飘动声。
  “谁?谁在那里?出来!”几句话之间,他手指的银针已经招呼过去,人也随之越过比三个汉子还要粗的银杏树后。
  树下空无一人,只见三支银针亮晃晃的钉在树干上。
  微澜心中有不好预感。
  逍遥岛上武功超越过他的屈指可数,难道有人潜伏了进来?
  他身系整座岛的安全,要是有奸细跑进来,不只整个岛上的居民有危险,就连岛屿上的秘密也会被揭穿。
  陶步荷的事情只好暂时缓一缓了。
  他返身,召集负责巡逻的人手,星风急火的出门去了。
  不久,位在最偏西的死牢里,来了个令谁都意想不到的人——
  “岛……主!”牢头心里格登的跳。
  “开门。”布紫阳阴著张脸,像随时都会爆发的样子。
  牢头哪敢有第二句话,抖著手跟脸皮开了死牢铁门。
  布紫阳才下阶梯就看见陶步荷了。
  “她一直都这样?”
  “不吃不喝也不动,好叫人担心。”
  “她是你什么人,要你来担心?”
  牢头又堆笑。“小人失言。”
  完了,拍马屁差点拍到马腿上。
  “把门打开,我要进去。”她死了吗?外面讲话声音这么大她却动也没动。
  牢头赶紧行事。
  布紫阳对牢房里的一切视而不见,笔直来到破床前。
  陶步荷还是维持著几个时辰前的动作。
  他伸手一推,她咚一声倒了下去,露出一张泪痕斑斑又蹙眉的脸蛋。
  似乎,在挂舟上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她也是这种带著痛苦悲伤的脸。
  她倒下后嘴里困难的喘著气,已经是烧得不省人事了。
  “真是会惹麻烦的女人!”口气是冲的,目光如冰,动作却飞快的把人抱起来钻出牢房。
  牢头没敢出声,只能眼巴巴的看著他们家主子扬长而去。
  他的床,从没让哪个女人躺过第二回,即便侍寝的小妾,也不尽然有进到水苑的荣幸。
  他是男人,需求发泄过后,一切就算结束了。
  “把她的衣服剥了,看到她这脏模样心里就有气!”命令三个美婢,他怒眉青眼,气的是她那要死不活的样子,怒的是自己的心软。
  三个小婢女再度看见陶步荷,什么表情也不敢显现,赶紧干活,又是一阵人仰马翻。
  一个替她更衣,一个请大夫,一个去打水。
  布紫阳气闷的盘著手。
  她跟别的女人有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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